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枣粉,谢谢了。”
“举手之劳。”
徐琳女士犹豫片刻,又再次说:“你实在帮了我太多,下个月的股东大会,我想将自己名下的部分股份转给你,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
晋绍宁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摇头拒绝,“不用。”
徐琳女士有些无奈,“我是真的想好好谢谢你。”
“你的信任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谢谢,”晋绍宁说,“至于股份,我答应过清因,她爸爸的东西,我分毫不会动。”
说到清因,徐琳女士又不经蹙眉,“这丫头很依赖他爸爸,所以对别的男人都有很大的戒心,谁都不愿意相信,她当时还小不懂事,现在你再问她,她保证不会是这个态度了,而且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当年误会了你,她性格别扭,从来不肯轻易跟人道歉的。”
晋绍宁笑笑,仍是无言拒绝了。
徐琳女士见劝不动,只好再次放弃了这个念头。
距离回家还有段距离,酒意上头,徐琳女士闭眼,渐渐睡了过去。
晋绍宁侧头看了眼她,而后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我答应清因不动他爸爸的东西,并不是因为真的不求回报,”晋绍宁脸朝着窗外,用极低的声音说,“这孩子没有误会我,是我自己心虚,副班长。”
眼前的车窗映出身旁女人略显疲倦的睡脸。
和很多年前一样,午休时间,蝉鸣声聒噪,她趴在课桌上,睡得很沉。
桌边,摆着她最喜欢喝的枣粉。
一点都没变。
***
舒清因站在酒店门口,正和宋俊珩无言对峙。
男人柔声问她:“今天回家吗?”
这话问的,好像她是个花天酒地,抛下丈夫在家不管不问的渣女似的。
她淡淡说:“不回。”
宋俊珩抿唇,没再坚持,“你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舒清因又再次拒绝,“我自己回就行了。”
“太不安全了,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让我送你,”宋俊珩垂眸,声音极轻,“好不好?”
舒清因宁愿叫个滴滴回家都不想跟他一块儿。
“我让司机来接我,”她顺手就要掏手机,找了半天发现没找到,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还放在酒店里,一时间心态有些崩,“我上去拿包,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宋俊珩说:“我在楼下等你。”
“…宋俊珩,你这样有意思吗?”舒清因咬唇,眼神厌恶:“刚刚我们家人都在,我暂时忍你了,陪你演完今天最后一场戏,现在没人在了,你别跟我再玩这种把戏了行不行?”
“清因,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用,我不用,我不用,”她一连串说了三个不用,每重复一遍,语气就越是激动,“离婚前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现在离了婚,为什么又要做出关心我的样子?”
宋俊珩张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舒清因冷静下来,冷声解释道:“如果你是因为刚刚听我妈说地皮的事儿想要补偿我,那你大可不必,我是帮你说过话,但也没有为了你死皮赖脸的求着我妈帮你,只是出于夫妻本份,算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觉得愧疚。”
她确实是帮他争取过的。
而他那段时间又做了什么呢,从家里搬了出去,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大半个月没和她联系,甚至连她想解释,都被他冷言冷语的挡了回去。
宋俊珩心口钝痛,连说对不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日子他一直一个人待在家里,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家里始终冷清。
就算佣人提前挂上了福字帖,在桌上摆上了各式的零食点心,这个家始终冷清得没有一丝生气。
他知道她晚上不会回来。
原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一个根本不会回家的人是这样的感受。
明知道她不会回来,却还是睁着眼从黑夜等到白天,直到天色熹微,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财产分割上,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名下的产业划分给她。
她没有拒绝,照单收下,宋俊珩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但舒清因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补偿,她名下的不动产多如牛毛,前夫的补偿,对她来说不过是多了不动产证书而已。
宋俊珩不知道该怎样真正补偿她,就连平常万事好使的物质补偿,到她身上都成了无用功。
而从情感上补偿她,她断得干干脆脆,打心眼里拒绝他的靠近。
舒清因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要送她回家的念头。
她慢慢转身,打算回酒店拿包。
忽然整个身体被人从背后抱住,舒清因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男人坚实的手臂却越环越紧。
“宋俊珩!放手!”
他比她高很多,宽阔的背替她挡住从背后刮过来的寒风,埋下头靠在她的脖颈中。
“清因,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很哑,还带着些许颤意,“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舒清因正欲再次挣脱,袒露在外的脖颈肌肤却感觉到一阵热流,滚烫炽热。
她睁大眼,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两个人就在酒店大门口站着,偶尔有路人经过,也只是以为是情侣在吵架,男人正放在尊严,企图求得女人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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