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细心, 卫天武力值高,只带这两个人就能让宫如意省很多功夫。
在高铁上的时候, 宫如意就已经看过了景庆平往上三代人的所有资料,她原先没在意一个死人的这么多背景,景庆安这个名字出现之后才开始重新审视景家有关的一切资料。
景家在河泽当地曾经算是个大家族,他们在那里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 盛极一时又慢慢衰落,到了景庆平那代时已经破败不堪, 因而景庆平才会在父母死后去帝都闯荡, 最后成功建立起了自己的事业,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和景川是个同样的天赋。
虽然后来是衰败了,但景家在河泽境内仍然有一大片领地, 或者说……祖坟。
宫如意主要想拜访的就是那块地方。
站在青山脚下的时候, 喻延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大小姐,真的要上去?”
“你怕鬼?”宫如意回头看他一眼,有点好笑,“你在监狱里工作三年,不应该知道人心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吗?”
“可穷凶极恶之徒我都可以对抗,鬼魂我是碰不到的啊!”喻延怕鬼怕得理直气壮,“不如您看这样,我就在附近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当年的老人还活着,试着问一些线索出来,也许会很有用呢!这些东西可是网上查不到的!”
“去吧。”宫如意也不勉强喻延,总归四处拜访问问有没有人认识景庆平也是她计划里的一部分,交给喻延两头完成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终上山拜访景家祖坟的只有宫如意和卫天两个人。
山路十分难走,就算布好了石阶,也显得有些简陋,因为多年没有人回来扫墓,石阶上满是滑溜溜的青苔和泥土,踩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摔跤。
卫天走在前面,一路几乎是拉着宫如意上了山头,按照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找了起来。
墓碑的分布不太有规律,似乎也不是按辈分排的,宫如意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见了一个资料上出现过的名字——景文初,那是景庆平父亲的名字。
从这一块墓碑找起,再找到景庆平就不算太难了。
景庆平和妻子是合葬的,两人用的是同一块墓碑,他的父亲和祖父也离得不太远。
按照这个规律,宫如意又发现了景庆平的叔父和祖叔父等等一群墓碑,就死亡时间来看,景庆平去往首都对的时候,身边应该已经没有任何还活着的亲人了。
“如果将这块墓挖开的话……你觉得里面还有两幅尸骨吗?”宫如意盯着景庆平的墓碑问卫天,“还是说,里面埋着他妻子和不知道那个替死鬼的骨头?现在就算只剩骨头,也还是能做DNA鉴定的。”
卫天没说话,他盯着某一块地方,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不走到万不得已那一步,宫如意其实也不会做到挖人坟地这种缺德行为的地步。她小心地在墓碑附近绕了一圈,“这里很多年没人来了。如果景庆平没死,他还真是狠得下心。”
卫天在她背后道,“大小姐,那棵树下有块石头。”
宫如意转头看了眼,确实见到一旁几步开外的树下埋着一块石头,那石头形状奇怪,方方正正的,虽然只有半臂那么高,但怎么也不像是自然堆积在那个地方,反倒像是有人有意伫在那里的。
宫如意顿时起了兴趣,几步过去盯着看了两眼,“你觉得下面会藏着什么?”
卫天紧跟过来,他阻止了宫如意亲自伸手的举动,捏住那块石头晃了两下就将其连根拔起。连日的阴雨将泥土冲刷走不少,这块石头也不知道埋在这里多久,仍然陷在土里一指多深。
卫天翻转手腕看着石头的正面和背面,在石头的一面上发现了一个模糊的小字。
似乎是年月过得太久,这个原先大概就刻得很匆忙的字已经被雨水冲刷得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了。
“我带回去让实验室检查。”卫天略一沉吟,从背包里拿出个证物袋就将石头装了进去,才干干净净地交给宫如意。
宫如意隔着证物袋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个字,脑中似乎那么一瞬间闪过一道灵光,却最终没能抓住,最后在山上仔细地将景庆平的三代家属名字都记下了之后,才跟着卫天一道下了山。
喻延在山底下也没闲坐着,他卖力地跑了老远寻访了几户祖祖辈辈都住在附近的山民,还真遇到了两个记得景家的老人,做了采访笔记。
上车的时候,他直接将自己潦草的笔记递给了宫如意,“乍一听好像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不过我还要回去再整理过才知道。”
宫如意上下翻阅了一遍,从喻延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中试图寻找着和景庆平有关的蛛丝马迹。
但也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什么。
喻延跑得腿都快断了,这会儿坐在副驾驶座上锤着自己的腿边看新闻,看着看着突然惊呼一声,“空难了!”
空难这两个字顿时将宫如意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把用来记笔记的小本子往喻延手中一塞,“你说什么?”
喻延盯着手机,“就刚刚发生的事情,有架飞机因为机械故障在海上迫降,迫降的时候出现失误,机身从中折断成两截,援救正在进行中。”
“航班号是多少?”宫如意立刻问道。
喻延翻了翻手机号,“CSZ……”他念了三个字母,表情就突然一僵,“从帝都到河泽,这是我们本来要坐的那班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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