缇宁全身一软,原文里她都安安稳稳地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现在就领盒饭。裴行越插完花转身看向缇宁,缇宁赶紧挤出一抹真诚的微笑。
“刚刚那么紧张,难不成那花瓶有什么问题?”裴行越目光望向床头矮柜上的花瓶,声音里流露出几丝怪异。
缇宁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四爷说笑了,这,这花瓶怎么可能有问题。”
裴行越却不相信,他又走了过去。
缇宁彻底慌了,她开始后悔,她刚刚应该承认错误的,说不准那条蛇就不是男主的宠物。就算真是,她认错态度好一点,裴行越总不至于因此就杀了她吧。
她看着裴行越拿起了那个花瓶,双膝一软差点都要跪下了,外面传来急匆匆的声音:“四爷,裴侍卫求见。”
裴行越皱了下眉,松开花瓶转身大步离开。
缇宁绷着的弦随着裴行越离开得到缓解,但裴行越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那双茶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你可别瞒着我做不该做的事情。”
“爷,爷说笑了。”
等裴行越彻底离开,缇宁靠在门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想不愧是当男主的人,没那么好糊弄,看来以后她得好好提升演技,保证自己活到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时刻。
晚膳的时候,缇宁状似无意地问香兰:“四爷的宠物找到了吗?”她实在不想说蛇那个字。
“好像没有。”香兰道。
缇宁默默低下头。
一转眼就天黑了,缇宁躺在床上,直到四周万籁俱寂。
她偷偷爬起床,摸出今天借口想种花问香兰要来的小铁铲,又从花瓶里掏出已经僵硬的尸体,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的一颗石榴树下开始挖坑。
三月的晚上有些凉嗖嗖的,她也顾不得冷,三两下将坑挖好,将用手绢捂着的蛇放进去,边放边念叨对不起,埋好土缇宁准备撤离。
哐当一声院门响了,她心一惊,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不敢动一下。
半晌过去,没有别的风吹草动。缇宁快速收拾好东西,悄摸摸地回到了房间,隐藏在暗处的人见状,飞快挪向了缇宁刚才呆的地方。
昨天缇宁对香兰说要在院里种花,第二天吃过早膳,香兰去管家处领了花种,她把缇宁放在床下的小铁锄拿出来,两人一起去院子里种花。
“我自己来种。”缇宁先道。
“怎么能劳烦姑娘,这些粗活奴婢做就成。”
缇宁她笑着说:“无事,以前我也有种花,就当消遣了。”
香兰见缇宁坚持,只好把东西交给了缇宁,又道:“那姑娘先消遣着,奴婢去趟花厅,管家要找人呢。”
“找人,找什么人?”
香兰嘴巴快:“四爷那爱蛇今早上找到了,可找到的是尸体,如今府里正刨根问底是哪个人伤了四爷的爱宠呢?说要重重处罚。”
缇宁余光瞥向那颗石榴树,她不是埋了那尸体吗?怎么又被找到了?不对,她把那东西埋了,而真正的小蛇尸体出现了,说明她昨天砸的不是裴行越的宠物,而是一条小野蛇。
但缇宁也欢喜不起来,她意识到这终究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因为一条小蛇,有人要被重惩。
“你去吧。”
“奴婢告退。”
香兰离开后,缇宁沉默了片刻。
她拿着锄头准备在院墙旁种下这些花苗,经过石榴树下的时候,她脚步一顿。她昨夜有注意夯实泥土,但现在石榴树旁的泥土外翻,不是她昨夜夯平的情况。
缇宁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在周围看了看没有别人,于是蹲下身就着外翻的泥土挖开。
泥土才被挖过,没用多大力气缇宁重新挖开了,她挖到了一截被泥土弄脏的素色手绢,她继续挖,却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埋了两块没记号的素色手绢和那东西,但现在只剩下一块手绢了。
难不成那尸体就是她埋的小银蛇,可那不是被她埋了吗?怎么会又出现?难不成谁挖走了它?缇宁心如乱麻,院门口传来婆子的走动声,缇宁神色慌乱地三两下将泥土埋好。
一个多时辰后,香兰回来了,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缇宁烟眉蹙了蹙:“香兰,你怎么了?”
“奴婢没事。”香兰摇摇头,又叹气,“就是被吓着了。”
“吓着了?”缇宁不安起来。
“是啊,管家的审我们的眼神像刀子。”香兰打了个摆儿。
“那人找到了吗?”缇宁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
“还没。”香兰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府里就这些人,一个一个查总能找到的。这事儿和我们无关,姑娘就不要关心了。”
缇宁笑得僵硬:“可说了要怎么处罚?”
“说不准要杖毙。”
“杖毙?”不过就是一条蛇而已!最后一句话缇宁险些吼出来。
香兰对缇宁这么大的反应惊讶:“主子爱宠本来就比我们奴婢的身价高,如今拒不认罪,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杖毙都是痛快的了。”
缇宁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赌一把,去认一认是不是她误杀的那条小银蛇,免得牵连无辜,可听到香兰最后那句话,缇宁走不动了,她还不想死啊。
“如果一直没找到人怎么办?”缇宁心神不宁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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