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低头看了眼沈白碗里将近大拇指粗的面条和黑乎乎的汤底,陷入了沉思。
沈白见他盯着面条看得入神,还以为他是想吃,主动将自己面前那碗面条推到他面前:“你吃吧,吃饱了好办事。”
白十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到他面前,将沈白那碗面条拿走,另换了个盆过来。
盆里,装满了面条。
白十:“……”
牧云的声音冷冷的,里面的霸道意味十分明显:“吃,吃不完不准动。”
沈白左右看了看,主动劝道:“他一会还要办事,吃这么撑也不好……”
牧云眼眶一红,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他的声音哑着,说话的语气倒还平静:“办什么事,连吃撑都不好?”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一想到以后会多个男人跟他分享沈白,他的胸口就好闷,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沈白看着一脸脆弱的牧云,慌了,竹筒倒豆子般快速道:“他要去寻死,吃撑了……模样不好看。”
牧云:“……”
白十默默地拿起筷子,呲溜一下,艰难地将大拇指粗细的面条嗦进嘴里。
他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表情却还坚强:“多谢你们的好意,我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牧云:“……”
他一把夺过白十手里的盆,另换了个正常大小的碗过去。
做完这些,他低着头,一语不发。
沈白看得好笑,强忍着笑意道:“我在下山的路上不小心将白十撞倒了,知道他年纪轻轻要寻死,便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帮帮他。”
见牧云和白十在听完她的话后同时抬头看她,她赶忙解释道:“不是买他那种帮,是雇佣,雇佣,签合约那种……”
白十依旧不解,牧云似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主动道:“跟夫人租山一样?”
沈白点了点头,对牧云一点就通的能力十分满意。
不过,牧云给她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他在得到沈白肯定的答复后,接着道:“我知道寻欢楼,以前母亲带我去过,那里的男人与白十差不多,若夫人想要雇佣的人数很多,可以把他们都考虑进来。”
见沈白听完他的建议后异彩连连,牧云喝了一口面汤,不再言语。
一个男人他需要提防,一群男人……
呵。
白十还是没明白沈白和牧云的意思,不过他听出来了关键的一点:沈白和牧云都愿意救他这样的风尘男人。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位夫人和这位公子都是善心人,我们寻欢楼的男人都是自小离家,孤苦无依的可怜人,但凡能有口饭吃,我们也不会干那种勾当……”也许是想到了伤心事,白十匐匍在地上,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起来。
沈白心有不忍,不过她突然发现牧云话里的另一关键词。
“你母亲为什么带你去寻欢楼?”她看着小口啜饮着面汤的牧云,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牧云放下碗,毫无隐瞒地道:“母亲嫌我身体弱,想把我卖去寻欢楼,好去打酒喝。”
顿了顿,他笑着道:“可惜寻欢楼连流浪的男人都收不过来,哪能买得起我?”
沈白垂眸不语。
半晌,等白十哭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背着手道:“我能做的不多,只能提供一块地盘和每月一次固定的粮食给你们。房子得你们自己起,饭得你们自己做,同时你们还要干大量重复性的体力活。就算如此,你也愿意吗?”
白十愣住,抬头看向沈白:“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正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抠门的沈白:“……”
顿了顿,她确认道:“真的没问题?每天都要做一样的事情,比如将木头锯成巴掌大小……”
白十腼腆地低下头,小声道:“在寻欢楼,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不要求花样的客人。”
沈白:“……”
也是。
她与白十仔细地商定了合约的条款,约好明天中午在荒山上碰头。
聊完这些,白十十分自觉地道别,说要回寻欢楼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兄弟们。
等走出沈白家,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后背阵阵发凉。
沈白家的公子是个好公子,就是这眼神……着实犀利了些。
*
一夜无话。
太阳升起来之前,沈白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窝在院子里做了一大串花花绿绿的木牌。
早饭还是牧云做的,虽然不太好看,但吃起来的味道还不错。
沈白吃饱喝足,紧赶慢赶地赶到赌场。
她自认为自己来得已经很早了,没想到她到的时候,草棚子附近已经挤满了人。
她也不废话,将花花绿绿的木牌往床上一扔,大声宣布:“木床争夺赛,正式开始!”
哗啦啦,二十副棋盘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没有木牌的人自觉地与没有木牌的人对战。
脖子上挂着“青青草原”的,自觉与同样挂着“青青草原”的人对战。
“白雪皑皑”也是一样。
脖子上挂着“最强王者”的沈白往床上一躺,悠哉乐哉地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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