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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致青春

    沈昭最初能回忆起来开始喜欢哥哥的年纪,大概是……十三岁吧。
    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同一个初中又分在同一个班级,睡在同一个屋檐下又生活在同一个教室里。
    比起平常怀春的少女她总是多了更多机会和理由,状似无意地嬉笑打闹;天南海北地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班里鸡飞狗跳的课间操或者渺远将来的未知之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安静写作业的时候偷瞄他阳光下好看的侧脸。
    那时候哥哥已经是很厉害的学霸了,有时候数学老师叫几个数学成绩不错的同学去讲台解题,必定有哥哥。
    这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盯着哥哥的脸浮想联翩的大好时机,讲的题目倒是没听进去,就差把他脸上细细的绒毛数个清清楚楚。
    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她对哥哥的感情,是那次哥哥和一个女孩子被起哄当众拥抱。
    她紧紧抿着嘴坐在角落里像无声的尘埃,一切与她无关。她看着他们靠近,轻轻拥抱一下又放手,她指尖颤栗,面色平静其实心里嫉妒得想发疯,哪怕知道这个拥抱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意义。
    初三那年要中考了,语文课上集体改作文,她的作文被当成范本,语文老师要大家给她加一段人物描写。
    轮到哥哥的时候,听见哥哥大声读出来他写的“我家姑娘真漂亮”,全班哄堂大笑,大家嘻嘻哈哈地看着哥哥被笑得一头雾水。
    她坐在下面隐秘地耳尖泛红脸颊滚烫又使劲忍住生怕被人看出来,心脏砰砰砰砰跳地飞快。一句话毫无狎昵意义,在心怀爱慕的少女心里却能掀起惊涛骇浪,衍生出无限的遐想和千万情丝。
    再后来,她和哥哥没有去到同一个高中。寄宿制的高中生活,只能靠寥寥的短信和每年生日的书信往来。
    她不敢过多地打扰哥哥,哥哥是很厉害的人,高考一定能去很棒的大学。
    于是日复一日煎熬地想念同一个城市却难以相见的人。
    听说哥哥参加全国竞赛了,听说哥哥进实验班了,听说哥哥成绩突飞猛进进了全年级最上游,听说……有女孩子喜欢哥哥。
    她很慌,慌张得很,编辑了几十次短信没发出去,最后小心翼翼地用调侃地语气问,“听说有小姑娘喜欢你?”
    哥哥不喜欢对方。
    她松了一口气,又嫉妒对方天天都能看见哥哥,日常也能搭上话,自己远在天边,束手无策。
    哥哥是太耀眼的人,聪明又优秀,被喜欢难道不是很正常么。而那时候她还是大家眼里的小透明,只作最平常学生打扮的勤奋生罢了。
    很早升腾起来变得优秀的欲望开始更加剧烈,高考她是一定考不上哥哥能考上的大学的,可是没关系,大不了去求父母花钱进,想跟哥哥一起上大学这种理由也容易被接受。她还想变好看,成绩上没有更多的指望就想做出别的一些什么事情来,想变得耀眼,拥有自己的小小光芒,等哥哥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全新的她,更好的她,也可以闪闪发光的她。
    要比哥哥身边的女孩子都要优秀,这样哥哥是不是就看不见别人了呢。
    嘛,在那个时代,少女们总是容易做一些理想主义的美梦,关乎喜欢的人,涉及久远的未来。
    譬如牵手和拥吻,譬如婚礼和宣誓,譬如拥有属于两个人的小家,再譬如……嗯……在床上做一点儿不可描述的爱做的事情……嘿嘿嘿。
    可是也是在那个时代,万事万物瞬息万变,时间的洪流使命运的轨迹变化叵测,所有人被社会这个巨大的机器在背后用力地推着向前走,没有谁逃脱得掉。
    太多人突如其来地告别然后各奔东西从此天涯海角,即便在同一个城市难以相见也不免以为是咫尺天涯,她常常会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很多事情,又或者到底是否足够幸运,可能她并不够幸运。
    幸运的是,她始终是幸运的。
    “哥哥,我喜欢你。”
    她很小声地念叨,软软地蹭着还没醒的沈珏准备睡个回笼觉。
    ——叨逼叨分割线——
    dei不起今天上午才更新,昨晚没做完资讯号的周报嘎嘎嘎。
    其实我并不擅长写甜写肉,我擅长写BE。
    不过这本书一定会HE而且没啥虐点,因为我太爱昭昭和沈珏了舍不得让他俩吃苦,我是亲妈(狗头。
    这一章写得有点儿……心情不知道怎么描述,绝大部分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修改了一些细节。
    是昭昭的青春,也是……我的年少时代。
    只是我大概不会有昭昭那么幸运。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想见的人必须要见。我很……固执。
    说得多了,祝大家都得偿所愿,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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