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排面,这么新鲜的事,谁不会过来看一眼?一看发现了不得,叶家铺子活动区域里的东西并不只下等品过季货,也有京城铺子买不到的精货尖货!这样的东西别说一折,八折都划算,不,哪怕原价呢,只要买到就是赚到,女财神竟然敢打这样的折扣!还能怎么办呢?女财神敢打折,大家自然就敢盯着抢!
京城顿时无比热闹。
孟桢听说了叶芃贞找过顾停,停停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对停停好他就喜欢,哪怕没见过,他对这位女财神也很有好感,听说这件事皱着小眉毛,十分担心:叶夫人会不会亏了呀?
顾停把新煲好的汤塞到小伙伴手里:自然不会。
孟桢闻到汤的味道眼睛就是一亮,小胖爪迅速捧住,吹了又吹,慢慢喝一口,满足的不得了,感觉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可暗花五色锦那么贵,外头买都买不着,打一折怎么可能收得回成本?
顾停笑了:就是因为买不着,别人等不到一折就下手啊。
一般商家降价清货,清的是过季品或成色一般销量不多的货,手头没那么丰厚的人会愿意占这种便宜,可商家要想赚钱就难了,想要快速清完也不可能,需要有个时间。叶夫人这样搭配着卖,人们过来一看,就知道自己要买什么了,折扣一天一天的降,客人们心里吊着,定也会一天一天的来看,肯定想要等更便宜再入手,可你想要的那个东西,真的能等到一折么?
你想要别人也想要,好东西人人想要,等不到一折,别人就会下手抢了,最先卖完的,就是那些精品尖货,然后是平时少有打折的,很多人想买又觉小贵的流行货,最后是过季品,因关注的人多,客人流量大,这些过季品清的要比平时快的多。
然而下一批精品尖货,要在下一个十日周期才能放出来,这期间怎么办?有需要的客人往哪里买?当然还是叶家铺子。
铺子只是划出大半区域,数出一定数量做惠民活动,不做活动的区域,东西可是全的,你着急想买,没问题,原价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众人争抢场面火爆,人们的购物欲带起来了,铺子的存货清了,精品尖货推广出去出流行了,人们但凡想买布料成衣,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叶家铺子,叶芃贞怎么可能会亏?她赚的不要太大好么!
叶芃贞向来心里有谱,想玩这个,肯定各种准备做在前头,早早在京效扩了几个仓库,货品充足,还愿意提携同行,帮忙清一清别人家卖不出的过季品,没几天,张家就顶不住了。
本来生意还算可以,养活自己家不成问题,可叶芃贞这一搞,客人都跑她铺子里去了,店里所有东西都积着,卖不出去!现货卖不出去,库存清不了,眼看到了和供家结款的时候,账上没有流水!这时候求爷爷告奶奶,利用点人脉关系,和钱庄借点银子,和供家说点好话,再求人脉帮忙买点货,也能顶过去,聪明点,也可以想想办法搞点活动,至少回点流水呢,可是不行。
叶芃贞早放过话出去,谁帮张家,就是跟她作对!叶芃贞是女财神,京城钱庄最大最尊贵的客人,怎么可以得罪?得罪了人家不跟你合作了怎么办?光是她手上现钱就能盘活两个钱庄!张家想借钱周转?不行!京城不盛产锦缎,各布匹供家大多做的是二道手三道手生意,货本就是从江南拿的,得罪了张家大不了再找一个客户,敢得罪女财神,信不信再去江南拿不到货?当然也不会自寻死路帮张家。
至于自己想办法搞活动清货,谁有女财神的脑子,想出这样的惠民活动?就算你想到了,你可能保证效果?你的货又从哪拿,能不能撑住?
至于京城内外的人脉要是别的事,大家同朝为官,多少都愿意给些面子,可这件事嘛,有点难办。
当官的大多清高,俸禄没多少又想要钱享受,不敢干那些来钱快的脏事,就得选另一条路和某个会赚钱的人交好。叶芃贞是江南最会做生意的人,当年闯京城还留下不少故事,大家没少得她的好处,至今仍然吃着她给的红利,谁会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叶芃贞越能赚,他们手上的钱会越多啊!帮张家,傻吗?嫌钱咬手?人家女财神还没找上门要求帮忙呢,只要他们不说话不插手就好,张家倒是脸大,一来就求帮忙?你在想吃屁!滚哪!
有那之前和张家私交好的,还得辛辛苦苦找理由,好生好气说话,让场面圆过去,末了没办法不埋怨几句:你说你们家怎么回事,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女财神?到底怎么惹着了人家,回去道个歉不行么?女人都小心眼,却也都好哄,你们姿态摆低些,大气些,狠出点血,把人捧高兴了,这事不就过去了?听说你家还得罪了镇北王,那云中隘口多小,守起来简单,也造不了功,大头还在九原边境,怎么就不知道和镇北王交好,捞点功升点官呢,非得把人给得罪完了
各路消息传回张家,主屋茶盏碎了好几套。
年前那一仗后,镇定守云中的张夺就回来了,他是这代主枝嫡长子,身上担子重,听到这事狠狠磨牙:怎么得罪了那女人,谁知道!那女人就是个疯的,不管不顾瞎咬人!
张世放下茶盏,眉目沉肃:大哥息怒,别人不愿和解,态度嚣张,我张家百年世族,也不是骨头软的,得罪就得罪了。
这个张世,就是之前在宫宴顾停见过,走了文官路子的那个张家后辈,是张夺堂弟。
那女人还和顾停交好,又是送礼又是送钱,眉来眼去,恐怕早已和镇北王勾搭上了!
张夺最气的就是这个,他成长的慢,先前没和霍琰交过手,此次北狄大军袭边,他起了小心思,那股攻城的北狄兵,就是他放过去的,顾停表现很让他吃了一惊,竟然真的守住了,霍琰更厉害,北狄那么大的局,他竟然给破了,连尸毒都扛过去了,还弄开张了北狄四皇子赤昊!
他心里就有点虚,不知道霍琰会不会怀疑他,怀疑了会不会来搞他他向来自负,家里打架厉害的没他聪明,比他聪明的不会打架,他宗子地位稳稳,越是自负,想起霍琰顾停就越生气,绝不允许这种耻辱的存在!
张世白衣清雅,抚袖执壶,给他添了茶:大哥莫要着急,不是说有办法了?
张夺深呼吸两口,笑了:正是,所以才寻了你过来帮忙定定主意,这局不好破,我看中了一个人。
张世:谁?
张夺:白马书院书长让重的孙子,让茂。
张世目光微闪:乖张暴脾气,不会听任何人的话此人选甚好,大哥好眼光。
张夺也很自信:哄着他,他是不可能给好脸的,遂我故意做了件事,惹的他不快,并且和他做了个赌约,想着先让他事事不如意,再输给他,做做姿态捧一捧你觉得如何?
张世想了想,面上笑意更深:倒也算个方法,只是若做起来,有些地方需要注意
不管上面怎么想,底下铺子仍然在赔钱。周转周转不了,流水流水没有,帮忙没有人帮,铺子有租金,里里外外掌柜伙计要养,怎么办?只能认赔,一时不动作一时赔,一直不动作不直赔,想不出法子,就等着赔个底掉吧!
叶芃贞还来落井下石,亲自过来表示可以盘下你们家的货,以市价一成。你卖不卖?不卖,东西全砸在手里,卖,这么便宜,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张家人气的跳脚,奈何没有办法,如此恶性循环,欠了一屁股债,钱也挣不到,最后干脆放了掌柜伙计大假,铺子一家一家的关。
叶芃贞晚上看着手里的账本,眉开眼笑,甚为满意。
至于搞俞家,就更方便了。
俞家顶着宜昌侯府名头,背靠尤贵妃,自认是贵圈人,做的生意也比较高端,主攻品质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京城繁华,官家夫人们眼光都毒,要求都高,东西要上好的,质料要最优的,样式要最新颖最好看的,贵了不怕,就怕不够特别,而哪里的东西,比江南花样更新呢?
别的不敢说,像是绸缎裱花,首饰样式,很多京城时兴的,就是从江南传过来的,叶芃贞人生做的头两笔生意就是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你说巧不巧?
也不用太多手段,叶芃贞只用了两招,每五日上新品,限购限客,不比别的,就比新!所有货品用料十足,无一处不讲究,是专门请了业界最资深行家亲手做的,成本就很高,价格也更贵,保证物有所值,人见人爱,但这样的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因为少,叶家铺子优先供应老顾客,需得在店里消费一定的数额,才有按顺序排队购买的资格,有资格也不可以多买,每次只能一份。
想买,又不是老顾客怎么办?您可以在铺子掌柜登记册上开个名,存一定数额的银票,不管花没花完,立刻成为老顾客,得到购买资格,不同客人不同级别,限购的数量也不一样,你想比别人多买点,就得花更多钱。
这么好的东西,一样怎么够?必须得再拥有别的!有那买不到的更着急,各种求爷爷告奶奶,只想拥有一件独一份的东西。
早说了,京城的官夫人不缺钱,缺的是身份彰显,是特殊。叶芃贞铺子里的东西,贵有贵的道理,越贵,数量越少,很多只独一件,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撞,关夫人们怎会不喜欢?
而买最贵的最好的的同时,小样搭配也不能错过,铺子销量不就上去了?
俞家很快被挤得没脾气。张家还能私底下想办法,俞家不可能。毕竟皇上不久之前才下过旨,要求宜昌侯府闭嘴安静,不可宴客,不可张扬,尤贵妃也被皇上罚了,禁在后宫,敢再惹事,是想抗旨不遵么?
俞星阑被赶出京城,据说落入匪窝,不知是死是活,至今杳无音讯,你是想成为下一个吗!
这哑巴亏,再难受也得咽下去。
宜昌侯府当家夫人一肚子气无处消解,几乎每天都把施雅娴这个庶房儿媳拎到面前磋磨一顿。
要不是你,我儿也落不到这下场!
我儿那么乖,小小年纪就嘴甜贴心,自从你嫁过来,他就学的和你一样,又贱又毒,脑子还傻,是不是你故意的!
到底怎么得罪了女财神,是不是你得罪的?是不是你害了我俞家!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总之,这一段时间里,叶芃贞接连几出大戏唱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市井街巷传颂着她的美貌,她的大气,她的惠民,她铺子里琳琅满目的好货,可谓良心商家,有心人看在眼里,全是她的智计,她的手段,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这个女人,惹不得。
很多人都在猜张俞两家怎么惹到了女财神,孟桢也好奇的问了问顾停,顾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孟桢能问他,他却不好问叶芃贞,隐私之事,还是给别人留些余地。
顾停不张扬,也不强出头,就在一边看着,时而拍大腿叹这招好那招妙,也帮叶芃贞盯着四下,在她想不到过不过来的地方,有漏洞,他就帮忙补上,有人暗搓搓想出来捣乱,他就帮忙把这些苗头摁灭,比如最初那天,叶芃贞的打算才起头,张家反应比较激烈,他就带着吴丰过去平事了。
事当然是顺利平了,却也遇到了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掌着五城兵马司,下面办事人认识顾停,却也完全没有给他留脸面,说他们聚众捣乱,按律要罚钱,不给就关进去,没有任何人情可讲。
可他们只是过来帮忙的,再算聚众,再算捣乱,能比得过叶芃贞,能比得过张家?可二皇子的人不管别家,只按着他们罚,还半点情面不留
意思很明显了,这是威胁,之前跟你们说过的事想明白没有?要么成为我的人,要么,死!
不只顾停,孟桢也遇到了类似的事。
他后肩的伤还没养好,不怎么爱出门,抱着小豹子晒太阳呢,太子的人就过去传话了,责他身为姑藏小王爷,每日在家躲懒不作为,实在有失体统,罚了姑藏王府的年俸,说再继续下去,罚的更重!
孟桢都懵了,手里小豹子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好在小豹子记得自己是只喵,会跑会跳的,及时在半空中调整动作,轻巧灵动落地,没把自己摔成一只猫饼,还蹭了蹭孟桢小腿,安慰他别怕,胆子大一点。
啊啊对不起!孟桢心里很过意不去,给小豹子装了满满一碗小鱼干。
等顾停回来,孟桢紧张兮兮的拽着他问:我是不是很没用又给哥哥添麻烦了!
怎么了?
我害他被罚了年俸!
顾停:
钱什么的,你哥怎么会在意?你全败完也算个事啊!而且这事_
他眼神微寒,揉了把小伙伴狗头:不关你的事,是别人坏。
太子此举和二皇子并没有差别,同样是一种宣告:想清楚了么?现在必须决定,要不要做我的人,想不清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停觉得,有些事必须得回应了,等那两个外头浪的回来,必须得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可等了又等,不管霍琰还是孟策,都不见人影,没办法,顾停只好哄着孟策去睡了,晚点再说。晚着晚着,他自己也没撑住,倒下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知道,霍琰和孟策在外头干了票大的。
先是孟家兄弟接连遇袭,再是顾停被二皇子找麻烦,孟桢人在家中坐,太子麻烦找上门,霍琰和孟策能忍下去才怪。到底是谁在作妖,他们心里有数的很,怎么回应,也很快有了想法。
围堵孟策兄弟的那群人本事不够高精尖,比起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两位王爷很看不上眼,看两下就知道是外头散养的,顺着一查也就能知道,是不怎么白的,专门做这种生意的组织。
霍琰这几日混迹京城黑道黑市,查个底掉不要太容易,知道是谁接的活,和孟策一起换上夜行衣,谁都没带,只一夜,接连挑了五个场子。
两个人,对数十上百人,气势丝毫不弱,手起刀落,敢上来的,活不过几息,五个场子,血流成河。
他们下手毫不留情面,最后还明目张胆的露了自己的脸。
怕当然是不会怕的,对方干的就是黑活,敢干这行的谁手里没几条人命?死的都不无辜。报官什么的也是不敢的,官兵来了,要抓也是先抓你们,个个有案底,你们还想告谁?想抓镇北王?镇北王有权有势,一句你们先动的手,他被迫自卫,就能万事不沾身,还是那个冷酷高傲的矜贵王爷。
霍琰和孟策此举是威慑,也是回应。威慑京城各个类似组织,敢再接这种活儿的,杀无赦!回应太子和二皇子的招揽,老子们不愿意,再敢过分,您二位也好生掂量掂量!
各民间散成组织立刻没了声息,他们是想赚钱,可更想要命,真有事,没有人会保他们。
这群乌合之众散了,姑藏小王爷危机立等可解,双方心知肚明这事谁站在幕后,不管尤贵妃还是太子二皇子,一招沉沙折戟,可敢再继续?再继续,派出的可就是你们身边真正养着的精英亲卫了,这些人在霍琰孟策手里底下走两招,就能被认出来,逮住了往殿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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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重生)——凤九幽(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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