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军方官府打交道,顾停自认不行,别的方向么,倒可以试上一试。
暖暖阳光照在身上,春天似乎已经到来,让人没办法再懒下去。
顾停站起来,晃了晃脖子,活动了活动手腕:我走了。
孟桢着急的放下手中汤碗:你要去哪里?不给我做好吃的了吗?
这不是被家里赶出来了么?总得找个地方过日子,顾停快速的眨了下眼,揉了下小伙伴狗头:放心,你的汤,每天都会有。
孟桢抿着小嘴:住在这里不好么?
顾停微笑摇头:好是好,可既然到了京城,当然要四处看一看,开开眼界。
镇北王府?
当然不是。顾停笑出声,放心,会给你传信的,走啦
他转身往外走,阳光在他头顶落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没有回头,只手高高扬起在头顶晃了晃,算是告了别。
孟桢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叹了口气。
再等两天,身上力气恢复了,他就能跟着在外头玩了!
顾停没打算亏待自己,在九原如是,到了京城亦如是,不管在哪,能浪就浪,必须过得舒舒服服的。
出来这一天多,顾家没半点动静,没有找他回去,也没有大骂特骂他不懂事,不管是不是想要息事宁人,顾停都不是个吃了亏,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人,敢冲他下手,就要付出代价!
他也不过分,用的就是顾庆昌在九原城用过的那一招。
外面晃一圈,眼看又是吃饭的点了,他走到一家装潢精美,一看就透着贵的酒楼,唰唰唰点了一桌子菜,菜也是最贵最好的,本楼最杰出的招牌菜,最贵的席面。
吃饱喝足,享受完毕,他擦了嘴就要走。
小二赶紧拽住:这位爷,您还没会账呢!
顾停冷笑一声甩开他:就凭你,问少爷要钱?
小二拦不住,迅速通知了掌柜的,掌柜的在大厅拦住了顾停,脸上还带着客气的笑:不知小店哪里做的不好,让客人不满意?
哦,又是要钱的,顾停挖了挖耳朵,抬着下巴,一脸理直气壮,知道我是谁么?
掌柜的陪笑:还请少爷赐教
我叫顾停,顾停微微一笑,这店,是顾家的吧?
掌柜的笑容一滞,立刻明白了什么。
顾停继续笑:店是顾家的店,我是顾家的人,不偷不抢不捣乱不生事,饿了来自己家地方吃顿饭,怎么,不行?
和当初的顾庆昌不一样,顾停手段温柔多了,我不要这个店,也不要你们听我的,不管你们经营生意,就是简单在这吃喝,你们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敢吗?
自家公子在自己家店铺吃饭,你还想要钱,你还想敢出去,要不要出去昭告全京城的人,让大家来评评理?
不敢,小的万万不敢!掌柜的没见过顾停本人,可他知道府里的事,凭特征也认出来了,连连陪着笑,只是少爷这菜点的
是不是太狠了点?
顾停才不管狠不狠,打着哈欠往外走:那道灼菜心不大行,腻了,让师傅改进改进,少爷明天再来。
什么?明天还来?
知道这一桌菜多少银子么!
掌柜的不敢擅专,赶紧让人把这事报到了顾宅。
只是吃饱了,当然还不算,顾停顺着街道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前生今世,两次记忆,他对顾家产业不要太熟悉,顾家那边还没反应呢,他已经找到了一家装潢优秀,看起来就很贵的客栈,要了后头最好,带着小花园的独院,宣布:今晚少爷就住这了!
掌柜的敢反对,还是那句话,这是顾家的店吧?我是顾家的人吧?我睡这里,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顾家大宅一夜没消停,黑眼圈都多了几对的夜晚,顾停高床暖被,睡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第二天,继续同样蛮不讲理的生活。
别人还糊弄不了他。
他知道哪家店利润好,客流量大,有专门给自家留出来的包房,不可能定出去,不可能有人占着,目光稳准狠的盯着这些地方,选的还是最热闹生意最好的时辰,你要想好好做生意,想赚钱,就得由着他吃喝,敢不让?他一嗓子闹出来,今天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掌柜的心里太苦了,这位主儿正经挺安静,没要东要西,没闹事,就是吃吃喝喝,虽然很贵可你怎么赶出去?用什么理由?
顾停这招可比当年顾庆昌在九原实用多了,顿顿抱着小猞猁蹭吃蹭喝,浪的开心少爷就是故意的!都这么气你们了,还憋着什么,大招往外放啊!
顾家没有反应。
不知道是一时想不到辙,还是忌讳着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顾停眼梢一转,行啊,沉得住气是吧?那咱们接着来!
顾家行商起家,在顾停祖父一辈几乎达到巅峰,祖父母当年特别能干,支开的摊子简直了,哪行哪业都有,哪怕儿子顾厚通不顶用,不能再开疆拓土,守成甚至靠冯氏这个主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的顾家店面,各种各样多了去了。
吃喝住解决了,来点穿戴不过分吧?少爷们不如姑娘花钱,不要什么胭脂水粉,可玉啊佩啊簪啊冠啊,讲究起来也不是小数目,而且顾停谁都知道,镇北王的心尖宠么,鞋子都要镶小南珠的,别的地方能差了?
有了配饰,衣服总不能穿旧的吧?来点最新款式最新面料,京城贵公子流行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少爷们爱享受爱攀比,偶尔还要赌一把,他有样学样,也不算过分吧?
顾家大宅。
冯氏快疯了:好个小贱人,他竟然敢!
顾庆昌磨牙:我去收拾他!
冯氏扬声:回来!你想让我们家丢人么!
顾庆昌:可信儿也传过去了,他就是不回来,就是挑衅,咱们还能怎样,任他这么胡闹造光家里的钱么!
冯氏阴森目光转向顾庆昌:老爷,接人回来可是你的主张,现在怎么办?
顾庆昌抱着酒壶缩到了桌子下:这酒有点烈我好像醉了,头疼
冯氏眯眼:您再这样,就别怪我越俎代庖了。
顾停各种蹭吃蹭喝蹭穿蹭玩,一条龙服务,一分钱没花,不但饿不着,过得还相当滋润!顾家还不能管,必须吃了这哑巴亏,否则一旦事情闹出来,为什么庶子有家不住住外头?把人逼成这样,丢脸的是顾停,还是顾家?
顾停也不是眼皮子浅的,占个便宜就算了?不可能,来都来了,不捞个够本不是白瞎了这一趟?
一边作着妖,他还迅速观察着各种生意路子,商行都有哪些,怎么走货,人脉在哪,关键点是什么同时暗搓搓支使吴丰,把自己的药膳铺子开了起来。
作妖赚钱两不误!
因他眼力准,会折腾,这药膳铺子还真在京城开起立住了,慢慢有了生意,有了死忠客人,直到把顾家铺子都挤垮了两个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他的药膳铺子刚刚开,丝毫不起眼,反倒是作的妖,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下面的手段来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顾停坐在顾家最好的茶楼包间,靠窗的位置,叫了壶上好雀舌,刚刚饮第一盏,就看到了楼下街上站着熟人。
一个是霍琰,光从背影他就能一眼看出来,另一个是进京路上的熟人,俞星阑。
从上往下距离太远,二人说了什么,顾停肯定是听不到的,可从他个角度看过去,二人间气氛极为暧昧,看起来挨得很近,霍琰静立,似乎在专心致意听俞星阑说话,俞星阑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发亮两颊微红,笑容极为乖巧灿烂,似乎连春风都能融化
顾停随便一看就懂了,这姓俞的明显摆出了最好看的姿势,最完美的角度,他在勾引霍琰!
笑屁笑,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顾停脸色立刻就黑了,他不觉得自己在吃醋,只是霍琰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心机重的渣滓这么祸祸!
茶楼里伙计正好过来续水,看到楼下这一幕,惊讶的捂了嘴,惊讶的扬高声:哎呀,楼下那不是镇北王!不是大家都说,王爷喜欢少爷您么,怎么和别人混在一起了?啧啧,对面那位可是宜昌侯府小公子,自来纯善可爱,满京城的人都说好,没人不喜欢啧啧,少爷啊,这可怎生是好,要小人下楼去帮您看一看么?
这粗浅的挑拨离间,以为他会伤心生气么!
顾停重重将茶盏放到桌上,指尖攥的发白。
生气,太生气了!
这姓俞的竟然还不死心,看来是上回给的教训不够!还有那姓霍的,离那么近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前阵子和他在外头亲亲热热演的倒是好看,怎么关键时候不知道给他这个心尖宠留点点脸面!
顾停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这俩人再敢靠近,不管是谁,再敢往前凑一步试试?他这茶杯扔下去可是会砸死人的!
街道是主街,人来人往,当然不止霍琰和俞星阑两个人,还有似乎正好经过的二皇子。霍琰就是因为眼梢瞟到了他,才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强忍着和俞星阑说话。
二皇子当然不会避讳任何人,过来打招呼:远远看到就觉得眼熟,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
霍琰也很惊讶,当即拱手为礼:也未曾想到能有此荣幸,于此间偶遇二看到对方手指轻轻一压,到嘴边的话立刻从善如流的改了,二公子。
二皇子微笑颌首:这许就是缘分了。
霍琰看看四周,低声道:二公子怎会在此?
二皇子束手微叹:民生疾苦,百姓喜乐,不管何样身份,总该要挂怀啊。
二公子说的是,霍琰目光微微流转,和二皇子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宜昌侯府
二皇子摆了摆手:认识,俞家小公子。
俞星阑精乖,因家世不错,赴过宫宴,参加过不少贵圈聚宴,自也是认识二皇子的,此刻亦没有大惊小怪,只浅浅行了个礼,笑容十分乖巧:见过二公子。
二皇子只看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仿佛他是什么不重要的路人,低声问霍琰:方便的话,借两步说话?
当然。霍琰带二皇子走向街边角落,十分警觉的看了看四周。
二皇子摆了摆手,笑道:镇北王不必紧张,我此行带有暗卫,安全无虞。
霍琰:是。
镇北王事务繁忙,本不该打搅暗暗光影下,二皇子视线变得沉静又锋锐,可既然有缘遇上,就是上天征兆,有句话,确是不可不言了。
霍琰眼梢微敛:二皇子请讲。
二皇子微微倾身,低声问:行刺一案,不知可否有进展?不等霍琰露出为难,他已经站直,轻浅一笑,倒不是有意窥探,镇北王能力卓绝,肯定能办好这件事,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是有些事,镇北王若早一点知晓,对案情分析破解许更有利。
霍琰拱手,言辞恳切:还请二皇子告知。
二皇子:户部官署有个包经义,不知镇北王是否查问过?
霍琰:包经义?
二皇子下巴微抬,高深莫测:此人,镇北王可以争取一下。
再多的话,却是不肯说了。
可他不说,霍琰也懂,户部是太子地盘,户部的人出了问题,当然就是太子出了问题
二皇子暗示很明显,这事就是太子干的!
这事就有意思了,老大内涵老二干的,老二暗指老大干的,别人半点关系没有?皇上是无辜的,尤贵妃也是无辜的?
霍琰眼帘垂下:臣记住了。臣还有件事
他指向俞星阑,话还没有说出口,二皇子已经神色调侃:王爷伟岸,令人心慕再正常不过,只是偶尔还得周全些,后院葡萄架千万莫要翻了啊。
似乎见惯了这种风流事,二皇子一点都不介意,还能亲切提醒,拉近彼此距离。
霍琰心内快速思量二皇子和俞星阑有没有关系,今日偶遇是否纯属意外,完全没想到,自家后院的葡萄架已经翻了。
一个青衫少年拎着袍角,从对面茶楼里气势汹汹的冲出来,当街一声大喊:姓霍的!你敢不敢把我放在眼里!
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腰背挺拔的像春日第一丛翠竹,踩着斑驳日光一步步走到面前,正是顾停。
第69章 劫你说劫啥?
漫漫日光, 悠悠垂柳,大好的午后, 一声怒吼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顾停一路从茶楼豪华包间跑下来, 鞋底几乎带出了扬尘, 一声声姓霍的征讨声方圆百步都听得到, 嗅觉敏感的人们立刻围拢了过来。
本地百姓冷漠是冷漠, 可对于八卦的敏感好奇,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这戏份瞧着似乎是正头娘子抓外头相好?如此精彩大戏怎么可以错过!
霍琰你给我出来!
顾停站在大街中间,把霍琰从墙角叫了出来, 当着二皇子,当着所有人的面, 指向俞星阑:光天化日, 众目睽睽,你跟他卿卿我我粘粘乎乎,把我放哪里了?你可还记得你进京时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堂堂镇北王, 说话不算数么!
顾停生气是生气, 脑子也不蠢,看到二皇子的一瞬间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霍琰之所以停步和俞星阑说话,看起来似乎很亲密,其实是想看看二皇子的态度。
宜昌侯府是太子的人, 如果进京路上的偶遇是刻意安排,那就是尤贵妃和太子干的,可当时怎么看俞星阑都不像做假,他们也试过,应该是真的偶遇,这一段就有些扑朔迷离。
如果人是二皇子故意推过来的呢?不是一个利益体的人,也未必不可能正好今天同时偶遇两人,刚好可以顺便探一探底,看看这一切是否别人心机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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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重生)——凤九幽(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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