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香味从没关紧的门飘出来,钻进祁曜的鼻子里,他烦躁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许觅端着做好的食物出来,放在桌上晾着,看祁曜还睡着,干脆拿出手机码字。他是不敢叫这位祖宗起床的,之前有一次不小心吵醒他,被凶了好一顿。
时间静静流逝,那股香味非但没有消失还更浓了,祁曜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做个梦都不安生。他微微睁开眼,隐约看见沙发上坐了个熟悉的人。
闭眼再睁眼,还是这样,祁曜确定许觅是回来了。他没出声,保持着偏头的姿势盯着他看。
许觅全身心投入,丝毫没有察觉。
终于,祁曜假作刚醒的样子,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杯子,惊动了许觅。
啊你醒了,你别动了,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
许觅扔下手机,连忙起身跑进洗手间。
把挤上牙膏的牙刷递给他,自己拿着口杯和盆。伺候祁曜刷牙后,又用湿毛巾细心地帮他擦脸擦手,动作熟练。
祁曜沉默地配合,脸色淡漠,像个莫的感情的机器人。
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昨晚没睡好吗?
许觅处理完洗漱用品,拿着早餐回来,发现祁曜情绪不太正常。之前也冷冰冰的,但更有人气儿。
你关心?
祁曜淡漠地扫了眼许觅,深黑的眸子不带一点感情。
许觅被他问的愣了下,准确说是无语。他不关心为什么要问,又为什么一大早扔下妈妈赶着过来照顾?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对个人这么尽心尽力。就算对象是快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也没抱怨过什么,结果这白眼狼觉得自己不关心他。
许觅自己现在心情也不好,被他这么一怀疑更郁卒了,语气不太好地回了句:当然。
试了下粥的温度刚刚好,许觅也没像以前一样吹吹,直接舀了一勺递到祁曜嘴边,被他躲开了。
既然觉得委屈,以后就不用过来了,让沈则把钱结给你。
祁曜冷冷地说到,脸上是若有似无的嘲讽。
许觅深深地吸了口气,把脾气压下去,柔着嗓音:祁曜,我没有委屈。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有偏见,哪怕我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我能察觉到你前段时间对我态度是缓和了的,因为我昨天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你觉得是我装不下去了对吗?所以今天又恢复了原样。
昨天,是我妈妈出事了,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太着急了所以一时忽略了你。今天一早,妈妈情况好些了我就立马过来看你。我是知道王浩东他们会照顾你的,才敢离开你这么久,实际上,我担心妈妈的同时也担心你。可是妈妈也只有我了,我不能在她危急的情况下扔下她一个人。
祁曜,我不是神仙,难免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并不能说明我不关心你,对你的心意是假的。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可以包容,但是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我也会难过的。你能对我稍微仁慈一点吗?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许觅在心里补充。
祁曜沉默地审视许觅,看着他微湿的眼眶,眼睫十分轻微地闪了闪。
他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气氛僵持着,许觅眨了眨眼,把控制不住的泪水憋了回去。
我饿了。
祁曜终于说到,耳垂发热。
许觅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
冷淡的哦了声,许觅继续之前的动作,一碗粥配着荷包蛋很快见了底,他拿着碗去厨房清洗。
祁曜看着他的背影,自己抽了张纸把嘴擦干净。
许觅很快端着盆温水回来,熟练地揭开祁曜的被子,要替他擦身子。
看祁曜又想拒绝,许觅说道:夏天天气热,不擦擦容易发臭。你昨天就没擦身子,贴身衣服也没换,我闻着都有味了。
祁曜皱着眉头,抬手闻了闻,又看许觅,表情好像在说:你骗我。
许觅无奈一笑:你手我刚刚才给你擦过,能一样吗?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别不好意思,都是男生。
祁曜抿着唇,自己把上衣扣子解开,躺平。
没想到他这回这么主动,许觅弯唇笑了,双眼梭巡着他全身上下,像检视自己领土的国王,面露满意之色。
许觅双眼亮晶晶的,拿着湿毛巾就摸上了他白皙的胸膛,细细擦拭。
这祖宗别的不说,美色真的很吸引他。
祁曜盯着扑在自己身上忙活的黑脑袋和咸鸡爪,心中起了不好的联想,整个脸都黑了。
好了!
许觅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帮祁曜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们去楼下逛逛吧,早上凉快,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
说着叫来了医护人员,一起把祁曜搬上了轮椅。
以往他都是傍晚推祁曜出来的,但是今天那个时候他得去孟皆介绍的兼职那看看工作环境,是酒吧驻唱的工作。许觅唱歌还不错,就是经济条件限制,乐器不太会,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夏天早晨六七点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暖暖的又不醺人。迎着朝阳漫步,微风轻拂、花香醉人,心情都舒畅了。
许觅低头看祁曜,他的脸色也柔和了很多,唇角微微上扬好像在笑。
趁着这个时机,许觅和他说了自己可能要做晚间兼职的事。
我让沈则给你加工资。
祁曜显然是误会了,尽管这次他没有把不满说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给的已经很多了,只是我妈的情况比较严重,我需要更努力。这不会影响我照顾你。
许觅柔声解释。祁曜给他的工资是按照市面上一流护工的价钱给的,只是他为了维持人设不能要。
随你。
祁曜淡淡地开口。
见他没有反对,许觅松了口气。
晚上,许觅按照孟皆告诉的地址过去了,是一个从外表看很高级的酒吧,名字是星夜。即使他对车没有研究,也能认出在这停住的车很多都是豪车,来往的人非富即贵。
这样一个地方,不是许觅自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够不上,想来这里工作的人绝对不会少。
孟皆能把他介绍到这里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突然来到偏僻落后的贫民窟,短短两年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再次回归又身价不菲,孟皆身上是一团谜。本不该许觅好奇,只是这团谜找上了他。
\许觅是吧?跟我来吧,我们老板要面试一下你。\
表明身份后,酒吧的负责人领着许觅进了里间的一个包厢。
孟皆和一个面生的男人坐在里面,见他来,孟皆冲他和善一笑。
觅觅过来坐,喝点什么?
开水就好,皆哥怎么也在?
许觅在他们对面坐下。
过来谈点事,正好想到你快来了,干脆多留了一会。
孟皆笑着道,看向旁边的男人。
这位是这里的老板,也是我的好兄弟,陈泊宣。
许觅礼貌问好。
陈泊宣打量着许觅,笑着开口:外形条件不错,试试嗓吧。
工作人员递给许觅麦克风,询问他意思后调了音乐。
许觅的声线偏柔偏软,又不失少年的清朗,很适合唱暖暖的情歌,许觅挑了首这个风格的外文歌曲。
挺好,有没有想过出道当歌手?
许觅的情况,陈泊宣大致是了解的,现在也是觉得许觅有那个资本,提了一嘴。
许觅愣了下,还真没想过,他对唱歌其实兴趣不大。更愿意静静地创作,描绘出一个个精彩的故事,跟着主角一起体验千奇百怪的人生。
看他表情,陈泊宣明白了,道了句可惜,然后说: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上班吧,刚才带你来的人等下会带你办入职手续。
包厢里只剩下孟皆和陈泊宣的时候,陈泊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孟皆:你确定这么个小孩能帮你找到想要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总要有个结果,我们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
孟皆身子后仰靠着靠背,意味深长地说到,眼神中有说不明的情绪。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确定要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卷进来?
陈泊宣提醒他。
孟皆笑了笑,做出决定前我就想清楚了,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选择,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他在这工作期间,安全你要保证好,否则......
话没说完,其间的意思彼此心知肚明。
办完入职手续后,许觅按照安排去后台准备。既然来了,就不能浪费赚钱的机会。刚刚陈泊宣看他的表情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同情,许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总觉得有什么秘密掩藏着,关于他,关于许觅。
第12章
夜晚的酒吧内正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人或喝酒聊天,或欣赏表演,随着音乐扭动身子。
祁焕,到你了!喝喝喝!
呵。
祁焕在友人的起哄声中,不屑一笑,拿起开好的酒瓶对着吹。
周围一片叫好声。
忽然劲爆的音乐声换成了柔和舒缓的乐曲,清朗温柔的少年音随着伴奏声逸出,那声音轻轻柔柔的,似羽毛撩过心间,痒痒的又令人心动。
祁焕扔下瓶子看向舞台,看了几秒后忽而扯唇冷笑,缘分啊
怎么,认识?,朋友起身跟着看过去,啧那唱歌的长得挺撩啊。
熟得很。
祁焕说着慢条斯理地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许觅的表演。等到结束,领着人过去堵住他。
跟前突然出现一条手臂,许觅抬头看去,柔和的面容一下子冷了,心中感叹冤家路窄。祁焕这个最强炮灰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找存在感。
这不是我弟媳妇吗?怎么,祁曜没给你钱,沦落到卖唱了?他也太不厚道了吧?
祁焕假模假样的调笑着。
许觅没理他,推开他手臂就要走开。
哎哎哎,怎么这么没礼貌呢?祁少也是好心。
祁焕的朋友向前一步再次拦住许觅。
跟着祁曜那家伙有什么前途,我们祁少就不一样了,以后整个祁家都是他的。
另一人附和。
祁焕不紧不慢地走到许觅面前,伸手摸了把他的脸,满意地捻了捻手指。
可惜了,是个傻的。
祁焕叹息着,突然伸手把许觅拉进怀里。
你干什么!
许觅反应过来后猛力挣扎,还是被他牢牢禁锢,鼻尖萦绕着一股浓烈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混着酒味,冲鼻得很,让他一阵恶心。
帮你做决定啊,你会感激我的。
祁焕得意地笑着。
早就想找你了,可惜你一直缩在医院没找到机会,现在好容易送上门来了怎么能放过?你不会还指着祁曜那个废物过来救你吧,别天真了。
祁焕一边说着一边带许觅往人群外走,大概是认得他,也没人敢拦着。
许觅这副身躯实在是瘦弱得很,根本挣不开他,别提他还有帮手了。想到这,他干脆表面放弃了反抗。
手悄悄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给沈则他们发短信。
怎么回事?
此时,二楼楼梯口一个穿着墨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男子看着楼下的动静,眸色深沉。
我去看看。
他的手下跟着看过去,确定了方位后快步跑了下去。
住手!
手下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把祁焕几个朋友镇住了。
你什么人?
祁焕挑衅地看过去,态度嚣张。祁家在S市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几乎没人敢对他这种态度,除了他家长和祁曜那个狗东西。
放开他。
住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了下镜框,淡淡道。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
祁焕喝得有点多,平时压抑的天性都暴露了出来,没有一点平日里温润斯文的样。
助手没再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跟着的保镖立马上去把人抢了过来。
草,别让我找出来你!
祁焕揉着被抓疼的手腕,眼神阴冷。
祁少消消气,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的朋友们立刻上前劝他,拉着他离开,看都不敢看面前挡着的像门神一样的黑衣保镖。
老板,人带过来了。
助手毕恭毕敬地向穿墨蓝色衬衫的人汇报。
许觅被带到了一个非常奢华宽敞的包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气势十足,看着年约四十几岁的样子。
最近遇到的人一个个非富即贵,许觅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卷入了什么豪门阴谋了。如果不是确信原身的父亲早就死了,根据照片他和原身长得也挺像,许觅都可以合理猜想一个豪门娇妻带球跑的狗血故事了。
男人盯着许觅打量了很久,眼神和早前的陈泊宣有那么些相似,都像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你和许榕生是什么关系?
男人沉声问,鹰隼般的锐利双眸凝视着许觅。
与此同时许觅也在打量这个男人,他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是我父亲。
许觅如实回答,原书中对炮灰许觅的刻画过于片面,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和他相关的疑团从来没有提及过。根据所有剧情都服务于主角的定律,和祁曜肯定也有关联。
而祁曜要挖掘的隐藏,就是十几年前他外公家突生变故,家破人亡的事,他外公被人构陷行贿谋取不当利益,判处无期徒刑,含冤病死狱中。面前的男人,会不会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或知情者?
男人听到这话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应该是早就有了判断。
他还活着?
男人继续问。
许觅摇了摇头,早就死了。
嗯,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不知道,当时还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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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的心机初恋——薄荷冰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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