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捉到了,怎么会看错?”夏娆问他。
“可让属下去大公子院里,未免唐突。”澜沧犹犹豫豫还是不想去,大公子跟爷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他若是要满院子去逮一只蛤蟆,不可能不叫大公子发现。
夏娆笑看着他:“要不然你悄悄带我去,我拖住大公子,你替我捉雪蛤?爷吩咐了,若是缺什么药材,只管寻你要的。”
澜沧当然知道,而且秦王交代的事,也已经时间紧迫了。
澜沧一番思虑,同意了夏娆的话。
下午,两人就坐了马车,悄悄往燕王府去了。
澜沧轻功极好,对王府又熟悉,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便顺利带着夏娆进入了燕萧的院子。
来时,燕萧正一个人坐在站在湖边,一身素白的长衫,静默站着,面上没有半分活气,像个木人似的。
“妾身见过大公子。”夏娆走到他身后,行了礼。
“你来了。”燕萧似乎没有很惊讶,如同对一个老朋友般的笑笑,望着阳光落在湖面波光粼粼,道:“想钓鱼吗?”
夏娆瞧见湖畔停着的一艘小舟,想着之前他还说要寻燕朗钓鱼来着,应下。
燕萧看似虚弱,但撑船的事儿,他也没让夏娆来做。
只等船飘到了湖中央,他才在夏娆对面坐下来,看着她微微的笑:“你的朋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大公子竟是知道?”夏娆问他,澜沧武艺高强,擅长屏息凝神,若是普通人,肯定无法察觉的。
“你往常跟朗儿来,动静都不小,如今却悄无声息,所以我想,带你进来的,不是朗儿吧。”燕萧微白的嘴角扬起笑意,看着端坐在面前充满了少女活力的夏娆,道:“我这几日总梦到过去,想起些芸娘的事,与你说说吧。”
“大公子……”
“芸娘其实是江湖中人。”燕萧说着,竟从衣袖里拿出了另外一片金叶子来:“而且她还是十年前在江湖消失的那位神医的唯一后人。因为她爱上了父王,做了父王的妾室,那神医才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再也不曾来见过她。”
夏娆接过他手里的金叶子,这才发现与之前自己的那一只是一对。
“这是芸娘赠我的,让我拿着它,去药谷寻她父亲,她父亲必然不会见死不救。”燕萧的语气依旧平淡着。
“那大公子可去寻过了?”夏娆问。
燕萧瞧见她的眼神,笑容黯淡了些,偏过头去望着湖面风光,声音清润的道:“她不知道,我并不想活。不过我不想让母妃太难过,所以一直活到而今,终于……只剩下一年多了。”
夏娆眉心拧起,手心紧攥着金叶子,道:“在这世上,大公子当真不曾有半分的眷恋了吗?”
“眷恋?”燕萧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略闪了下,才淡笑看她:“有又如何,不过是罪孽而已。”
“公主不觉得是罪孽,公主的府里种满了虞美人,公主每日都在亲自打理这些花草,花圃里干净的一根杂草也不曾有,就如同大公子的花圃一样。”夏娆道。
燕萧面色微微一滞,转过头看她,便看到她坚定的目光。
燕萧问她:“夏姨娘,若是换做你,害自己的弟弟终身残废,害自己的妹妹背负自己犯的错误,一辈子活在痛苦的阴影当中,如此……你也想活下去吗?”
“想。”
夏娆瞬间联想到燕诀和燕珺儿,但还是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了他:“因为即便死了,错误还是错误,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改变,我要活着,才能弥补。”
燕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一般,愣愣的看了夏娆许久,直到她面色古怪的站起身来。
夏娆本还在搜肠刮肚,找点沁人心脾的鸡汤,谁曾想鞋子都湿了。
她低头一瞧,这小木舟底下的水已经咕咚咕咚全冒了上来。
“这船……我有几年不曾划过了,没想到底下已经坏了。”燕萧依旧不疾不徐温文尔雅的说着,看着她笑:“而且我也没想到,今儿会唐突的与你说这些。”
夏娆看他这慢悠悠的脾气,再看了看距离这深湖边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只得道:“大公子,你不会游水吧。”
就他这要死不活的身子板,就算会游水,估计也没力气游到岸边去了。
“不会。”燕萧答。
“那大公子你来撑船!”夏娆哪还管什么鸡汤,立即将竹篙扔给他。
燕萧依旧慢慢悠悠的,看她开始把自己的裙角打成结束在小腿上,脸微微红了红,立即就站起了身来,背对着她开始撑船。
夏娆现在为了不让这病秧子死在湖里,只能弯着腰,飞快的把漏进来的水往外泼,边泼边希望澜沧快点儿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否则她最后不得已只能大声呼救了。
只是到了那时候,惊动了燕王府的人……
夏娆不敢想象,她瞧见还跟刚才一样优雅矜贵的大公子,催促:“快划快划!”
燕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催,手下不禁多用了些力气,却忍不住回头看她。
见她累得小脸红扑扑的,玉白的小手不断将水掬出去,水珠在下午的阳光下,如同碎了的琉璃,美的好似梦幻一般。
“大公子你加点儿劲!”
“好。”燕萧心口微动,认真而快速的撑船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人撑船,一人掬水,终于在这小船大半都沉了到水里时,顺利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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