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然沉默。
半晌,电话被挂断了。
尧烨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一咬牙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家里进了贼,他又没了自保的能力,还是避开为好。
咔擦
然而,就在尧烨转身要走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皮肤苍白的高挑男人站在门内,一把拥抱住了门前的尧烨,面露喜色。
尧尧你回来了!
原本满心戒备的尧烨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神情在察觉到身前人的身份后就迅速柔软了下来。
嗯,我回来了。
时礼,真的是时礼。
只要有时礼在,尧烨就什么也不怕了,他回抱住了丈夫,心情稍缓。
我好想你,尧尧。
想到每一次死亡都会积累怨恨,每一次都越来越憎恨另一半不该存在的灵魂。
男人嘴角勾起,搂紧怀里的妻子,苍白的脸上满是餍足。
但他半阖的眸子里却映出了妻子细白的脖颈,和衣领遮盖下若隐若现的红痕。
尧尧身上,有那家伙的味道
男人放在妻子腰间的手微微缩紧。
尧烨被丈夫抱得太紧了,有些呼吸不畅,他拍了拍丈夫宽阔的脊背示意他力气小一点,手掌下触及的肌肉线条依然坚实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时礼,别墅里好像进贼了!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声音!
尧烨看着丈夫,担忧地抚摸着丈夫毫无血色的脸庞。
刚才那通电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如果真有贼,那时礼刚才就很危险了。
时礼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抚上了妻子在脸颊上的手,轻声道:什么贼呀?我刚才一直在客厅,没有看到呢!
尧烨一愣,道:欸?可是,如果你在客厅,那我打座机电话的时候,是你在接电话吗?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没有,我没听到电话响,也没有接到电话。时礼一脸无辜地摇头。
尧烨有点懵了,别墅里的座机电话只有一个,就放在客厅里,如果时礼刚才在客厅,那没理由会听不见电话铃声。
如果接电话的不是时礼,甚至连铃声都没响,那他刚才拨通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的?
时礼见尧烨满脸困惑,眸色微深,状似不经意间拿起了尧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点开了通话记录一栏。
尧尧,你的通话记录里,没有别墅的座机。
尧烨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产生幻觉了?
尧烨开始怀疑自己,他思来想去,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算了,我好累,想去睡一会儿。
尧烨放弃思考,决定回去休息了,他怕自己再不休息,幻觉会越来越严重。
好的,我带尧尧回卧室。
脸色苍白的男人歪头,宠溺地一把抱起了纤细瘦削的妻子。
尧烨一惊,身体忽然凌空的感觉让他有点慌张,只能没好气地拧了拧丈夫的脸颊。
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因为好想尧尧啊,所以想抱着尧尧,不可以吗?
时礼甜蜜地笑着亲吻怀中的妻子。
而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时礼正踩踏着一具残破的尸体。
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泥泞的血泊中,步伐平稳。
嗯随你尧烨累得不想多说话了,他看了看空荡的大厅,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安静整洁,只有原先被大师们洒下的黄符都不见了踪影。
你打扫了别墅?尧烨搂着丈夫的脖子,随口问道。
时礼打扫的还挺干净的。
闻言,时礼眉眼弯弯地点头,微笑:没错,刚才打扫的。
打扫了一些垃圾,虽然,还没有完全打扫干净。
很干净吧!
时礼露出了亮晶晶的眼神,活像个在讨主人喜欢的小狗。
尧烨点头,笑着亲了亲丈夫的脸颊,作为奖励。
是啊,你真棒!
在尧烨眼中,此时的别墅大厅盆栽绿植青翠,灯光明亮璀璨,干净的地毯铺在客厅里,平生暖意,让他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抚慰。
然而,在尧烨看不穿的幻境之后,整栋别墅都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
柔软的卡其色地毯上,内脏的碎片随意抛弃在一旁,木地板上满是血泊,人类的断肢四处都是,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猩红色肉块,无数把剔骨刀和消防斧满地都是。
而在客厅的座机旁,一具四肢断裂的尸体正躺在地毯上,破了一个大洞的头颅正对着电话线断开的话筒。
尧尧饿吗?真的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时礼眼角瞥过客厅里堆砌着的几具尸体,嘴角的笑意依然宠溺而温和。
不用了我好想睡一觉。
尧烨靠在丈夫的颈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皮缓缓下沉。
就在他眼睛快要完全合拢的时候,透过狭窄的视野,他似乎看到了血痕斑驳的墙壁,悬挂在楼梯扶手上的肠子状物体,以及,一颗颗丈夫面目狰狞的头颅。
!!!
尧烨被吓醒了,他重新睁大了眼睛,看向四周的一切。
暗色的墙纸,干净的楼梯扶手,空无一物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丈夫低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担忧之色。
尧烨愣了一下,沉默着摇了摇头。
应该是幻觉吧。
尧烨害怕丈夫会嫌弃自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还是决定不说了。
他去睡一觉就会好了,刚才的一定都是幻觉。
抱着这样的想法,尧烨被时礼抱回了卧室,很快就睡着了。
时礼看着沉沉睡去的妻子,嘴角微勾,眼中的爱意和偏执再也不加掩饰。
尧尧回来了,尧尧只能是他的。
所以,那些其他的味道也无所谓只要尧尧回来就好了。
时礼轻轻摩擦着妻子脖子上的红痕,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走出了卧室。
他还要去收拾房子,太乱了,尧尧住着一定很不舒服。
时礼将脚下的惨白手臂踩断,如此想到。
*
尧烨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夜色深了,他才恍惚地睁开了眼睛。
回家了,已经回家了。
尧烨坐起身,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他看了看宽敞的卧室,灯光柔和黯淡,时礼不在这里。
尧烨很想见时礼,于是他下了床,随便套了一双拖鞋就走出了卧室。
时礼?尧烨走在卧室外的走廊上,叫着时礼的名字。
悠长的走廊里,无人回应。
尧烨咬了咬自己已经满是齿痕的手指,不安地下了楼。
时礼你在哪里?
客厅,厨房,时礼都不在。
难道时礼不要自己了吗?
尧烨摸了摸自己还在刺痛的脖子,脸色微变。
时礼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了吗?
虽然他知道这些是丈夫自己留下的,但是那毕竟是那个诡异空间里发生的事情,丈夫会这样认为吗?
时礼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出轨了,所以打算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他?
想到这里,尧烨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他愈发急切地呼唤着丈夫,在空旷的别墅里到处乱走。
时礼?你别吓我快出来啊!
求你
喊到最后,尧烨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眼眶发红,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鲜血从唇齿间涌出也不松口,在苍白的骨节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不可以,时礼永远只能是他的,永远都不能离开!
时礼,哪怕是死,也不可以离开他!
一想到时礼的怀抱会属于另一个人尧烨就恨得全身发颤,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想去厨房拿刀的冲动,劝慰自己或许时礼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时礼爱着他啊,怎么会离开他呢。
尧烨打开客卧的门,打开了灯,轻轻呼唤丈夫的名字,实则眼神失焦,已经准备去楼下找刀了。
如果他爱的人不能属于他,那也不能属于其他人。
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啪嗒
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从旁边的橱柜里掉了出来。
刚准备离开的尧烨转头,疑惑地看着那把剔骨刀。
是幻觉吗?
尧烨走到橱柜旁边,垂眸看着脚下的那把刀。
刀上还染着不知名的红色粘稠物,看上去有点恶心。
血?
尧烨弯腰,伸出手准备拿起刀仔细查看。
客卧里突然出现一把刀,这确实很不正常。
尧尧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搂住了尧烨纤细的腰肢。
尧烨吓了一跳,回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一下子流了满脸。
时礼吓了一跳,他赶紧抱紧怀里的妻子,努力安慰着自己抽泣的妻子,心都要碎了。
别哭尧尧怎么了?别哭好不好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就行,别哭坏了身体
时礼满脸心疼地吻着妻子的脸颊,将泪珠一一吻去。
唔呜呜!你跑到哪去了!
尧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时礼不放手。
他刚才以为时礼永远不回来了,真的快疯了,这个蠢东西,老是这样,一点心都不长!
对不起尧尧,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不好~
都是你的错!
时礼任打任骂地哄着尧烨,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半天才把尧烨的情绪平复好,然后才伏低做小地抱着妻子离开了客卧。
在关上客卧的房门前,时礼往橱柜的方向瞥了一眼,眸光冰冷,嘴角微勾。
而橱柜内,一支惨白的手臂也从橱柜里掉落了出来,如同刚才那把剔骨刀一般,残破肮脏。
再一次的时间循环,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好意思,最后忘了加引号了qaq是个bug,现在改过来了,真的很抱歉影响小天使们的体验了qaq
*
对不起又晚了qaq小天使们看在这章挺肥的份上原谅我吧嘤嘤嘤
第94章 6.14婴灵(后半部分增加)
主卧室内, 灯光昏暗。
尧烨的情绪不太稳定, 被时礼抱在怀里,好一番安慰。
好了没事了
皮肤苍白的男人坐在床边,搂着怀中的妻子,语气轻柔。
时礼,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鬼婴吗
尧烨神情不安地抬起头,犹豫了片刻后, 还是对丈夫说了之前的一切,包括那个诡异的空间, 两个不同的时礼。
以及, 他们发生的关系。
那些都是你真的!我能感觉到!
而且,我还从里面知道了你孪生兄弟的事情你们都是一个灵魂!
尧烨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眶泛红,衬得脸颊雪白,唇色鲜红, 如同一尊易碎的琉璃瓶,美得脆弱动人。
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尧烨期待着丈夫的回应,好让他纠结徘徊的心能稍微安稳些, 他现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如果再把这一切憋在心里, 他真怕自己真的疯掉。
时礼, 会相信他的吧。
他没有出轨,刚才的一切,都是时礼啊。
尧烨美目微睁, 眼中波光潋滟。
然而,丈夫并未如尧烨想象中表露出对自己的信任,而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俊美的容颜上担忧之色不减。
尧尧可是,我没有兄弟啊,母亲只生下了我一个,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相反的
尧烨闻言,气得脸都白了,他就知道,这个狗东西脑筋不转弯,连他的话都当做玩笑话,明里暗里说他睡懵了。
什么梦!明明都是真的!
时礼搂紧情绪颇为激动的妻子,轻抚妻子的发丝,眼睑半垂,嘴角的弧度依然温柔。
别怕只是梦没关系的。
没错,以前的一切都只是梦,风一吹就散了,只有他和妻子的以后才是真实的,所以,他不在意的。
尧尧永远不用害怕。
但是那个碰了尧尧的家伙
时礼轻吻妻子的脸颊,眸色深沉。
他会把他一遍遍杀掉,直到最后再也无法复活。
别多想了尧尧,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会好了。
丈夫垂眸看着妻子纤细美丽的背部曲线,眼中深沉的爱意近乎病态。
尧烨没注意到丈夫的眼神,他靠在时礼怀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深吸一口气,拿手推开丈夫,皱眉道:可是,你看,我脖子上还有这些痕迹,怎么可能是梦!
说着,尧烨拿手拨开了脖子处的衣领,露出一片红彤彤的痕迹。
除了脖子,还有手臂和胸腹处。
这些,全都是时礼留下的两个时礼。
面对如此铁证,时礼只是神色变了变,还是露出了开朗温和的笑容,始终认为这是妻子的恶作剧,或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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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市怪谈里谈恋爱[快穿]——小生不知(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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