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不如宁语迟,为什么,为什么?
徐晚清愤恨地在地上打了一拳,痛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痛得她落下眼泪。
屈辱和不甘混在一起,可是裴行舟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喜欢她,她比不上她,她什么都不是,自作聪明,自轻自贱,最后的尊严都被他碾碎,她还剩下什么了?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抱着膝头,大哭了一场。
*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手机里机械女声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这一刻,宁语迟心如坠冰窖,握着手机一遍遍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就好像,这样就有人陪自己说话了似的。
她愣愣地看着屏幕,还有屏幕上那一串号码,在这黑暗的方寸空间,只有眼前散发着微弱亮光,原本还能带来安全感的光源,在这一刻,竟变得有些刺眼。
她一直在听那一串忙音,直到手机自己将电话挂断,屏幕返回拨号界面,她还在发愣。
意识一点一点被抽走,她坐在电梯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担在上面,直到屏幕自己熄灭,她还在平静地,空洞地,看着暗无边际的前方。
好像在这一刻,她也没有那么怕了,周围再黑,她都没有想把手机摁亮的念头。
或者这样也好,就让夜晚将一切吞没,那些被黑暗放大的情绪,那些不该有的奢念,那些纠缠七年而放不下的感情,在这永无止境的夜晚,在小小的电梯内,在那样一个短暂的瞬间,全都丢进渺渺无边的寂夜,消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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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黑暗用它庞大的爪牙遮天蔽日,她的世界一无所有,只有她一个,一个人,一个人孤单枯坐,坐在电梯角落,怔怔地等待心死。
她听见自己的眼泪,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今夜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就像她这么多年爱了他一次又一次。
她无数次的付出,都被他无情挂断,到最后,只得到一句关机的忙音。
她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再打了。
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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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结束了,裴行舟。
不会有人再像我这样,整整爱你七年。
第24章 我浓
裴行舟一路在夜色中飞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总觉得哪里不安。
他将手机开机,电话拨回去,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自己挂断,都没人接听。
他眉头微蹙,直觉不妙,打电话给裴子亦,问:“你嫂子给你打电话了吗?”
裴子亦在那边很是茫然:“啊?没啊,出什么事了吗?”
裴行舟说没事,把电话挂断。
又打了几遍,仍然无人接听,他握紧方向盘,将车速开到限速最大,平时四十分钟的车速,他开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进楼时,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背着工具箱从里面出来,
见到裴行舟,他们立即避到一边,给他让路。
裴行舟目不斜视,径直上了电梯。
电梯跳跃到指定楼层,他打开门,发现房间里的灯全关着,好像没有人似的。
她早上穿过的鞋子,确实脱在门口。
伸手按开开关,隐约听到楼上有水声,他走上楼,洗手间的浴霸开着,门却紧紧关闭。
他推门进去,刚要开口,一见里面的情景,深深拧起眉头。
花洒开着,绵密的水流落下,尽数浇在她的头上,身上。
她靠墙而坐,身上被打湿,衣服头发紧贴皮肤,浴霸为她身上蒙上一层暖色,脸色却是惨白。
裴行舟的皮鞋踩在水上,大掌关闭水龙头,水流戛然停止,他伸手抓住她湿淋淋的臂,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她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把她拎起来,她也像只人偶那样,任他摆弄。
裴行舟一手把她揽在怀里,也不嫌她会弄湿自己的西装,另只手随手扯了条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他将她打横抱起,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在地,断断续续滴了一路,一直延伸到卧室。
她被放在床上,裴行舟开了灯,眉头紧蹙,又找了条浴巾回来,也不顾自己的外套沾湿,站在床边,双手隔着浴巾擦拭她的头发。
裴行舟问:“怎么不接电话?”
浴巾与头发摩擦的声音沙沙,她仍旧不肯回答,像没听到一样。
大致把她的头发擦到不再滴水,他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
“脱了。”
他的手掌隔者湿淋淋的衬衫,温度传到她的身体,她终于有所感,缓缓抬起手,按住他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手,昂头看他。
她语气很轻,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在这时却像失了光彩。
她唇角微弯,那张脸白且清透,美得让人想要破坏。
她说:“要我。”
裴行舟脊背一僵。
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背向上,伸到他西装里面。她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扯近自己。
“你不想要我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自下而上看人时,眼尾带了勾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今晚就别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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