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养吧。言野说。
我倒是想,问题是我家里不让。关明宇说,我们先去宠物医院看看这狗有没有毛病。
三人去了宠物医院,小黑狗很乖巧地摊在桌子上接受检查。
小狗挺健康的,就是太小了,还不能打疫苗,你们半个月后再带它来。医生说,这段时间把它关笼子里也行,如果它比较听话不喜欢到处跑,放狗窝也行。不要给它洗澡,狗粮泡软了再喂给它。
邹翔付了狗粮钱,看到卡里的余额脸色一僵。
他这段时间又买手机又买衣服,还给言野转了五百,卡里只剩下一百多了。
收银台的小姐姐还在说:给小狗买个窝,这么小的狗免疫力低,别让它受凉了。
邹翔随便指了墙边一个狗窝:这个多少钱?
小姐姐说:这个不贵,一百块。
不贵个屁。
关明宇突然说:对了,陈月跟我说她家以前养狗的,后来那条狗老死了,就没再养过了。等我问问她养狗用的东西还在吗。
关明宇这句话解了燃眉之急,其实邹翔并不抱希望,毕竟家里的狗都没了,狗窝还留着干嘛?
他用余光看着言野,等会儿没法,只能让言野出钱把狗窝买了。
这个小财迷能同意吗?邹翔握着骗来的金戒指,沉思着。
小财迷如果知道邹翔为了这条同病相怜的小黑狗,如此殚精竭虑地算计着他的钱,一定会膛目结舌。
然而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放空状态,别说让他掏钱买狗窝,就算邹翔支使他去跳江,他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过了半小时,陈月提着两大袋宠物用品来了,后面还跟着白星,戴着口罩生人勿近的模样。
关明宇连忙上前接过袋子,陈月得了空,凑到言野和邹翔面前看小黑狗,一脸被萌坏的表情。
星哥你怎么也来了?关明宇提着两个口袋,仰着脑袋对白星笑。
我来不来关你屁事。白星双手插在兜里,垂眼盯着面前的向日葵。
向日葵完全没被打击到,兴冲冲地开始翻袋子里的东西。
他们站在马路边,不时有行人经过,宠物医院旁边还有个便利店,一堆人杵在这里算是堵了交通要道。
陈月,东西这么多啊。关明宇回头笑。
突然胳膊被拉了一把,他的身体撞到一个温热的怀里,一辆摩托车从关明宇刚才站的位置呼啸而过。
像这样违章行车的人不在少数,别说人行道上骑摩托,就算在大马路上背道而驰的也有不少。
关明宇回头看着救命恩人,眼睛弯起来:星哥谢了。
被毛乎乎的头发杵在胸口,白星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行,一脸不耐地甩开关明宇的手,把他整个人推出去。
陈月目瞪口呆,他哥竟然主动拉了关明宇的胳膊。对平常人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放在白星身上宛如异闻怪谈。
白星凌厉的视线看过来:搞完没有,搞完走人。
陈月瘪瘪嘴:我想在陪小狗玩一会儿。
小黑狗软软地踏在地上,一点也不怕生,小尾巴摇得像电风扇,湿润的鼻尖凑到陈月手边就拱。
陈月摸摸狗脑袋,抬头问言野:野哥,你家狗取名没有?
不是我家狗,是邹翔要养。言野心不在焉,你愿意养拿走也行。
白星走过来:不能养。
小黑狗见围着它的脚多了一双,步履蹒跚地凑到白星脚边,用头蹭了一下。白星眼角抽搐,忍着把小黑狗一脚踢飞的冲动,连忙后退几步。
最后小黑狗还是进了邹翔家,言野漫无目的地跟着邹翔回了家,等邹翔把小黑狗的窝搭好,又喂了一点狗粮,已经快十一点了。
言野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邹翔把他翻过来,见他眼眶晕染着红,眼角两条湿漉漉的玻璃道,睡梦中眉头紧蹙,鼻子一抽一抽的。
邹翔蹲在他旁边,顺了顺言野的头发,言野一无所知,只觉得旁边有块舒服的热源,于是拿脸蹭了蹭。
这是一种放下戒心,如小动物般的依靠。
邹翔的心被言野无意识的行为勾得暖乎乎的,指尖从少年的鬓角往下滑,一直滑到清瘦的下巴尖,停了下来。
言野的嘴唇上沾着泪,被润成类似玫瑰的颜色。邹翔盯着那两瓣红,上身微探,低头在他嘴上盖了个章。
第一次盖章的滋味不太好。
又苦又咸。
他将眼泪吻干净,两瓣唇的滋味才慢慢津甜起来。
他想看看少年的眉头是不是还蹙着,睁开眼时,却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惊恐地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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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离经叛道
两人的嘴唇还含在一起,但邹翔不敢动,也不敢贸然离开。言野的表情像一只快烧开的水壶,稍不注意,下一秒仿佛就会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水壶言野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身体的主权,处于半麻痹状态,连呼吸都快骤停了。
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呆了一片刻,言野终于夺回了身体神经的控制权。
你干嘛呢?他是贴着邹翔的嘴唇张口的,说话时四瓣唇又不小心蹭了蹭。
言野像碰了高压线,浑身激灵地坐起来,退到了沙发头。
他终于从冲击中彻底回神,他言野的初吻,今天算是交代了。
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这个小基佬趁虚而入,竟然得了手。
邹翔杵在一旁,脑子比言野还乱,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然而覆水难收,他和言野之间隔着的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
之前屡次对言野表达亲近后,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他虽然是个失忆患者,但基本的社会常识还是有的。
喜欢男人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然而每次和言野相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渴望汲取对方的温度。
但是......
接吻的感觉真好。
邹翔的视线落在言野的嘴唇上,软绵绵的触感,就像掉进了一游泳池蓝莓味的果冻里,意犹未尽,还想再香一次。
言野注意到他的视线,用衣袖擦过嘴唇:你他妈想死就直说。
邹翔起身把被子抱出来,堆在他身上:杀了我吧。他扫了言野一眼:牡丹花下死。
言野腾地起身,旋风一脚踹他屁股上,把邹翔踹得踉跄几步:滚进去,明天早上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他砰地倒回沙发上,把被子拉到头顶,在黑暗中想着黄佳梅想着邹翔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言野一面松裤带一面往卫生间走。邹翔正站在镜子面前,斜扬着下巴,刀片在白色泡沫里走了一道,刮出干净的下颌线。
他在镜子里看到正在解裤子的言野,言野手顿住,整个人清醒了。
太他妈过于尴尬。
他把裤子拉好退出去,等邹翔走出来,才一生不吭地进去撒尿。
他和邹翔,算是接了吻的对象,不明不白的,暧昧得慌。
邹翔蹲在狗窝前喂狗,一大高个蜷成一团,挺憋屈的模样。小奶狗容易脱水,他直接在狗粮里掺了清水,放在小黑狗面前。
小黑狗埋头啃了几口,突然嗅到言野的气味,抬头朝他汪汪两下。
邹翔转过头,言野拿着牙刷尴尬地瞟着他。言野的尴尬在他眼里,蒙上了一层美颜滤镜,变成了娇羞。
你家牙膏没了。言野说。
我给你拿。邹翔站起来去翻柜子,小黑狗迈着短腿朝言野的方向跑,然后拿脑袋去顶他的拖鞋。
邹翔把牙膏递给言野,视线在言野手上那支蓝色的牙刷上停留了一秒。他家里渐渐多了许多与言野有关的东西,言野的牙刷,言野的毛巾,言野的拖鞋,言野没带走的笔记本,言野家楼下捡到的小黑狗。
言野用脚把缠着他的小黑狗轻轻推开,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两人在这种沉默且窒息的氛围中一起走到学校。早自习还没上完,言野就被武莉叫了出去。
言野,我听说昨天邹翔家里人在学校门口闹事?武莉问,你们后来没事吧?
所有人都以为尖锐嗓子是邹翔的疯阿姨,言野没解释:嗯,把她送回家了。
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有许多话没问清楚。今天放了学,他要主动去找一次尖锐嗓子。
武莉问完了话,话锋一转:刘主任说想把给你换个位置,让你帮助邹翔打牢基础。
她没接着说,一副你是不是得罪刘主任了的表情。
言野哭笑不得:邹翔不想去首都参加《最强思维》,我不就帮他说了句话,刘主任怎么还记得,至于吗。
这事是刘主任无理取闹了,不过他倒是歪打正着。武莉笑着说,我早就想把关明宇调走了,他坐你旁边太能闹腾。我倒是不担心你受影响,主要是他上课不认真,考试又抄你的答案,我都摸不清他对课本上的只是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言野没想到武莉真动了换座位的心思,一愣:他跟谁坐不是说话?
武莉:我准备让他和班长坐一起,只要关明宇上课说话一次,就记上一笔,每天放学统计次数,罚他抄单词。
言野服气:狠还是武皇狠,直接派个禁军统领在旁边监视着。
刘主任让你帮主邹翔也不无道理,他聪明记性好,你稍微讲讲,他就懂了。武莉给了个笑,邹翔和你玩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如果一直保持着才转来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师们就算不想放弃他,也拉不起他。言野,如果明年邹翔能考个好大学,就是因为你。
言野愕然:因为我?
武莉:你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他的人生。
改变人生这顶大帽子扣到了头上,言野思绪沉沉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悲惨的,别人还在蜜糖罐里,他早已饱尝生活的苦涩。除了读书努力,一无是处,就连成绩也不算是特别拔尖的。
言恒才死那年,他特别怕。怕一觉醒来发现他妈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跟着他爸一起去了。
没有爹妈的孩子就像块被扔掉的垃圾。
他不想成为垃圾。
他不断告诉黄佳梅,自己是值得依靠的,自己也可以顶半边天。可是到了最后,这份担心还是变为了现实。
不过比想象好的是,黄佳梅是以私奔的形式抛弃了他。
至少他妈还活着。
所以武莉说他改变了邹翔的人生时,他觉得有一种可笑的虚幻感。
连他妈都不稀罕的人能起到这么大作用吗?
他回到教室,关明宇就被喊去了办公室。关明宇回来时整个人都快哭了,眼睛里蕴着水汽,不知道的还以为言野怎么着他了。
关明宇嚎了一嗓子:野哥!你不能走啊!
旁边的同学闻言,惊悚回头。言野还好端端坐那儿呢,瞧着不像是走了的样子,于是又转了回去。
关明宇揪着言野的衣袖: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吼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一点颤音,不强烈但是听着特别悲情。
关明宇: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前桌终于回头了:关明宇你烦死了,我在背书呢!
关明宇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言野:野哥,我们去找武皇,就说我俩如胶似漆,离不开对方。
你的语文真该补补课。言野转头淡淡地说,没用,你以为我不想反抗?你就扳着指头数数,这一年里,你反抗成功过几次。
关明宇低头看着手,大拇指轻轻晃动,就是折不下来。
他抬头:0次。
中午的时候,武莉就督促着两人换了位置。
言野发誓,他把桌子搬到邹翔旁边的时候,他看到邹翔整个眼睛都亮了。
就跟看到食物的小黑狗一样。
关明宇走过来,拍着邹翔的肩膀:翔哥,我野哥就交给你了。
说完亦步亦趋地走向第一排,背影悲壮,让人想击筑高歌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
言野在窗边倒数第二排安顿下来,这里除了远离黑板以外,其他条件都挺好的。
空调就在旁边,夏天时他就是教室里冰雪的掌控者。窗边阳光好,投进来的光线通透得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粒。还有新鲜的风,挺适合他此刻憋闷的心情。
李鑫回头:言野你怎么被调到这里来了?
言野:武老师让我帮助邹翔学习。
何留哼了一声:他这么牛逼哪里还要你帮。
李鑫挤眉弄眼让何留别说话了,本来他们都不对付,何留吃过一次亏不长记性,还上赶着往别人枪口上送人头。
邹翔没说什么,手撑着下巴,一双弯弯的眼睛都黏在言野脸上。
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到言野嘴唇上,昨天的触感已经不太清晰,但就是这种朦胧的美感勾得他心痒痒。
言野说话时,唇瓣开开阖阖,他恨不得凑上前,把它们叼住,仔细尝尝,勾着轮廓把它们的味道记下来。
怪不得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就再也吃不下苦,会一直想着甜,心心念念,想贪心更多。
言野以前从没谈过恋爱,但邹翔的眼神太露骨,他用脚趾都能想明白此人现在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禁忌和初次接吻的双重刺激下,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是让邹翔看出来他就输了。
他埋头提笔写起作业,一边想着黄佳梅,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中有一块荷花池,荷叶已长得脆生生,有白色的花骨朵隐隐藏在这些接天莲叶中,正是凉寒已逝,酷暑未至的五月。
荷花池旁有个凉亭,还有一些假山岩石,每天中午会有不少学生坐在上面玩耍聊天。
因为下午第一节 课快要开始,这些学生都匆匆往教学楼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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