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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颇(27)

    我觉得我在改变世界!看着街头小巷的捉笔人左手馒头碎右手细铅笔,马俊拳头一握忽觉自个儿正在做一件不得了的事。鹿哥传播铅笔制方时并未掩去马俊的名字,铅笔初时也被称之为马家笔,虽然之后因铅笔配方从忠武侯府传出以讹传讹传成了鹿笔,马俊也并未有什么不满,他情商不足,直觉还是有的,他觉得小侯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鹿哥确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铅笔之后鉴于最近的研究只出不入南枝一开始提出造香水,鹿哥却是插了手要马俊先研究一下如何造纸。造纸反而比铅笔简单了,毕竟材料和技术都记在脑子里,简单来说就两步,制浆与造纸。不过理论与经验还是有些不同,第一批纸造出来又黄又糙,按现在的标准连厕纸都不如,不过造纸的工匠们不少人激动之情难以溢表,更有夸张者泪流满面。马俊不懂他们的激动从何而来,他倒是兴致勃勃地卷袖子开始了第二批第三批。他研究纸研究了不少时间,等半年后造出令他满意的毛白纸时,宅了半年的技术男上了趟街,结果看见满街挑着黄糙纸卖的小贩们,愣了。
    你说这满街的纸?我哥又将配方送出去了,现在京城直隶这边的人都叫我哥鹿财神,此时的南枝已经会了骑马,她骑在她那头额前一点白的戏精马上举着马鞭点点小贩们摊头供着的泥鹿笑:那头就是!
    哦,姓鹿摆鹿拜鹿,马俊懂了,想笑,结果在看到几尊泥马后给憋回去了,因为小贩们摆的泥马都是栓纸着草叶的,他脑中一串草泥马刷屏。
    你也有,南枝点着泥马笑:马大师~
    为什么要拴草叶?马俊憋了憋,问出来口。
    草泥马呀,南枝随口道,见马俊那一脸点点点的表情,大笑出声:因为纸多是用草和树皮做成,摆草叶其实是表尊敬虽然真的很草泥马是了~
    南枝和马俊回府的时候鹿哥正要出去,和建武派旧臣们接了头,鹿哥如今忙得不可开交,被南枝戏曰地下党,虽然她也不知鹿哥在做什么。
    鹿迷生在刷名,光纸笔两项就已教他名传天下,又有建武旧臣们推手,短短半年时间鹿迷生已见过众多文宗大儒,当南枝的内衣店扭亏为盈,马俊的香水研制成功之时,文昌门东一座普通的四方宅院内,东坛开讲。
    聚天下大儒,集天下文宗,东坛之名,只一讲便盛传天下。与此同传的是东坛的组织人小忠武侯鹿迷生以及他那句复春秋百家争鸣之盛况!
    小哥哥您这是打算不走武路走文路吗?南枝近来又开了家香水店,忙于她的生意等听闻东坛小侯爷之名已是一个月后,初听街上说书先生讲的小忠武侯劝架建东坛的故事时她完全是迷糊的,虽然知道忠武侯只有自己家的那个忠武侯,然而听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地讲小侯爷和南北文宗论文坐道听得两位文宗掩面自愧时,她是懵上加懵,我哥不是走武力线的吗?怎地画风突变跑文线上去了呢?两位文宗掩面自愧?夸张也没这个夸张法吧?听了说书,南枝一脸懵地回府,正遇上府中摆饭,她拉上了南慕跑鹿哥这儿蹭饭来了,一坐下椅子就问。
    嗯?鹿迷生不解南枝何意。
    我觉得咱们以后是要打仗的吧?南枝想了想道:所以咱们现在是刷文人好感度吗?然后占据了名正言顺也堵住了众口悠悠?
    鹿迷生有些惊讶于南枝的敏锐,点了点头并未否认,谁料到南枝的表情越发惊奇了。
    我还以为小哥哥你是直接派直接上翻上位的那种见南慕笑得颤颤,南枝越说声音越轻,瞪瞪眼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鹿哥摇了摇头,逞一时之快固然爽,然而之后的麻烦与烂摊子亦是不少,天道留了个千苍百孔的世界给他,还时不时跳出点意外状况,鹿哥最近尽是在思考如何填补窟窿。东坛之举,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鹿迷生想看看皇城中的景佑帝会如何反应,况且比起战争,鹿迷生更想寻一个不战而胜的法子。
    哥哥,如今龙椅上的那位是缺钱的,听鹿迷生谈建东坛的理由,南慕忽地想起了一桩事:我记得在几年后,西南是乱了一阵子的,似乎和银有关。前世困于内府,外边的事南慕不甚清楚,能记起来的不过是寥寥几桩。
    西南?听南慕言,鹿迷生脑中飞快地掠过地图,此世界的地理环境设定与现代没什么两样,提及西南与银,鹿迷生已想到了银矿,顿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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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报团,游览跟赶集似地,好些地方还没网~抱歉,写着写着睡着了,一觉醒来迟了,总之,我回来了!
    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43章 《侯府小娘子》十
    关于西南银矿的猜测鹿迷生递了个条子给邱志和, 也管不了邱大人看到条子后百转不定的心思,递完条子后鹿哥就暂放下了这事,他上魏文侯府为南柔出头去了。
    南柔前些日子小产了一次,原是想瞒着,却还是有忠心耿耿的丫鬟透给了忠武侯府。魏文侯世子贪花好色将养的外室接进了府, 那外室也是个不安分的, 仗着自个儿生了个儿子处处挤兑南柔, 更有魏文侯夫人常常刁难,南柔身累心累, 这次是伺候魏文侯夫人布菜时晕了过去, 请了太医一看,这才知晓是小产。南柔惯了魏文侯府的刀剑风霜,特地递了话来叫鹿迷生他们只管安心, 鹿哥却是不言,叫上了一众部曲翻身上马直奔魏文侯府。
    如今的魏文侯只有个闲散爵位并无任何实权, 魏文侯本人更是胆小如鼠, 听家仆禀告说小忠武侯带着一众部曲杀气腾腾而来,魏文侯竟是借口身体不适避而不见。魏文侯府的门房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头见着鹿哥带来的这一队煞气重重的部曲们, 门房一个哆嗦道声侯爷身体不适避不见客飞快地关上了门。
    鹿迷生的汗血宝马跺了跺蹄子,喷出一个喷嚏。鹿哥顺了顺马鬃,对着魏文侯府关合的大门嘴角一勾, 手一挥命令身后的部曲们上前, 喝一声砸!
    鹿哥应变当真简单粗暴, 粗暴到令人难以置信, 鹿迷生率着部曲们过来时就已引得魏文侯府周边不少人看热闹,看此时鹿家部曲们当真砸起了门,不少人目瞪口呆觉得难以置信。怎么说魏文侯也是勋贵人家,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论品那铁帽子劵可还供在人宗庙里,鹿迷生就这么砸门难道就不顾着点魏文侯府的面子?而小忠武侯之名这段日子在文人骚客间颇有美名,小忠武侯这么砸门,难道不在意自个儿的名声形象?
    鹿迷生还真不想知道旁人眼中自己的名声形象如何,他只是做自己应做之事。魏文侯府的门算不得牢固,数十部曲共砸,不一时那鎏金的大门便轰然倒下,在魏文侯府众仆惊骇的表情中,鹿迷生一骑当先,直奔南柔所居院落。
    魏文侯府设计得曲径通幽,鹿哥还是有系统指路才找到南柔住处,见南柔居在一方偏阴小院中,鹿迷生面色愈冷,等下马进门,见南柔脸色苍白地靠在床边,鹿哥的眼中已簌簌掉着冰渣子。
    阿弟?你怎么来了?南柔的丫鬟正服侍她喝药,庭院偏僻,南柔尚不知鹿迷生砸门闯入这一出,见鹿迷生过来,诧异之余又难免挂心,知晓鹿迷生定是为她小产的事过来,南柔忙安慰:阿弟你且安心,太医为我开了药,如今已好些了。
    鹿迷生并未回,扫过周边摆设饰品,见周边摆设素淡并无多少名贵之物他心中已了然。章航身为黑衣军首领带给他不少消息,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有关魏文侯府的,比如说如今的魏文侯府看着奢靡之极,内里早已入不敷出,魏文侯夫人甚至偷偷伸手印子钱。南柔作为魏文侯世子妃虽主持中馈管着家,实则乃是魏文侯夫人想借她嫁妆钱填补家中空缺,鹿迷生虽不知南柔掏了多少,但看房中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家具摆设,他对于魏文侯府的入不敷出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阿弟?见鹿迷生扫过周边家具摆设后越发冷凝的神色,猜到他在想什么,南柔招手叫侍女们先下去,知晓鹿迷生的担忧,南柔忙解释:阿弟莫要担忧,因着近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若兰,我才在此间暂居南柔放了药碗,虚弱地咳了两声。
    阿姐才是莫要做这般更让人担忧的解释鹿迷生垂眸道一句,见南柔咳得厉害,他眉头紧皱,忽地跨步向前夺了南枝手中的药碗饮了一口,见南柔惊诧,鹿迷生摇头,叫一声南柔的丫鬟让她将太医开的药包拿来。
    可有什么不对?看鹿迷生此般动作,南柔疑惑开口问。
    鹿迷生依旧摇头不语,伸手替南柔把脉,又等药包拿来辩了一辩,他这才冷声解惑:此药可致人不育。
    南柔一时诧然,心下一转想到魏文侯夫人那盼孙子的模样心知这定不可能是魏文侯夫人的意思,她瞪大了眼隐蔽地指了指天。
    到时候且问一问这开药的太医就知,鹿迷生道,又请南柔先回家去:阿姐,我已说过,无论何时忠武侯府都会站在你背后,所以莫要受委屈。
    听鹿迷生此话,南柔不禁眼眶酸涩,自床缝里抽出一叠银票塞与鹿迷生手中:阿弟,我知自己处境,嫁妆小件早已兑成了银票,阿弟莫过担忧,见鹿迷生不愿收这些,南柔又道:侯府处境堪危须四处用钱,阿弟且收着这些,待事成之后可再还与我若事不成,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当初知鹿迷生身世时南柔就已有了打算。至于魏文侯府,南柔心灰意冷之余反倒并未放到心上。
    若因他一份冷情我便要心心念念记在心上,那我这心也不知早已死去多少次了,提及魏文侯世子,南柔冷笑。新婚初时尚有念想,然而随着他一次次纳妾抬房,她那心早已千疮百孔再也热不起来了,双方摆一句相敬如宾,实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的模样。一句熬说尽多少妇人一生的模样,她也不过其一。
    阿姐,如若在魏文侯府不快乐,不如和离,时人劝和不劝离,鹿迷生此话简直离经叛道,便是南柔也震惊不已,讶然张口想说什么,见到鹿迷生那认真的神情,瞠目结舌之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弟,这世间和离的妇人总是南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和离的妇人总是怎样?低人一等?受人指点?南柔确实不愿陷入此般境地,然而魏文侯府的风霜冷雪又令她心感疲惫,鹿迷生此话就像是开了另一条路,诱得她心神摇摆。
    阿姐,便是天我也定要翻给世人看,和离又有何可怕?鹿迷生反问,见砸门时不见踪影的魏文侯世子这时候才姗姗来迟,鹿迷生冷笑,又道一句:阿姐想如何,尽可按阿姐自己的想法做,我定在身后。
    南柔愣了一时,她亦是见到了领着一众护卫过来的魏文侯世子,见他既恐惧又不得不展笑的模样,南柔忽觉得陌生。她已记不得大婚之夜那个温文而笑的夫君模样了,如今记得格外清晰的却是他领着外室回来的那夜,掩着面向她道声对不起夫人,转个头他又留宿在了外室房中。想到自己那未成型的胎儿,南柔心中一痛,再看这个男人腆笑套近乎的模样,南柔忽觉得意兴阑珊。
    阿弟,带上若兰我们回家去吧,摇头了摇头南柔叹一声,对着魏文侯世子那一声声夫人再无任何波澜,叫丫鬟们整理行装去抱若兰,她要回忠武侯府。
    小侯爷想带我家媳妇去哪儿?魏文侯世子懦弱,见拦不住人忙叫丫鬟去魏文侯夫人那儿报信,鹿迷生带着南柔与若兰出院门时恰恰被魏文侯夫人堵了一头,见魏文侯夫人沉脸询问,道是出嫁的女儿无故怎可回家,鹿迷生竟是听得气笑。
    既然称之为家,回家又有何不可?鹿迷生堵了她言语漏洞一驳,驳得魏文侯夫人一噎,又道是南柔已为张家妇,生为张家人死为张家鬼,怎可这般回去省亲!
    鹿迷生不禁叹魏文侯夫人脸皮厚,竟是指鹿为马将这一桩事直接说成了省亲,略过了魏文侯世子带回外室南柔伺饭小产这些个因果,鹿迷生落脸张口要驳,谁料南柔拦了一拦,站出身开口:夫人说笑了,我乃是回家,又何来省亲之说?
    南柔一开口将魏文侯夫人气得不轻,张口大骂她身为张家妇竟吃里扒外,鹿迷生听得眉头紧皱很想塞她一张嘴,谁料南柔反而笑吟吟地听完,听完后慢条斯理地又道一句:今后不是了,今日我自请和离,还请夫人通知族老做个见证!
    南柔此话简直神来一笔,听得所有人发愣,魏文侯夫人更是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之余一个嗝竟被惊得直直挺了过去,丫鬟小厮顿时忙叫夫人,一片混乱中鹿哥跨步上前迅速地赶到魏文侯夫人身旁,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掐她人中,又生生地将魏文侯夫人掐醒过来。眼见得她又要晕,心知此时不能让她晕过去令南柔陷于不利境地,鹿哥反应极快,手掌一翻已夹上了一根针,迅速地往魏文侯夫人人中一刺,刺得魏文侯夫人瞪目,鹿哥这才收手道一声看起来夫人已无事了?
    魏文侯夫人气得脸色发紫,张嘴待要叫,谁料小忠武侯堵了她一嘴,又叫魏文侯府的丫鬟小厮赶紧抬魏文侯夫人进房叫太医过来,魏文侯府顿时忙乱起来。而这忙乱中,鹿迷生早已带着南柔若兰出了府。
    那老妇不过作样,阿姐尽可放心,鹿迷生早已把脉知晓状况,见南柔难掩担忧,他提过一句,回头看魏文侯府的牌匾,黑底金匾早已在时间的流浸中显得破旧,因着此匾乃是祖帝所赐,小心谨慎的魏文侯府甚至不敢上漆修复,生怕御史上书谏他们不敬祖帝。不过作茧自缚罢,鹿迷生叹一声,护着南柔回忠武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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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为什么这么忙这么忙这么忙!!!我的时间去哪儿了?!!
    第44章 《侯府小娘子》十一
    鹿迷生带着南柔若兰回到忠武侯府时, 南慕南枝就等在门口,见到下轿的南柔那虚弱模样,南慕南枝俱是抱头大哭。反倒是南柔,路上已哭过一场,解了心事此时情绪尚好, 摸着南慕南枝的头道是可惜不能带她们去宴席上交一交友亮一亮相。
    南慕南枝都已到相看的时候, 南柔原是想等出了孝期带她们参加宴席好教各位夫人认识一番毕竟女子此世最大的事便是嫁人。然而今日经此一事, 南柔心绪纷乱一时竟不知此认知是对是错,更让她心惊的是鹿迷生的态度, 虽然知道她这位弟弟有些离经叛道, 但经今日一事,南柔琢磨来颇有种心惊胆战之感,她这位弟弟想翻的恐怕不仅仅是宫廷里的那个天, 想到鹿迷生组织的东坛如今已是文宗牛耳,她心中越发心惊肉跳, 她这位身世有异的弟弟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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