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管家在这些人里威望一向很高,大家一个个低着头挨训,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士走了出来:“少爷的房间以前都是李姐负责,但李姐昨天感冒了,为了不感染给少爷,昨天已经停职了,今天是程永自告奋勇要去的。”
“程永呢?”宫管家愤怒地说。
一个小伙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跟我走,去向少爷赔罪。”
宫管家走在前面,程永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到了林彦初的房间,管家敲门:“少爷,我将人带过来了。”
林彦初还穿着浴袍,打开门,让两人走了进来。
林彦初晃着手中的酒杯:“房间早上是你收拾的?”
程永小心翼翼看了林彦初一眼,低着头小声应道:“是。”
林彦初拿手指着床上掉落的头发:“早上怎么收拾的,现在重新收拾一遍。”
和林彦初有点接触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洁癖非常严重的人,尤其是自己住的地方。
程永站在原地不敢动,宫管家催他:“没听见少爷的话吗?还愣着干什么。”
程永这才突然明白过来一般,抖着手上前开始收拾。
“他干了几年了?”林彦初问道。
“之前给少爷整理房间的都是李梅,李梅干了有八年了,他是李梅的表弟,平时有点什么外面的活就顺手让他干了,按天结算工资,今天是我的失误,昨天李梅感冒,我让她回去了,其他人可能想着他是李梅的表弟,就让他来顶替了……”
宫管家要管的事情多,不可能事事躬亲,程永长得也算高大帅气,因为李梅的关系,在大家面前混了个脸熟,正好这次他们缺人,就将程永也叫过来了,他毛遂自荐顶替李梅,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对程永有点好感,就让他来了,谁知道就出了纰漏。
程永并不懂林彦初的意思,只好拿出新的床单和被褥,将床上用品全部按要求换了一遍,全程战战兢兢,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林彦初。
林彦初看着他换完,问宫管家:“平时也是这样换的吗?”
宫管家冷汗都要出来了,能在林彦初身边工作的人,都是受过专门培训的,这个程永什么都不懂,换个床单竟然自己爬到床上去了,手也没洗,用他那双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的手帮林彦初抚平床单和枕头,别说是有洁癖的林彦初,就是他看着也觉得不适。
帮林彦初整理房间和去酒店整理房间开的薪酬可是完全不一样,拿了多少工资就要干好多少工资该干的事,这个程永,是哪个人昏了头让他来帮少爷整理房间的。
宫管家抹了把冷汗正要说话,被林彦初制止。
林彦初看着程永换完,从旁边拿出另一个酒杯,往酒杯里倒了杯红酒递给他:“辛苦了,这个酒不错,尝尝。”
程永的视线先是落在酒瓶上,又从酒瓶移了回来,落在面前的酒杯上,说话都带着颤音:“林、林老板……我,我不会喝酒。”
“没事,这个酒度数不高,不醉人。”林彦初举着酒杯。
宫管家看得急死了,他今天本来是想好好表现给少爷留个好印象的,全被程永这个蠢货给毁了,少爷都亲自给他递酒了,整个江城,有几个人有这个殊荣,就算少爷是想惩罚他,他先将酒接过去不行吗,竟然一直让少爷这么举着酒杯。
宫管家暗暗将程永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自己之前就不该看在李梅的面子上对他开绿灯。
“我、我肚子有点痛。”程永捂住肚子就往外跑,到了门口,突然发现门被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程永回头,林彦初晃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宫管家就站在他旁边。
“怎么回来了。”林彦初淡淡地说,“又想喝这杯酒了?”
程永环顾四周,突然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圆筒状的物体,他伸手一拔,一把匕首出现在手里。
宫管家大惊失色:“程永,你在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程永拿着匕首直接朝林彦初刺了过去,林彦初没动,宫管家伸手一推、一转、一劈,匕首就掉了下去,程永也被宫管家制住了。
“少爷。”
“把他绑起来。”
宫管家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不过林彦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看了一圈没看见绳子,林彦初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扔给他。
宫管家将人绑在椅子上,确定他完全动不了了才放心,又将匕首踢开。
“谁指使你的?”林彦初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酒里面似乎加了点料,不过我也不知道加的是什么料,不如你先试试?”
林彦初端起酒杯走了过来,程永闭上嘴巴,宫管家掐住他的两腮,用力,让他不得不张开嘴。
“这个酒喝下去要是出了事,你说罪魁祸首是谁。”
林彦初拿着酒杯就要往他嘴里灌酒,程永憋红了脸,极力挣扎,眼看酒就要倒下来了,“唔,呜呜……”
“让他说话。”林彦初说道。
宫管家松了点力,程永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感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吓得什么都说了。
程永这个人爱财,喜欢贪小便宜,又没份正经工作,他表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想让他干点正事,这才将人带到宫管家面前,让他时不时捡点零碎的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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