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而放弃做生意,这样的事恐怕只有这种活在封闭小镇上的人才做得出来,魏星元耸耸肩膀没有说话,一旁的江宁倒是接过了话头:镇上的人,都不会想去外面看看吗?
不是我故意要冒犯,但现在的年轻人,十个有八个都想去大城市闯闯。
这有什么可冒犯的。受自家大哥影响,性格急躁的陶飞最吃不得温柔有礼那一套,他抬手挠头,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镇上的事对一群外人说。
江宁也不催对方,他神色自然,好像刚刚那句话真就是随口一问,落后一步的洪彬看了看严森又看了看江宁,不由感慨这两人还真都是撒谎不眨眼的主儿。
果然,在江宁表现的不急不慌之后,陶飞反倒先按耐不住: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但镇上的人的确世世代代留在这里,就算有出去读书闯荡的,到了岁数也会主动回来。
哎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陶飞不由感慨,或许这就是老师说过的故土难离吧。
屁的故土难离!听到这话,就连脾气最好的洪彬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不是上面有陶嘉护着,就陶飞这智商,扔到恐怖片里肯定第一个出局。
那你呢?同为小地方走出来的人,苗苗倒是对此颇有感触,你之后也要回到镇上来?
我?没想到话题突然跳到了自己身上,陶飞小声嘀咕,说实话,其实我挺喜欢在外面读书的,不过我哥说,时候到了,游子总会归乡。
更何况现在他病成这个样子,我就是想走也走不开。
尽管平时调皮了点,但陶飞在大事上从不会含糊,他知道大哥一路走来有多辛苦,所以才不能让对方被王婆子蒙骗娶回一副尸骨。
在他看来,那些八字阴阳都是骗术,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会相信算命?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陶嘉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陶飞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写信把自己的朋友请来帮忙。
摸着口袋里的锦囊,江宁有一种预感:陶飞小朋友的三观,大概、也许、很快就会被撞得稀碎。
来不及吐槽更多,几人就已经到了季家后门所在的小巷,陶飞第一个上前贴在门边偷听,动作看起来是相当熟络。
之前我一个人偷着来看过几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陶飞抬手轻轻一推,走吧,门没有锁。
行啊,这小子还知道踩点。
饶有兴趣地盯着陶飞,江宁发现新关卡的NPC明显灵动了许多,走在一旁的男人心里不爽,手指无声无息地和对方相扣:看我。
严森用的是气音,除了紧挨着他的江宁,谁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哭笑不得地将目光放回对方身上,江宁安抚似的用手指在严森的手背上打圈。
与严森不同,江宁的指腹细腻温凉,一看就是从来都没有干过重活的矜贵,严森被对方暗戳戳地撩得心痒,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抹再愉悦不过的弧度。
卧槽!110吗?有人公然虐狗啦!你们还记得这是个恐怖游戏吗?
原来严哥这么霸道的?多看NPC一眼都不行?
女鬼季香芸收到10000点暴击,触发技能:起尸烧尽恩爱狗!
可怜队友眼神不好,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2333
弹幕说得没错,江宁和严森动作隐秘,抛开拥有旁观视角并能随时放大平的观众,关卡里的众人的确是没有瞧出什么不对,猫眼青年俏皮地冲对方发射一个wink,笑得活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粉丝们嗷嗷叫着好萌好萌,游戏里的剧情也仍在继续,镇上宅院的构造大都相似,陶飞很顺利地就带人摸到了灵堂。
灵堂的位置偏僻,再加上季家落败本就没住什么人,六人一路浩浩荡荡地前行,竟然神奇地没有被任何人撞破。
可真正到了灵堂,一直很坚定的陶飞却忽然有点打怵,倒不是他一下子就转性信了神神鬼鬼的歪门邪道,只不过在大部分Z国人的认知中,活人都对死亡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丧幡浮动,牌位前烧尽的烟灰散落一地,纯黑色的棺椁位于中央,上面还怪里怪气地钉着几个血红色的长钉。
身为镇子里有名的富户,陶飞从小就眼光毒辣,他一眼就认出那口棺材是用了镇上最差的木料,心里便忍不住又啐了那抠门的季老二一口。
死后都不肯给个体面,看来这季家二房对季香芸是真不怎么样。
与陶飞这个土著不同,几位玩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比起被季家人发现,他们更怕的还是遇到神出鬼没的阿飘。
手指划过冰凉的核能手电筒,江宁倒是很希望能见识见识季香芸,只要骨头还在,他就能看到对方生前的走马灯。
但陶飞却没有动,他盯着季香芸简陋的牌位,蓦地回头看向了严森:严森,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支选项,严森没有贸然回答,他和江宁对视一眼,又打太极似的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季香芸是无辜的,可大哥说就算是一具尸骨他也要抬回家,懊恼地抓住头发,陶飞眼露迷茫,我不懂、大哥他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纠结地站在原地,陶飞好似根本无法依靠自己做出选择,就在严森准备依靠江宁的手电筒而回答开馆毁尸时,站在最里面的苗苗却猛地一个激灵
你们听、棺材里是不是有声音?
宛若平地投下一颗炸|弹,灵堂里的众人立刻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棺木,将落未落的夕阳将天空染得殷红,晚风呜咽着吹过,更衬得灵堂内阴森冷清。
什么嘛!苗苗你就爱大惊小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魏星元一松肩膀,我就
魏星元的调笑在下一秒戛然而止,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从棺材中传出的刺耳的摩擦音,那声音尖锐而又突兀,如同指甲挠过玻璃一样令人牙酸。
谁?!不知者无畏,在一众如临大敌的玩家面前,坚信无神论的陶飞表现得格外勇猛,快出来!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快出来?听到这话,江宁恨不得一手电筒把对方敲晕,他左手攥住锦囊,而严森的手指也搭上了腰间的手|枪。
可还没等棺材里的那位作出更多反映,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就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救、救命!
刹那间,棺椁恢复平静,方才那指甲抓挠棺木的声响,竟如同众人慌乱之中出现的幻觉。
与此同时,同安镇,陶家。
送过去的晚饭一口没动?似笑非笑,轮椅上的青年将手中的书籍啪地一放,倒是警觉。
陶嘉明明在笑,可他身旁的中年男人却还是被吓得两股战战,男人将头深深地埋下,遍布青黑的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属于长辈的威严。
罢了。
良久过后,陶嘉低垂眼睫轻声吩咐:看在是飞儿朋友的份儿上,就让他们再多自在几晚。
※※※※※※※※※※※※※※※※※※※※
江宁众人:阿嚏。
第114章
喊救命的女生是童欣然, 她不是故意要朝灵堂的方向逃跑, 而是实在被身后的东西追的没有办法。
晚饭过后, 临时充当队长的郑昌便带着其他两人出门找线索,身为队伍中最心细的女生,童欣然便被安排留下来照顾彭洋。
说也奇怪, 彭洋被隔壁小孩吓得从墙上跌下来后, 整个人就有些浑浑噩噩,童欣然跟他搭不上话,只能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长蘑菇。
可就是她一晃神的功夫, 坐在她不远处的彭洋就没了踪影,老式的木门大大敞开, 童欣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正直勾勾地走向隔壁的小院。
知道隔壁可能有鬼,童欣然连忙出声叫了几遍彭洋的名字,可对方就像听不到似的不回头, 作死作的那叫一个勇往直前。
尽管胆小,但童欣然本质上却是一个很善良的女生, 她知道这只是游戏, 便咬咬牙追上前去想把彭洋拽回来。
然而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当童欣然转过那道圆润的拱门后, 她看到的就是一个男童咬住彭洋脖颈的恐怖景象。
那男孩瞳孔漆黑,甚至还咧着沾满血腥的牙齿冲她露出了一个笑。
然后、然后我就一个人跑出来了,简单地讲完自己的经历, 靠在苗苗身上的童欣然现在还觉得自己有些腿软, 她脸色惨白, 声音也微微打颤,我不是故意丢下彭洋不管的,那个鬼男孩一直在后面追我。
浏览过前百强玩家的简要资料,童欣然当然知道这些人中谁是NPC,因此她虽然惊慌,却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透。
可尽管如此,陶飞却还是听到了那个说了一半的鬼字:你说的是季老二的儿子吧,那小孩是有点怪,却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我们镇上又没吸血鬼,怎么还能有人随便咬人呢?
被吓到心跳一百八的童欣然:这人谁啊?好像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好在她现在浑身乏力,暂时还没有能把想法付诸实践的能力,江宁给苗苗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对童欣然关切地发问:怎么这么巧,你们也来了同安镇?
知道要为两队人相识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童欣然立即接戏带入自己的人设:我是香芸最好的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我
她看着灵堂中间那副简陋且邪气的棺木,不禁放低了自己的声音:我很难过。
至交好友在场,陶飞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撬开季香芸的棺木,他心中遗憾,却又庆幸童欣然天真,竟然没有怀疑他们这群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直神隐的季老二也姗姗来迟,来不及躲避的陶飞脸色一僵,只能硬着头皮把锅甩在自家大哥身上:是我哥让我带人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准备。
那你也没有必要偷着走后门啊?
无力吐槽陶飞过于拙劣的借口,江宁坐等季老二的反问,可不知道是对方装傻还是陶嘉的名头太响,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居然真的被季老二轻拿轻放地略了过去。
偷尸不成,陶飞干脆打起了给季老二做思想工作的主意,童欣然不敢一个人回去,自然乐得江宁一行人留下。
战战兢兢地回到季家客房所在的小院,童欣然却惊讶地发现彭洋正好端端地站在门外,对方的气色仍称不上有多精神,但那裸|露在外的颈侧却显然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我说什么来着?得意地扬了扬眉,陶飞一撇嘴,你们女孩子,真是一害怕就夸大其词。
我没有下意识地反驳,陶欣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彭洋,脚底忽地窜起了一股凉气。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彭洋开口,连语气都和之前一模一样,童欣然缩在苗苗身后,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
作为现场唯二的女生,苗苗接话,顺势冲彭洋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苗苗,欣然她刚才是去找我。
两手相握,苗苗发现对方居然还拥有着正常的体温,她皱了皱眉,也被眼前这混乱的情况搞得头大。
有话要和季老二说,陶飞示意严森几人先在这儿等他一会儿,彭洋察觉出气氛的不对,抬眼看向了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严森?
拜官网发布的百强名单所赐,现在很少有玩家会不认识严森这张帅脸,尤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容颜极盛的江宁,如此鲜明的特点,真是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
见彭洋还拥有现实世界的记忆,童欣然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象,可男孩那染血的笑冲击力实在太强,她到底还是对彭洋产生了几分警惕。
两队人见面,自然是要交换一下彼此目前拥有的线索,郑昌不在,做主的就变成了顶着季香芸挚友名号的童欣然。
综合两方的情报来看,同安镇是一个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小镇,这里人口不多却大多长寿,如果没有受到邀请,很少会有外人进来。
陶家是镇上最有钱有势的人家,正因如此,季老二才会想都不想地应下这门荒唐的亲事,季香芸是毫无预兆地因病暴毙,仅过一天陶嘉就带着人找上门来。
话说到这里,傻子都能看出来季香芸的病有猫腻,尤其是从口袋里翻出几张信纸的童欣然,更不相信季家给出的说辞。
这是不久前突然出现在我口袋里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给郑哥他们看,咬牙将信纸摊开放在桌上,童欣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相信严森几人,她的精神状态很好,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那是几张染上墨渍的信纸,童欣然对同安镇的了解也是来源于此,同恐怖游戏中所有日记信件类的道具一样,所有关键性的字句都被黑乎乎的墨水遮掩。
不过从仅存的、能够勉强辨认的字迹来看,季香芸是一个十分豁达的女生,她很少抱怨自己的叔父一家,也很少谈论同安镇这个地方。
在信件的最后,她奇怪地写下一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可紧随其后的内容,却被墨水污染了个彻底。
看不清,将信纸对着光源晃了晃,魏星元丧气道,我看系统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收好信纸,童欣然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彭洋,观察对方这么久,她居然真的没有找到一丝破绽。
难道那真是自己撞鬼后的幻觉?还是说、藏在季家的怪物就是想让他们分裂?
不能确认自己的队友是否正常,童欣然甚至想拿一张符纸贴在彭洋脑袋上看看,可她的锦囊里只有三张符纸,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动用自己保命的手段。
看出童欣然的纠结,同样纠结又好奇的江宁一拍口袋:彭洋,我想请你帮个忙。
比起一张符纸,江宁更在意那个男童的攻击手段,更何况这是团队逃生模式,他可不想队伍里有一个随时会捅刀的隐形炸|弹。
没等彭洋说话,接收到自家媳妇眼神的严森就把对方反手按在了桌上,这变故来的太快,众人还没缓过神,江宁就已经将一张由朱砂绘就的符纸贴在了彭洋的眉心。
没有反应,只感到符纸微微发烫的江宁:好像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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