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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畜生顾剑同学不但和秦深同学一起出操吃早饭，还提前五分钟到教室上早自习了。
    早自习的课大多数都是课代表或者班长管理。但今天高二三班的早自习是语文，他们尊敬的倪老师并不信任自己的学生，七点半就已经到教室抓迟到了。
    顾剑到的时候老倪还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转性了啊，今天来这么早。
    我同桌带给的压力太大了，让我深刻认识到好好学习的重要性。
    老倪用手上卷成一卷的试卷拍了他一下：王浩伟呢？今天没跟你一起？
    他没有我这么优秀的同桌，怎么可能坚持早起上自习？
    秦深在顾剑小腿上踹了一脚，他不知道顾剑哪儿来的脸，反正要这么听着他夸自己，秦深是听不下去的。
    老倪也不跟他扯皮，在教室里转着圈儿监督学生自习。
    早自习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一般不会有老师讲课。语文或者英语这类的早自习基本就等同于早读。也有这时候还在偷偷赶作业的同学，秦深从昨天领的资料里抽出一本本校语文老师做的文言文考点巩固练习问顾剑：这本资料你的还找得到么？
    顾剑对这本资料没什么映象，他翻了几遍，才不怎么确定的说：这个好像是课外练习。
    嗯。秦深放下那本资料，扬了扬下巴：你找找。
    顾剑只能在自己的桌肚里翻。他发下来就没看过的资料太多了，练习册、试卷、周报全塞在桌肚里，这会儿要他立刻找出来还真有点儿难度。秦深趁着这个时间翻了翻顾剑的语文书，除了无聊时为书上插画做了艺术加工，基本没别的笔记。
    秦深有点儿怀疑这个升学率96%的重点中学的含金量了，毕竟顾剑同学这种等级的学渣居然也可以考进来。
    顾剑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本不知道发了多久的课外练习资料。这本资料就是普通的a4纸打印好钉在一起的，没封面，被顾剑塞桌肚里又经过长时间挤压后四角都卷了起来，秦深皱了一下眉，接过那本资料挑了几道题，然后还给顾剑：做出来看看。
    顾剑才想起昨天他的同桌答应要给他补课，顿时觉得这个早晨不怎么美好了。他粗略看了一眼那几道题，每个字都认识、不，有的字他还真他/妈不认识。
    但顾剑同学早已练就面不改色乱做题的神功，转着笔从容不迫的把那几道题乱写一通，秦深看了他的答案，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考上省重点的？
    初三努力了一下就考上了。顾剑有点儿得意：天赋异禀，没办法。
    秦深想借他的试卷看看，但顾剑并不是真的想让秦深给他补课，拒绝到：你别浪费自己的时间啊，你才转过来就要月考了。
    秦深能看出来顾剑是真的不想学。他记得原文中顾剑也是这个态度，得过且过。
    不能说他这生活态度有什么问题，顾剑是属于那种能潇洒一天就潇洒一天的人，他不求富贵，不要名利，就想按照让自己舒服的方式活。
    原文中顾剑考了个三本学校，毕业后回a市开了两个店，成为一代街霸，啧，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名利双收。
    秦深没再看顾剑的作业。昨天老何告诉他高二的课程各科基本上都已经讲完了，这两周是复习高一、高二的知识点，月考以后要开始讲高三的课程，高二下学期要进入全面复习、备战高考。
    他才刚结束高考不久，要进入紧绷神经的学习状态还挺容易，顾剑虽然不爱学习还话痨，但不会打扰别人学习。秦深做题他就自己玩儿手机，技术还挺好，老倪在班上转了一节课都没抓住他。
    王浩伟是掐着正式上课铃赶来的。他做到了对起床铃充耳不闻，抗住了被徐老师从床上扒出来守着他穿衣服的风险，甚至克服了对老倪罚抄课文的恐惧，兢兢战战的躺到自习课下课。
    宿舍里的人都因为发出赌约的人不是自己而背叛了组织，王浩伟孤零零的缩在被子里发消息，希望隔壁宿舍的小伙伴们不要背叛革命友谊。
    【耗子】：顾哥早自习下了，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勇】：真羡慕你们住校生，现在还没起。
    【本群唯一认证仙女】：你不也住校？
    【胖虎】：你们不是老倪的早自习么？这也旷？
    【耗子】：旷早自习能叫旷课么？这叫为正式上课养精蓄锐。
    【本群唯一认证仙女】：顾狗骗了你。
    【耗子】：？？？
    【耗子】：@你顾哥？
    【魏伟】：我他/妈强烈谴责这个畜生！
    【魏伟】：他不但和他同桌去上了早自习！他还去出早操了！
    【耗子】：？？？？？？@你顾哥
    【耗子】：意思是说老倪的早自习就我一个人没去上？？
    【你顾哥】：嗯。
    【你顾哥】：你死了。
    王浩伟手机一扔，下床洗脸冲进教室，然后被老倪劈头盖脸一顿骂，并罚他把后排课桌搬到垃圾桶旁，站在课桌上抄写十遍《陈情表》。
    周末顾剑和魏伟都要回家。学校里的洗衣机是刷卡洗衣服，秦深准备把床单都换下来洗一遍，换床单时，秦深听顾剑说：下周不是要开始那个创意宿舍比赛了么？
    管我们什么事？魏伟躺在床上玩儿手机：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么多男生宿舍就评三个，说不定其中两个都是关系户，没意思。
    魏同学你这个人很负能量啊。顾剑不认同他的想法：宿舍就是我们的家，家里干净整洁才有利于我们的身心发展，这怎么能冲着奖励去？秦深同学你说是不是？
    秦深没理他，顾剑开始规划起来：我们得先确定个风格，田园？海洋？梦幻？少女？
    少女是什么？魏伟好像来了点儿兴致：粉粉嫩嫩卡哇伊？
    差不多吧。顾剑说：买点儿粉色壁纸，放两个娃娃什么的。
    还可以买那个星星灯！魏伟巴掌一拍：一块钱一根，可以绕着屋顶装一圈儿。
    还有窗帘。顾剑说：老妖婆真的觊觎我的美色。
    我们应该换个窗户锁。魏伟伸长胳膊比了比：我们可以买那种粉色带蕾丝边儿的窗帘，我们应该确立一个主题。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宿舍形容成了一个大型公主房，秦深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他可能会在一个少女粉的宿舍里住两年。
    男生宿舍粉色不合适吧。秦深面无表情，顾剑挑眉，魏伟回他：害，没人规定粉色是女孩子的专属颜色啊。
    顾剑：不过整个宿舍都粉粉的确实不好看。他指了指床扶手：可以局部。
    秦深：？
    而且这样布置成本低啊。魏伟觉得这个方案十分可行：顾哥家有很多娃娃啊，就和顾哥零钱包同款那种。
    秦深无法苟同他们的想法，试图拯救一下自己的宿舍：这样挺好的，打扫干净就行了。
    魏伟、顾剑：不行！
    秦深：
    晚上顾剑和魏伟都回了家，宿舍里很安静，秦深刷了会儿题就坐在位置上画速写。
    挺酷一男的，翘着椅子坐在教室后排，校服拉链总是不拉上。薄唇、爱笑。鼻子挺高，眼型狭长，乍一看感觉有点儿目中无人。眉形也挺好看，右边儿还剃了点儿，是一般人驾驭不住的断眉。
    周末不关灯，画完以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秦深看着纸上的人，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心想这不能叫速写练习，这是画的还可以的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直男都有一颗少女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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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下午三点左右秦深接到罗利的电话。他记得昨晚罗利给他发微信消息，说今天一起去打游戏。
    电话接通后那边儿没立刻说话，秦深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一声低笑，还一会儿才说：老地方，不来你兄弟就要被揍死了。
    是程鹏。
    秦深穿过来这么久，没正真和程鹏越过架。所谓的老地方他也只是听罗利提起过。是从二中后门出去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停用了半年的废工厂。
    秦深穿上外套直接下了楼，校门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共享单车停车点，他扫了辆小黄车开着导航找到二中后门。
    二中自建校以来，这后门就没开过，纯粹是个摆设。这地方来的人也不多，早已杂草丛生，种在校门口的绿植已经挡住了校门。秦深没有任何犹豫就朝右前方骑去，很快他就看到程鹏带着那群染得五颜六色的学生，拎着根棍子站在那个已经拆的差不多的工厂中间。
    工厂的占地面积挺宽，虽然拆了，但地上全是没拉走的碎石和凝结成块的水泥。那块儿空地估计也是为了方便打架整理出来的，罗利被人踩着小腿，垂头跪在程鹏面前。
    来的挺快啊。程鹏嘴里叼着根烟，见到秦深，他夹着烟掸了掸烟灰，嗤笑着说：胆子挺大啊，一个人都敢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除了罗利，秦深没别的朋友。他以前看秦深不顺眼，就是瞧不起他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好像谁都不配跟他说一句话。明明是个打群架都拉不到帮手的可怜虫。
    秦深没理他，几步跨过嶙峋碎石，走到那块儿空地上，冷声对程鹏说：放了他。
    啧。程鹏嗤笑：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放了他。秦深不想跟他废话，上前一脚踹向那个踩着罗利的人，那人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他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地下又刷着水泥，疼的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秦深搀着罗利的胳膊把他扶起来。程鹏脸色不太好，但没让自己的小弟动手，脸色也变得又冷又臭。
    罗利在程鹏给秦深打电话以前已经被打过一顿了，脸上一片青紫，右边儿脸颊也肿的挺严重，他腿被棍子敲过，这会儿有点站不稳，借着秦深的力，喘了一会儿才对秦深说：报警了么？
    哼，报警。程鹏掐掉烟头，把剩下的半截宴扔进石碓里，吊着眼看秦深：我已经休学啦，还怕你报警？
    秦深让罗利到旁边儿坐着休息，罗利知道自己留在这儿也是给秦深添乱，走远了一点，程鹏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用手里的棍子指着秦深：今天我们来算个总账。
    秦深解开外套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拉开拉链，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将外套朝罗利那个地方扔去，一把抓住程鹏指着他那根棍子，低声对他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程鹏没反应过来，秦深用力一拉，程鹏顿时一个踉跄，手上的棍子被秦深抢了过去。秦深没有丝毫犹豫，一棍子砸在程鹏后背上，程鹏直接扑到自己小弟身上，秦深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棍子敲在另一个人身上，对罗利喊：跑！
    这次程鹏带了7个人。除了他那四个小弟，还有三个是社会上请的混混，罗利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跑，他掏出手机要报警，秦深外套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罗利丝毫没有犹豫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顾剑带着点儿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同学，我带了点儿东西回来，一个人有点儿搬不动，你要不要来校门口接我？
    我们被程鹏堵了！罗利朝顾剑说：我给你定位，多带点儿人来。
    他没等顾剑问话，用自己的手机给顾剑发了定位，把那堆东西扔在原地，刨了块石头朝程鹏走去。
    程鹏这次有准备，每人手上都拎着棍子，他那些小弟不强，但请的外援下手很狠，这么短短两分钟内，秦深背上已经挨了两棍了。
    程鹏被秦深刚才的操作打的有点儿懵，这会儿回过神，抢了自己某个小弟的棍子，恶狠狠的朝秦深砸去。秦深用棍子挡住，一脚踹向程鹏，程鹏为了躲开不得不朝后退了退。罗利立刻抓住他，毫不犹豫一石头磕在他后脖子上，然后一脚把他踹到一个挥着棍子要砸秦深的人身前。
    那人被程鹏撞了一下，棍子也没法儿一下收住，落在程鹏背上，程鹏骂了句：你他/妈眼睛瞎了？！
    那人是他花钱雇的，两人本来也就不熟，被程鹏这么一骂，顿时来了火，嚷嚷着：操/你/妈自己弱的跟狗一样还骂我？！
    程鹏还知道这时候收拾秦深要紧，吼了一句：给我揍他啊！愣着干嘛？！
    揍你妈！
    这种社会上的混混很多都自以为是，自己一定受不得一点委屈，被程鹏这么一骂，顿时敌我不分，拎着程鹏的领子骂到：你他/妈以为你给我几个钱了？操/你/妈什么傻狗玩意儿？！你也有资格骂爷爷？
    几个混混看同伴吵了起来，也渐渐停手，秦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那人好歹还有点儿基本职业素养，恶狠狠的警告程鹏：精神损失费，打完给老子赔钱。
    这么一闹，刚才那点儿打架的气氛全没了，程鹏刚被自己请的人下了面子，狠话也放不出了，他请的那几个人不耐烦的问：还打不打了？
    程鹏一咬牙，说：打。他看向秦深：我要揍的他磕头求饶。
    秦深紧紧握着那根棍子，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率先一棍子挥向秦深，秦深敏捷躲开。这时突然噼啪一声传来，几人闻声都朝前看去，顾剑迈着长腿，几步跑向工厂。
    他身上穿着一件挺帅的工装外套，照例没拉拉链，风吹的衣摆鼓起，时不时还能看见他身后有两辆倒在一起的小黄车。
    几人都没反应过来，顾剑已经跑到秦深身边，一脚踹翻程鹏，然后抓着程鹏的头发往地下一磕：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是男人就单打独斗？
    顾剑这一下磕的可比之前秦深在宿舍里抓着他头发磕的狠多了，程鹏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说不出话。那个穿着黑背心的男人又要动手，顾剑再次抓着程鹏的头狠狠磕了一下：来，你让他们动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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