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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弦哭笑不得: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艾青映瞥着他,你每次都这样的,扔下我就跑!
    昏暗车厢里,艾青映的眼睛有醉酒后的醉态迷茫,眼神却是无比的纯澈与可爱。
    景弦想气也气不来了,他轻声哄道:这次不扔。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万一你又骗我呢?
    我不骗你。
    艾青映看他半晌,伸手:那你抱抱我。
    景弦便倾身过去,抱住他,再问他:这样可以了?
    艾青映翘了嘴角笑:可以!
    景弦不由笑出声,又伸手揉揉他一头软毛,景弦道:你去把头发烫卷了试试?一定非常可爱,又很好摸。
    艾青映顺着他的手,又将自己的头埋在景弦的怀里使劲儿地蹭,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不走。景弦继续拍着他的后背。
    你不许离开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景弦低头看他,他也仰头看景弦,景弦越看他的眼神,心越软,不由再伸手揪揪他的鼻子,柔声道: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
    景弦便有些踟蹰,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想要保留他的理智。
    艾青映的嘴瘪了,景弦看着非常心疼,低头亲了他的嘴巴一口,景弦并不知,他早已没了理智,在这人面前。
    艾青映醉醉的,也想不到更深层的。
    景弦亲他一口,他便又满足地,再次甜甜笑起来,仰着头还要再去索吻。
    景弦心里十分的甜,抱着撒娇的他,又亲了好几口,亲出吧嗒声来,才把他按回去,给他扣好安全带,开车回去。
    没回市区的家,而是直接去了松江。
    假期还有两天,景弦想待在别墅里不出来了。
    回松江的路上,艾青映睡着了,出了市区,外环以外,车子已经很少,尤其往别墅开的一路,景弦将车子停在路边,从车后拉来毛毯给艾青映盖上。
    盖好毯子,抬头的瞬间,车外有光一闪而过,景弦往外看去,是河对岸有人在放烟火。
    很漂亮,景弦很惊喜,这样寂静的新年夜里,能够看到这样的烟花。
    他不由伸手去拍拍艾青映,叫艾青映起来看烟花。
    艾青映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他拍醒,茫然地看景弦。
    景弦指着车前窗外,飞上天的烟花,花朵绽放的瞬间,烟火仿佛彩虹,在天空中画出痕迹。
    你看,烟花。
    艾青映靠躺在座位上,座位被景弦调整过,抬眼便清晰看到了窗外的那些绚烂烟花。
    景弦问他:好看吧?
    艾青映睡了将近一个钟头,脑袋虽还有些钝,却清醒了些,他看着烟花不说话,慢慢醒着神。
    嗯?景弦以为他还醉着,特地探身过来,脸贴来担心地看他。
    艾青映看向他,终于开口:好看。声音很是沙哑。
    景弦笑了笑,刚想说,看完再回去吧。
    艾青映忽然伸手抱住他,景弦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惊呼,艾青映已经将他抱到自己身上,两人双眼对视,眼中只有彼此。
    艾青映道:不过没有你好看。
    艾青映再道:它们,转瞬而逝,而你,是永恒的。
    景弦一时连语言都忘记了。
    艾青映说完便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深深吻住他。
    车外,河对岸的烟花终究是落尽。
    车内,脑中清明,化作烟花,则是刚刚开始点燃,万里闪耀。
    第43章 秋千
    景弦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疯了。
    他又双叒车|震了,第三次了。
    车内的烟花也散尽后, 他们俩挤在狭小的副驾驶位上, 艾青映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一下一下地在他脸上啄吻, 景弦思索着这个问题, 思索到一半发现艾青映跟小鸟啄米似的啄自己的脸,立马将他的脸推开:你是啄木鸟吗!
    哈哈哈哈哈!我是小黄鸭!
    酒醒了?
    艾青映不说话,使劲儿往他身上贴,还想撒娇。
    臭死了,全是酒的味道,离我远些。景弦用力再推他,嫌弃道。
    又用完就扔艾青映委屈。
    请你牢记自己的身份谢谢!!
    艾青映闷笑出声,他此时已经不记得先前他撒娇时说的那些话, 他说起另一件事:你还记得上回,我们在黑英山乡镇, 那晚, 我们也车
    景弦能做不能说,立刻捂住他的嘴:干什么。
    艾青映笑着在他手心里,瓮声道:我把那辆车买下来啦。
    景弦微怔,旋即放开手, 仔细问:真的?
    当然了!
    景弦松了口气, 这就好,否则未免太过尴尬,他刚要问多少钱, 想给艾青映贴这笔钱,艾青映已经道:那辆车可是我们的纪念!怎么能再让别人用!下次去,我们还开那辆车!
    景弦无奈地看他看了半晌,叹气,我总是高估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艾青映笑出声,这才又抱着景弦开始撒娇:我们回家吧,我还有点难受,我想回去喝热水,洗热水澡。
    景弦伸手指戳他的额头:刚刚不是挺有劲的?
    嘿嘿,我头还昏。艾青映闭着眼,抱紧景弦。
    景弦心又软了,开车与他回家。
    凌晨三点多,两人回到别墅。
    景弦暗自好笑,新年才两天,他就天天熬夜,折腾到大半夜。
    俩一起挤在浴缸里洗澡,然而景弦实在太累又太困,洗到一半就睡着了,艾青映什么也没干。艾青映小心翼翼帮景弦洗好,再轻手轻脚地将景弦抱出来送到床上,用被子将他裹好,景弦蹭蹭枕头,脑袋一歪,便没了动静。
    他们都睡在三楼那间卧房,景弦不一会儿就窝在被子里睡着了。反而是艾青映回来后,醒了个热水澡,又灌了几杯热水,彻底清醒了,他再也睡不着。
    平常睡不着,还能弹弹琴或是吉他,这会儿也不敢,害怕吵醒景弦。
    三楼的卧室里,床很矮,床板直接放在地上,垫了床垫。
    他索性拿了画板,坐在床榻上,借着台灯的光画睡着的景弦,是素描,天快亮时,窗外的小鸟已经开始唱歌,他画好了那副画,写上日期,他将画纸取下,小心放到床头柜,用手机压住。
    他弯腰,在景弦眉心落了个吻。
    希望他的景弦哥哥能够早日承认心意,对他说一声我喜欢你。
    景弦醒来后,艾青映则还在睡,他一眼看到床头柜上那张素描。
    心情霎时便轻盈地好似要飞上天,他也回头看睡在被子里,十分可爱的艾青映。
    他笑得嘴角弯弯,他不知艾青映的热切盼望,他只知道,目前眼前的这一切,都已经足够让他开心起来,他想象不到还能有什么更美好的事情。
    他不用再去烦恼是否到底喜欢这个人,他也不用再去担忧这人会离开自己。
    这个人,反正就是他的。
    两人足不出户,在松江的别墅里闷了两天,连外卖也没叫。
    艾青映在厨房里给他做饭,故意做得大呼小叫,景弦被他叫得每次都急匆匆跑进厨房,结果他每次都在演戏,后来景弦索性就在厨房里看着他。
    做好饭,两人互喂,你一勺我一勺地喂着吃,倒也不嫌腻歪。
    景弦还惦记着他父母吵架的事,问他:你妈妈,还好吧?
    景弦没有跟人深入交流的经验,他不太好意思打听别人家的事,他其实非常好奇艾青映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好奇归好奇,不该他问的,他不会问,他又的确有点担心这件事,到底还是问了句。
    艾青映不在意地说:没事!她还得气我爸呢!
    景弦便皱眉: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放下勺子,你去给你妈妈打电话问问,如果身体不好,你去看看她,问完再回来吃。
    艾青映才不想去,被景弦催得,只好跑到阳台上打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傅真真还十分蔫:我没事,你要没事,就挂了吧。
    艾月白又去气你了?
    不许提他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提,要不是被催,我才懒得给你打电话呢。艾青映说着要挂,傅真真又活过来了,问他:是谁催你给我打电话?景弦?妈妈都给气忘了,你们最近怎么样啦!
    我已成功被包养!
    傅真真真情夸赞:做得好!现在两人在一起呢?
    是啊!我现在住在他家,景弦对我可好可好了!他刚刚还给我喂饭吃呢!
    傅真真更为兴奋:不愧是我儿子!
    艾青映于是也嗨了,把这阵子的事给傅真真说了说,又问:妈妈,你说他喜欢我吗?他不愿意承认他喜欢我,可他对我真的可好了。
    哎哟,你这个笨孩子,他这样性格的人,就是那种很害羞的嘛,他不说,你就真以为不喜欢你了么,他越是不说,你越要想办法诱导他说咯,就是要他承认喜欢你!
    他真的喜欢我吗?
    那你让妈妈看一眼,我就知道了!
    艾青映哼道:你是为了看他,我才不让你看。
    为什么!
    你上次和我传绯闻,他可生气了。而且你太公主病,我不想让你见他,我怕他被你吓跑!然后他就更不愿意喜欢我了!
    你不孝!傅真真怒斥。
    艾青映知道她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生气,又哄着傅真真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回去。
    景弦正等着他,他笑道:放心吧!我妈好好的!还能再跟我爸大吵一百零八回!
    景弦笑出声,艾青映又小心问他:你呢,你爸妈
    景弦的面色再度沉重起来,他本不想多说,可这些事又能和谁说呢?他索性直接道:我爸妈在国外本来也挺忙的,平常也就偶尔微信上联系吧,他们应当还是对我很失望,再过几个月,可能就要回来了。
    不仅是父母,他也很久没去看外婆,他很想外婆,却没脸去看,害怕被外婆问起一些敏感的问题。
    你爸妈回来,你会不要我吗。艾青映问,打断他的遐思。
    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若是从前,景弦的答案一定是是。
    此时,他抬眼看艾青映,心中全是不舍。
    然而,他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艾青映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低头将他压在灶台上亲吻,不想再看。已经变得熟悉的亲吻间,景弦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艾青映。
    他恍然大悟,原来内心与身体已经将答案告诉他。
    假期间,天气也一直很好。
    三楼的卧室外,阳台隔壁,是个室内小花园,冬天的时候,落地窗全都关上,满满阳光洒入,暖洋洋的。
    景弦并不常住在这里,小花园便有些空荡荡,只有几盆好打理的常青绿植。
    艾青映搬了两张躺椅放在小花园里,他们俩躺着晒太阳,景弦戴着墨镜在看书,艾青映则是拿着手机打游戏,不时有游戏音效响起,艾青映也没有将游戏内嵌声音关掉,不时听到玩家说话的声音,还有对方骂艾青映太菜的声音。
    景弦竟也不觉得烦躁,他觉得挺好玩的,尤其是艾青映又被骂的时候。
    这种背景音下,他悠闲地翻着书页。
    艾青映又输了,愤怒地啊呀了一声。
    他立马扑到景弦身上:啊啊啊我又死了!
    再复活回来就是了。景弦不以为然,继续看书。
    这个死了就死了,要等下一局!我自玩这个游戏来,就从来没有吃过鸡!艾青映再气,他们还骂我!!骂我菜!
    景弦听同事们说过这个游戏,但他没玩过,他什么游戏也不玩,他回头看艾青映一脸郁卒,便问:很难吗?
    可难了!!
    我看看。景弦放下书,接过手机,游戏正在队友视角,景弦看完一局,知道怎么玩了。
    他道:我来帮你试试。
    好的吧。艾青映也不想打了,每次都是开局死,没意思!他要弃游!
    结果,非常神奇的是,景弦第一把就撑到了最后还有八个人时才死,他还杀了十个人,要不是忘了跑毒,他也不会死。
    艾青映不相信: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是啊。景弦评价,这不挺简单的吗?
    艾青映深受打击,下一局,景弦知道跑毒了,死在最后的绝杀圈,景弦淡淡道:可惜了,就差两个人。
    景弦再来第三局,胜利的歌声中,成功吃鸡,艾青映目瞪口呆。
    景弦笑着将手机递给艾青映,再次评价:很简单。
    艾青映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此时却是遭受到了降维打击,他拿过手机,赶紧去仔细看这一场的数据,看着看着还是咧了嘴笑,反正是他的号!他再问景弦:不继续打了吗?帮我多来几把!!来来来,我要骂对面菜!
    景弦笑:不玩,太简单了,没意思。
    艾青映还要磨他,景弦的手机响,他看了眼,起身道:我接个电话。
    艾青映这才作罢,低头继续研究。
    景弦走到几步外,站在窗前接电话。
    是出版社的编辑,问他书稿的事,声音中带了些许的歉意:景老师,本来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你,我们刚刚开视频会议,领导很重视这本书,问到我这件事,我就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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