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你不是想开一家甜品店吗？计划的怎么样？”
    在小区里散步消食时，倪妮问道。
    查理摇头，
    “看上的店铺要不到手，再看看吧。”
    看得出来，他说要开甜品店，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把爱好当事业去发展的规划，至少目前还只想浪。
    “你看上哪个店铺？”
    查理：“就小区街口大榕树旁边两层楼房那个。”
    倪妮点头，位置、环境确实不错，
    “怎么要不到？那个我见从来没有开门营业过。”
    “问题就出在这，人家也不差钱，她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空不出手来……”
    查理突然停下，向她眼神示意不远处，
    “就是她的，看到没有？人家可比你成功多了，长相甜美，得老公欢心，养着一只宠物狗，还有一间黄金店铺等着她给她家宠物召唤更多玩伴。”
    倪妮看着不远处，杨夕瑶带着宠物狗悠然散步的模样，良久，看着查理说，
    “我高定她，你就开店，雇我当你的店员，怎么样？”
    查理掰手指头，
    “你一顿饭就拜了我这个五星级糕点师为师，现在要高定一个店面，就为了当这个店的店员？这笔账……你会这么吃亏？”
    倪妮拍掉他做作的手，
    “一句话，g不g？”
    “g！我徒儿要孝顺，为师岂有不受用的道理。”
    倪妮推开他，不和他扯嘴皮子，
    “离远点，装作不认识我。”
    查理看着她走近目标任务，蹲下先和狗狗主要互动一会儿后，就和狗主人聊得一见如故。
    他忍不住挠头，当初，他是不是也被套路了？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才和杨夕瑶分别，这时候她们已经交换微信，约好下次见面。
    查理在单元楼大厅沙发上等她，看了眼手表才嘲讽打趣，
    “哟，我们的外交官小姐回来了，如何？”
    倪妮给了他一肘子，等电梯里其他人下去了才说，
    “你可以再去接触她了，另外，再做甜点的时候，可以多做一些，我们先在小区里宣传，我也再带一些去公司那边。”
    查理戳戳她眼角，
    “又假惺惺的流鳄鱼眼泪了？嗯，公司，你哪儿来……诶，你不是说他不让你送了吗？”
    “你的小可爱让你他离远点，你怎么做我就在做什么。”
    虽然这么比喻很贴切，可是一想到她冒用“小可爱”，查理打了个寒颤，
    “我和你不一样，你没有拐点，简直是在不断践踏他对你的厌恶值——值——难道……你想来个触底反弹？”
    倪妮把他推出门外不让他跟进来，
    “你知道太多了，小心被灭口。”
    查理y挤进来，
    “干嘛不让我进来？他现在又不会回来。”
    “你太聒噪了，我今晚会很忙。”
    虽然这么说，但倪妮也没有再把他赶出去了。
    查理才知道她所谓的忙，是一整个晚上都在查阅宠物店、宠物场办理、运营的相关资料，因为要选址，她更是一整个晚上都在和有资源的中介公司通电话。
    查理只能见缝插针地问她，
    “你为什么要查这个？你要开宠物店？也不对啊！”
    倪妮推开他的大脑袋，
    “不给她一个更满意的选址，她凭什么把门店让给你？”
    查理更不懂了，
    “不是，她不是说最近都没有时间管理店面吗？”
    “我有。”
    查理瞪她，
    “更不对了，徒儿你不是要来我店面吗？”
    “当师父的要学会眼老昏花，睁只眼闭只眼。”
    查理继续g瞪眼后，不得不在她的无视里，躺下来，仰天长叹，
    “师父已死，勿扰！”
    “要死回去死，很晚了。”
    “……苍天无眼，我怎么收了这么个无情的徒儿！”
    ……
    赵艺从会议室出来，神奇的再一次看到了她，这一次，他连一点眼神都懒得给，越过她，直接进了办公室。
    倪妮感觉自己被剥了皮似的，被所有人围观。心里没多少感觉，脸上感情却满点，做出一副伤心难堪却比着自己扯起笑容的模样。
    没一会儿秘书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老板声音冷冰冰地传来，
    “送她走，让她以后别再来。”
    秘书看了眼手里包装精致、飘香甜软糯糯的甜点，居然有点儿管不住自己，硬着头皮说，
    “老板，夫人这一次是过来推销甜品的。”
    言外之意并不是来找他、看他的。
    办公室门被打开，赵艺霸道总裁高冷范的扫了一圈，说，
    “我希望你们清楚，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随便让人进来推销产品的地方，扣秘书半个月的奖金。”
    “你。”她终于看向已经快哭出来的倪妮，
    “跟我进来。”
    倪妮捏着拳头似乎在强忍自己的情绪，路过一个职员时，听到小姑娘愤愤不平的声音，
    “这多大仇多大恨啊，这么狠心……”
    她在后面关上办公室的门，心里想着这仇和恨可大了，若不是她，赵艺要娶的人该是他的初恋。
    他就站在距离门口两米多的地方，倪妮就不得不站在门口边儿，他似乎一刻都忍受不了有她在的空间，想尽早说完让她滚。
    临窗的百叶窗拉起，他背着光，身形高大又冷漠，
    “你说过不会主动靠近我的，不要继不知羞耻后又轻悔承诺，再让我看不起你。”
    她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破碎滚出。脸上瞬间就淌湿一片，再也承受不住心口的疼痛，她蹲下来抱住双膝，贴近自己的穴口，发出小兽似的呜咽声。
    可惜女人的眼泪，只有在心爱她的人面前才是无价之宝。
    “我说过，我记得，可是那时候你没有得胃病，如果奶奶她们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需要，我不是你的工具，总是被你用来讨好所有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心疼，我也关心你，主要是我想对你好……”
    “闭嘴，我这里需要你的，就是保持之前的状态，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呜呜，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我以前把你当妹妹，早知道你是一条毒蛇……”
    秘书来带她走时，发现她又成了个泪人，哭肿了一双眼睛，被扣奖金而硬起的心肠一下子又软了了，不由得也受了那些女职员嘀嘀咕咕的话的影响，对老板心生不满，却听她哑着声音说，
    “刚刚在会议室洽谈的不顺利吗？他脸色不太好。”
    脸上泪迹未g，睫毛还是一缕缕湿漉着，眼皮更是肿的让人心疼，可能刚刚还被单独拎进去“尖酸刻薄”，抹了眼泪开口第一句却是这个……
    秘书这时候真的有些五味杂陈了，他跟了赵艺4、5年，若非全程跟着会议，也看不出来那一张百年不变的面孔下是不高兴的意思。
    如果她没有心，不是真的爱老板，不可能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他突然就想跟七也说了，她身份毕竟是老板娘，比另一个人更听得起，不是吗？也真心希望能够帮到她吧，
    “是不顺利，JM公司有意向我国订购一笔大单，老板知道后，亲自指导项目，今天的产品推介会，我们足及准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可惜JM公司派来的代表纯属是闲着逗我们玩似的，合作的意向完全没有，老板心情能好才坏了。”
    倪妮默默把这个信息记下，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内部券，
    “这是给你的，店面还没有开，但如果有这个券，可以提前跟老板预订，你也尝过的，这个老板很龟毛，原料来源只有更好没有次的，自己吃，或者是送礼都是拿得出手的。”
    “这太多……”
    “今天对不起了，害你被扣奖金，你就收下吧。”
    倪妮塞进他手里，
    “车我不用了，约了朋友吃饭……他过来了。”
    查理就去买了两杯奶茶，结果这路堵得，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站在门口。
    他瞪大了眼睛，等她一坐进来就大呼小叫，
    “那个就是你要拿下的男人？你眼瞎了吗？”
    眼睛一直追向窗外，可惜秘书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进楼了。
    “我眼睛确实要瞎了。”
    倪妮说，手小心翼翼压了压眼皮，李春妮这眼睛，真哭不得了。
    查理这才看到，她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皮薄，现在又肿红肿红的，看着就难受。虽然说了不要心疼她，可看着，他都忍不住凑过去给她吹了吹气，
    “你这也太卖力了，何苦……”
    叭叭。
    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他了，查理才驱车开走，带她去吃饕餮给他安利的店家。
    “远吗？别浪费太多时间，我约了人。”
    查理不可思议，
    “你眼睛都这样了，还要出去见人，不怕吓着人家？”
    她这几天忙得早出晚归的，弄得他都不得不认真对待开店的事。
    依他看，她就是故意的，要不然，换一个地段开店又不是不可以，偏偏为了这家他看上又得不到就懒怠的店面绕圈折腾……
    查理见识过她玩弄心机算计别人的样子，所以会以最坏的角度去揣测她，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拒绝不了她就是了，只怪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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