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扫了一眼成绩单,好像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我想先把小酌离校的手续办好可以吗?
曹礼丰怔然片刻,把成绩单收回去:啊,当然可以,是这样,按照学校规定,这个学期结束学生才可以转出,不出意外,林酌可以在明年春季入学,您可以提前跟国外的学校做好对接。
好的,谢谢您。林建业继续说:我们家和学校的距离很近,并没必要住校,而且我好不容易回来,想要多多陪陪孩子那么可以让林酌下个月开始不住校吗?
曹礼丰点点头:嗯,当然可以,只要交一份说明申请,学校每月会集中收取一次的。等学校部门盖章后,就可以不住校了。
有您照顾林酌,我也放心一些,对孩子也好。
林建业嘴角勾了勾:是,之前小酌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曹礼丰摆摆手:这有什么,孩子嘛。
事情谈完,曹礼丰目视着林建业离去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隔壁老师看着他,问:曹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曹礼丰摇摇头,收回目光。
午后的数学课,夕阳斜照着密密麻麻的黑板,数学老师正声如洪钟地讲着习题。
教室里同学们昏昏欲睡,后面的半壁江山已经倒成一片。
都听懂了吗?老师看着台下问。
底下一片安静如鸡。
数学老师把粉笔一摔,道:接下来的这道题,我点一位同学上黑板来做一下。
话音一落,教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感觉到耳边环境嘈杂,林酌半梦半醒地坐起来,盯着叶闲:怎么了?
叶闲看着林酌额头上被压出来的红印,回他:点人上去做题。
林酌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扯了扯袖子准备继续睡:那不关我事儿。
叶闲看他的样子,挑眉问:这么自信?
必须的。林酌轻飘飘地看他一眼:稳如老狗。
一般上黑板做题,不是课代表就是班长,他们这些路人被点的几率很小。
毕竟一般人被点上去又不会写,白白浪费时间,老师还得找气受,非常的得不偿失。
林酌,你上来写。台上的数学老师表情严肃,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
刚闭上眼的林酌:
他直起身,懒懒盯了一眼讲台:老师,我不会。
数学老师早早料到,语气放缓道:那也上来写个解,会多少写多少。
眼看已经到下课时间,同学们都已经有些躁动不安。
林酌同学在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中表现得非常惊艳,数学考到了一百三,这是什么换来的?是努力!这都是林同学用努力换来的!我们需要学习林同学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他百折不挠的
老师。林酌被老师夸张的播音腔调吵得头疼,抬了抬手,无奈道:我写。
平时严厉的数学老师忽然这么做作的夸他,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走到讲台边,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粉笔,手指微曲,扳下了一截粉笔,拿在手里。
林酌上台做题,简直是世纪奇观。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在林酌的背后,观察着大佬的一举一动。
叶闲也是第一次看见林酌上讲台答题。
他支着下巴,眸光浅淡,修长两指夹着笔,一下一下地轻点着桌面。
不是在期待什么,而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心爱的宝贝。
自从林建业回国,这两天他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知道了林建业今天上午来找曹礼丰办手续后,下午的课更是没什么精神。
他扫了一眼题目,沉默两秒。
数学老师眼神放光,满眼期待。
然后他就看到林酌抬手,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数学老师:
这匹黑马怎么感觉有点悬。
林酌手腕转动,粉笔一下一下贴在黑板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解。
就在台下同学纷纷认为得林酌的表演已经要结束的时候,发现林酌还在继续写。
卧槽,啊啊啊酌哥真的会写!!
呜呜呜呜写这么快,就很帅啊
那些诬陷我酌哥期中作弊的菜比可以闭嘴了
在讲台底下的底下一阵骚动中,半面黑板已经被填满。
这题有三个小题,最后一问是有些难度的。
但好在他之前见过累类似的题,类推一下,得出答案也不难。
林酌抬着手,小臂线条清瘦而有力,皮肤泛着冷白。如果没有被他的无情铁掌教育过,一般人很难想到这样手臂有多大的力气。
他手腕细,校服顺着皮肤滑下一点点。
林酌熟练地用另一只手把袖子捋到手肘,继续答题。
叶闲目光落在他的露出的皮肤上,正在转笔的手忽然停住了。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林酌把粉笔扔进黑板槽。
数学老师激动地看着黑板上的答案。
不仅答对了,而且方法还很新颖。
很好,非常好。老师在答案处打了个红勾。
因为林酌正好写完,老师喜笑颜开,一分钟没拖堂,简单说了两句就爽快的下了课。
课间嘈杂,林酌回到座位上,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粉笔灰。
叶闲随手拿出抽屉里的一包湿巾扔过去。
谢了。林酌接过。
叶闲看着正在擦手的林酌,忽然抬手捋起了他右手的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
林酌没躲开,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问:怎么了?
叶闲抓着他的手臂,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林酌有些奇怪地低头,看见自己胳膊上有一道浅红的痕迹。
是当时挡下林建业时,被酒杯碎片划伤的。
啊不小心弄的。林酌立刻把手臂从叶闲手里抽出来,伸手扯下袖子,盖住伤痕。
叶闲眸光渐深,看着林酌躲闪的目光,明白了林酌在骗他。
林酌是个倔脾气,叶闲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在抽屉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包创可贴。
手伸过来。叶闲说。
林酌侧头看他:嗯?
想要我牵你过来,小公主?叶闲注视着他,慢慢靠过来。
走开,你他妈才公主。林酌踢了踢叶闲的凳子,侧过身,把手搭在叶闲的桌上,有点无所适从:不至于,过两天就好了。
创口贴是防水的,叶闲顺着浅红色的伤口连着横着贴了三个,把伤口盖住。
校服的内衬料子并不好,粗糙的衣料跟伤口摩擦难免会疼。
叶闲没说话,眼神逐渐沉冷,就算林酌不说,他也能找出来那个人是谁。
他下手很轻,生怕弄疼林酌。
林酌看着创口贴上的卡通人物,又想起刚才叶闲从抽屉里丢给他的那包湿巾,忽然笑了:叶大会长,你这抽屉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什么都有
没办法。叶闲贴完后,抬眸盯着林酌,无奈道:同桌是个麻烦精,当然要周全一点。
麻烦是麻烦了点儿。林酌收回手臂,把袖子放下来,支着下巴,勾着嘴角,带点痞气:但是帅啊。
林酌的身子微微前倾,淡淡的薰衣草味若有若无,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放在古代,像是哪家薄情的纨绔小公子,正在挑逗着心上人。
是吗。叶闲注视着林酌,看着他长睫微动,眼尾弧度精巧。
他收了片刻目光,喉头不经意间上下滚动了一下。
林酌夹带了点私心,渐渐地靠近,甚至在一瞬间开始贪图着叶闲的怀抱。
他不知道这种欲望从何而来,他也来不及想。
他只知道他想要,非常想。
先顾不上下学期转学的事情,光是过几天就不能再住校,不能跟叶闲同寝室,就已经让他很是失落。
如果真的要离开,那么走之前,是不是可以过分一点,抱一抱叶闲?
就当是感谢他的照顾,感谢他曾经给过他挣扎的的勇气。
听说申请走读是要每月学生会集中收取,然后在每月月底集中交给安排宿舍的老师处理的。
曹礼丰告诉他,林建业已经当场替他写好,并且委托曹礼丰交给学生会了。
那么这样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收上去,也不知道叶闲看到自己的那份走读申请没有。
也许他根本不会看吧,毕竟会长也不是什么都亲力亲为的管。
但是这种事也说不定吧。
要是叶闲看到了,会不会也舍不得自己。
会吗?林酌失神地想着。
林酌眼睫低垂,咽了下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个这个月的走读申请收齐了吗?
收齐了。叶闲淡淡说。
他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那你有看到我的那张吗?
嗯。叶闲看着他,说:看到了。
果然
果然对方可能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离开。
也是,他们的关系也没亲密到难舍难分的程度。
林酌有些失落:已经都交上去了吧。
交了。叶闲又补充道:不过你的那张没交上去。
没交上去?林酌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
叶闲漫不经心地侧过头,道:因为那张表被我扔了。
??
林酌忽然就很佩服眼前这人,竟然就这么化解了他悲伤了半天的事情。
就很离谱。
不是,你不怕到时候上面查出来表格数目不对啊?林酌问。
不对就不对。叶闲不在意地说:已经被我扔了要么重写,要么作废。
说完,他看着林酌,弯了弯嘴角:你会重写吗?
林酌笑了笑,说:不会。
也是,叶闲肯定认出了那张表格并不是自己写的。
他盯着叶闲。
忽然觉得叶闲这个会长当的真的贼他妈宇宙无敌超级炫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来改错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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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林建业早年因为国内的生意, 经常在两座城市之间奔波, 临近的几座城市都有以前买的房子。
当时林建业买的老房子在城西, 是市里最早的一批别墅区, 林建业回国后就一直住在那里。
林酌的走读申请没交上去,新的一月到了, 林建业发现林酌并没有回家住。
不仅周一到周五不回来,周末林酌也照样不见人影。
林酌一直单独住的那套是学区房,位置不大,是林建业走前留给他的。
他派人周末的时候去那套房里找过林酌,还是没找到人。
林建业知道林酌在故意跟他唱反调。
而此时,球场上的林酌正一个跳投,哐当一声, 精准入篮。
比分拉开很远, 赢的漂亮。
后面的唐帆高喊一声:好球!
酌哥牛逼。梁应成接过篮下的球,掀起衣服擦了擦汗。
对面的队伍都是平时玩的不错的朋友, 输了也已依旧夸张地鼓着掌。
酌哥走什么, 再打会儿啊!
不了,你们玩。林酌扯着衣领扇了两下风:我回寝了。
自从篮球场禁令时间到期后, 三中的夜间篮球场一直不断,下了晚自习直奔球场, 然后再踩着熄灯的点儿回寝室。
篮球场的灯只开了一半, 灯光昏暗,月光延展,少年的影子被拉得长长, 跟着人的脚步轻柔晃动。
兜里的手机振了一路。
林酌拿出来看了一眼,冷淡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指尖一划,拉黑处理。
林建业前段时间忙的没空,就把找儿子这个事情交给了自己的私人助理去处理,助理在林小少爷这里各种碰壁,各种联系方式被飞速拉黑。
林建业终于按耐不住,腾出时间来亲自上阵了。
虽然不经常和林建业见面,但毕竟整个童年,林酌都活在林建业的阴影下。
他太了解自己那位道貌岸然的父亲了。
不可一世,控制欲极强。
不需要时,能做出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留在国内的事。
身边红颜尽散,无人相伴终老之时,又用尽手段,把能捆的人都捆在身边。
所有人在他眼里好像都是可以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像他妈的一条狗。
曾经的章玉君,被林建业几张好脸色就哄得晕头转向,怀着不存在的希望和幻想度日如年。
虚伪的微笑,危险的哄骗,不过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也许是父子血缘关系,林酌似乎能感受到自己那位父亲的每一道不堪的思绪。
他知道,自己必须和林建业保持距离。
从初中开始,林酌就这么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像是他的生存守则,牢牢地铭刻在心上,一刻也未曾松懈。
深夜,叶闲被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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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等生——梨子酒(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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