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果揪着他的头发,不知道从哪里抽了把铁刀出来,抵在他喉咙上:“都给我出来,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女人杀男人,杖责五十大板。
男人伤女人,死。
那人不敢反抗,也不敢发声,嘴唇紧抿着,眼泪要掉不掉。
寻欢楼的其他人,接二连三地现身,齐齐跪在吴果面前。
他们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不让眼泪掉下。
但这落在吴果眼里,就成了他们不服自己的铁证。
“呵呵,果然是心大了,怎么?瞧不上我了?觉得沈白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聪明?”吴果死死地掐着那人的肩膀,指甲都要陷进那人的肉里。
那人紧咬着下唇,只在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才闷哼一声。
跪在地上的人又气又急,可他们除了默默摇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沈白走上前,顾忌着吴果手上的铁刀,在远处站定,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你的家产,买几个男人回去又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非要逮着他们不放?”
吴果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让我放了他们也可以……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再叫声祖宗,我就放过他们!”
沈白气笑了,抱着双臂道:“你来过这座荒山吗?”
吴果蹙眉,不悦地道:“没来过!怎么了!”
沈白慢悠悠地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语调拉长:“那你知道这座荒山……是很好的埋尸地吗?”
语毕,她突然伸出手,闪电般地钳制住吴果持刀的右手,同时狠狠地在她膝盖窝后一踢。
吴果吃痛,身体失去平衡。
沈白趁机骑在她身上,反客为主,拿着她的铁刀逼近她的喉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吴果根本就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而喉咙处,是冰冷的刀片。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白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白笑意吟吟地挑眉道:“知道。”
吴果抬了抬头,见沈白没有任何撤开刀片的打算,气急败坏地躺平朝沈白吐口水:“那你还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回去带一队人过来踏平你这儿?!”
找寻欢楼的男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这趟出门没有带多少人手,路上还跟他们分开了。
细算下来,她现在的确是处于下风。
感受到喉咙处渐渐逼近的寒芒,她“咕嘟”咽了口口水,总算是知道害怕了。
可惜沈白不怕。
沈白不但不怕,甚至还招了招手,让人拿了根绳子过来。
她用绳子将吴果绑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把剩下的那截扔过树枝,将吴果扯上树吊好。
吴果在空中晃晃荡荡,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晃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放、放我下来!我怕高!我怕高啊!”
沈白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看上去的确像有恐高症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又将她放了下来。
吴果一落地,整个人就像活过来一样,主动爬到沈白脚边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再挂我了,我现在就走,他们都是你的,我不抢了,我不抢了……”
见她哭得凄惨,沈白将绳子一扔,回身道:“知道错就好,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一次,你就等着……”
她的话音还没落,牧云的惊呼声便从一旁响了起来:“夫人,小心!”
一股大力向她撞来。
但她并未被撞倒,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帷幕慢慢落下,沈白回过头,正好对上牧云那对琉璃般清澈的眼眸。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周围便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这就是沈白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好看?我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我的天,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脸吗?我没有看错吗?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男人才卖一头野猪!”
“别说了,他甚至还可能懂打铁和做木工活,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就被沈白买去了?我不服!”
随着第一声“不服”落下,吃瓜群众突然报起了价。
“牧云,你是叫牧云吧!跟我回去吧,我出两头野猪买你,我家有十五亩田,还有别的男人,你不用做事也能吃饱穿暖!”
“牧云,别听她的,她对她家男人一点都不好,动辄打骂!跟我走吧,我对男人很好,不信你去问问我家的男人,而且我愿意出一百斤面粉买你!”
“都别废话了,两百斤面粉!”
女人之间互相转手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价出得双方都满意。
而且,若是牧云特别想走,沈白就算对价格不满意,也只能同意。
不然等牧云背着她偷偷跑掉,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些规则牧云都知道,但他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他有些无措,松开沈白就想跑。
他一动弹,吴果就看到了他的长相。
这一看,吴果整个人都呆滞了。
从吴果喜欢往寻欢楼钻就知道他喜欢的是身材析长、长相精致的那种男人,而牧云,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长在她的审美上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连出价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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