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星从盆里捞出一片鸭血,慢慢塞进嘴里。
我以为
以为防卫官执行任务应该是风萧萧兮易水寒,慷慨悲歌我独行的风格?傅重明笑嘻嘻,或者百万大军,阵前冲锋,一堆记者跟在后面声情并茂地哭?唔,那种我应该也行,毕竟我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十项全能能S级!
路怀星捞起一坨煮蔫的菜,怼进傅重明嘴里。
唔长官真好吃。傅重明舔舔嘴角。
虽说防卫官的举动不免有借美食讨好长官的嫌疑,但他选择的地点非常完美,是一个交叉路口,周围全是来往行人,背后又有几条暗道通往巷子,各色居民匆匆而过,千姿百态,十分便于观察第十区的民生。
第十区的人民似乎没有那么畏惧神父,他们大半无视二人。
但也有个别路过,远远地吐了口吐沫。
看了一会儿,防卫官悄悄说:
三个疑点,第一,怪物是什么。会被愚民当做血族这可不是中世纪,这是科技发达的未来城市,如果能被未来城市的民众当吸血鬼,那这种怪物就是真的要喝人血,成因不明,但我个人不太赞同魔法成因。
傅重明指尖敲打桌面,第二,教会在这座城市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们遇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态度,我们住的地方大概是四区,中产阶级,那些人对我们是敬畏,一区的上流社会似乎与教会合作,觉得我们是属下,但他们之间也并不亲密无间;而这里的人觉得
我们是教会走狗。路怀星说着,搅动筷子,试图捞出更多鸭血,第三?
那种青年人吸的烟是什么东西?傅重明挑了挑眉,贫民窟用来逃避现实的新式毒品?
路怀星搅动着汤汁,不满地抿了抿嘴唇,盆子已经见底,可他依然很饿。
傅重明:再来点?
路怀星皱眉:不了,那边那个人,应该在卖你说的东西。
傅重明眼角看去,街边有一个穿长风衣的男人,正在对一个年轻男孩热情推销什么。男人鬼鬼祟祟,眼神乱飘,正小心地拉开风衣,让男孩看里面的货物,傅重明总觉得他下一句应该是要盘吗。
但在这混乱的街区,街边堂而皇之地播放着某种特殊机器人体验店的广告,想来那男人卖的绝不是普通违禁品。
跟上。路怀星冷淡地说。
男人很警惕,拉着男孩一路走向小巷。
最新的绿货,便宜卖你。
男孩眼馋地看着男人的风衣,问:多少钱?
男人比了个手势,男孩叫起来:这么贵?你咋不抢钱?我可告诉你,这要是被治安官抓了去
你别被神父发现就行,治安官自己都用!男人啐了一口,还有,别嗑多了,死了我不管埋。
路神父和傅神父安静地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场交易,谁也没去阻止。
男人的风衣里有一堆小试管,里面的液体清澈透亮,是翠绿色的。小男生虽然说贵,但还是骂骂咧咧地买走了五只,男人嘿嘿笑着数钱,又去盘算下一个买家。
傅重明沉思了一下,转头看路怀星,有些严肃地问:怎么,你还是很饿?要鸡翅吗?
路怀星皱眉摆手:不了,再吃要吐了。
防卫官抬手就去摸他胃部,再被狠狠排掉前,傅重明摸到了微微有些柔软的触感。
他想说什么,路怀星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扬手比了比前面的男人:傅神父你都发现了,还不去?
是。
三分钟后,地上一个麻袋拼命扭动,傅神父正一点都不神圣地把他踢得滚来滚去。
他身上有一堆绿色小试管,路怀星随便拧开一只,用舌尖舔了舔。
你干什么呢!傅重明一把拍飞那支试管。
路怀星手指微顿,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毒液,这点计量也死不了。
傅重明神色复杂,意有所指:长官,你要是真饿,把我炸了吃都行,但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路怀星抿紧嘴唇。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傅重明身上香喷喷的,像一只大号炸全鸡,但他又不止是想吃炸鸡,他觉得什么都想尝一口。
好在意志力控制住了他,他只是沾了一丁点,没有一口吞。
不过,真炸了防卫官还是算了,路怀星轻轻晃了晃头。
他说:这东西含有一种能让人神经中枢高度兴奋的成分。
第48章
对付一个贩卖危险品的家伙,还不是真实世界,防卫官当然不跟他客气,不大一会这男人在乒乒乓乓的背景音里老实交代,有问必答。
如今第十区最火的生意就是这个绿货。
路怀星摇晃着那种液体:一般。
吓!麻袋里的男人怪叫,这可是市面上最纯的绿货啦!你但凡找到一个比这个纯的,我头拧下来给你!
鬼叫什么!傅重明一脚踢上去。
路怀星仍旧看着那支试管,转头对傅重明说:确实是高纯度毒品,大致功效是麻痹痛觉,产生兴奋幻觉,我所说的一般,是说它虽然危险,但还不够危险。
傅重明理解:它的危险性仅仅针对瘾君子。
目前似乎是这样。路怀星说着,把那支试管塞进了背包,去问问他上线是谁。
他等在巷口,听着身后噼里啪啦的闷响,咬着舌尖,回味起刚才吃过的鸭血。
奇怪。
片刻后傅重明走来,整理了一下衣襟。
路怀星问:是谁?
咬死了说不知道。傅重明点头,但已经没气儿了。只交代了上头供货的人其实不准民间私自提纯绿货,说副作用大,能嗨死,他这个货哪来的都有。
路怀星皱眉。
傅重明说:他应该是真不知道,这种东西在第十区已经泛滥,上下倒卖,谁知道源头是谁,也就没有固定上下家了。教会则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第二天依然有人干活就行。毕竟这是个不法之地,不是现实世界。
贫民窟的流民连三餐都不保,自然不会有那么严的嘴,打死了都不招不符合这片罪恶都市的画风。
那走吧,回去的时候记得去问问其他区的选手查到了什么,既然是团队分工调查,或许各区的线索就是个拼图。
你最近使用了你的外骨骼?傅重明忽然问。
路怀星挑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帮你拿炮,这边没NPC。傅重明伸手。
路怀星在他手心弹了一下:不需要。
他们沉默地往前走着,偏偏第十区肮脏混乱的街道边到处都是小摊,各种混杂的香味杂糅污水沟里的臭气,混合成一种湿漉漉的嘈杂。
街边有打得一头一脸血的,有神志不清的年轻人,有抠脚底皮就着饼吃的乞丐。
傅重明随意扫过去,忽然眼神一变,他忽然说:路怀星,你看到的血是什么颜色?
路怀星没说话,他脸色阴沉,缓步向前,慢慢停住。
街头有一群混混正在打架,路怀星抬手,在墙边转了个弯,白皙指尖碰到墙壁污泥的前一秒猛然收回,搭在了傅重明肩上。
傅重明警觉回头,一把抓住他手腕:长官?
路怀星依然没有回答,脸色漆黑,比身上黑袍都黑,他忍了两秒,一弯腰,吐了。
他一手抓着傅重明的胳膊,将方才吃过的麻辣烫尽数吐了个干净,已经吐不出东西了,却还是忍不住干呕,生理性的反胃激得他眼角鼻尖都红红的,傅重明一手被他抓着,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
路怀星扶着膝盖,低声咳嗽。
傅重明神情冷峻得吓人,一个单兵炸过小行星的人,会因为脏乱街区而呕吐?
但他口中依然熟练地调侃道:长官,快让我摸摸,是不是孩子动太厉害了?
百忙之中,路怀星低笑了一下,一拳怼在傅重明肚子上:滚。
呦!玩得挺开啊?
一声轻佻的口哨,不远处在巷口打架的两伙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副好兄弟和和美美的样子站在一起,为首一个黄毛兴致勃勃地看过来。
神父,带我们一起玩玩呗,我们身强力壮,想要多少孩子都有!
说完黄毛哈哈大笑,神情挑衅。
傅重明冷冷地转过身,青年们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很快,为首的黄毛又嚣张起来。
切~凶什么,让开,别自己占着美人,给哥们共享一下!
神父阴沉地看着他。
黄毛青年瞳孔放大,眉宇间满是高昂的兴奋,脖子侧面的血管一点点鼓起,黄毛身后的一个同伴拉着他,紧张地看向傅重明。
神、神父,我们不懂事,开玩笑呢,开玩笑那人低声说。
第十区很多叛逆青年都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教会,但他们并不敢真的和教会的人冲突,别的不说,有几个混混一直用眼角偷瞄着路怀星放在一边的重炮,悄无声息地后退,和黄毛拉开距离。
怕什么!老子早看不惯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了,神爱所有的孩子,那教会咋不给神的孩子发点零花钱?黄毛骂骂咧咧,每天去工厂做工,早上三点我就起床坐在流水线旁边,往一堆奇怪罐子里注水,晚上十点多才下班,你再看那家伙,吃饱喝足还有心情吐!
他的话也引起了一些共鸣,很快,路边原本吞云吐雾的两伙人闻言也凑了过来。
人群一步一步逼近,形成一道黑压压的墙,将神父逼退到小巷深处。
在漆黑的巷道里,这群年轻人的眼白发出一层很淡的幽幽绿光,离外面灯红酒绿的主街灯光越远,这种莹莹绿色就越明显。
呵。
人群中的神父毫无温度地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嗑上头了啊。
嘭
十字形巨剑横着拍出去,冲上前的混混像撞上一堵墙。
巨剑有个银质的剑鞘,沉重得像个大十字架,但傅重明没有拔剑,就带着剑鞘打,傅重明双手握剑,还有力量踩着墙壁飞身跃起,双臂肌肉猛然绷紧,脊背的曲线和外袍的边缘拉成一道凌厉的弧线,轰然坠地。
像一道漆黑的流星砸在地表。
巷道里的砖石四下飞溅,将五六个混混同时掀翻在地。
防卫官的头发一直没剪,随着烈风扬起,露出他杀意蔓延的双眼。
这桥段不错。背对身后的人,傅重明含笑说,难得有个机会守护美人啊,感谢狗塔。
路怀星倚靠着重炮,低笑:去你的。
十来个混混被重剑拍得东倒西歪,傅重明的攻击可不像语气那么轻佻放松,他那每一击都气势万千,混混断腿断手断肋骨,黄毛干脆被他踹飞满嘴牙。
差不多行了。路怀星第一次有些无可奈何,嬉皮笑脸的防卫官自以为演技奇佳,实际上从头到脚写着不高兴,当他看不出来呢。
满地凄惨哼哼,傅重明才算是稍微出口气。
回去吗,长官?
已经将近凌晨,混乱街区也逐渐安静了许多,傅重明问着,忽然横向伸出巨剑,一把将路怀星推到身后。
嘭!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动,傅重明眼神骤变,飞起一脚踹倒扑上来的黄毛,黄毛轮着拳头上来,直接被傅重明用巨剑挡住了,那一声闷响是黄毛生生在剑上撞碎了自己手骨。
然而那人竟然一声惨叫都没有,他猛地抬头,盯准了路怀星,一双眼白绿得发亮,细密的荧光绿线顺着黄毛的领口钻出,像是在他脖子上织了一张蜘蛛网。
地面上散落着好几个空了的试管,管口残留了些许液体,其他抱着胳膊在地上哼哼的混混脸色大变。
他喝得太多了!!!
那些被打的混混大多已经醒了,眼睛上浅淡的绿色退了下去,其中一人颤声求饶:我不是故意冒犯神父的,我就是喝多了绿货脑子不清醒,对不起!
地上断了手的黄毛吐掉碎牙,依然垂涎三尺地看过来,眼神混乱,却没离开过路怀星的腰。
操。防卫官怒骂一声,眼珠子不要可以捐!
黄毛充耳不闻,依然拖着碎掉的手骨扑上去,仿佛没有痛觉,像一只疯了的野狼。
傅重明这回毫无保留地飞起一脚,黄毛倒飞了出去,胸骨被这一脚踢得塌陷下去,口鼻喷出荧光绿色的血,倒在地上,在混混们惊恐的目光里站起身,摇晃着往路怀星身边扑了一下,才终于跌倒。
神父饶命,饶命!混混们齐声哭叫。
路怀星半跪在地上,用手指点了一点流到他脚边的绿血,放在鼻尖前轻轻嗅了嗅,皱眉:药物浓度确实很高,这么浓郁的绿色,但应该只是荧光染色剂。
染色剂?傅重明低头,不理睬那边哭泣求饶的一坨混混。
嗯,这种药剂本身大约不是这个颜色,贩卖者试图把它包装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所以添加了大量绿色。他服用的药比刚刚那人卖的纯。
傅重明转过身,厉喝一声:你们几个,滚过来。
一堆混混像一群刚破壳的鹌鹑,叽里咕噜滚了过来。
这到底什么玩意?傅重明问。
这问题像是把他们吓傻了,好半天,混混们推出一人,哆哆嗦嗦回答:叫、叫天、天堂水!喝了能让你看见天堂怕、怕教会来抓,就一般喊绿货。
路怀星:天堂?
混混们抖得比被傅重明问话还剧烈,看都不敢看他,忙不迭回答:就是你最喜欢什么,你就能看见什么啊!那、那小子平时就喜欢美、美女要是喝一瓶绿货、再、再去找两个便宜的破机器人玩,露着电线都能当成绝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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