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寻思,该如何对皇上说要他别再喝雪粉甲鱼汤,算时间,皇上喝甲鱼汤的日子不算太长,只要皇上能忍的住,戒掉甲鱼汤不成问题。
北冥彻低头吃着冰糖糕,但李俏的脸色变化,北冥彻却一点不落的瞧在眼里,他暂缓吃东西,对上李俏:“爱妃,你有话想对朕说的话你就说,朕听着呢。”
“皇上,其实我将你请来百乐宫,是想告诉你……”
听李俏说话不再那么距离,北冥彻又拉过她的手:“你想说什么就说,你有什么要求,朕也可以通通满足你。”
“皇上误会了,我邀你来百乐宫是想和你聊一聊雪粉甲鱼汤,据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喜好让人知晓,皇上现却喜欢一道普普通通的汤,爱到了欲罢不能,你难道就没有发觉这有问题么?”
李俏不说,北冥彻没有多想过,李俏一提醒,他也觉到了是不太对劲。
汤盅就搁在面前桌上,盅子里还有一些剩下的汤,他望着那汤盅道:“俏儿,你想说什么?”
李俏离开板凳,去到殿门口,瞧殿门口除了立着小德子再没有旁的人,李俏便放心下。小德子是皇上的心腹,小德子对北冥彻的忠心,李俏看在眼里,她不怕小德子听见她与皇上之间的谈话。
李俏坐回原处说道:“皇上,我想说的是,皇上有可能被人暗算了,据我了解,这道雪粉甲鱼汤并非红昭仪做的,这道汤乃是出自栖凤宫。”
“栖凤宫……你的意思是,这汤里被人加了东西,所以朕才会喜欢上这道汤?”
“应该是如此,皇上若不信,明天可以试一试长时间不喝这汤是不是浑身乏累的同时还会感觉到,蚀骨钻心的疼痛,如果有这些症状,那么我就没说错,皇上被人下了药。”
北冥彻已感受过李俏嘴里所形容的浑身乏累,但还没有尝过蚀骨钻心的疼痛,他再度看向盅子里的汤,眸子渐渐眯起来,“好,朕记下了。”
……
隔天日子照旧。
御书房里,红昭仪的汤还未送来,北冥彻就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提笔批阅奏折的手,不由自己的发开抖,一滴墨滴在了奏折上。
北冥彻将毛笔搁下,离开龙案下来负手来回踱步,想用这种方式缓解浑身不自在。恰时红昭仪端着汤盅现身书房门口,小德子过去接过小红手上汤盅说:“娘娘别进去了,皇上正发火呢。”
小红扫了眼,确看见皇上在书房里背手来回走动,且脸色不大好,她便点了点头退下。小德子返回,给其他侍者使眼色,伺候御书房里的其他人出去,顺带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小德子将汤放一旁,过来扶住北冥彻:“皇上,你怎么样了?”
北冥彻越来越忍受不住浑身不适,额上虚汗也已冒出来,身体上的不对劲令他极度的想喝那道汤,北冥彻咬牙忍受:“你扶朕去里头。”
御书房内堂,北冥彻躺在了龙榻上。从外面到里头不过短短几步,走了这么点距离,北冥彻浑身已是汗津津。
躺下的人说不上到底哪里不舒服,似乎是哪都不舒服,此刻连恶心也冒上嗓子眼,翻过身对着地面干呕开,却什么也呕吐不出来。
小德子跪在榻边帮着皇上拍背,无论他如何帮忙,也缓解不了北冥彻的浑身难受。
干呕完,北冥彻平躺榻子上,浑身渐渐抽搐开,那种蚀骨的钻心疼痛果然慢慢的出现了。北冥彻侧身蜷缩成一疙瘩,仿佛冷的打寒颤,不光如此,眼泪鼻涕有了溢出之势。
小德子被皇上的这副模样吓的语无伦次:“皇,皇上,您怎么样了……”
北冥彻咬牙说道:“快、快将甲鱼汤、给、给朕端来。”
小德子连滚带爬的去端甲鱼汤过来,北冥彻的手抖的端不住汤盅,还是小德子帮忙,北冥彻才将“救命”的甲鱼汤送入口。
清汤入腹,不消片刻,浑身难受缓缓消退,前一刻的所有不适,此一时通通消却,北冥彻整个人也恢复精神。
主仆二人完全相信了宁妃果然没有说假话,小德子咬牙切齿道:“红昭仪同皇后居然串通起来害皇上,这两个女人该千刀万剐!”
北冥彻将手上盅子狠狠摔在地,“她们是该千刀万剐,不将她们刮了丢去喂狗,难消朕心头之恨。”
“皇上,要不要奴才现在下去做安排?”
北冥彻摇头:“咱们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势必会逼着皇后立马行动,朕死无所谓,可朕才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的送到黄桂娥手里,朕如何甘心。”
“皇上,要不直接将皇后……”小德子做个抹脖子的动作接道:“然后再制造出皇后暴毙的假象,解决了皇后一了百了。”
北冥彻想了想再度摇头:“你这办法的确是个省事的法子,但你再想想,皇后敢朝朕下手,定也做好了安排,朕现在又这样子,一旦皇后破釜沉舟,朕与她必然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到时候只会便宜了其他隔岸观火者,所以杀了皇后乃下下之策。”
“难不成任由皇后如此祸害皇上的身子?”
北冥彻沉思了阵,回到龙案后落座,让小德子取来一份空的圣旨,写完圣旨,又取过随身印鉴与玉玺,在圣旨上加盖了这两道印鉴。
小德子再拿来一根竹筒,将那道圣旨装入竹筒再被蜡封了口,这道圣旨被得传召入宫的唐慕白带走,唐慕白带着圣旨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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