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笙手艺极佳，烤的牛羊肉串又香又入味，乔妙妙重辣，洒了好多辣椒粉，一串吃完就辣的直抽气，左顾右盼地找水喝。
    霍川倒了椰汁，给她递了一杯。
    乔妙妙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去，“谢谢你，霍川！”
    她喝完椰汁，嘴里的辣味消散了许多，这才挪到栗笙身边小声说，“笙笙，怎么感觉，霍川变了很多。”
    栗笙正在翻转着食材，听她这么说，难得地抬起眼来看一眼霍川。
    他坐在桌前，正在给每个人倒饮料，面容平静，动作每一帧拍下来都像是画报。
    栗笙强忍住欣赏的心思，微微扬眉：“有吗？”
    “有！”乔妙妙有点激动，“感觉他现在好相处很多！”
    乔妙妙记得她刚开始接触霍川的时候，霍川特别冷冰冰，而且软硬不吃，脾气古怪的厉害。
    可现在的霍川，举手投足间没了那股摄人的冷漠，反倒透出几分恬淡的温润气质来。
    栗笙笑着，把手里刚烤好的牛肉串递给乔妙妙，“霍川本来就很好相处的。”
    她刚过来，跟着他一起回小巷时，他虽然走得飞快，可但凡有犬吠的地方，他的脚步总会放慢一些，等到她亦步亦趋地跟上一些，才又再快快的走。
    冷硬只是他的保护色，谁都不知道，在那坚硬的外壳下，他的心有多柔软。
    四人坐在桌前边吃边聊，乔妙妙本来就是个小话痨，沈和安也是个非常健谈的人，气氛也十分融洽。
    乔妙妙觉得喝椰汁不够尽兴，很快又变魔术般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瓶桃子酒，“我们喝这个吧！”
    她故意遮着商标不让沈和安看清，给栗笙倒酒，“笙笙，这个超好喝的！”
    栗笙轻笑，原来乔妙妙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小酒鬼了。
    沈和安扫一眼，就知道那是桃子酒，“乔妙妙，给你三秒钟把东西收回去。”
    乔妙妙对着他做鬼脸，“略略略，吃烧烤总要配点小酒喝的呀！不然大家投票好了！要喝的举手！”
    话落，乔妙妙和栗笙都把手举起来了。
    2比2，平票。
    栗笙推了推霍川，小声暗示，“咳咳咳！举手！”
    乔妙妙也帮着咳嗽，“咳咳咳！”
    这俩姑娘这么卖力地伪装，难免让霍川失笑。
    在沈和安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他也举起了手。
    “耶！三比一，沈和安你自己一边玩着去吧！”乔妙妙美滋滋地给霍川也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手里，学栗笙给他取的外号：“霍大佬牛逼！”
    气氛因着这个小插曲，显然要高涨了一些。
    沈和安也不恼，坐在一边让乔妙妙给他倒酒。
    乔妙妙有人支持，可膨胀了，把小酒瓶往怀里一抱，“谁刚刚说不准喝的？你不准喝！”
    沈和安：“……”
    酒过三巡，大家说起梦想。
    乔妙妙说，以后想成为美食家，吃遍各国的美食。
    沈和安则说，想要成为优秀的耳科医生，治好霍川的耳朵。
    栗笙则表示自己已经很美满了。
    她早已实现了梦想，身边有要好的朋友，有爱人，更有自己热爱的事业。
    唯有霍川没有说话。
    他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抿一口酒。
    乔妙妙问：“霍川，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霍川垂着眼，抿着唇。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梦想。
    每天都在为了吃穿用度而努力，甚至经历了太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他深刻地认识到穷人不配有梦想。
    甚至他唯一能说出口的梦想，和他们相比，实在太世俗且浅薄。
    ——他想要赚很多很多钱。
    好像确实被栗笙说对了。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未来或许真的会成为她口中那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金钱能带给他太多太多的安定感，也能够成为他的底气。
    甚至在遇到栗笙后，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有钱的话……
    如果有钱，就不用再让栗笙苦逼地跟他窝在老旧的危房里吃苦。
    如果有钱，她喜欢的，想要的礼物，他都能轻而易举地买来送给她。
    霍川没答，栗笙却替他开了口，她喝了酒，声音里有几分娇气，“他的梦想就是我啦！”
    栗笙很少说这种大话，她豪气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拍了拍霍川的肩膀，“霍川，要努力呀！你还要娶我呢！到时候八抬大轿来接我好不好啊？”
    她说着，自己都被那画面逗笑了。
    虽然已经嫁过他一次了，不过有机会的话，换种婚礼仪式也不错？
    霍川微愣，看着喝了酒后的少女脸颊上透着两抹微微的绯色。
    他的心在这一瞬像是被阳光充盈，变得暖洋洋的。
    她在和他许诺。
    ——许良缘，也许有期。
    他知道，一定会有那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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