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好了,林韵,你尝尝,刍把石碗捧到他面前。
望着眼前真挚而笨拙的雄虫,林韵难以想象对方黑化后残暴的模样,抬手接过鱼汤,轻尝一口,入口温暖香醇,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他勾唇微微点头,很好喝。
真的吗?你慢慢喝,要小心烫,刍用大叶子把石碗包住,动作小心显得格外认真。
林韵见他要走,好奇地问:你要去哪?还有这么多鱼汤,坐下陪我一块儿喝。
我去看看幼虫,很快就回来,你先喝吧,等会儿我再回来收拾,刍笑得开心。
好吧,林韵见此,没再阻拦,雄虫走远后,才望着鱼汤出神。喜爱子嗣的刍,怎么可能吃掉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诱引刍吞噬孩子,那只能让对方吞噬别的虫?想到这儿,林韵开始苦笑,到头来还是一样,刍想变强,只能走上血.腥之路。
喝完鱼汤,见刍还没回来,林韵有些纳闷,随后起身进去查看。黝黑的巢穴被雌虫的分泌液改造后,变得格外幽凉,这种环境特别适合虫卵发育。进去后,林韵看到了蹲在角落的刍,因角度问题,他无法看清角落的情况,只是奇怪感官敏锐的对方,如今却没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怎么,林韵刚想询问,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残破而凌乱,曾经完好的虫卵,如今碎烂一地,内腔的包裹小生命的液体蒸发而空,只剩下透明干瘪的外囊。
刍呆呆地抱着仅剩的虫卵,神情痛苦而迷茫,林韵,为什么只剩一枚卵了
长着黝黑的触手的荧绿色虫卵,仅过了一晚,体积就膨胀了几倍,怎么看都不正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韵脸色发青,刍现在还没黑化到丧心病狂,不可能偷偷吃掉虫卵。
始作俑者是这枚怪异的虫卵?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虫卵会互相吞噬刍也吓懵了,除了这枚硕大的虫卵,其余都破了,若不是气味没变,他都怀疑孩子被其他虫族吃了。
那现在怎么办?林韵看到那颗蠕动触手的卵,心底有些发毛,还没孕育出来就开始吞噬同类,到底会生出什么东西。
我我把它放回去,过几天再看看,到底是头胎,又是林韵给他生的卵,刍不舍得丢掉,虽然怪异了点,但保不准还能孵化,难道犯了什么忌讳?怪我之前没守在它们身边。
不,你别自责,林韵见他放下虫卵后,赶紧把雄虫拉到自己身边,还是小心点吧,之后几天我会看着它
好,刍忧心忡忡,会吞噬同胞的卵,怎么看都危险十足,即便孵化出来,他也怕幼虫伤害林韵,看来以后要盯紧这东西。
作为雄虫,刍不可能永远不出巢狩猎,因此看管巢穴照顾幼虫的事落到了林韵身上。随时间推移,虫卵越变越大,逐渐吸干身边所有的营养液。巢里住着一枚怪异的虫卵,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好在刍每日外出的时间不长,又因它迟迟不破壳,到最后,林韵反而适应了。
这日是产卵后的第二周,天还未亮,刍就出门打猎了。林韵闲着无事,在家捣鼓新的调味料,然而没多久,洞外传来雷鸣之声,铺天的乌云,遮去了所有的光亮,如此糟糕的天气,是他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次。
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林韵担心外出的刍,虫族没有通讯手段,也不能打个电话询问。
天色的暗淡,空气沉闷,几道密集的闪电滑过,带来震耳的轰响,林韵焦急地观察外边的天气,也正是此时,说不上的怪异感从身后传来,细碎地攀爬声传到耳边。
林韵迅速回头,闪电的光瞬时照亮了一张人脸,轰隆,剧烈的雷声,吓得他浑身僵硬。
好在虫族有夜视功能,亮光褪去后,他看清了对方,竟然是一只怪异的幼虫,有着人类的外貌却拖着细长的触手,体型不大,像人类的几岁孩子,在漆黑的环境下,倒有几分诡异,让他半天不敢动弹。
pa,pa,幼虫发着气音,朝林韵爬去。
诶,你等等,看到它身上的粘液,显然是刚从囊里孵化,林韵吞下唾沫,拿起干布给幼虫擦拭,出生就能攀爬行走,不亏是强大的虫族。
噗,幼虫吐出粘液,黑色眼眸呆呆地盯着林韵。
雌性幼虫的五官很像林韵,后背长着细小的黑色触手,怎么看都是他和刍的崽。林韵小心地给幼虫擦洗,却发现,他不管做什么动作,对方都死死地盯着自己。
第48章
pa,幼虫还未长牙,却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不要吃那个,林韵赶紧给它喂蔬菜汤,就怕小虫乱吃地上的石子。
吃,仅听了一遍,幼虫就能模仿出读音,闻到食物的气味后,它开始乖乖进食。
给幼虫清理干净,换上小衣服,看上去和正常小孩没两样,林韵觉得新奇,尝试着教它说话。
或许是被大雨耽搁了,一直到下午,刍还是没回来。幼虫还太小,玩累后,找了片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林韵怕它着凉,为其盖上软布,然而没多会儿就被踢掉了。
林韵看到踢开的软布,叹了口气,想来幼虫不太喜欢。
直到夜幕降临,林韵快要睡着都时候,才等到披月而归的刍。
林韵,别在这儿睡会凉的,刍放下猎物,走到他身边落下亲昵的吻。
你终于回来了,林韵小声道,害怕吵醒旁边的幼虫。
这是我们的孩子?刍嗅觉灵敏,很快就发现了幼虫。
对,它今天刚孵化,玩得太累便睡了,林韵给他递毛巾。
它和你长得这么像?刍看清幼虫的样貌后,心理泛起不适,嗅了几下,发现确实是自己孩子的气味,这是个雌性?刚出生就这么大
我也不清楚,听对方这意思,幼虫不该长这样大?
算了,我饿死了,先吃饭,刍抱着石锅进食,今天的雨太大,导致收获不多。
要给它起个名字吗?熟睡的幼虫,恬静而乖巧的模样,像极了人类小孩。
你起吧,刍不在意。
我林韵犹豫,起了名字便会有感情。
然而谈话声还是把幼虫吵醒了,小家伙睁眼后,看到正在吃饭的刍,眸里随即闪过探究和好奇。
林韵见幼虫苏醒,正想给它解释,对方却以极快的速度扑向刍。
唔,搞什么?刍被它撞得发懵。
林韵也惊讶,显然这只幼虫十分喜欢刍,黏上后就不肯下来了。
下来,刍可不想抱它,扯着幼虫的触手,随手把虫抛了出去,妨碍我吃饭,它干嘛想黏着我?
不清楚,或许是气味,它认得你是父亲?林韵想去抱幼虫,却被对方躲开了。
爸爸,幼虫朝着刍叫,这是林韵今天教会它的。
哎,别叫了,刍似乎不太喜欢幼虫,边吃食物边躲着对方走,林韵,等它再大点,就赶紧送走。
呜,幼虫似乎听懂了,它眷恋爱戴着父虫,可对方显然不喜欢自己,这让他十分低落。
别这么说,刍,林韵看孩子有些可怜,走过去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你很喜欢它吗?刍表情不好看,虫族大多独自生活,很少抱来抱去,雌虫就算要抱也应该抱自己,你要实在喜欢,就多留一阵子。
林韵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幼虫的外表,让他生出了几分同理心,他本以为刍会喜欢的,却没想对方对幼虫避之不及,导致取名的事一拖再拖。
然而,不管刍对幼虫态度多差,小家伙只要见到他,依旧会兴奋地想靠近,倒与照顾它的林韵不亲密。
毕竟是小孩,林韵不会和它多计较,只是日常生活照顾中,他时常走神苦恼。到底要如何才能帮助刍变强?他还是想完成任务的,却苦于没有章程计划。
林韵,别让它靠近你,刍见林韵对幼虫太好,越发吃味,为此每到夜晚就会把它赶走。
呜呜,我不想,小虫会说得话越来越多,五官也与林韵越来越像。
但越是如此,刍越看它不顺眼,觉得十分不舒服,出去!林韵是他的雌虫,怎么都该陪他睡觉,哪里能陪着这个小鬼!
刍毫不留情地把幼虫丢出去,多亏虫族体格强壮,普通的磕碰不算什么,几天下来,林韵已经习惯了他俩的相处方式,等幼虫累了,自然会寻位置睡觉。
果真,没过多久,幼虫就睡着了。
哼,见此,刍满意地圈着雌虫,享受他们的夜晚,幼崽好烦,我们以后都别生了。
为什么讨厌它?它明明很喜欢你,林韵不解。
不是我觉得它好奇怪,还有点恐怖刍不知为什么有这份感觉,明明和林韵差不多的脸,却总是让他毛骨悚然,等这家伙再大点,就让它出去生活。
好吧林韵点头。
别谈它了该做点我们之间的事,刍的触手变得不老实,顺着林韵衣服的缝隙钻.了进去。
喂?!林韵不用看,就知道他没想好事,然而雄虫十分强硬,缠住他的四肢,俯身趴了上来。
说不上是为什么,产卵之后林韵就很少使用屏蔽系统,所剩无几的节操随着一次次交配烟消云散,虫族身体结构和人类不同,可用姿势繁多,玩法也多,光触手就有百来种用处。他又是高等雌虫,身体的承受度高,交配起来,反而会把弱小的刍榨干。
这次依旧如此,刚开始林韵还不太想的,渐入佳境后,然而有些沉迷,他被刍伺候很舒服,到最后索性放空大脑,享受起来,然而事到中途,突然察觉了什么,就连身上雄虫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林韵睁眼,仅一瞬间,就捕抓到一个幼小身影,他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里升起窘迫感,不知这场和谐的运动被看去了多少。
不要管它,刍抱住雌虫。
不行,林韵有羞耻心,说什么都不肯了,况且他发现幼虫似乎还没走。
最后,这场和谐运动在刍万分不情愿下结束,他顾及林韵的感受,在此事之后,吸取了经验,以后想做的时候,都会把雌虫带到隐秘的地方。
幼虫发育得很快,食量也大得惊人,家里大部分的肉食都喂给了它,但即便如此,小家伙还是时常喊饿。
这日,林韵还在烹饪,幼虫就等不及了,暴躁地开始发怒,发出怪异的低吼,紧盯着火上的烤肉。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林韵试图安抚它,然而效果甚微。
我饿,幼虫身后的触手暴躁地乱舞。
明明早上已经投喂了很多,为什么幼虫还会饿?
因幼虫巨大的食量,刍不得不早出晚归地打猎,即便如此,储藏室的食物依旧在快速锐减。
唰!没等林韵想清楚,手里的肉就被幼虫抢走了。
等等,他大惊,刚想靠近,就被挥舞的触手攻击了,啪得一声,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细刺划破,开始丝丝渗血,你这
你为什么不给我吃!幼虫啃食之余还在对他咆哮。
看到伤口,林韵开始皱眉,还是虫卵的时候就吞噬了同类,无论怎么引导,性格依旧暴虐,说来奇怪,幼虫认刍为父亲,却不认他为母亲。刍在的时候,它会表现乖巧,可一旦雄虫离开便会暴露本性。
我算了,你喜欢怎么吃都行,林韵垂眸将伤口扎好。
哼,幼虫吃完后,扭头躲进巢穴睡觉。
正是因为这次的变故,让林韵重新审视起幼虫,再过阵子吧等对方成熟后,自然有雄虫赡养它。
当晚。
刍回来后,很快发现了林韵手上的伤,他十分焦急,你怎么受伤了?
爸爸,幼虫听到动静,装作乖巧地扑上来。
别靠近我,刍冷着脸把幼虫推回去,到底要养多久,吃得又多又不干活。
幼虫成长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长高了十几公分。
为什么?幼虫皱眉,见虫父如此呵护林韵,十分嫉妒。
林韵,你的手到底怎么弄的?刍分泌出粘液敷上伤口。
不小心弄到的,我没事,林韵摇头,不愿细说其中的缘故。
刍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出去跑了一天,体力消耗太多,没心思细想其中的问题。明明吃得和之前一样,却莫名饿得很快,特别是幼虫靠近的时候,心里会涌起一股难耐的饥饿,十分想把对方吞掉。刍愣了一下,被这个念头困扰了已久,即便再讨厌,那也是他和林韵的孩子
看到爬过来的幼虫,刍心里厌烦,不懂林韵为什么对它这么好,真的好想吃掉这个家伙。
爸爸,你吃,幼虫以为他在看自己,殷勤地拿出虫肉。
不要,刍不接受它的好意,自从和林韵生活,他就不再生吃虫肉。
好吧,幼虫有些低落,但还是听从的虫父的话。
刍不愿被它靠近,吃完食物后,就赶幼虫回去睡觉,好久没和林韵温存,今晚正好是个时机,因为对方的发情期快到了。
水潭边。
林韵享受雄虫的殷勤,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林韵,可以吗?刍询小心地问。
嗯?林韵垂眸,也知道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雌虫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发情期必须交配,不然会十分难受。得到允许后,雄虫赶紧趴了上来,交配到后期,林韵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迷朦间,感觉有道视线在观察他,他试图寻找,随后看到了一道黑影。
刍!他抽气。
怎么了?刍被他这么一叫,差点萎了。
那是什么你先下去,林韵定眼后,却发现黑影不见了,他怀疑自己眼花,可惊吓之后,**也随之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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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光环已失效[快穿]——万树常清(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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