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后颈处隐约散发着气味的腺体近在咫尺,季眠动了动鼻尖,忍不住向前靠了靠,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为什么你都没什么反应呢。季眠有些想不通,两次都是,究竟怎么做到的
意志力。苏星沂淡声道,如果你有意识地训练自己,慢慢就会变好。刚才做得不错你怎么有勇气冲出来揍他的?
因为我跟自己说,这都不能克服的话,我还不如不要考试了。季眠慢慢地说,没有哪个Alpha上战场的时候随身带一箱应急抑制剂的吧?
嗯,对。苏星沂的话音似乎染上了些许赞赏的意味,不过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和另一个Alpha或者Omega战斗的机会,外星生物才是大多数。
但还是,不方便我我得控制自己得控制自己
季眠自我催眠似的低声喃喃着。
然而,尽管苏星沂的气味几乎萦绕着他的鼻腔,但那名Alpha的信息素似乎有越来越浓郁的苗头,他能闻到的味道越来越多了,以至于他逐渐听不清苏星沂在和他说什么。
季眠?
我好热好热
苏星沂还在渗血,原本血液就是一种带有信息素的东西,为了不影响季眠,他只能一再压制自己。没能完全愈合的伤口到底是削弱了他的部分意志力Alpha的信息素不仅仅会影响季眠,也容易激发他的战意,要压制自己释放信息素的欲/望并不容易。
何况,靠在他身上的Omega正在散发出某种带温度的甜香,糖果一样甜美。
双重蛊惑。
额角的神经突突直跳,苏星沂闭了下眼,推了推季眠:季眠?醒醒。
我真的好热季眠喘气的频率越来越快,医、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来
快了。苏星沂看了眼终端那些人再不来帮忙把这个Alpha拖走,别说季眠撑不住,他可能也要因为失血过多而
思路一时中断。
季眠揪住他衣服的左手突然抬了起来,抓到了他的衣领上。
那指尖上还带着些许血丝,苏星沂这才想起来,刚刚削水果的时候,他似乎因为意外切破了皮。
渗血的地方,信息素总是特别浓郁一些。
他闭了下眼,声音沉下去:季眠。
我哈哈
季眠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已经快分不清那些争先恐后往鼻腔里钻进来的气味属于谁了,他只觉得自己原地变成了一个火炉,每一颗细胞都在沸腾。
迷蒙的视野里,只剩下一段修长的脖颈,和那个藏着腺体的地方。
他张开嘴
苏星沂闭上眼,左手五指掐进手心,右手飞快地横向伸过来,在季眠咬住他之前,将手掌横在对方嘴里。
贝齿用力咬合,在手掌上留下一圈疼痛。
这倒是让苏星沂自己清醒了一些,他叹了口气,低声说:忍住。你这一口咬下去,下半辈子可都得跟着我了,你可得想清楚。
第47章
一个完整的标记, 从进入、成结, 到噬咬。
相互的噬咬,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在这个过程中交换,从今往后,从生理到心理,留下另一个人的痕迹。
这是一个承诺,对彼此的。
关于标记的简单知识, 季眠曾在生理卫生课上听过, 伴着当时身为Beta的他对此无关心导致的昏昏欲睡。
在那些染着金光的下午,不打盹的间隙里, 飘进过耳朵。
于是这一秒, 在他粘稠到仿若浆糊的大脑里一闪而过。
标记
总觉得, 这样的标记,会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附庸。
季眠不喜欢这样, 潜意识里抗拒着, 这种抗拒与其说是讨厌苏星沂, 不如说他单纯不喜欢被绑架的感觉,从那年被勒索犯绑架开始。
苏星沂的话音近在咫尺, 嘴里咬着的那一截手掌上还自然沾着对方的气味,星星点点地钻入鼻腔。季眠长睫轻颤,睁开的双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将对方的手松开,艰难地说:我可能最多再忍两分钟
五分钟也得给我忍着。苏星沂有些没好气,反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清醒点。
我倒是想。或许是担心自己再受到那截脖颈的影响,季眠退开了一些,垂着头,低声说,就是真的有点难忍。
但人类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
有时候大脑的想法真的能够影响某些身体激素的分泌,所以再难忍也得尽可能忍着在意志力崩溃之前。
谁让他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抑制剂了,自作自受。
嗐。
好在,医院的团队终于是赶到了。
抱歉抱歉,我们的安保人员被他打伤了几个,没拦住人。带队上楼的医生一进门就开始道歉,紧接着咦了一声,半是疑惑半是天塌地陷地说,糟糕了,这里怎么还有个Omega?
苏星沂掀起眼皮,面容冷淡:有Omega用的抑制剂么?给他来一针,他快撑不住了。
有有有。这种常用药,跟上来的医疗机器人身上总是带着那么一两支。Beta医生这边找药拆包装,后面一串人就跟着进来了。来支援的Alpha足有一支小队,医院里工作的多是Beta,这大概是临时调集来压制患者的。这群人一探头,发现任务目标已经整个扑街晕倒了,连忙上来两个人把人架走。
病房里还有Omega,这些Alpha就没能多留,架着人便被两个医生挥手赶走了。苏星沂冷淡的视线落在最后剩下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Alpha身上,一语不发。
那个Alpha左右看了看,发现对方真的是在看自己,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举双手投降道:苏少爷,我是骨科医生
随着医疗AI、医疗机器人、诊疗设备等相关科技的发展,这年头的医生大多在轻症方面都得兼顾全科,只有发展到重症才需要术业专攻的专门医生来检查;再加上信息素的特殊性导致Alpha做医生的非常少,从这点来看,这名能坚持做到专门医生的Alpha非常优秀。
苏星沂被运回来的时候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要不是有这名医生在,他这会儿大概还是一堆散架的骨头。
但显然,患者本人对此并不领情:Alpha出去。
您伤口都裂了,得检查下有没有错位Alpha医生绝望地发现苏星沂似乎并没有在开玩笑,您不会真希望我出去吧?您的病员服都快成红色的了!
这点,苏星沂可能比医生更清楚。
他偏头看了眼季眠,轻声说:先出去,等他情况稳定了再进来。
医生左看看右看看,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退了出去,唉!
Alpha这该死的源于本能的保护欲哦
这边,Beta医生已经将季眠拉开,将一支应急抑制剂注射到他的静脉里;另一名Beta医生指挥着两台医疗机器人为病房消毒、喷洒去味剂,并且检修那张可怜的病床。
病床本身不贵,设备却都价格不菲,等那名陷入结合热的Alpha醒来,大概要面对巨额的账单,或者官司。
苏星沂默默地看着季眠在接受注射以后慢慢安静了下来,呼吸逐渐平缓,脸上的潮红退去。肾上腺素一旦消退,人就容易疲劳,季眠担忧地看了眼苏星沂胸口的血迹,撑着要掉不掉的眼皮。
我没事。苏星沂说,睡吧。
那你得好好治疗
嗯。
一个简短的音节像是特赦令,终于让季眠放弃抵抗,睡了过去。
就在季眠呼吸变长的下一秒,苏星沂向后退了半步,背抵在墙上,眼皮轻轻地闭了一下。
照看着季眠的医生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苏少
你准备送他去哪儿?苏星沂睁开眼,声音有些低。
这层楼特地为您腾出来了,如果您不希望他离您太远,医生说,我们会给他就近开一间病房。
行,苏星沂点点头,照顾好他让那个医生进来吧。
说完,他靠着墙,慢慢地滑了下去。
苏少!!
这一针下去,季眠睡了很久,等再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咕咕作响的胃在提醒他时间流逝,他用意识打开个人终端看了眼,竟然已经是深夜。
好在没过夜。
这是一间和苏星沂住的那间相同规格的病房,但只有季眠一个人。
苏星沂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酸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其他症状,季眠打算出去看看情况。他正想下床,忽地看见病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个很眼熟的医生走了进来。
季眠记得自己去过这名医生的门诊,他有一个很喜欢和他吵架的未到协会登记的桌面人工智能。
林二医生推了推眼镜:你醒了。
苏星沂怎么样了?季眠答非所问。
林二有些无语,一般来说,患者醒来后第一句会先问自己的情况。
我觉得我好像没有情况?季眠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异状的身体,我觉得我很好?
下午给你注射了一支应急抑制剂,你的确应该很好。林二没好气地说,但你病历上的抑制剂用药史是空白,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没有开过常规抑制剂的意思,总之,你可能要咨询一下自己的主治医生。
季眠眨了眨眼:好的。
他的抑制剂是测试用的,没登记好像也很正常,季眠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关于我的情况你只有这个要说吗?季眠问,那我能问问苏星沂怎么样了吗?
他还在手术。
我能去看他吗?
只能在病房外。
好。季眠跳下病床,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留医生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病房。
单身至今的林二医生便突然有些不爽了。
季眠跑出病房,才发现自己就睡在苏星沂隔壁。因为白天的狼藉,苏星沂被换了一个临近的病房,不是原来那个,但构造类似那块巨大的玻璃后面有人工智能控制的遮挡物,因为目前正在手术中,有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待,便没有拉上。
家属指苏星沂的母亲。
季眠猝不及防地碰见她,前一秒还在奔跑的双腿猛然刹车,定在原地:阿、阿姨。
这位高雅的女士出身于腐书网,据说一家人不是搞文化的就是搞艺术的,大名便叫丁渐霜,很符合当代上层人士对大冰封时期之前瑰丽人类文化那种略显病态的追求。
指取名取得酸唧唧的,最好能从流传下来的古诗词残片里截一段当名字,才显得有逼格。
所以说。
流行果然是个圈,大冰封阻隔不了人类文明的传承,因为无论过去多少年,人们还是喜欢这些东西。
众所周知,社恐只擅长和自来熟的人打交道,丁女士是冷静自持的性格,待人接物并不显得过于热络,再加上气场太强,季眠每次看见她都会觉得自己手脚没处放。
你醒了。丁渐霜的视线瞥过来,拍了拍身边的长椅,来坐。
季眠乖乖地走过去。
他以为对方会问些什么,然而没有,长久的沉默凝滞在空气中,只有病房内的医生们还在忙碌。
反而是季眠憋不住,开口问道:他很严重吗?
这大概是句废话,不然以当代的医疗水平来说,手术不会做那么久。但丁渐霜并没有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目不斜视道:嗯。
她要是真的指责些什么,季眠可能还好受些。他沮丧地低下头:是我不好,我今天要是不在这里或者带了抑制剂的话,也许那个人就不会发现自己在这里,苏星沂也不至于撕裂伤口。
不用说这些假设,错的不是你。丁渐霜说,你也是受害者,既然这样,就不要自责。
可是
星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做这些,肯定也不是希望你内疚。丁渐霜终于把头转了过来,勾出一个浅笑,今晚他不一定能醒过来,我听说你这几天要准备考试,我让人送你回学校吧?
季眠本想拒绝的,然而他留在医院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丁渐霜找了个Beta送他,深夜接近十一点,他在S大门口下了车。
这天晚上他倒是没再碰见白琛,却在开宿舍门时遇见了荆曼熙。
对方似乎是掐着时间在等他,季眠刚听到宿舍门禁上那声代表身份验证通过的嘀声,身后那扇位于对面的门就打开了。
荆曼熙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幽幽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了。
啊?我季眠被她吓了一跳,我去图书馆
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说谎?他本来也没有和荆曼熙汇报动态的义务吧?
图书馆?荆曼熙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图书馆不是9点半就关门了么。
她狐疑地打量着季眠,企图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然而,在季眠沉睡的时候,医院已经替他喷洒过去味剂,这会儿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看上去特别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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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吸引[全息]——栗鸢(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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