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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连他庇护的苍生,同样也会崩塌毁灭。
    所以,她必须有所行动,苍玄不是他一个人的,同样也是她所思所念之处,不能由着他任性妄为。
    若他当真按古梁所言,取六月六男子之血为士白疗伤,若他当真如此毫不留情的话,那么,她便相信当年北华之死也与禁印有关,与他有关。
    只这最后一回再自欺欺人一次。
    素陶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犹豫再三才终于下了决心。
    心里无比忐忑,犹如摇晃的半桶水,素陶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记得第一次下山诛魔,也是这般紧张和惶恐不安。虽然她在山中练了多次,剑法精湛,连师尊都曾夸赞,但是初次面对真正的魔物,还是有几分恐惧,更何况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还跟着许多师弟师妹,她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在心里说起许多自欺欺人安慰的话,仿佛这样做就不会害怕一般。素陶握着手里的剑,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然而突然感觉到肩头有一股暖意传来,蔓延全身。
    素陶惊讶地回头看过去,却见轩丘站在她身后,将自身灵力渡给她,随后护在她身前。
    他说,只要他还没倒下,她便永远不必握剑。
    时过境迁,许多年以后的今日,同样的惶恐不安,两人却站在对立面,没有温暖的手掌,没有宽厚的身影。只有猜忌和质疑。
    漠奚峰上,士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轩丘坐在他身边,缓缓扶起他,手上端着一只碗递给他说道:喝吧,伤能好。
    士白看着白玉瓷碗,打趣道:没和稀泥吧?
    轩丘脸色一暗,忿忿地瞪着他。
    当年他们还都是小弟子时,士白与其他师弟偷偷跑下山游玩,误了时辰回来,便被轩丘罚扫后院一个月。士白气不过,在他每日都喝的茶里偷偷掺了稀泥,害他闹了半个月的肚子。
    这等光宗耀祖的事,士白每月至少要向他的小弟子们提三次,连轩丘当日喝了加料的茶以后,脸色是如何阴沉,五官是如何扭曲,以及拉了半月的肚子后,脸色是如何惨白,一五一十详细说明。
    轩丘将碗放在桌上,冷声道:我去挖点来。
    哎哎哎
    士白迅速抓住他,嬉皮笑脸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师兄可千万别当真,师弟这条命可全仰仗您老人家庇护呢。
    说罢,便拿起桌上的碗,低头看两眼,嘴角隐隐扬起一抹笑意,漫不经心道:师兄这药当真稀奇啊。
    轩丘并未回答,直接伸手欲夺过瓷碗。士白迅速侧身一躲,将碗护在怀里,笑道: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收回去?不厚道。
    士白装模作样地打趣他,两人你来我往间,突然胳膊一抖,碗里的药洒了一半。
    猩红浓稠地溅在士白身上和地上,沿着地缝缓缓流淌。
    完了完了,我好不了了,药都洒了。
    士白将余下的药一口气喝完,随后仿佛大难临头一般往后一仰,如一条死鱼瘫在床上。
    而这一切皆被门外的素陶看见眼里,尤其是那刺眼的红,从床边流淌至桌角,清清楚楚,艳红热烈。
    素陶指甲死死抠着门缝,紧咬牙关,眼神如利刃盯着轩丘,眼里是翻涌的心灰意冷,一切皆已被证实,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决然离去。
    失望,是这世间最无可解的词。
    士白躺在床上,忽而睁开眼盯着轩丘,笑道:这药材难寻,师兄从哪找到的?
    轩丘坐在桌前,神情严肃,一板一眼地答道:华果山的守护者欠苍玄一份人情,罗生果便是从他那得来。
    哎呀,师兄真是神通广大,罗生果都能唾手可得,要知道多少门派都想找到这个宝贝。
    士白枕着胳膊,悠闲惬意地看着天花板,似是漫不经心,又仿佛故意为之,缓缓说道:罗生果果浆猩红艳丽,宛若人血,果然稀罕物就是非比寻常,厉害的东西,总是长着一副吃人的模样。
    轩丘并未答话,拿起瓷碗径直离开,留下士白一个人躺在床上自说自话。
    反观山下,绝暗之巅上的众人被人群分散以后,各自散落在不同的角落。
    沈孟庄站在一座大宅外,听见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心头一震,呼吸停滞了两息,怔怔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透过那扇门便能看见熟悉的、失去的身影。
    脑中总有一股声音在回荡,鬼使神差地迈出脚走向那扇门。沈孟庄抬头望见一块牌匾悬挂在大门之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沈府。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庭院嫩草仙藤,绿柳周垂,阶下石子铺成甬路,房舍俨然。
    庭院空地中,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案桌,一位小少年坐在案桌前,慵懒地晒太阳,手里举着诗书摇头晃脑地念叨。
    啊!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啊!野火烧不尽呐!他春风吹又生!
    啊吹又生呐吹、又、生
    诗歌朗诵一般,盯着那些诗句一本正经地大声诵读。
    春风他吹又生呐,吹、又、生哎哟
    话音未落,小少年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先生是这么教你吟诗的?
    女子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书敲他的脑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长姐,先生教的太无聊了,这样念才记得住。不信你听我念一遍,保准你一听就记住了,听着啊!
    少年扯扯衣领,轻咳两声,正襟危坐,抬头挺胸收腹,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那地上霜。
    啊
    举头我望明月,低头那个思故乡啊,思故乡
    长姐你说是不是朗朗上口一听就会?
    是什么是!你再不好好念,爹马上就抄棍子赶来了。
    少年仿佛满不以为意,将腿架到案桌上,靠着椅背晃悠,讥笑道:长姐别想骗我,爹哪还有棍子,我昨儿扔茅厕了。除非他老人家去捞起来,哈哈哈,我真呀么真机智。
    少年说着便哼起了曲儿,女子倚着柱子看他笑道:不是那根,我方才看见爹从竹林里砍了一根这么长的竹子,正往这边赶呢。
    女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长是有多长,少年闻声立即放下翘起的双腿,神色慌张,看着她说道:长姐你可别吓我,人命关天呐
    沈孟庄你给我出来
    小孟庄话音还未落,走廊尽头便传来一道狠厉粗哑的男声,手里握着刚削好的棍子,朝柱子上狠狠打下去,说道:你小子,昨儿是不是你往先生碗里下的泻药?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
    男子紧握棍子大步上前冲过来,小孟庄吓得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举着椅子挡在身前四处逃窜,大喊道:爹您听我说,那不是泻药,是通肠排毒的良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是好心帮先生,您搞错了,唉您别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别打脸,打人不打脸!嗷爹我是您亲儿子吗?我要死了,要被你打死了!!!娘啊!快来救我!您儿子要死了!!!
    沈孟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一幕,觉得心里暖暖的。家人和睦,兄友弟恭,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然而在他是沈梦的时候,却是无法得到的。但在他作为沈孟庄的时候,脑中的记忆重叠,每每回想起这些温馨欢乐的岁月,便愈发觉得,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1]
    沈孟庄的感情与记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珍惜着,呵护着,也当做自己的宝贝来珍视。
    他严厉刚正的父亲,贤惠舐犊的母亲,温柔体贴的长姐,还有许多一同玩闹的小伙伴。
    如此岁月,难能可贵。
    正当他回忆往事之际,周遭场景悄然变化。
    转眼已是秋日,庭院里的老树枯叶飘零,凉风瑟瑟,桂花飘香。
    小孟庄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两个石榴在啃,含了满嘴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然后像放炮仗一般,突突突一粒一粒吐出来,一颗比一颗远。
    小少年高兴极了,拍手欢笑不亦乐乎。
    长姐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块红布专注地纹绣。
    小孟庄转过头看她,好奇地挪过来,巴巴地盯着,问道:长姐,你在绣什么呀?
    长姐仍是盯着红巾,头也不抬,脸上扬着温柔的笑,轻声道:这是出嫁要用的红盖头,我想自己绣好,再让娘加几针。
    为什么不去买呢?自己绣好麻烦啊。
    小孟庄继续啃着手里的石榴,眨巴着眼看向她。
    长姐脸色渐渐涨红,抿嘴含笑,眼睛看着红盖头目光深邃,仿佛在注视着期待已久的身影和余生。
    红盖头是很重要的东西,若能自己亲手绣好,出嫁之日由娘亲手为我盖上,这辈子都会幸福美满的
    幸福美满四个字从嘴里说出来,仿佛吃了蜜一般,浑身也酥软了。
    小孟庄不太明白,嘴里吃着石榴,含糊不清地问道:有多重要?不就是一块红布吗?爹今年总穿一条红裤子,丑死了。
    长姐耐着性子转过头看他,目光温柔恬静,伸手擦拭他嘴边残留的果肉,想了想随后说道:如今秋日,小庄都不爱上私塾了,虽然你平日也不爱。但秋日尤其懒,整日躲在家中睡大觉,唯一能把你从床上拎起来的办法就是剥两个石榴哄你。石榴甜了,你能抱着啃一整天,吃饱喝足了继续睡大觉。若每日都有又大又甜的石榴排队送到你嘴边,说:嘿,小公子,请吃我吧。你高不高兴?
    高兴!
    嗯!就这么重要!
    小孟庄怔怔地看着长姐满足安逸的笑容,他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明白,懵懂地低头看着手里的石榴。
    秋日疲乏,他总有千百种借口拖着不去私塾,整日赖在床上称病装死。百树萧条,不比春夏水果繁多。所幸他爱吃石榴,长姐每日都剥好一盘放在桌上。
    续命宝物啊!
    所以,那块红盖头也是这样么?
    小孟庄噘嘴嘀咕,脑子绕不过弯索性便不想,继续啃手里剩余的石榴,随后和方才一样,突突突,一粒一粒吐出来。
    沈孟庄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倚着身后的柱子,侧首望向眼前的二人。老实说,他还是有点羡慕这样的童年的。
    岁月安稳,突然大门被人狠狠地敲响,咚咚咚一声比一声焦急震耳。
    三分纷纷抬头望去,仆人忙松开门栓,门还未完全打开,外面的人便脚底生风慌张急切地冲进来,一进门便见到长姐,随即跪下痛哭,哭嚎道:求小姐救救我家苦命的闺女!
    长姐见到这种架势,显然有些茫然,但大家闺秀的仪态端方从小便刻在她骨子里。纵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能从容地应对。
    夫人先起来,有何要紧事您且慢些说,我帮您掂量着,若事态紧急,我带您去见父亲一同商议。
    长姐将跪在脚边的妇人搀起来,拍拍她的手背,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唤来仆人沏茶。
    这名妇人是当地知县的夫人,两家是世交,感情深厚,知县的女儿李小姐与长姐一同长大。沈大人很是喜爱,遂将她认作干闺女。若不是她年纪与沈孟庄相差太多,指不定能结个娃娃亲,两家亲上加亲。
    说来也巧,长姐与李小姐皆与当地的富商楚家定了婚约,和长姐成亲的是楚家的大公子,迎娶李小姐的是他们家的二公子。
    李小姐从前还打趣长姐说,许是一同长大的缘故,连挑选心上人的眼光都相仿。幸好楚家有两位公子,不然她们若看上同一位,岂不是两难。
    世人都说妯娌间的关系最难相处,然而此刻不见得了,世人所言也不全对,她们将会是世上最和睦可亲的妯娌。
    两人曾在四下无人时,偷偷幻想过往后她们在楚府相夫教子的日子,长姐负责教孩子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李小姐则带他们爬树钓鱼、骑马射箭。总要有一位温柔的母亲,和一位爱玩的母亲,这样才叫做互补嘛。
    老之将至,膝下儿女成群,成家立业不用她们操心了,便撒手不再管府中琐事,安安静静地做一位不讨人嫌的老人。
    庭院中驾着秋千,我坐在上面,身后全都交给你。你要好好晃,不许害我。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否则磕了碰了,还是要你伺候上药的。
    或者咱俩一起坐在上面,秋千的凳子装大些,让他们两个老头子在身后推。我给你喝前年酿的桃花酒,你塞给我刚做好的小糕点。
    就这样荡呀荡,你打趣我自小就花团锦簇众星捧月,是楚公子心地好,才能忍下我的小脾气。我也不甘示弱,将你幼时调皮捣蛋的事都抖出来,比如揪先生胡子、偷隔壁家的小鸡仔,在睡着的大人脸上画花猫若说心地善良,我丈夫还是比不过你家那位的,他神通广大,竟能将你收服。
    然后我们就开怀大笑,身后的老头子们只能宠着我们,已经赖了大半辈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原本是这样约定的,你勾着我的手指说,不许赖皮哦!
    岁月恍惚,转眼已到了她们出嫁的日子。憧憬的余生将要开始了,喂,你准备好了吗?
    知县夫人絮絮叨叨,哭哭啼啼地说起前因后果,衣袖沾湿了一半。
    原来,在她们满怀期待嫁为人妇时,意料总是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数日前,李小姐外出采集,其实是瞒着父母偷偷跑去集会玩的,说是求签,她原先是不信的,只是长姐偶尔与她说起那里求姻缘十分灵验。她反正也闲来无事,便带着丫鬟,偷偷跑去求了一支。
    竹签掉出来那刻,她无比虔诚地盯着,上上签!
    她高兴坏了,抓起竹签就往外跑,想立刻给长姐,告诉她,你不要怕,你的姻缘菩萨说她罩了!
    然而在着急往沈府赶时,半路中却刮来一阵大风,人仰马翻。黑雾愈来愈浓,血蝙蝠也越来越多,围着侧翻的马车团团围绕。
    李小姐吃力地从马车里爬出来,拨开身前昏迷的仆人,额头撞出了血,沿着下巴滴在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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