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真大。”她眯着眼喃喃道。
“嗯。”
“但这浩大的天空里就它一个在游荡,一定很寂寞吧?”
“……”
“就像我一样,一直徘徊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太孤单了。”
程奕信侧头,“嗯?”
第25章 冻醒
柏树四季常青,即使在寒冷的冬天,树上的绿叶还是不少,阻了不少月光,在两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倩影,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添了几分神秘。
“我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皇宫。”舒锦芸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很是落寞。
可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在程奕信的心里重重地撞了一下,双眼微敛,他苦涩地开口:“对不起。”
他的道歉一下子让舒锦芸清醒不少,自己刚才差点掉马。万一让他发现自己不是舒锦芸,照他对舒锦芸的紧张程度,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囚禁那是最轻的了,万一是严刑拷打什么的,自己可怎么受得了?
风拂过树叶,破碎的影子在程奕信的脸上晃了晃,照亮了他的眼。隐约的,舒锦芸仿佛瞧见了他眼中氤氲的水汽,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不知是这具身体多年来的本能,还是她自己的真情实感。
“这不关你的事,”她解释道,“就算没有你,我的境遇也不会好很多。”
“至少你不会陷入这些尔虞我诈之中。”程奕信望着前头,眼神空洞,负疚感充斥着他的心,他不敢去看舒锦芸。
舒锦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株野草,在光秃秃的地面上甚是显眼,在寒风中坚韧地摇摆着身子。
她盯着那颗孤草道:“宅斗不一定比宫斗简单,稍有不慎,同样是万劫不复。”
程奕信困惑地侧过头。如果他没记错,舒锦芸幼时丧母,她的父亲就一直没续弦,即便是膝下无子,就她一个女儿。对她可谓是千般宠溺,连一直不招收女学子的太学,也在她父亲的威逼利诱下,破格收了她。她在家中应该是备受宠爱的,怎么?她的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似乎读懂程奕信心中的迷惑,舒锦芸缓缓道:“其实我的父亲喜欢的不是我的母亲。”
每当她回忆起这个世界的父亲--舒续实时,脑子出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而是一个画中的女人,笑容温婉,不知姓名。再细想,才是舒续,他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那幅画,那眼神与望着自己时的不同,与望着母亲时的也不同,她从未再见过父亲这样望着别人。
直到长大后,她遇见了程奕信,才恍然大悟,那是望着爱人的眼神,而她的父母都从未有那样的眼神看过对方,其中缘由,她不敢问。她人生中挨得第一顿打,只是因为不小心撞掉了那副画。
“……”程奕信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父亲也不喜欢他的母亲,或者他的父亲从没有长久地喜欢过一个人吧?
程奕信将舒锦芸侧拥入了怀,把下巴轻放在了她的头顶。她是在害怕吗?害怕被抛弃?程奕信眼中的疼惜更重了,无比温柔地安慰道:“朕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靠着他的肩膀,舒锦芸仿佛找到了依靠,慢慢地阖上了眼,说:“人生路还那么长,谁又能确定呢?单就这几年,你宠幸的妃子也不少,难免有看上的。”说到最后,她有了些小情绪,即使她知道自己没资格。
“朕只是去借床睡,糊弄一下内侍罢了。”程奕信解释道,心底却有一丝甜意涌上。他的手也没停着,帮舒锦芸整理着铺散在地面上披风。
“哼,”舒锦芸轻哼,“也不知道映儿她怎么样了,她武功这么高,应该会没事吧?”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呓语般。
程奕信紧了紧她披风的领口,动作轻柔,生怕弄醒了她,“嗯,睡吧,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见怀中人再没声响,程奕信挺直的背渐渐泄了力,靠在树干上,单腿委屈,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拥着舒锦芸,也合上了眼,毕竟他这一天受的累可不比舒锦芸少。
舒锦芸是被冻醒的,冬天的夜晚不是一般的冷,更何况是在没有覆身之物的野外,深夜的温度不是常人能抵抗的。
她的手早已被冻得麻木,动弹不得。当她艰难地睁开了眼,却发现周围是漆黑一片。她有些慌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发现双腿也是没了知觉。慌乱之中,她感受到了头顶的压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盖着了。
她抬起僵硬的手,费了好些力,才扯下头上的异物。借着微弱的晨光,她看见了覆在自己身上的不属于自己的披风,边缘处的向日葵与自己的相叠,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件是她自己的了。
如果程奕信把他的给了自己,那他呢?舒锦芸急急转头,但动作仍是有些迟缓。
只见程奕信的身上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霜,特别是在眉毛和睫毛处,已经挂了冰霜子,雪白雪白的。
“皇上?”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但无人应答,她加大了音量,声音有些沙哑,“皇上!”旁边的人仍是悄无声息。
她慌了,奈何身体迟钝,只能用胳膊肘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程奕信,“程奕信!程奕信!你醒醒!别睡!”她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喊着名字,眼眶早已泛红,可这寒冷的空气,硬生生地将她的眼泪憋了回去。
终于,程奕信出了声,“怎么了?”他冻得可不比舒锦芸轻,但在醒来的一瞬间便清醒了神思,警惕地看着四周,问,“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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