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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雀——寒潭鸦(81)

    两个女孩画着浓重的妆,头发凌乱的披散开粘在汗津津的皮肤上,已经神志不清形容癫狂,眼神又虚又散,只顾着拼命攀附身旁的肉体。见到三儿和皮猴两个大男人进来,却半点没有羞耻遮掩的意思,反而看向他俩嗤嗤笑起来。
    三个男的貌似更清醒一点,虽然顾不得停下动作,却都迷蒙着双眼瞪着三儿和皮猴,当间一个还含混不清的说了句:
    你哋两个死梗架啦。
    皮猴愣在原地不动了,两只眼睛粘在纠缠着的几个人身上拼命咽口水,完全没明白那人说了什么。
    但瞥了一眼当中一人的面目,三儿脸色一白赶紧低下脑袋,再一把扯住皮猴往里屋走。
    大套间的里屋,却与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这一间房整体装潢奢侈高档,是全红木混搭金属线条的装修风格,屋顶有一套四层的暖黄色仿古意水晶灯,刺目且亮眼。靠墙一面立着全红木拼造的酒柜、吧台和皮质吧椅,一组宽大舒适的圆形沙发放在套房当间,正对一整面远眺临潭山色和野湖风光的落地窗,除却空气里小马的甜香和浓重的腥臊味儿,还算干净又整洁。
    三儿拽着皮猴在门口站定,低着头只敢抬眼偷偷望向里面。
    屋内除了正跪在墙角的德彪,还有6个人,沙发上坐着3个,2个保安站在沙发后边的吧台处。
    原本的屋主人小荣哥也没能坐下,正站在屋角散乱了头发卷着衬衫袖口,像是刚刚使过劲干了力气活的样子,手腕和衣角前摆处有腥红黑紫色的斑点。
    眼见门口的新进来的两个人,他便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走到沙发一边站定,毕恭毕敬的向端坐在正中间身穿青灰色Polo衫手腕戴着名表的中年人,低头说了什么,
    三儿、皮猴,过来。
    三儿刚想往前,却被皮猴这个喜欢背后骂娘当面舔的二五仔一步当先甩在后头。
    只见他笑得一脸荡漾的向着小荣哥快步走过去,却完全没注意小荣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瓶子。三儿心下一惊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拽住皮猴往后一拉,再冲上前把脑袋迎向小荣哥扬起来的酒瓶子。
    砰啷!一声,头顶嗡嗡一阵响,被砸到的地方暂时没疼起来,却麻得难受,瞬间便有一大片腥红黏腻糊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一黑,三儿就势一弯膝盖跪倒在小荣哥身前。
    荣哥,让德彪开车去撞那警察的是我,您顺顺气,收拾我一个就行。
    荣哥都被气笑了。抬脚照着三儿的肩膀狠狠一踹,将人踢翻在地,再上前一步连跺带踢边打边骂:
    就你讲义气是吧?就你能耐是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那70万美金是你们这群小杂碎能动的吗?要是那些没人带着的毒鬼干出这蠢事也就算了,为什么是你?嗯!三儿!为什么是你?
    三儿滚趴在地上,一手捂脑袋一手抱肚子,瞪起眼睛看着地板上震起了一层薄灰,任由小荣哥精致却坚硬的皮鞋底往自己身上印花纹,没一会儿便汗流浃背,浑身疼得直哆嗦。
    转着圈的围着三儿拳打脚踢了一阵。小荣哥气喘吁吁的直起腰暂停一会儿,又冲吧台边的保镖扬扬下巴,两人立即走过来,伸手把三儿捞起来在一边架一边箍,使劲按住他的胳膊。
    拿起吧台的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再从桌上的烟匣内掏出一支烟,叼进嘴里,又从裤兜拿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小荣哥低头点烟,吞吐一口,又慢悠悠的走到三儿面前,把嘴里已经亮起一点火星的香烟塞给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对不住啊三儿!你闯大祸了,今儿你要不给我个交待,我小荣也没法在源州混了。
    紧接着,小荣哥又拿起打火机,攥着一点火苗从三儿鼻尖前到脸颊两侧来回晃了两下,又伸手紧紧的捏住他的三根手指。
    其实刚刚被一点火星撩高了脸颊温度的时候,三儿就呆愣住了。
    他怕火,小时候腿上被火把烧烂过一个大洞,才没养好多久,他家房子又着火了,他咬着牙用瘦小的身躯背着阿尾逃出屋外,却被倒下的柜子烫到了胳膊。亮黄的大水泡儿和腐肉烂皮见骨,是钻心蚀骨永难忘却的痛,直到现在他还时不时老觉得自己身上有股皮肉烧焦的柴火味儿。
    特别是每年的火把节,临潭县城大街小巷里燃起的火把和到处飘散的火星松香面,总让他缩在屋子里动弹不得。多可笑,原本是他们山里人最热闹最幸福的节日,却成了他的梦魇。
    眼见捏在小荣哥手里的打火机正靠近三儿的手指,已经吓蒙了的皮猴忽然咬着牙挣命向前蹿了一步,一把抱住小荣哥的胳膊。
    荣哥!我们三个都有份,都想去挣那钱,德彪他没人撺掇是他自己开车撞上去的。荣哥,看在这些年我们也帮你散了不少货的份上,您就饶了我们一条狗命吧。
    你也有份?荣哥冷哼一声,都快被他们几个的哥们义气感动哭了。他表情阴鸷的踢开皮猴,边啐了他一口唾沫边抬眼偷瞥沙发那边。干!那老狗屁股就跟粘在沙发上一样,望都懒得往这边多望两眼,不禁心底一沉。
    这姓付的臭老倌儿真他妈稳得住,老子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难道他还真打算在我的地盘上收拾我的人。
    这么想着,心内陈杂的看看屋内的三小团杂碎,小荣哥定了一会,还是按奈不住压下调门向着沙发那边恭敬道:
    付爷,让您见笑了,您也听见了,我这几个手下都有份,他们跟着我混饭吃也不少日子了,我怕他们再这么哭哭啼啼的让您闹心,要不,您把他们都带回源鹤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地头蛇呲呲吐信,钻山鼠明明动了动耳根却仍装聋作哑。
    空气凝滞了一会,沙发当间才有了动静。那位付爷终于放下茶杯抬头转向小荣这边,却眉头一皱一拍腿,嗔怪起来
    小荣,不应该啊源州底下16个县市,就你的地盘规矩最多也最让人省心,没想到查到最后,竟还真是你的人犯了糊涂,既然是你的手下,那实在没道理让我们来插手替你管教,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他妈不想插手你大老远跑来我这儿兴师问罪逗我玩吗?小荣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面上却谦和的笑着,
    要不请虎哥进来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置他们?
    别!中年人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却笑起来摆摆手,虎哥正在兴头上,咱别扰了他的兴致。其实嘛,在我看来,你手底下的想搏一把捞他一笔快钱,也情有可原。只是他们冒冒失失的搞出大庭广众之下开车撞人这种昏招,让那警察起了戒心,万一他往后一直缩在源州公安局里再也不肯出来,对咱们来说,可就不好办了啊,毕竟,咱们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第85章 烫疤
    付爷说的是, 小荣恭敬的一低头, 又轻声道,付爷您看着办吧这三个蠢蛋就交给付爷处置。
    呵呵端坐在沙发上, 身材宽厚肚皮油的付爷笑着一眯眼, 依我看,既然他们三个这么喜欢开车撞人,那干脆让他们跟着我到源鹤去,找找机会,把那警察轧死在他们州公安局后院算了。
    脖颈间有一滴汗珠滚到深红色的实木地板上,立即渗成一淌近黑的圆印,三儿蜷伏在地上捂住一颗狂跳的心, 他知道小荣哥今天要是顶不住松了口,那他们三个就全完蛋了。
    好招啊!人影还没出现在门口,先有轻飘飘的一声叫好传进来。屋里仿佛被扔进一个炸雷,瞬间就把陷在沙发上看戏的三个中年人惊得跳起来, 晃荡着肥硕的腚部叽咯一声站直了身子, 和小荣一起迎向门口。
    来人像一团火,屋外阴雨寒凉的空气也冰不了他光裸的皮肤上烫人的体温,油腻腻的汗水渗出毛孔, 像凉水扑火炭一样行走间隐隐带出一团混沌的白雾。
    悄悄抬眼一瞥来人, 三儿的心跳得更剧烈了,他赶紧埋下脸, 压在身下的胳膊却忍不住抖起来, 看着像疼, 实际上却是怕。
    老付,没想到你也有脑子好用的一天嘛?那人的声音在头顶嗡嗡作响越靠越近,察觉到身下有叽啦叽啦的震动,是牛筋底的鞋子拖拖拉拉的踩过木地板。
    三儿浑身寒毛直竖,深埋着脑袋,只敢用倒竖的汗毛警觉那团火走到屋子角落德彪跪着的位置旁边,站定,紧接着,砰砰磅磅响作一团。
    德彪惨叫求饶,但没人敢拦,嗵!嗵!的声响大概是脑壳和烟灰缸一起碎了。
    砰咚一声,德彪歪向一边,凹陷的脑壳上糊成一团红的眼睛鼓瞪起来,倒在面前不远处的角落里。
    三儿眼睁睁看着那双人字拖单脚踩住德彪的脑袋,碾了一碾,仿佛踩着一团棉花。
    过了一会才放下来走到付爷旁边,砰咚抬手又是一烟灰缸,直到付爷蜷成一团扑倒在沙发上,额角有鲜血冒出,
    殴打和求饶间歇,刚溜完冰正沙哑着嗓音撕扯起来:
    让他们跑到公安局去撞人?你他妈真有创意,你是嫌咱眼下的窟窿还不够大是不是?
    不是!虎哥!我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付爷抹了一把脑袋急吼吼的辩白。
    他就知道!眼前这祖宗早就嗑药嗑疯了,在他面前剥个香蕉皮都能看成有人抽刀想害他!要不是边境货源那边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他真是半点都不想靠近这个神经病。
    虎哥!虎哥!差不多了啊!别搞出事情来!赶紧给虎哥拿个冰桶过来。小荣在旁边作势拦了一下,没拦住,咧着嘴痛心的看着虎哥又挥起烟灰缸,一下下的朝老付厚实的背脊招呼。
    心下无奈可没办法,他也怕挨打。
    玩笑?你他么开玩笑不分时候是吧?妈了个巴子的!你要给小荣找不痛快也得等咱儿把那条子给解决了,现在你给我闹什么闹?
    谩骂和殴打之后,砰啷一声,缺了一角露出半边锋利且血色晶亮的烟灰缸,被丢到自己面前。紧接着,叽啦叽啦的声响离自己越来越近,三儿双眼模糊,只敢盯着不远处高脚背拇指缝勒出来的两条牛筋细带,紧接着,头皮一紧被人用力扯着向上一拽,眼角都被扯长了一截。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就算你被烧成灰也能把你堆起来撒泡尿和成尿泥,拼出你的面目!三儿心内咬牙切齿,再看向鼻尖前的那人时,却战战兢兢的轻声说,
    认识,您是虎哥。
    虎哥笑着一眯眼:来,告诉虎哥,你在哪儿见过我?
    上半年,我送小荣哥去拿货,在山道上望风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过您。
    虎哥仍然笑着,抬眼一瞥立在身侧的小荣,见他点点头,才松开揪着三儿头发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脸一脸和蔼。
    小屁孩,贪钱不是你的错,咱要不贪钱咱也不能去卖药,是不是?只是咱贪归贪,可不能手伸得磨磨唧唧再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先不说这钱你们能不能挣,你得先琢磨琢磨,自己挣来能不能有命花吧来,告诉虎哥,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出的开车撞人这馊主意?
    三儿大汗淋漓的埋下脑袋不吭声,半晌之后,却昧着良心瞅了一眼趴俯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德彪。
    就是德彪。皮猴急赤白脸的拉人垫背,他看那二椅子警察不顺眼,脑子一热就撞上去了。
    小荣哥也赶紧在一旁帮腔:虎哥,德彪他一向莽撞没什么脑子,您大人不计
    最后几声是连着血沫被猛然蹿起来的虎哥一巴掌扇回嘴里的。小荣哥咬着牙低下头赶紧闭嘴,虎哥却又笑眯眯的看向三儿,再拍拍他的脸:
    能让小荣带着你来拿货,可见是他用得趁手的,要真让老付把你带走了,那小荣肯定得伤心。乖孩子,跟着小荣好好干,以后有肉吃哈哈!
    那爪子就像火钳烙进自己肉里,三儿忍着痛,心内早已恶心成一碗浑浊的粪汤,但看向虎哥时,却轻舒一口气劫后余生般感激的笑起来,说,谢谢虎哥。
    虎哥满意的站起来,冲两保镖一扬下巴,
    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三儿、皮猴,你俩王八蛋!三儿你跟虎哥说实话啊!说实话啊!真的不是我!
    之后是呜咽声,是有人捂住了德彪的嘴。三儿低着头惨白了一张脸,浑身绷直到震颤,耳侧有虎哥嘎嘣嘎嘣嚼冰块的声响,仿佛自己的骨头也被咬碎了,
    又听见虎哥含混的朝屋外叫嚷,
    连那俩女的一起收拾了,手脚利索点,把小荣这地弄弄干净。
    屏住呼吸煎熬的等待着梦魇中有人能唤醒自己,但四周仍是深夜。焦灼着愣在原地了一会,肩膀突然被人用力一拍,三儿骇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当场跳起来,满脸疑惑又惊惧的看向再次站到眼前逼迫自己的疯子。
    你那胳膊怎么回事?
    脖颈间立时冒出豆大的汗珠,三儿不敢轻举妄动。虎哥向前走了两步,蹲下,盯着他的两条花臂笑道
    纹得啥啊这么难看?龙不龙虎不虎的胖头四脚蛇大花喵和买公交票的大妈吗?缺心眼啊你,这么丑的玩意你也好意思纹满一胳膊?
    三儿连忙伸手一捂,镇定道,乡下地方找不着手艺好的纹身师傅,污了虎哥的眼,刚纹完我就把那纹身师傅打了个半残,也没给钱算白给。
    呵呵虎哥阴恻恻的笑起来:我还当是你自己画着玩的呢,可惜了,烫疤都没帮你遮全,等弄死那条子,虎哥再带上你和小荣一起去缅甸纹个漂亮的。.
    第86章 中毒
    源鹤市政法大道, 源州公安局办公楼六楼, 法制支队。
    姜铎拿着一沓政法专刊和信件走回新分派的办公室,坐到桌前, 挑出写了自己名字那封, 撕开边沿展平里面的拘留通知书,愣了一会。再用手指摩挲着通知栏林逆涛家属几个字,轻轻笑了笑。
    但看见左下角的主办人栏,有丁耀和赵克朝一个张牙舞爪一个歪歪斜斜的个性签名,又不禁皱起眉。
    刑事拘留通知家属,一般情况下不得超过24小时。但看这邮戳的时间,这都过了多少天了临潭刑侦队的才想起寄出来, 可见那俩主办案件的年轻民警,就没把自己这个家属太当回事。
    这哪个案卷里掉出来的?怎么没贴挂号信回执单也没有被通知人签名啊?这得扣分。
    闻声一愣,姜铎把通知书对折放进抽屉里,再看向毕学军, 却见他手提一个装水果的袋子再捧着一摞三盒盛满肉蛋鱼的快餐盒, 便问道:
    活干完了?这才几点你怎么连饭都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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