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轶推开门的时候，白歆正好抬起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歆就连头发末梢都丧丧的，看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
走近了之后，霍轶发现白歆的眼眶好像红红的。
看起来就像是哭过了一样。
霍轶虽有不解，但目光仍是平静：怎么了？
先生。白歆这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往霍轶身边走。
霍轶今天明显有些累，看白歆的眼神也疲乏得很。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想发脾气，霍轶特意克制了一下：到底怎么了？
先生今天在会所，还愉快吗？白歆这话问得不是那么干脆，有点含糊，可能是怕霍轶生气。
还行。霍轶说完这句之后就开始动手解衬衣了。
他是真的累，打算早点睡，把脑子里那个娄家的事先放一放。
白歆看着霍轶背后红红的手指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炸开了。
炸得他手脚冰凉，险些站不住。
霍轶是真的累，他都怀疑自己可能有感冒的前兆了。
这样的时候就更应该早睡了。
然而，夜里，霍轶是被热醒的。
不是正常的那种热。
而是浑身燥热。
难受得直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霍轶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古怪的梦魇之中，一直醒不过来。
搞不清是什么梦。
但却不妨碍他的挣扎。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霍轶骤然睁开了眼睛，很是愣了一下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然而，身上的燥热却一点没停。
霍轶隐约觉得不对，猛地揭开了被子，就看到一颗脑袋正埋在他月退间。
这大半夜的，直接就给霍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轶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得不行，但脑子却转得飞快。
他啪的一下拍亮了床头灯，这才就看到了白歆那张漂亮到让人晃神的脸。
霍轶倏地松了口气。
他刚才，心脏都要被吓停了好吗！？
霍轶这时候才发现白歆在做什么，也看到了竖在白歆脸前的是什么。
霍轶错愕地看着白歆：你在干什么？
霍轶掀被子的时候，白歆顿时慌了手脚，而后，突然亮起的光也让他极为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不过，只一会儿，白歆就缓过来了。
缓过来的白歆仍是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先生，今晚为您服务的技师漂亮吗？
霍轶觉得白歆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而且语气也有些不对劲。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讨论技师的时候！你先放手！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儿真的做不得！
白歆再一次低下头，当着霍轶的面亲了一口，而后固执地问：先生，今晚为您服务的技师漂亮吗？
不知道，没看清。
白歆：劲儿足吗？
足是真的足，差点被给他整秃噜皮。
霍轶点点头：还可以。
白歆：能干吗？
霍轶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干他是真不知道，毕竟穴位什么的他也不了解。
白歆红着眼睛笑了：先生在回味。
白歆的状态真的不大对。
霍轶想了想：你先放手我们再聊。
我不要。白歆直接拒绝了：我也能干，劲儿也足，先生试试就知道了。
第54章
霍轶觉得白歆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味, 但还不及深思, 白歆的头又低下去了, 而霍轶身上那阵燥热又上来了。
霍轶有点慌：你, 你先放手先松口！
白歆听到了霍轶的声音，重新抬起了头。
他在霍轶的声音里听出了颤音。
霍轶在怕他。
这个认知让白歆觉得很有意思，也愈加兴奋。
霍轶竟然会怕他！
白歆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兴奋成这样。
或许是因为，在他和霍轶的关系里, 一直是他处在劣势。
他怕惹霍轶生气，怕霍轶把他赶走, 怕霍轶不要他。
但现在白歆明显地感觉到了霍轶在怕他。
觉察到白歆的停顿, 霍轶立刻深呼吸了几下, 把心头那一浪一浪涌上来的牙阝火强行压了下去：你先起来, 我们谈一谈。
白歆没动，只执拗地盯着霍轶：先生不试试吗？
霍轶：
真的, 他这下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米青虫上脑了！
变成男人之后，霍轶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月夸下多出的那几两肉。
但现在，那几两肉正握在别人手里
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霍轶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
白歆虽然没能等到霍轶的回答，但却感觉到手里的东西狠狠地跳了一下，不由得心生欢喜, 立刻用脸去⻊曾, 像是讨好。
白歆的眼睛此刻竟比床头的灯还要亮上几分，欣喜地对霍轶说：它喜欢我。
霍轶：
不是，你醒醒！
这只是个本能的生理反应啊！
从霍轶拍亮床头灯起, 白歆就一直呈现出一种警惕、戒备的状态。
哪怕脸上对着霍轶娇笑着，但眼神却很深。
就连说话的时候，戾气也很重。
霍轶毕竟在不是元襄，还在象牙塔里没出来，看不出白歆的变化。
霍轶能明显地感觉到白歆的孤注一掷和破釜沉舟，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怎么敢挣扎，也不能直接把白歆踢开。
主要是，关键配件还握在白歆手里，万一白歆一发狠
嗐，霍轶是真的怕白歆一个想不开，把他给废了。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霍轶伸手托起了白歆的下巴，妄图把这人拉上来。
然而，白歆在做这件事之前，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
霍轶的动作幅度不大，并没有用多少力气，甚至连说话声音都不似之前那么冷静了。
先生骗我。白歆小意摩挲了一下，这才扬起小脸笑道：所以我也不要听话了。
霍轶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受控的轻微战栗，浑身都不自觉绷紧了：我骗你？
先生明明说了，喜欢草莓，可是为什么不吃我？白歆笑着低头又亲了一下：既然先生骗我，那我也就不要听话了。
霍轶：
霍轶没敢再动，却不代表白歆也不动。
要不了一会儿，白歆就把霍轶身上蛮不讲理的火全都勾起来了。
与此同时，被勾起来的，还有霍轶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阵烦躁。
不听话的白歆，让霍轶有些抓狂了。
值得庆幸的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应该也做不到最后。
一想到这里，霍轶兀自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还是出乎了霍轶的意料。
因为夜深人静，不多时，屋里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霍轶一时间没能判断出是什么，但却能感觉到白歆的炙热的鼻息正喷洒在自己身上。
霍轶脑子懵了。
套用一句霸道总裁小说里常用的话他强大的自制力竟然在白歆面前土崩瓦解！
紧接着，空气中出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
是霍轶很熟悉的那种。
好像今晚临睡前，他还闻到过。
霍轶脑子一片混沌，因为疲倦而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身体却处于一种截然不同的亢奋状态。
他眼睁睁看着白歆起了身，又坐了下去。
然后，霍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白歆疯了。
第二个念头是他也疯了。
第三个念头那个熟悉的味道是La Prairie的精华油
翌日一早，霍轶仍是在一阵异样的感觉中醒来的。
一睁眼，就看到风光无限。
白歆正支着腿，缓慢地试图从他身上起身。
霍轶看着白歆小心翼翼又慢吞吞的动作，知道他是还没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霍轶是不动声色，奈何身体反应太过真实，直接把缓缓起身的白歆吓得不敢再动。
白歆一抬头，这就跟霍轶来了一个对视。
白歆刚才还撑着的腿瞬间软了，立刻跌坐了回去。
只这一个动作，白歆瞬间一个闷哼，脸上煞白，浑身都在哆嗦。
霍轶也分不清白歆那是怕的，还是疼的。
先，先生早上好。白歆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勉强扯出笑容来跟霍轶问安。
既然已经被白歆发现了，霍轶倒也起了身。
霍轶这么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却叫白歆急急惊呼出声：先生先生
白歆身上动也不敢动，只双手伸长了按在霍轶肩上，妄图阻止霍轶的动作：您别动
语气中不乏哀求。
白歆那点阻挡的动作在霍轶看来真是螳臂当车。
霍轶拨开了白歆的手，径直坐了起来。
白歆抿着嘴，脸上疼得皱起，却不敢挣扎，只这么乖乖曲着腿坐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霍轶一想到昨晚男忄生象征被挟持，心中浮现出的对白歆的那一点怜惜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现在愿意谈了吗？
白歆哆嗦着，颤颤巍巍地说了声好。
先生，我能先起白歆整个动作都显得如履薄冰。
霍轶微微眯起眼：我准你起了吗？
此时的白歆已经没了昨晚的气性，整个人怂得软乎乎的，又听到霍轶这么冷言冷语，直把他吓得够呛。
白歆磨磨蹭蹭地又坐回去了。
霍轶猛地闭上了眼，盖住了愈渐幽深的眸光，缓了一会儿才睁开，质问道：昨天晚上发的什么疯？
白歆没想到霍轶会把昨晚自己的行为归为发疯，不知怎么，竟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霍轶看着白歆的唇逐渐褪去了血色：说话。
白歆摇摇头，没吭声。
但还不等霍轶再发话，白歆就小声地说：我就是想了。
有了第一句当敲门砖，白歆眼见着比刚好好多了。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霍轶，迎上去献了一个吻：我一直就喜欢男人，先生这么优秀的人躺在我旁边，我情不自禁。
霍轶看着白歆，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一直不发话。
白歆被看得有些紧张，连带着身上也紧了起来。
霍轶有一部分还嵌在白歆身体里，很直观地感觉到了白歆的变化。
霍轶重复了一遍白歆的话：你说你一直喜欢男人，有优秀的人躺在你身边，你情不自禁？
白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了头：对。
霍轶笑了一下，嘴里的话却很残忍：所以，元襄之前说，你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勾引他了。夜里，你趁他睡着了以后偷亲他，偷摸他，还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跟昨晚一模一样。
白歆顿时心下漏了一拍，陡然睁大了双眼，立刻摇头否认：我没有！除了先生，我没有对别人做过那种事！
霍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神是冷的，但心里却觉得好笑：白歆真是傻不愣登的，连撒个谎都这么拙劣。
白歆慌了，他仔细地观察着霍轶的表情，企图从霍轶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白歆失败了。
白歆在霍轶冷峻的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先生说过信我的。
霍轶仍眯着眼，语气不痛不痒：那是在昨天之前了。
霍轶的生活习惯很简单，早上起床之后先上个厕所，然后倒回床上再睡半小时。
但他昨晚本来就累，半夜被白歆闹腾醒了，接着又按着白歆折腾了半宿
现在果然还是没什么精神。
白歆急了，他挪了挪：先生信我。
霍轶觉察到了身体的不适，立刻厉声道：你最好不要乱动。
白歆意识到霍轶在说什么之后，脸也红了：那，那我先起来。
霍轶警告似的用眼神剜了白歆一眼：不说实话，就这么坐着。
白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霍轶肯定是知道自己刚才撒谎了。
白歆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霍轶。
他从昨天听完了邢劲龙的话之后，心里就一直是烧着火的。
那阵火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他真正属于霍轶之后才算是消停。
但现在，被霍轶这么严肃地问起，白歆反倒有些答不上来。
就像霍轶之前问过他的那样配吗？
霍轶的身份。
他的身份。
他配吗？
白歆潜意识里觉得，如果自己说了实话，可能会被霍轶赶出去。
这种想法来得莫名其妙，但白歆却不敢去验证。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霍轶要求他以身相许的。可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霍轶家里，跟霍轶同床共枕，霍轶却连碰都不碰他一下。
白歆想不通，也不知道霍轶究竟想做什么。
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霍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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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人之后——何奚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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