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如意脱下外套换了鞋,直直走到景川面前,垂眸看了他几秒钟,隔着一米远的距离直接喊醒对方,“景川。”
景川几乎是一个机灵就从半梦半醒的状况中脱离了出来,一抬眼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宫如意,恍惚以为还是梦里,可眼睛已经先于意志一步地发出了喜悦的光芒,“姐姐?”
“我来了,你要问的问题呢?”宫如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想他原来的那股执着劲居然转移到了自己的头上,有些五味陈杂。
她也有一条攻心的路线可走,如果操作得好,也许甚至能让景川就此一蹶不振,但向来光明正大只用阳谋的宫如意左右犹豫下不了决定。
她可以和景川斗智斗勇,可要去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哪怕这个人是景川——宫如意也从来没想过。
那在宫如意看来是一件十分低劣的事。
在宫如意问完话之后,景川才意识到迟迟未归的宫如意是真出现了,他立刻摇摇脑袋使自己清醒起来,“成绩下来了,我——”
“你赢了。”宫如意顿了顿,重复自己之前的话,“你的问题是什么?”
景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得老远的山伯,深吸了口气,重新将视线聚焦到宫如意的脸上,少年人的眼睛里燃着执拗的火焰,“我原先准备了一个问题,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宫如意居高临下又隔着一步多的距离看着他,带着一种凌驾其上的冷漠和审视。
她知道景川话里的“后来”指的是那个噩梦之夜,但她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我想知道,你害怕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真是再简单容易也没有了。宫如意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冰冷得好像一柄利刃插入景川的心脏,“我怕死。”
宫如意这么频繁地做着噩梦,难道她自己会不知道最大的诱因是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每一次死亡的日期和缘由,第一次在万安巷里蠢死的那次已经度过了,按照时间线下来,宫如意还有接踵而来的两根死亡flag在等待着她。
其中一个就是混混和车祸事件,这个好说,第一是很久没发生,看起来像个偶然事件;第二是开车的那个混混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不太可能再度造成威胁。
而另外一个……那要说回宫如意第二次的重生。
第一次重生被动脉放血而死之后,宫如意吸取了教训,她的怨气虽然更深重了,但人也同时更理智了。
第二次重生之后,她没有亲自去万安巷,而是简单利落地直接在万安巷里□□。万安巷那种人吃人的地方,用钱就能让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做很多事情,比如杀死一个八岁的孩子。
可景川神通广大地逃脱了,他在那之后直接从万安巷里消失,宫如意收到最后的消息是他被人给接走了。
宫如意找了数年始终没有找到景川,稍稍松懈了那么一下,在某天外出和人吃饭的时候,被穿着黑色卫衣、少年模样的景川捅死在了大街上。
大概是已经死过两次,第三次死的时候宫如意淡定了许多,她甚至能仔细观察了身周的情况之后才放任意识断绝。
紧接着就是第三次重生。
走在大街上突如其来地就被人一刀捅死,对方虽然行为鲁莽,但从出现到逃脱都只用了那么几秒钟,很显然是做了大量功课的——这事儿给宫如意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比如,临近这个日期她就特别地警戒应激,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被神出鬼没的景川给捅死了。
日期越近,宫如意的神经绷得越紧。
以前景川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就算了,如今景川就在身边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宫如意还不得小心再小心?
“我……”景川再度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干涩,他立刻清了清嗓子,镇定地看着宫如意的眼睛,“虽然我赢了赌约,但我也愿意把赌注付给姐姐。”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秘密能让我惊讶?”宫如意同样也记得赌约里面的内容,但她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被她圈养起来的景川有这样的能力。
“三年前的那封信我已经烧掉了,但我仍然记得信里面的全部内容,我能一字不差地手抄下来,连换行的位置都不会错。”景川顿了顿,觉得喉咙有些痒痒,“而且,写信的人在信件里留下了一个破绽。”
如他所料,宫如意立刻蹙眉,“什么破绽?”
……
简短的对话之后,宫如意就直接回了卧室,景川多坐了一会儿,才和山伯道了晚安也回到他的房间里。
他能确定的第一点是,宫如意没有说谎。
那么把两条线索联系起来一看,虽然结果有些让人不能相信,但应该也就是事实了——宫如意做了个和他有关的梦,梦里他会直接、或者是间接地导致宫如意的死亡。
景川能确定的第二点是,他绝对不可能有去伤害宫如意的念头,哪怕她如今冷脸相对不假辞色,景川也光看着她就觉得满心柔软,恨不能掏心出来给她自证清白。
景川觉得宫如意大概是思虑太重,才会觉得他能和她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是不可能的,跪下来求婚还比较容易一点。
原先眼前的一团迷雾终于消散大半,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症结的景川安安稳稳地睡下,第二天就接到了卫天的联络,登时又把前一天的理论给推翻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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