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已经止住了,祝卿卿觉得有些有些冷,她抬起头,一方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一件宽大的外袍被秦云敛盖在了她身上。
“能起来吗?”秦云敛朝他伸出手。
“……”云敛哥哥在这里站了多久?自己刚刚的哭得声音不都被他听到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秦云敛慌张的收回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走开!我哭的这么丑,走开!”祝卿卿胡乱拨着胳膊,小拳头重重地打在了秦云敛的腿上,秦云敛吃痛,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后退。
“你这时候应该说,不丑,你怎么样都好看。”祝卿卿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秦云敛愣了愣,笑着重复了一遍:“你怎么样都好看。”
“哼!渣男!”祝卿卿一把拽过秦云敛的胳膊,猛地站了起来。
秦云敛:“……渣男是何意?”
“哼!这么说得都是渣男。”
知道祝卿卿刚哭过一场,还有些小脾气,秦云敛也不和她计较:
“既然你说是,那便是吧。”
“不行!你不能当渣男!”
“可你不是……”
“反正就是不行!”
“好吧,听你的。”
哭了一场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困意,她打算回去看看文娘,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她担心——毕竟她只是和自己的妈妈长得像,又不真的是抛弃自己的那个人。
还有,文娘看到自己时的惊喜是装不出来的,这证明她真的很疼爱原女主。
黑夜笼罩了大地,炎丘村说大也不大,但对于两个初来乍到人来说,每一间屋子长得好像都一样,两人照着秦云敛的记忆在村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去文娘家的路,越走屋子越少。
“要不找个人问问吧?”
两人环顾四周,这里一片空旷,只有前方一间小屋还在亮着光。
秦云敛犹豫片刻,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咳、咳,谁啊?”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祝卿卿站在秦云敛身后,打量着这栋和其他房子不太一样的小屋。
样式差不多,但砖瓦看起来都是新的,应该是新盖的,可怎么会盖在这种地方,四周没有其他人家,这是非法建筑?
祝卿卿正想着,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炎丘村外小城客栈】
任迟将马牵到后院,果不其然看到了两匹白马并肩拴在一起。
嘴角冷笑,任迟将缰绳递给了店里的伙计,又扔给给一两银子:
“那两匹可是好马,我在城里见过,他们的主人呢?”
“您说的可是年轻俊俏的一男一女?他们傍晚的时候吃过饭便进村里去了,也没说要干什么的。”
看着任迟转身就要往外走,伙计拉住他:“客官您要去哪儿?那炎丘村可去不得啊。”
“为何?”
“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啊,炎丘村……”伙计四处张望后凑近任迟耳边道:“从前天开始,村子里就开始有人咯血了,一个接一个的,身上还长了红斑,那叫一个吓人啊。就两天时间,已经有四个人这样了”
“我从村里来的,怎么没见到你说的这些?”任迟淡定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那是因为犯病的人都被赶到村子东头的空房子里了。”
“空房子?”
“对,那原本是给逃到这里的难民建的,但是那些难民身上都带着病,半月前都死光了,那屋子就空了下来。”
任迟又掏出一锭银子:“继续说,为什么不告诉官府。”
伙计两眼放光,将银子揣进兜里:“天高皇帝远,炎丘村连个保长都没有,官府离得那么远,没人愿意去,胡乱找个地方,埋了就了事了。也是炎丘村里的那群人倒霉,本来是发善心救了他们,谁知道还被传染了病,您可别去,晦气!哎哎哎,客官!”
伙计话还没说完,任迟已经离开了,向着炎丘村而去。
【大森家】
“咳、咳,老婆子,给我倒杯水。”大森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红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样也好,咱儿子将来也不孤单了。”
“说什么呢!”大森娘将茶碗递到他面前,她的手腕处也有一块醒目的红斑。
“你为什么不告诉余道长咱们村里已经有人犯病的事情,照这样下去,早晚整个村子就完了。”
大森爹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唉……看到于道长为了咱儿子累成那样,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这病没那么好治,咱们不能再麻烦于道长了。”
“你说得也是,要不,咱们去找官府吧,这可是传染病啊,他们不可能不管。”
“瞎想是什么呢!咱们现在都有病,谁去,万一再传染了其他地方的人,咱们村子罪过可就大了!”
“这不是还有没生病的人吗?让他们去啊!”
“咱们一开始不也没病吗!谁知道他忽然就犯病了,谁有病谁没病还真的不好说啊。”老头将茶碗放在床沿上,拉起自己老伴的手:“娘子,咱们成亲几十年,我都没让你过好日子。”
“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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