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谢源源和陈飞鸾也走了出来,只剩下李天玉的房门还是紧闭的,陈飞鸾想进去看看,但碍于身份,又有些迟疑,白景行笑道:杜小姐,可以麻烦你去看一下李天玉小姐吗?
谢源源一时间没忍住,闷闷地噗嗤了一声,被杜子君报以杀人目光的问候。
我不方便。他干巴巴地说。
白景行有些诧异:嗯?可我们都是
漆成棕红的桃木门徐徐打开,从中露出李天玉的苍白如纸的脸。
我没事。她往前蹒跚地走了几步,声音嘶哑而低沉,只是这两天都不能再动筋骨而已。
陈飞鸾走过去,大致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不由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贺钦穿好外套,把闻折柳拉到自己身边,人都齐了?齐了就下去吃饭,顺便开个会。
一行人精神萎靡,脚步虚浮无力地下楼吃饭,不一会便把五只硕大金黄的热炸鸡瓜分得一干二净。酒足饭饱之后,每个人都捧着一杯苦兮兮的黑咖啡,谢源源一边喝,一边往里兑体力补充剂,看得杜子君眉心直跳,脸都快皱在一块了。
现在,商量商量对策吧。陈飞鸾率先开口,一晚上已经够我们受的了,如果不找到解决办法,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全军覆没在这儿。
白景行审慎地点头:不错,这一关的难度过大了。如果第一个世界还能硬刚过去,那这次基本没可能。
等等,谢源源突然插嘴,第一个世界你们是硬刚过去的?
那倒也没有,李天玉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回道,团队的核心成员还是以解谜为主,对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提取到关键信息的团员,我们才建议他们来硬的虽然这样结局评分的权重会降低,但好歹足够有效。
大团成员、大团成员,谢源源安静如鸡地缩到一边,不吭声了。
贫嘴的话就少说吧。杜子君搅动银汤匙,随手将杯沿的泡沫撇到一边,你俩,现在有没有头绪?
他问的是贺钦和闻折柳。
贺钦笑得一如既往的邪气,他一摊手:有点头绪,但还不能确定。
故弄玄虚,难怪追不到老婆。杜子君嗤笑一声,转头看向闻折柳,你呢?
贺钦顿时脸黑了,闻折柳咽下跟随咖啡的苦涩一同泛上来的心虚与甜意,讷讷道:有、有点想法,不过毕竟只是猜测
直说吧,反正现在也没有路可以走了。白景行温声道。
闻折柳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道:我觉得,旅馆老板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为什么?奚灵抬起头,他确实有人类的特征,但你怎么能判断他是关键NPC?
贺钦的眼睛带着笑意,他静静听着,也不替闻折柳帮腔。
第一,他是我们目前唯一接触到的人类NPC,这可以不可以算作一个点?闻折柳的指尖在冰凉光滑的玻璃桌上划了一道,唯一的特性,就已经能够昭示很多东西了。
但或许还有我们没发现的隐藏地点,或者隐藏人物,林缪一反常态地开口反驳,用词简洁精准,声音低沉,现在地图已经扩大了四个地区,你怎么能断言他是唯一?
不错,令大家意外的,闻折柳并未就这个问题展开辩论,而是很爽快地承认了林缪的质疑,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也仅仅是基于我们眼下的状况做出的判断,大家完全可以提出不同看法。
白景行微一点头,闻折柳又在玻璃上划了第二道:第二,旅馆老板在我们通关第一晚的关卡后,明显表现出了惊喜的反应。
对。谢源源情不自禁地点头,没错,他叫厨师做了好丰盛的一桌菜,还说这是对我们的奖励。
这能说明什么?李天玉不解地问。
闻折柳一笑:这起码能说明,他不希望我们死。
不希望看见午夜欢乐秀再带走无辜的旅人。杜子君接道。
同时也很高兴看见有人能赢过它,或者它们白景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嗯,这确实是一个不太明显的切入点。
第三点,在我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闻折柳在桌面上重重擦下第三划,他没有被午夜欢乐秀同化,甚至可以说,他是个正常人,完全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
贺钦的眼珠绽放出光彩,唇边同时浮现溺爱的笑涡,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闻折柳坚定的神情。
怎么说?陈飞鸾怀疑道。
他提到厨师或者说屠夫的反应。
白景行眉头一跳,猛地恍然大悟道:是了!就是这样,我居然忽略了这个!
李天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哪样啊,忽略了啥啊?
通过厨师的话,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闻折柳有条不紊地解释道,那就是他们对这种白天正常工作,夜晚虐杀人类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乐在其中了,这完全是被午夜欢乐秀彻底控制的表现,没错吧?
他这个问题甫一出口,就连李天玉的脸上也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是!假如旅馆老板也被同化,那他为什么要在我们要求叫厨师过来的时候表现得支支吾吾的?谢源源顿时醒悟道,他要是被同化了,大大方方地叫屠夫过来不就好了,何必显得那么心虚呢?!
所以,他应该就是那个破题的关键NPC了!奚灵一锤定音,终于松了口气。
第57章 午夜欢乐秀(三十二)
什么?旅馆老板狐疑地瞪大眼睛,坐在旅馆半人多高的前台后瞪着他们,问我对午夜欢乐秀有什么看法?
对。闻折柳点点头。
一行人神色各异地堵在这里,李天玉不想再触霉头,跟着陈飞鸾一块站在了最后面。
旅馆老板摘掉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慎重地看着他们,很好,为梅里奥斯带来了许多客人,怎么了?
只是这样吗?谢源源愣道,很好,很能引客?
他心说引什么客啊,引来的都是鬼还差不多。
那不然呢?老板浅色的眼珠子定定凝视着他们,真是一群奇怪的客人,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贺钦俯下身体,好整以暇地一笑。
很简单,就说说你对午夜欢乐秀了解多少,对HappyDawson这个人又了解多少。
这记直截了当的发问叫旅馆老板怔了一下。
镇上的人信奉他如神明,但我知道里面不包括你。他漫不经心地松松捏着一支笔,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成为过他的帮凶,这其中同样不包括你。
你在他的统治范围下生活,却能安然无恙地保全自己,成为这里仅存的正常人,无非就是他需要一个引诱过往游客的幌子,一个能照常经营旅馆的员工毕竟,那些只能在白天恢复人身的恶鬼可没法照常在阳光下活动,就像你经常找不到你的侍应生约翰,厨师也不乐意从暗不见光的厨房出来见客人一样。
旅馆老板呆愣了好一会,蓦地勃然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不是
贺钦的拇指轻轻按开笔帽,平和而轻松的神情丝毫不变:别紧张,我们这是在以平等的身份交流,就像两个朋友那样,我们也不是在审犯人。如果你觉得,有一群人站在这里会让你不自在
老板的神情一颤,眼神顿时起了轻微的变化。
因为贺钦话音未落,聚集的几人便三三两两地走动起来,在前台周围分散开来。乍一看,他们的姿态全都惬意自然,可两个人的身影堵住了侍应生约翰经常进出的走廊,两个人堵住了厨房通往此地的路线,剩下三个人则交错站在电视机和前台之间,完全挡下所有视线监控的死角。
怎么样?杜子君翘起嘴角,双眸望着对面的林缪,这句话却是对着老板说的,可以放轻松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闻折柳摇了摇头:何必这么放不下心防?我们来找你,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你看见昨晚的实况转播了吗,我们在里面苦苦挣扎,和厉鬼冤魂做斗争,好不容易才能全身而退。今天晚上,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又会面对什么。
旅馆老板浅蓝色的眼睛严肃,他固执地抿着嘴唇,鼻梁和粗糙的粉红色皮肤间隆起两道死板的褶皱,他粗声说:那我觉得你们应该放轻松,这只是一个娱乐节目而已。
可你内心明明不是这么想的,闻折柳立即提出异议,同时恳求地看着老头,不然的话,你不会在我们平安度过第一个夜晚时表现的那么高兴。
浅蓝色的眼珠子不自在地漂移了一瞬,老板随后不屑地嗤笑一声:别太傲慢了,小子,我高兴的理由千奇百怪,和你们无关。
就当它和我们无关吧。贺钦慢吞吞地把笔尖推回笔盖,使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你对午夜欢乐秀没有狂热之情,对HappyDawson的态度更是不为人知,如果你属于感情内敛深沉的人倒也罢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我们问起厨师的时候闪烁其辞,觉得难以开口?
你是觉得心虚,还是觉得愧疚,还是觉得在那个瞬间难以面对我们,因为你知道他在昨天晚上变成了手染鲜血的屠夫,跟随HappyDawson一块对我们进行了一场夺命追杀?
贺钦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皮,眼尾勾勒出的弧度优雅锐利,宛如画师粗疏而精心的一撇。他的语气平稳,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了精心排列,然后匀速地徐徐道出。然而,用这种口气连环发问,在不紧不慢之余,更隐隐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紧迫感。
旅馆老板眼神闪烁,已经完全被他问懵了:我、我
闻折柳面色诚恳,紧接着上来唱红脸:请你帮帮我们吧,既然你也为我们短暂的胜利而感到喜悦,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更多重要的消息呢?
旅馆老板张口结舌半晌,忿忿地哑声说: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回答你们的质疑,我也不用听你们在这里瞎扯,快滚开,不要妨碍我工作了!
那再换个说法,贺钦波澜不惊,这是不是说明,假如你透露了有关午夜欢乐秀和HappyDawson的消息,就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你不敢把赌注押在我们身上,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们,你不相信我们会赢,对吗?
旅馆老板的脸红了白,白了红,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笔纸搡到一边,撞在旁侧的木壁上:滚!一群胡言乱语的疯子,不要再来纠缠了!
嚯,谢源源留神注意着走廊的动静,桌面清理大师啊这是。
眼见旅馆老板怒气冲冲,转身要走,贺钦无动于衷地玩着手里的笔,冷不丁问道:
莎莎是谁?
这个问题就像乍入热水的一块冰,瞬间就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旅馆老板背影一滞,陡然停下脚步。
你的女儿,大概十三四岁,是吗?贺钦平静道,她去哪了?
老板目眦欲裂,他就像一头蓬头乱发的衰老狮子,回头咆哮道:你这个!
我们会帮她报仇。贺钦神情淡漠,直视着老人怒焰熊熊的双眼,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什么。我们在第一夜活下来,在第二晚也安然无恙。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实力,那你大可一直等在这,看有没有下一批和我们旗鼓相当的团队,愿意接过你手上的刀。
老人家,您的年纪足以当我父亲,我尊称您一句老人家。闻折柳趁热打铁,真挚地说,您有您不愿意说出来的陈年旧伤,我们也有一直在等着我们回去的家人。午夜欢乐秀制造了多少恐惧,多少惨绝人寰的悲剧,您难道想看它一直这样下去吗?
也给我们一点机会吧。白景行紧盯着后厨的动静,嘴唇不动,声音却能清晰地传达出去,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
杜子君冷哼道:犹豫不决,就算我承诺会把那个小丑的脑袋提来见你又能怎么样?你孤身一人,手上的筹码寥寥无几,在赌桌上等于是最下等的亡命徒了,可你居然还惜命,那你待在这干什么,纯做小丑的走狗吗?
旅馆老板浑身颤抖,嘴唇哆嗦,愤恨而绝望地死死瞪着眼前的几个人,犹如一条被逼到末路,却又无力鱼死网破的老狗。
这一刻,闻折柳知道他们胜利了。
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记得。旅馆的经理办公室,老头的嗓音沙哑低沉,一个失败的脱口秀演员,一个让人笑不起来的即兴表演家这就是我们对他唯一的印象。
闻折柳坐在贺钦旁边,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女孩不过十一二岁,金发碧眼,脸颊上生着一片小雀斑,冲镜头灿烂地大笑着。
不是什么邪教头目?白景行意外地问道。
老头瞥他一眼:不是,起码当时还不是。
明白了,因为一再失败的演出和毫无天分的平凡人生让他不适合再做演员,所以转而投向感染力和煽动性都超乎寻常的邪典宗教,想要从中取经。贺钦道,这部分就不用说了,还有其他关键的吗?
正在努力酝酿情绪的老板:
等着听场漫长往事的众人:
恋耽美
>恐怖谷漫游指南——莲鹤夫人(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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