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弄不弄?!
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见他这幅掉线的痴呆样,段绫更不耐烦了:真他妈缠人,赶紧弄完赶紧滚!
脑袋已经学会自动屏蔽掉脏话,谢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主角是在让他涂药。
他想过分手计划可能失败,但没想到会失败的这么彻底,段绫会真的答应下来。
可事已至此,自己提的馊主意硬着头皮也得上。
循着指示找到药箱,谢宁放空大脑正要涂药,段绫却忽地啧了一声。
坐下,别俯视我。
谢宁嘴角抽了抽,好脾气地坐到沙发,结果段绫还是不爽:离远点!
这都要一分钟了。他忍不住抱怨:你不说赶紧吗,你又不配合。
明明是反驳的话,他那软糯糯的嗓音说出来,不像是故意顶嘴,反倒像是变相撒娇一样。
果然,段绫表情先是一阵复杂古怪,而后转头骂骂咧咧地说了什么,总算是不提要求了。
上药这种事谢宁给自己弄过,没费什么力就做好准备,当沾着药水的棉球擦上段绫的嘴角时,他莫名没那么紧张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水刺得伤口生痛,还是他专心致志下靠的太近,段绫后闪了一下。
谢宁立马紧张兮兮道:疼吗?我没给别人弄过,疼的话我轻点。
你什么都没不会,倒他妈什么都敢说。段绫没好气地骂。
凶什么。
在车厢后排系领带时,因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司机的存在,气氛虽然不对,但也没有显得太过奇怪。
可如今他们独处在卧室,在几乎寂静的微妙环境,又顶着更加微妙复杂的关系,空气里难免漾出几缕若有似无地暧昧。
浓烈的药水味也挡不住那抹熟悉的香味缠上鼻间,一分钟好像被无形拉长了好几倍,诡异的安静下,谢宁本来平复的心态又有凌乱的趋势。
他眼神飘忽,没话找话:伤口碰水了,不会留疤吧?
无所谓。可能是不想正眼看他,段绫那双桃花眼朝旁低垂着,漂亮的眼睫打落一片阴影:你哪那么多废话。
上药时,为了顾忌到谢宁的高度,段绫平日里总是扬着的精致下颚此刻被迫压低,随着凛冽气场的减弱,艳丽的容貌更加夺目鲜活。
这张脸越凑近看就越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谢宁微一晃神,又松懈了。
怎么能无所谓,你长得这么好看。
异样温度的气氛倏地溃散,段绫眼皮一掀,呼啸的暴风雨在漆黑眸低迅速凝聚成型。
等到谢宁意识到不对劲,涂药的手腕已经被人扣住,这一次他真的被丢了出去,要不是躲得快,差点让门板摔上了脸。
滚!
当晚,司机又将他送回了别墅区。
段家的人去工厂调查过情况,按理说,应该已经查出谢家如今的处境,司机却好像不知道一样,一如往常往别墅去开。
谢宁摸不准是段绫忘记告诉他了还是段家还没查到,他也没让司机掉头,看天色太晚,以要买些东西的理由,让对方送到了附近的车站。
饶是如此,他到家时也已经将近十点了。
回来的实在太晚,谢老爹看他的眼神儿都变了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撑着一副新时代思想开放父母的姿态让谢宁注意点安全。
注意什么安全?
谢宁没听懂,只觉得被谢老爹盯得头皮发麻,逃似地躲回房间。
当晚为了赶作业,他熬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大部分人都沉睡梦乡的时候,他却在计划失败的基础上品尝后果。
至于失败的原因,归根到底只能算作对主角了解得不够,或者说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多。
原书里写得很多片面化的东西或许不能作为参考,就像即便与活生生的段绫相处了好几天,他还是根本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
暂时想不通,谢宁索性不想了,专心开始攻克眼前的作业难关。
数学作业里有几道白天考试错题的类型,学霸的笔记不在身边,教材又落在了学校,他郁闷地盯着题目,突然想起刚才变故太多,好像把那张试卷落在了段家的车上。
唉。
明天还要用的,他在学校没办法段绫要,而且正气头上的段绫看见了,说不定直接当垃圾给他扔了。
懊恼地拍了下头,谢宁正感慨着今天怎么诸事不顺,窗外突然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异响。
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明显,他身体骤僵,侧耳仔细听了片刻,确定不是幻觉。
小偷?
庄林小区建成几十年,安保设施落后,倒是常有小偷光顾,他都倒霉成这样儿了?
谢宁放下笔走到窗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什么,那声音突然消失了,为抓现行,他赶紧猛地拉开了窗帘。
窗外除了无边夜色和百家灯火,竟然什么都没有。
第7章 那个放浪的书呆子
心惊胆战的度过一晚,谢宁顶着对儿不太明显的黑眼圈飘到学校,刚一落座,便瘫倒在了课桌上。
自打窗外不明的异声消失后,后半夜里,他越想越诡异,越想越惊悚。
如果是小偷的话,房间当时亮着灯,没道理这么冒险选他家啊,毕竟这世界连穿书这种离谱的事儿都发生了,闹鬼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纯属自己吓唬了自己一整晚,半宿没睡的谢宁差点灵魂出窍,这会儿他倒庆幸自己被孤立,起码没有哪个没眼力见的朋友来打扰他休息。
结果正这么自我安慰呢,大清早,没眼力见的朋友就来了。
迈进三班,何漫卷比迈进自己教室还要轻车熟路,他无视热切打招呼的学长学姐,跨着大长腿几步窜到了谢宁桌前。
小娘炮,你给我起来!
谢宁迷迷蒙蒙地抬起头,正对上何漫卷怒火喷溅的猫眼。
何漫卷气得眼眶发红,话音直抖:你说,绫哥那嘴是不是你他喵啃的!
惺忪双目倏地瞪圆,谢宁浑身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啥?!
看他这副装傻充楞的白莲样何漫卷就来气,看着好像要被气哭:敢做不敢认是吧!下午体育课咱们两班一起上,你有本事跟我一对一,输的人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敢不敢?!
上一次看见何漫卷这副委屈巴拉的模样还是在他刚穿来的时候,谢宁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差点忍不住骂人。
什么叫敢做不敢认,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打架的那群阳澄学生里,穿着显眼橙色外套跟个橘猫似的就是何漫卷吧!
这些人打架打出来的伤转头就忘不说,扣他头上是不是有点太流氓了,这到底是故意还是失忆?
这么一对比,谢宁突然觉得脑补了一晚上灵异神怪的自己根本算不上神经病。
不过原书中何漫卷就是个傻白甜,谢宁也没和他一般见识:我不会篮球,而且那也不是我的。
何漫卷喉咙一噎:那就比投篮!
你是老手,我是新手,比这个不公平。
谢宁轻轻打了个哈欠,眸中溢出盈盈水光,他佯装沉吟:你要是非得比,不然找套卷子,咱俩考试比分数吧,这个比较公平。
何漫卷:
虽说出自腐书网,爸妈都是成就斐然的知名学者,但何漫卷的成绩在阳澄二年部是出了名的惨不忍睹,一点儿知识细胞都没遗传到父母的。
他恼羞成怒地骂:小娘炮,你他喵故意的对不对?
不明真相的谢宁无辜道:我只是提个建议。
从始至终,他的语气都温温和和的,一向伶牙俐齿的何漫卷偏偏被堵得说不出话,面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谢宁,发火都没理由发。
耳边隐约能听见旁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字里行间频率极高地流露出的猫卷两个字,何漫卷眼眶更红,总感觉这些人都在嘲笑他。
他梗着脖子不服输,冷哼道:呵,说白了你不就是不想和绫哥分手吗,我告诉你
等等。谢宁出声打断,讶异问:你赢了后打算让我和段绫分手?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但何漫卷再傻白也知道,人家小情侣的事儿自己不该插手,但面对憧憬多年的偶像,理性在感性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自觉理亏,他心里心虚,嘴上却故意恶声恶气道:是啊!分手!
那我跟你赌。谢宁当即答应。
要是聊这个,他可就不困了,甚至朝何漫卷扬起了笑脸,跟捡了什么便宜似的。
说定了啊,你可别反悔!
?
懵逼半晌之后,看着谢宁不像作假的笑容,何漫卷突然心里有点拿不准了。
小娘炮这是什么反应,怎么好像还挺盼着分手似的。
不会真是绫哥倒追的小娘炮吧?那他要是赢了,岂不是得了小娘炮的意了?
可他要是输了,自己来这趟是为的啥,送给小娘炮个把柄?
送走一脸迷茫的何漫卷,谢宁心情颇好地又趴回桌上。
虽说自己不好主动提分手,但如果是在外人的逼迫下不得不说,那就算段绫生气,火气应该也发泄不到他头上。
何况昨天刚把段绫惹急,说不定得了这个台阶,段绫顺势就同意了呢。
想到这,谢宁有点心花怒放,然而不管心情再怎么不错,该来的疲惫也不能被抵消。
一天的课程开始后,他足足点头式昏睡了一上午,期间还被一两个老师点了名,惹得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不正常的状态。
昨晚段绫和谢宁坐上同一辆车离开的事情很快在阳澄高中流传开,再配合谢宁这副明显缺觉的状态,围观者难免会往歪了想。
到底什么事能累的一个书呆子公然在课堂上睡觉?
再结合刚才何漫卷说的,段绫破皮的嘴唇是让人啃的,高三三班个个都变了脸色。
这两人不会已经那个了吧?!他们可才刚成年啊!
这才几天啊书呆子就这么放荡,这不明摆着没把他们的警告当回事儿么!
整个午休时间,学校内的气氛再次暗潮汹涌起来,等到谢宁好不容易睡饱,睁眼后对上同学们如狼似虎的恶狠眼神,整个人都懵了。
没朋友就有一点不好,出什么事连个可问的人都没有,有什么消息也没人告诉他。
犹豫片刻,谢宁伸出手指戳了戳前座的学霸。
叶宣同学,上午出什么事了么?
叶宣回头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
余光对上隔壁女生幽怨的瞪视,谢宁不太相信无事发生。
真的?想到什么,他面色微变:是不是段绫来找我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宣眼底恍然闪过一抹凶光:都说了没有!你能不能别跟我搭话?
谢宁被他凶得一愣,沉默良久,收回手小声说了句:抱歉。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差劲,叶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在谢宁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后,逼着自己转回了身。
见他没有解释什么,谢宁眼底浮现出一抹失望。
被班级里唯一说得上话的同学嫌弃了,说不受伤是假的,他拄着下巴幽幽叹气,心里不断开导自己不要在意,只不过是一时的而已。
惹人讨厌的不是他,是他头顶的身份,等到和段绫分手,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现实虽然是这样,但在谢宁心里,即便是段绫的男朋友也没理由要受到排挤。
他转头看向窗外,玻璃般剔透的眼珠倒映着点点日光,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吃过午饭,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操场散步聊天,风景里处处透着青春靓丽的朝气。
天气这么好,太不值得生气了。
调整了一会儿心情,谢宁拿出数学书开始准备下节课的内容,刚翻开书本动作就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卷子没了的事。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要讲那张卷子的,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更不敢去问段绫卷子的事,更何况自己昨天刚把人得罪狠了。
谢宁一时有点慌神,本想向叶宣求救,但想起他刚才的态度,已经伸出去的胳膊又僵硬收了回来。
算了。
有气无力地往桌上一趴,他鼓着腮帮喃喃自语:大不了挨顿批评。
前桌的叶宣耳朵动了动,后背僵直。
那张刚及格的卷子昨天本来被当成分手工具,没想到工具没派上用场,卷子还被他弄丢了,彻彻底底的弄巧成拙。
唉谢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一声惹得前排的叶宣姿势更僵,他狠狠闭上眼,心里战斗了十秒钟,到底没忍住转过了身。
有什么可唉声叹气的,你离他远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以为谢宁还在为同学的敌意发愁,叶宣没好气地说:没人理也是活该,谁让你那么肤浅只看张皮。
肤浅?
谢宁愣了半晌,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犹疑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把数学考试卷子弄丢了。
没想到他是因为这种小事,叶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该难堪还是该佩服他的心大。
注视谢宁发懵的无辜脸几秒,最终,他认输般肩膀一垂,不情不愿地说:算了,我给你讲。
真的?谢宁两眼放光,欣喜道:你单独给我讲那个知识点?
其实那张卷子上,他犯的错都是同一问题,只要理解那个知识点,卷子什么的都是可有可无的。
和其他学校不同,阳澄高中的老师下课放学比学生还要赶时间,轻易堵不到人,如果叶宣愿意给他讲,他也就用不着事后再找老师了。
想起叶宣刚才的态度,谢宁顿了顿,不放心地确认道:你真给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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