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会儿在哪儿?”夏娆问小贝。
小贝瞧着夏娆,犹豫的咬咬牙,才怯怯道:“他们说,殿下因为嫌弃夏姨娘您太过……放荡,所以连宴会也不愿意参加,生气的走了。”
夏娆眸色微闪,既然连凌北墨也被设计离开了,那说明设计这一出的,怕是杨府内的人了,而且看起来他们不打算杀她,只是要毁了她的名声,目的也是为了不让她‘玷污’了凌北墨吧。
“快来快来,夏姨娘在这里!”
忽的,外面有嗤笑声传来。
小贝忙转过身去,就见到了之前在八角亭里的小姐们正满脸八卦的往这儿瞧来。
人群里有个穿青色长裙的小姐走了出来,看着楼子溪,责备道:“子溪,你怎么还与她在一块儿,难道你也不要名声了不是?”
楼子溪脸色涨红,小贝忙护在楼子溪跟前,却也纠结,继续跟夏娆在一起,名声必然受损,但夏娆又救过楼子溪的性命。
就在小贝犹豫之时,楼子溪坚定道:“夏姨娘不曾做过那些事。”
“不曾做过,那两个男人会为了她争风吃醋到打起来?”青衣小姐轻笑:“这可不是我们冤枉了她,现在连世子爷都脸上无光,她若是识趣,就该早些自尽,省得丢人现眼。”
话落,就见燕诀已经随着杨忠等人过来了。
青衣小姐立即蔫了般,紧张的退到后头行了礼。
燕诀远远看着夏娆发髻上少了的簪子,眸色黯淡了些。
“今日之事,必然是个误会。”杨忠在一侧笑道:“那两个小厮,下官这就命人去堵了嘴打死。”
“不急。”
燕诀开口,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威压。
杨忠闻言,顿了顿,才笑起来:“世子莫不是想亲自审讯?下官这就命人准备间房间……”
“娆儿,还不到我近前来?”燕诀打断杨忠的话,只看着夏娆。
听他这般亲昵的称呼夏娆,杨忠面色深了深,难道阴险狡诈的燕世子,会如此无条件相信一个妾?
夏娆在听到他这句话时,也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他肯给她机会,这件事就好办了。
夏娆走到燕诀跟前,行了礼,才轻声道:“妾身方才听人说了发生的事,妾身想与那二人对峙。”
燕诀神色冷淡:“如若你对不上,当如何?”
“妾身愿意在此自尽,以谢爷的恩宠。”夏娆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眼目光复杂看着她的杨忠,笑容凉了些:“若是这两个小厮对不上,不知可否请杨大人将这二人,交给我处置?”
杨忠对上夏娆的目光,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见过像夏娆这般,年纪轻轻,竟敢挑衅着看向他的。
“自然。”说着,杨忠敛起眼底的不屑,立即让人把那小厮绑了来。
等两个小厮一到,夏娆瞧了瞧,果真都是眉清目秀,可惜了……
“夏姨娘,我等愿意为你粉身碎骨……”
二人才来,仿佛不怕死一般,争相开始真情告白。
那些小姐们纷纷又羞又鄙夷的侧过了身去,虽不敢当着燕诀的面议论,但那一双双充满了讽刺的目光却毫不遮掩。
“我问你们。”夏娆也不急,由着他们告白完,才看着这二人,笑问:“我是几时几刻,与你们见面的?”
“是巳时二刻。”二人异口同声。现在是巳时三刻末,也就是大约一刻钟前,夏娆是无人可以作证。
的确,夏娆是巳时初进了宴会的院子,而后她就没往前走了,几乎也没有下人看到她。
夏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我又与你们在何处相见的?”
两人迟疑了下,其中一个道:“在院子西南角的假山后面。”
“夏姨娘,这样羞耻放荡的事,你还一句一句说出来,是真的不把世子爷的颜面放在眼里吗?”跟在杨忠身边的杨大海一脸不忿的质道。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打着为燕诀抱不平的名头,开始高高在上的指责起来。
燕诀没出声,淡淡看着夏娆。
夏娆知道燕诀也在等,但她还是庆幸,燕诀没有问都不问,就把她拉去沉塘。
但既是杨家人暗地里捣鬼,又把凌北墨给支开了,那她现在只能等她刚布的棋子上门。
不一会儿,那位镇北侯夫人身边的丫环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杨忠瞧见她来,奇怪的问:“怎么了?”
“是侯夫人,方才在水边赏雪,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浑身剧痛起来。奴婢想,夏姨娘既然知道侯夫人的病症,应该也知道救治的法子。”丫环急切着道。
楼子溪看到这里,才终于算明白夏娆问小厮这些话的目的了。
楼子溪紧张的抿了抿嘴角,鼓起勇气跟那丫环道:“我是巳时二刻,跟夏姨娘一起来了这儿见了各位夫人,你可以作证,对吧?”
那丫环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夏姨娘和您之前在这里迷路了,才来给夫人们请了安……”
话未说完,杨忠便无奈的合了眼。
阿蛮见状,立即沉声呵斥那小厮:“你们说巳时二刻与夏姨娘在宴席院子的西南角,那我问你们,怎么楼小姐说巳时二刻,夏姨娘就跟他在这儿给镇北侯夫人看病了?是我家姨娘会飞天遁地,还是镇北侯夫人与楼小姐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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