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拖了新得的大石板, 用滑石笔写下第一个字时竟有点生疏。
下面众人一边相互传阅卷宗, 一边听庞牧介绍情况, “截至目前为止共出现了七名受害人, 最早一起案子发生在去年五月初四, 茂源州一个叫姗姗的十六岁小姑娘早起外出后至今未归。”
“最后一次发生在腊月二十,培安县二十岁的新媳妇如意午后出门便一去不返。”
茂源州与培安县所属的溪源州毗邻, 两边只隔了几个县城,并没有从属关系,卫蓝他们能弄到这些资料真的不容易。
单纯的语言描述可能尚显单薄,但等晏骄将七名受害人的籍贯、年龄和失踪事件一字排开,再配合个人手中卷宗,顿时就有些触目惊心。
虽然未曾谋面,但这些都曾跟他们一样是鲜活的生命,可现在却又化作一本本卷宗, 死生不明。
晏骄放下滑石笔, 退开两步看了看,又接着庞牧的话补充道:“受害人无一例外都是女子,最小十四, 最大三十七岁。一般来说, 有两种可能性比较大:一个是有犯罪团伙将她们拐到外地给人做媳妇, 另一个就是采花贼。”
齐远闻言皱眉,“等闲采花贼可做不来这样叫人消失不见的营生。”
他素来对天下女子更多三分怜惜,最见不得这样的案子。
“可若说拐卖人口,”图磬将看完的卷宗传给廖无言,“三十七岁,似乎又稍嫌大了些。”
话糙理不糙,连环作案拐卖女子的目的大体分两类:一是不记事的小丫头卖到外地给人当奴才,这样的纵使长大了也找不回去;
第二类就是卖给人做老婆,生儿育女,要的就是年轻体健好生养,目标以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女人为佳。
他刚才看的卷宗恰是那名三十七岁的受害人的,最小的孩子都已八岁多,在世人眼中早已不能生了。
那么拐这样的女子回去做什么呢?
齐远听后,虽然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也不得不承认图磬说的有道理。
“很奇怪对不对?”晏骄道,“青空和子澈查过培安县两名受害者的底细,一个是二十岁的新媳妇,一个是十八岁待字闺中的少女,都很年轻,本人和家人的生活圈子也非常简单,认识的人有限,甚至没有什么与人结怨的机会。而且两人素不相识,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也排除了因某个同类事件被人报复的可能。”
“另外,这几名受害者的家境都非常普通,失踪后家人也没有报过财物损失,所以也不是图财。”
不图财不报复,这些女子很可能已经被害了。
“如果真要在这些受害人身上寻找共同点,那么就只有女子、家世普通这两点了。”
许倩问道:“是凶手能力不够,不敢对有财有势的人家下手呢,还是单纯倾向于这样的对象?”
“现在咱们手头的线索有限,只能说两种可能都有,具体还要等跟青空他们碰面之后才能确定了。”晏骄道。
许倩眼睛一亮,“大人,咱们这就走吗?不过平安他们怎么办?”
正月赶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路面上冻结冰,且不说舒适不舒适,一不留神还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培安县虽在镇远府以南,但也在黄河之滨,当下也是天寒地冻。两个小孩儿大冷天匆忙跟过去,水土不服少不得生病。
短暂的沉默过后,白宁环视四周,主动请缨道:“既如此,我留下来。”
见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中多多少少都带了歉意,她灿然一笑,“左右我对破案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况且这里环境安怡祥和,我还想多陪熙儿和平安玩玩雪呢!回头春暖花开,我再随大家一起去找你们汇合也就是了。”
晏骄拉着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白宁笑着推了她一把,“你什么时候也说这样矫情的话?”
晏骄抱了抱她,转头看向庞牧。
庞牧点了点头,双手朝下一压,“行了,就这么定了,今晚都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出发。”
晚间夫妻两个把事情跟老太太说了,又歉然道:“天太冷了,事情又急,也实在没法儿像之前来这边那样悠闲地走,还得麻烦您老坐镇大后方。”
老太太失笑,“瞧瞧说的什么话,不是一家人怎的?你们是去办正事的,且放心去,家里有我。”
顿了顿,她又朝外头指着说:“说实话,这里全是我熟悉的老人,熟悉的地方,便是后半辈子都住在这里我也是乐意的。就是平安和熙儿,你们没瞧见?两个小子也都玩疯啦,兴许头几天会哭一哭,玩起来也就顾不得。”
虽说明白老太太这么说也是为了宽他们的心,可这话听起来……晏骄抽了抽嘴角,行吧。
众人各自分头行动,次日天刚蒙蒙亮就在门口集合,连廖无言也换了方便行动的装束,腰间挂了短匕,身上的文生气质荡然无存。
晏骄忍不住往大门紧闭的衙门口望了一眼,担心稍后顾宸舟知道后会不会哭……
齐远带头检查了马匹,确认坐骑都更换了冬日行进的专用蹄铁后,冲庞牧点点头,“成了。”
庞牧拉起面罩,大手一挥,翻身上马,“出发!”
一行十数人迎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往东南方疾驰而去。
亲身经历了冬日疾驰之后,晏骄才更深刻的意识到白宁的决定多么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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