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柘觉得系统的话有道理!
他劝慰弟子们:顾长安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师弟,他是怎样的性格,我清楚的。他不会伤害我,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如今两届联通,不论如何,都和从前不同了。不管是人界还是魔界,都求一个安心,如今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摆在眼前,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它错过。
叶柘走到胡建林身旁,对他说:我十六年前交代给你的任务,你竟一直铭记至今,说明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你的责任心是放在凌云宗身上的,是放在人族身上的,你说对吗?
胡建林闷声答道:对!
叶柘拍了拍他的肩,沉声嘱托:若论心怀天下,我远不如你,我更乐意偏居一隅足不出户。我会在意那样一件小事,只是刚好在意了,而你被那样一件小事打动,正是因为那样的事在你心里。
小人物的心酸,繁多而杂乱,就算我留下也无法一一过问。这部分人我便交托给你了!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你也会尽全力照顾他们。
这样的话,告别意味太过明显。
就算是胡建林这样脑子轴得只有一根筋的人也领会到了。
他不住点头,没出声,怕一出生就哭出来,在叶柘面前丢脸。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到:师兄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刻也不敢忘!
叶柘又去了莫霁华身旁:实话说,我未曾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但既然你能在我面前装出成熟稳重的样子,我就相信你能真的成为那个样子。
现在不是逞一时义气的时候。人界受到威胁,其他宗派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凌云宗,尤其是掌门一脉,从今往后便是在刀锋上行走。
我从前未曾夸赞过你,是以为你清楚自己的好。不过今日看来,你似乎并不清楚。那你就好好听着!你天赋很好,也足够刻苦,就顽皮些也没什么,你要记住,你不比任何人差,不需要屈居人后。
从今往后,竖儒峰也好,凌云宗也好,人界也好,都要靠你撑着了!虽然如今有掌门主持大局,但你应该知道他今日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只是在强撑而已。他收养你将你养到这么大,是时候替他分忧了!
莫霁华是第一次被叶柘夸,心里开心极了。
但他又知道,叶柘的话意味着分别,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两种强烈的感情互相交织,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特别难看,硬是把叶柘给看笑了。
叶柘笑了,真是难得。
莫霁华点头应下叶柘的要求。
接着叶柘又找到夏若云。
你我就不多加嘱咐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能在离开之前得到你的原谅,我心甚慰!
天高海阔,你何必追随于我,我从来没把夏姐姐当过仆从,你自然也不需要奉我为少主。况且我这个少主有多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若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哼,你别以为我跟他们一样傻乎乎的,三言两语就被你蒙了过去!谁说我是要追随你,我不过是在努力履行和母亲的约定罢了!
你说,这个约定重不重要,该不该履行!
叶柘见蒙不了他,只能另辟蹊径:确实应当履行,但如今光是要我留下也没用。不如这样,你努力变强,若是以后我在魔界受欺负了,就向你求救,你来救我。
夏若云其实知道叶柘是在哄他,但叶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干脆一扭头,算是放行。
最后,还有一大堆内门弟子需要告别。
从前叶柘同弟子们就不怎么亲近,如今更没必要一一告别。
从一开始,叶柘在他们心里就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存在。
如今只要保持这一个形象就好了。
叶柘回到高台之上,面向大殿正门,同时也面向所有凌云宗弟子。
他既是同凌云宗的弟子告别,也是同凌云宗弟子们眼里的他自己告别。
第132章 回家
叶柘对弟子们说:你们崇拜我,关心我,挽留我,是因为在你们心中我一直都很强。你们将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本质是希望变得更强,因为这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其实我在哪里根本就不重要,就算我留下,我们也不是天天都见得着。今日我去了,我还是凌云宗的大师兄,对你们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你们不必挽留我。我今天不是以叶柘的身份去的,不是以顾长安师兄的身份去的,而是以凌云宗大师兄的身份去的。就算我去了魔界会受到折辱那又如何,这就是一个大师兄该做的事。
不管我身处何处,只要保留我在你们心目中的模样就好了。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保险的,若哪一天魔族进犯,你们就是人界的第一道防线,到时候,不要成为魔族的爪下亡魂,也不要对魔族心慈手软。
弟子们纷纷应是,高声呼喊:送师兄!师兄保重!
声音激昂,听得人热血沸腾。
叶柘的话本来半真半假,但被这样一喊,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去赴死,心中生出些许悲壮。
他转身对掌门行了一大礼,又向在场的各位长辈行了一礼。
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只此一礼就足够了。
他最后走向孟尧青,微微一笑对孟尧青说:我和师尊倒用不上话别,只是希望师尊知道,不管您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样的过往,您都是我的师尊,这一点不会变。
您足够强,若是想我了,来魔界看我便是!
该交代的人全都交代完了,叶柘不再逗留,转身随顾长安离去。
他之前扔在地上的灵剑化作流光,回到他腰间。
重新挂上去的剑似乎引起了一小阵微风,风牵动他的衣角,白衣飘飘。
凌云宗惊才艳艳的大师兄,此去不知何时能归了。
白楠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他在最后时刻不曾挽留叶柘,叶柘自然也不需要与他惜别。
今日,白楠梦作为揭穿顾长安身份的引导者,几度利用凌云宗。
他伤了叶柘的心,两人之间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的结果他一开始就很清楚。不管叶柘是走是留,两人之间的情分,今日之后都注定化为乌有。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
可是今日在场那么多人挽留他,多半是出于仰慕崇拜。
他们喜欢的只是是叶柘的一个虚影,追崇的是叶柘营造出的假象。
唯有他白楠梦,是真真正正地喜欢着叶柘,喜欢真正的他,毫不伪装的他。
不过白楠梦清楚,他和叶柘不会有结果,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嬉笑着同叶柘说话,勉强讨一个朋友当当。
做不了心上人,做个知心人也不错。
如今叶柘走了,知心人也没得做了,但白楠梦还得打起精神,先处理眼前的事。
眼前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孟尧青的处罚问题。
孟尧青其最罪有三:
第一,精心策划谋杀前任掌门,并掩埋真相数百年。
第二,勾结魔族抓捕顾长安,扰乱论道大会。
第三,两次大开通道造成弟子伤亡。
杀掌门与抓顾长安暂且不论,那是家事,而且也算不得错。
杀人偿命,他报仇本是天经地义。
可是勾结魔族和打开通道却不能忽略。
前者损害道源宗的利益,后者造成凌云宗弟子的伤亡。
当罚!
可如今这情况,谁能去罚他?
除了道源宗那位护山长老可与他一战,还有谁打得过他?
在场众人群起而攻之自然也能胜,但孟尧青灵根特殊,谁动手就显得此人心思龌龊。
可在场的人都还是要面子的。
而且最先动手的一批必杀无疑,死后还会声名尽毁,臭上千百年。
谁愿意?
再退一万步。
不管是千里迢迢去请那位长老来与孟尧青相斗,还是在场众人协力抓他,都不适合!
那不就本末倒置,火烧眉毛还窝里反吗?
如今魔界的威胁尚未远去,若人界仅存的战力又互相争斗,闹起来实在是太不像样子。
若是此时掌门能约束孟尧青,让他主动领罚,倒是能让事情变简单。
但之前众人也瞧见了,孟尧青对掌门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
掌门毕竟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子。早年为了生存,他还在掌门面前装乖卖巧。
如今什么事都捅出来了,孟尧青不再伪装,对掌门没什么好脸色。
撕破了脸皮,他连好脸色都不给了,自然更不可能对掌门言听计从。
这会儿许多人都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件事。
孟尧青冷眼看他们犹犹豫豫,一副想说却不敢开口的样子,觉得特别滑稽。
他主动开口道:这会儿应该都想着要怎么罚我吧,我领罚便是。
看大家松口气,他又接着说: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罚都领。
但凡会削弱我修为的都不要提了。一是对修真界不利,二嘛,我这样的灵根若是打不过你们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众人连忙应声。
生怕说慢了一句,自己就成了那等对他存有不轨之意的贪婪之徒。
处罚他的事掌门开不了口,又得让白兰梦来做这个恶人。
白楠梦建议道:如今两界通道打开,通道口便时时刻刻都是隐患,不如就罚孟峰主镇守禁地,寸步不得离。
那个地方确实需要有人时刻守着,而那个地方又有魔气,不是常人能够久居的,让孟尧青去正好。
而且待在一个令人难受的地方,不能离开,与收监关押没什么差别。
让他去守那里,确实算得上惩罚。
他这个建议孟尧青也很满意。
一方面,他本就常年待在归远峰,足不出户,宅在哪里都是宅。不过是环境差些罢了。
另一方面,上辈子叶柘被冤枉,被顾长安关到了通道周围的小黑屋里。他明明清楚叶柘是被冤枉的,却还是没有救叶柘。
如今自己被长久关到那个地方,就当是赎罪了。
他答应下来,即刻准备前往。
与掌门擦身而过时,掌门欲言又止。
他不说,孟尧青便主动开口,替他把话都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你应该清楚,我谁都不爱我,谁都不能爱。
掌门点点头道:历史上出过两个天水脉大能,都修的无情道。是该如此。
孟尧青又说:我从未因为师尊的事情迁怒于你,我如今甚至能心平气和地继续喊他师尊。至于你如何看我,都随你去了。
掌门不语。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孟尧青。
他喜欢孟尧青,这是他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确定的事情。
孟尧青和师兄更亲一些,他就什么都不说,把心事都安在心里。
后来师兄进入通道生死未卜,他本以为自己有了一点机会,可孟尧青待他更冷淡了。
罢了,那他就顺着孟尧青。
孟尧青不愿他提师兄二字,他就不提。
后来孟尧青收叶柘为徒,他自知娶孟尧青无望,也不打算娶妻了,干脆跟着收一个徒弟。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
他回想自己曾希望孟尧青爱他,真是可笑。
隔着血海深仇,能不恨他就是最好。哪里来什么爱?
况且就如孟尧青所说,他的灵根特殊,他谁也不能爱。
就算师兄还在,或许他也不会委身师兄。
孟尧青他不说话,转身走了,可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说:我守着禁地,你别来看我。你长得像你父亲,我看着恶心。
如此,便把话说绝了,什么情都全断绝了。
孟尧青一走,剩下的事都是些零碎的事,就让大殿里这帮人慢慢商议。
叶柘和顾长安这会儿已经穿过了通道,蟃君看他俩还高高兴兴的,不高兴极了。
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师兄,你的计划就这么算了吗!说好的两界建交呢?这样的宏图大业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顾长安问他: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样的远大抱负。
蟃君被呛了一句,都懒得生气。
他垂头丧气地打算先走一步,回去替顾长安安排魔宫里的事。
他把面具还给叶柘,然后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能成一对是一对吧。你以后依旧戴着面具,没人认得你。或者不戴也行,总之小心些,别让人知道你是人界来的。
这通道的事我也尽量瞒着吧。等回头顾长安的地位更稳一些,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有办法。
叶柘把面具收了起来,却不领蟃君的情:不,不需要你瞒着。你先一步回,散播消息,告诉所有魔族,两界通道打开了,魔君还抓了个人质回来。
蟃君:???
啊?我没听错吧。
叶柘回他:没听错,就按我说的做,自有我的道理。
蟃君哦了一声走了。
叶柘带着顾长安准备走,顾长却站在原地不动。
其实他清楚,叶柘更愿意待在人界,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促进两界建交。
他知道叶柘和他回来是为他做了牺牲,可是他不愿意者为他去牺牲。
叶柘见他不走也不说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怎么?我跟你回来你还不高兴啊?
顾长安领会到叶柘的意思,解开对角的控制,故意一脸不地说:今天师兄和别人说了好多话。那个莫霁华和夏若云还当众向师兄表白了!对了,还有一个胡建林,我从前居然完全没防范过他!
师兄最后跟他们依依惜别把我都给感动了,干脆回去好了。师兄就算没了我,回去还有一大堆!
叶柘见他闹小孩子脾气,想了想把发带给取了。
顾长安正想问一句师兄这是干什么,就见叶柘用蹩脚的捆绑方式把自己手腕绑了。
绑好之后,他把留出来的那一截递给顾长安。
喏,拉着。你别忘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跟你回来的,我现在是你的人质,想回去还没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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