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壁炉边靠在上面就能陷下去的大型沙发像是格格不入
乌发的少年歪了歪小脑袋,这样看着,英俊冷漠的二皇子刚好在布置完指令之后,从大厅经过。
毫无温度的蓝眸抬起,看到了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的猫一样的少年。
墨色与冰蓝的两双眼睛忽然对视,
少年黏人的时候和平时的状态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大概了解了少年习性和黏人状态征兆的年轻兄长简短地对视后就知道,此时的猫咪是最近少见的正常状况。
于是蓝眸重新垂下,沿着边缘的楼梯不快不慢地往上行。
猫仍然双臂搭在护栏上,看到表情如常的二皇子走到二楼,才慢吞吞地侧过头来,清晰的少年声线道。
兄长,能给我一匹马么?我想出庄园转转。
年轻的兄长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是应允了。
过了半晌,生性冷漠的二皇子从城堡的窗沿向下望时,看到乌发的少年已经穿着简单的骑装,坐在一匹浅色的高大马匹上,一个侍者正为其牵着缰绳。
日光下肤色白皙,漆黑碎发的弧度自然,脸略微侧过的弧度青涩又隐约使人无法看清。
已经出落成了年轻的大男孩模样。
他看着少年低头和那个牵马的侍者说了什么,略点了下头,侍者回应行礼,少年便骑着马匹从城堡前渐行远去了。
乌发的少年最近,有时会收到黑鹰带的信件来。
有时很长,有时是很短的浅色便笺,只有字迹清晰的一行字。
比如眼下这样
今日微风不燥,晨光温暖,
使我想起小殿下
少年泛着粉的细白指尖微微曲折,不受控制地用力,差点把整张信笺都捏皱了。
他抿了抿唇,好悬才忍住将信笺直接捏皱成不能看的莫名冲动。
可是信笺放在桌上,也不知能拿它怎么做,扔了也不是,当普通的信件阅后交由侍者放在信盒里也不是。
年少的小皇子小牙齿猫咪似的咬了咬,终于赌气似的抓着信封拉开书桌抽屉往里一塞,转身就往房间外走。
金属架上的黑鹰歪了歪头。
少年抿着唇,语气有点像是孩子气的羞恼。
看什么,没有回信!
鹰振了振翼,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年少的小主人的话。
不知是否是巧合,虽然少年仍然被无法摆脱的充斥着薄荷味的白色雾气的梦境日日所扰,但是偶尔也有天数会不受后遗症的影响与收到信件的日期屡屡重合。
少年不确定这其间是否具有因果关系,但是不全身乏力,能自由行动的时间总是让人高兴的。
这天少年骑马到离庄园较远的绿地时下了马。
远望时,黑鹰在前方的天空缓慢地盘旋,鸣声清啸。
少年细长的眉微微蹙了蹙,冗长时间的相处让他隐隐觉出了黑鹰的意思。
他略微仰头,向鹰所盘旋的方向走。
少年沿着长过膝盖的微枯草地走,鹰时不时地啸鸣一声,在前空振翅飞行。
伊时碧空如洗,天朗云卷,有鹰展翼时的天空,总是显得寥阔而高远。
地面上乌发的纤长少年略微仰着苍白的下颚,跟随着天空中锐利的黑鹰轨迹前行,这场景总使人疑心是否是蓄意取景的画面。
少年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走了一段路程,乌眸微微眯起。
目之所及之处,有一座下宽上窄的建筑形状。
随着往前进的距离愈近,视野也愈清晰。
那是一座高塔。
也许是因为过远,也许是因为这片稍显荒凉的枯草地植被甚高,他竟然走到此处才看到那座塔的存在。
辛莫抿了抿唇,继续往塔的方向前行。
那是一座石质的高塔建筑。
在仍然每天都在飞速更替的现代社会,其实很少见石质建筑了,往往只有古迹类型的景点才能见到。
而这座塔似乎已有了些年头,有部分风华迹象,但不严重。
黑鹰已经停下了向前掠远的进程,于塔上方的天空徘徊盘旋。
看样子它这些天不在城堡于周边巡回掠食时所寻找到,引路的目的地,就是这座高塔了。
少年站在塔前时,注意到入口的门前有一把挂锁。
少年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在皇宫中学过开锁类课程,甚至现在身上也没有一个足够结实的撬棍类的工具。
像是rpg游戏中隐藏地点的冒险场景在一开始就遇到了似乎无法解决的难题,着实让年轻的男孩子有点失望。
但是他刚抬手碰了下门口挂着的那把锁时,那把锁的锁托竟直接脱落,直接从门上落了下去。
看样子是金属材质氧化,已经半损坏了。
辛莫:
现实rpg上头的年少冒险者于是如愿推开了门。
塔内有些陈旧的气息,但并不算太严重。
扫视一圈寻找原因的时候,发现窗户是半开的,大概也是时间太久了,窗框也不如何中用了。
光线斜斜射入,未被照到的地方却更显得阴森黑暗。
楼梯虽是依照传统的木质,但是因为加固了其他材料,所以木板腐化了之后行走在下层材料上仍然没有问题。
不过少年也不太怕踩空,因为以埃德加的体型和力气,多半是能悬空把他拎起来的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因为鹰试过。
少年于是沿着长长的螺旋阶梯往上行,一圈一圈地往上走。
石塔高度不低,所以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且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引起清晰的回音,更显使人心生怖意的荒凉感。
只是不知为何,少年并没有觉出丝毫恐怖气息,平静的表情仍如走在普通的长梯上。
塔顶阶梯的尽头,入目是一个外部窄小的房间。
同样被一个金属门锁锁着,一碰也就落到了地上。
只是门吱呀一声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事物是
一具惨白的人类骸骨。
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坚固密闭的,整个房间腐朽的气息都很明显,光照也极其阴暗。
但是那骸骨像是已经岌岌可危,恐怕一个不慎碰到都要碎成骨的齑粉。
也许已经死亡几十不,甚至上百年了。
少年在无甚忧虑的皇室中生长,还未见过死去的人,所以此时走入房间时很有些犹豫。
他本想打开窗户通风,但是那具石床上的骸骨似乎是在极为巧合的完全密闭状态,才得以在一个非常缜密的微毫程度保持着完整,也许开窗后热度或者甚至对流的风吹入,骸骨都将完全化为骨粉了。
少年于是默默在门外深吸一口气,缓步进入了房间。
那张石质的桌上依稀有些零散的纸张,少年在其中一张上看到了
鹰的徽纹图样。
他蹙了蹙眉,隐隐觉得这徽纹有些眼熟,又与自己曾经见过的并不完全相似。
他还想再将纸张翻动,找到更多有关骸骨主人身份的讯息,眼从窗前扫过时却忽然定住了
从上至下的角度,能看到牵着自己留在远处马匹的年轻兄长,此时正仰视着窗前的自己。
毫无温度的蓝眸定定的,不知看了多久。
辛莫翻阅纸页的动作停住了。
第35章 幻觉症12
辛莫翻阅纸页的动作停住了。
英俊的年轻兄长那漠然无温的神情,使人很容易辨认出那情绪并非可以简单地带过。
他看见年轻的兄长略微眯着眼,隔着关闭的玻璃窗,他听不见声音。
只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能轻易地辨认出兄长削薄的唇瓣开合间的话语。
仿佛那冷彻的低沉声线就在耳边。
小呆猫。
乖乖下来。
乌发的少年不知为何,从尾椎到脊背后升起随之升起冰凉入骨的寒意,全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想自己也许是,误入了什么地方。
被以那样一瞬不瞬定定的目光看着,他也知道自己无法继续在这里探索了。
少年僵直地转身,侧头看了一眼桌上散落的纸张,犹豫了片刻,将印有鹰的徽纹图样的那张匆匆放进口袋里,沿着登塔时的螺旋阶梯向下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引起清晰的回音,这是这次一圈一圈沿着似随时即将倾塌的阶梯向下走时,感觉到了荒凉感。
从下往上时或许没有太深刻的观感,但是从上往下时,像是渐渐步入未被光亮照进的深渊里。
石质高塔没有人近期经过,否则门锁和骸骨不会是那样的状态。
少年走到塔底入口的门前时,看到了等待在那里,年纪稍大的兄长。
不知为何,他看着那双毫无温度,与他自己分毫不似的蓝眸,不自觉像是冻到了一般打了个寒噤,甚至不符合自己一贯行事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呆猫,过来。
只是英俊冷漠的年轻兄长看向后退的少年,冷彻的低音此时甚至显得有几分轻柔。
少年那种似隐隐畏惧的犹豫更强烈了,胸膛中的心脏像是骤然紧缩了一下。
但是这时候潜意识中不停在大脑中如刺耳的铃一般疯狂地震颤起来的危机感,让他移动着自己已僵直的身躯,顺从地向年轻的兄长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英俊冷漠的兄长看着少年乖巧顺从的举动,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遗憾,唇角却是勾起了满意的笑容,低音轻缓。
很乖没有让我亲自去抓你下来。
他将大衣轻柔地披在不明显地微微战栗的少年身上,几乎把纤细的少年半环在了怀里。
小呆猫,把藏起来的东西交给我。
低而缓的嗓音落在耳边。
被笼在大衣里的少年乌黑的瞳孔随之收缩。
低着头的少年仅停顿了一秒,便顺从地将放折起的纸页重新递了出去。
英俊冷漠的兄长将少年半抱托上了马匹的马背。
原本承载着少年的高大马匹似乎对年轻的二皇子的指令非常熟悉,此时安静地于原处待命。
少年此时隐隐觉出的不祥感在身体中萦绕着,连金属马鞍的冰冷温度都像是传递到体表蔓延开来。
乌发的少年回过头,漆黑的瞳孔仍似微微失焦,语气有些不稳。
兄长
却只得到了英俊冷漠的二皇子毫无温度,却几乎显出近似温柔的安抚轻触。
高大的马匹在他完全未回过神时就径直承载着他一个人向前方疾驰。
被笼在宽大的大衣下纤细的少年因为惯性微微前倾伏在马背上,虽然受到了看似轻柔的对待,他却仍觉得触体冰冷,那种在窗口下看到那双无温度的蓝眸时黑色的异样感在这马行的颠簸中残存在心中某处。
这使他没有做出回头的动作,去看那座高高的石塔,连同生锈的锁,圈层往上的阶梯,透不进光线的窗,将近消逝的骸骨,都随着马蹄声弃留在了身后,只有脑海中仍隐约遗留着似鹰的徽纹印象。
这天之后,少年再乘骑马匹的时候,在庄园大门前就遇到了微笑着的侍女。
小殿下,近期附近有流匪形迹,还是不要外出为好。
乌发的少年表情似乎如常,礼貌地点头应了。只是乘马转向时,升起了轻微的冰冷感。
待在城堡里,少年开始发现,英俊冷漠的兄长看向自己时,有时眼神有些奇怪。
不像平常那般像是一视同仁的淡漠,仿佛在思忖着什么,估量着什么,意味不明的暗色,却使他无丝毫关联地想起了第一天来到城堡的夜晚
被困在手臂和倒下即是床的沙发靠背间时,从兄长冷色调的蓝眸中看到的沉黯,强迫性地将他箍着腰部抱起的动作。
只是那个时候给人危险感的强制仍似是有些克制着的,此时那种暗色却像是不再如何压抑
仿若是因为某样事物已经破坏,那么索性不再顾忌让一切都破坏得更彻底些。
这使他每每如此时,从手臂一侧升起类似鸡皮疙瘩的轻微战栗,不知自己是否该及时从这异常的氛围中逃离。
可没有先兆,没有站得住脚的信据,他离不开这里更不可能向庄园的主人得到许可。
留在庄园的期间,金发碧眼的骄纵的三皇子倒是对乌发少年态度如常,虽然比起原本在皇宫时要欺负得狠些,但是孩子气的举动仍占大多数,不知该不该算能让少年松口气。
这天早晨,从窗外盘旋一周后展翅掠入,停留在窗口金属架上的黑鹰,喙间叼着的白色信纸间,熟悉的清晰字迹记叙着
让我曾感到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的,朝飞暮卷的夏日
它再也不会重来也无法用语言形容。
与小殿下初见的那一时刻每次忆起,都觉如梦境。
少年打开信纸,刚阅读到一半的文字,却忽然感觉一道随之而起的视线,从敞开的房门外部。
他拿着白色的信纸,金属架上立着的黑鹰,同时转头向门口看。
年纪稍长的兄长站在门前,英俊冷漠的面庞看起来表情并无变化。
只是沉静地投来的对鹰交予信件的目光,竟使突然被动陷入此种情境的少年产生了莫名的心虚感,捏着信纸的手指有些紧张地绷紧。
但二皇子却似乎并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似乎看着少年和鹰的画面觉得有趣,削薄的唇角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表情仿佛看见自己眷爱着的小宠物偷偷寻着自己的玩伴,纵着宠物不听话的任性,让他能以这小小的宽纵错认自己真的拥有不被禁锢的自由一般。
英俊冷漠的年轻兄长对因为见他少有的笑意,显出轻微茫然的懵懂少年道。
小呆猫,庄园有客人到了,整理好下来。
唔。
少年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应声后迟疑着点头。
门被礼貌地带上。
说是整理,对这方面并不在意的年少的男孩子早晨洗漱穿衣本就花费不过几分钟,此时在书桌前椅子上坐了片刻,将白色的信封信件重新封好放在抽屉里,就直接推开了门。
恋耽美
>猫系被迫攻略的反应是(穿越)——一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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