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试着上阵出战,从舒适的巢穴里迈出去。说到底,这不过才是第一步而已。
闵韶拗不过他,最后到底还是同意了。
虞阳与尧国的战火持续数日,边陲之地的战讯每日传来,闵韶一边担心着战事,也一边顾及闵琰在那边能否适应。
但还不等闵琰给他写的第一份信送入虞阳,东靖那边便再次派来了使臣。
东靖这次依旧想要与虞阳谈判。但相较于之前,要人的态度强硬了许多,显然是看中虞阳如今有敌军压境,闵韶的态度不得不有所缓和。
当中与尧国的勾连再明显不过。
一边是尧国发战,一边又是东靖威胁,两相配合之下,闵韶想不头疼也难。如今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东靖为何会与尧国联手,而是眼下的局面该用什么办法来破解。
这次的谈判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
虞阳边陲战火连天,大殿之中殿门紧闭。从日光清朗到天色昏暗,直到殿门终于打开的时候,闵韶从里面走出来,面色阴沉难看至极。
虞阳这次与东靖到底还是没能谈妥。
最终只达成一个约定
三日后,两国之君将于边境交界处见面,亲自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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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重逢
东靖的要求很明确,要闵韶必须带着温玹一起前去。
既然答应了谈判,闵韶也不得不拿出诚意,不过带着温玹前去是一回事,交不交人又是另一回事了。虽说如今尧国攻势甚猛,虞阳分派不出更多人手,但事关两国脸面,不可能轻易当面撕破,何况单凭闵韶一人在,温向景也不敢轻举妄动。
温玹听说此事,也同意跟他一起去,如今事态严峻,总不能再拖延了。
这次约定得急促,虞阳没有太多时间准备,没过两日,队伍便浩浩汤汤的准时启了程。
国君出驾,四周侍卫行列浩荡,银铠寒光冽冽,所经之处皆需清道,阵仗极其惹眼。
出了城后,闵韶与温玹分车而坐,闵韶所乘的马车在前,温玹的马车在后,中间所隔了一段距离,因为路途遥远,经过的地方有城镇乡野,也有山林石路。
就在路过某处山脚的途中,虞阳的队伍意外遇到了变故
无数铁靴踏过黄土,道旁高耸如仞的山壁轰然崩塌,像早有人在壁中隐埋了阵法似的,灵流爆发的瞬间,半座山体碎得面目全非,轰轰烈烈,碎成数不尽的尖锐残块,全然崩裂开来。
石壁炸开的地方,恰好在队伍中间,细碎的石块遭到灵流剧烈冲击,猛地砸下来,反应快的勉强抬手挡住了,反应慢的直接被碎石砸倒在地,队伍顿时大乱。
闵韶第一时间警觉地出了马车。
手下的人已经在虚空结出了结界,将仍在不断滚落的碎石阻隔在外。
后面的车呢?他问道。
附近的侍卫忙道:回禀君上,后面的队伍被隔断了,在碎石另一边。
这边的山道很窄,导致那些碎石砸下来像是山体倒塌一般,将路给拦了起来,直接把队伍分割成了两半。
闵韶脸色冷了冷,边朝那边疾步走过去,边道:清道。
周围的侍卫立马过去清理碎石。闵韶眉间有些阴郁,那灵流很诡异,不难想到这是东靖或尧国的计谋,待到碎石清开,果然见到后面的队伍死伤无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车帘掀开,里面已经没了人。
温玹不见了!
周围没有其他痕迹,闵韶冷冷问一旁的侍卫道:方才什么人来过?
那侍卫也受了伤,正捂着流血的手臂,见到车中没了人,面上露出几分惊异,忙回答道:不、不曾见人来过啊。
闵韶面色更阴沉了几分,抬头看向四周。他本以为对方是冲着温玹而来的,正要想办法找人,却不曾料到,峭壁之上有灵流化作箭雨,再度冲击下来。
有了方才的意外,这次侍卫们反应很快,纷纷加固了结界。但那灵流十分锐利,看得出来人修为极其纯厚,那么多侍卫只撑了不过片刻,便咔嚓一声出现了裂痕,逐渐开始破碎。
在结界即将崩溃的前一刻,闵韶立时抬手加注了灵流,将结界重新结好,随即黑袍一掠,猎猎迎风作响,转眼登上峭壁,朝着灵流所来之处而去。
也就是一瞬之间,嶙峋的石缝再度炸开!耳畔轰然一声,仿佛整座山体都在震晃,坚硬的石块瞬息粉碎,被强劲的灵流化成了尖锐石刺,扑面而来。
在那些碎石之后,一展眼熟的暗色衣袍从背后显露出来。
闵韶轻而易举挡住那些碎石,凛冽抬眸,对上了银黑面具后的那双眼。
砰地一声!
两剑交锋,撞出灼眼的星火,灵流激迸。
温玹在哪?闵韶阴沉地盯着他。
那人面具后的嗓音依旧喑哑糙砺,犹如被砂纸磨过,眼眸阴翳森然:
想知道便到锁灵塔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声音听来比以往更加粗糙低哑,与先前不同,仿佛虚弱了许多。
闵韶眉间紧皱,正起了杀念,对方却没有恋战的意思。
那人修为深不见底,闵韶留不住他,只浅浅交锋了几个回合,对方便以灵力震开,后掠了数尺,消失在峭壁中,瞬间不见了。
闵韶并不放过,立时追了上去。
他意识到,这次联手的不止是尧国和东靖,甚至还有浮荒之巅那位避世已久的先祖。
又或者,这背后操控着一切的,就仅仅是这位先祖而已。他当初有能力让尧国交出国印,如今也极可能会利用东靖,加上他本也是重生而来的,对前世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区区一个温向景,利用起来并不困难。
追到中途的时候,闵韶跟丢了。
但按方向来看,那人的确是往浮荒之巅去了。闵韶没办法,眼下即便是圈套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面闯,只得加快速度朝着浮荒之巅而去。
但到了浮荒之巅的时候,闵韶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山脚下寂静得过分了,只有一个低阶的弟子在山门外守着,闵韶拉住他问过才知道,今日的锁灵塔又出现了异常,整座山的高阶弟子几乎都往玉钩峰去了。
而更巧的是,今日乃是各宗门领袖集聚的日子,山上来了不少别宗的人。
短短几月之内,百年无事的锁灵塔总共异动了三次。
上一次是在祭塔大典上,这一次又是在宗门齐聚的这日,说是巧合,根本没人会信。
算着时间,如今和上一世温玹死时的日子已经相差无几。
闵韶心里隐隐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这次锁灵塔异动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
第三次登上玉钩峰,他已经是轻车熟路,路途中却没有熟悉的煞灵流窜。只是天际昏昏沉沉,围绕着锁灵塔顶上,有一大片阴密密的乌云,像极了暴风雨时涌动的旋涡,越靠近越觉得昏暗阴森,凉飕飕的寒气窜入骨子里。
到了峰顶的时候,闵韶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阵诡异攀上后颈。
残破的白幡被风吹荡,猎猎作响,朔风卷着灰尘,刮起蒙蒙迷眼的黄土。
这里分明还是原来的玉钩峰,一切看着都很眼熟,锁灵塔也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煞气泄漏,却怎么都让人感到阴气森森,十分不舒服
不是说宗中长老和别宗的人都在峰顶吗?
怎么却
空无一人?
包括在来路上,除了山门口的那个低阶弟子,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偌大的浮荒之巅,竟连人影也不见一缕。
锁灵塔就矗立在面前,大门不似以往那样紧紧闭合,而是就那么敞开着。
其中的道路深邃又昏暗,站在外面根本看不清晰。闵韶眼眸沉沉的盯着里面,化出负渊来,握紧了剑柄,直接向里面走进去。
塔内虽阴暗诡谲,但并没有什么异状,脚下的石道干干净净,百年不灭的烛盏在壁侧燃烧着。
但锁灵塔内与上次来时不同,似乎不止是大门,而是所有石门都被打开了,通往二层的阶梯就明晃晃的摆在面前,没有任何阻拦。
闵韶没有时间犹豫,径直走了上去。
二层依旧空荡荡的,不见煞灵也不见人影。
直到沿路走上了三层,闵韶才终于听到深处有声音传来,前半句低沉喑哑至极,后半句却像解除什么法术似的,明亮清朗起来:
闵应寒
总算到这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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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真相
温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花梨木雕刻的床顶,锦帘将床榻遮得很密实。
他脑袋很晕,半晌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努力睁了睁眼,良久才回想起自己的状况。
脑中闪过一瞬灵光,他坐起身,唰地一把拉开锦帘,正看到不远处的珠帘后,有个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桌案旁,周围带刀的侍卫就站在附近,排排守在一边。
醒了?
那人听见动静,缓缓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了。
屋子很敞阔,几案上燃着淡淡的香,四周的桌椅摆设都是温玹使用了多年的,很熟悉。
乃是他在东靖所住的寝殿。
温玹动了动,想要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被下了药,灵力半点都提不上来,连四肢都软得抬不动。只好坐在床边,抬头盯着那人。
对方起了身,抬手掀开珠帘,朝他走过来。
那人面容很清俊,与温玹有五六分的相似,轮廓有些许柔和,很容易叫人产生亲和的错觉,细看之下,那双眼眸却深不见底,可见出几分不再遮掩的疏淡和讽意。
是孤小瞧了你。温向景眼睛垂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玹,负着手道,能够利用虞阳,你的本事不小。
温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了他片刻,压下心底难忍的情绪,半晌,才反唇相讥道:大哥也不差。能利用通敌反贼陷害兄弟同袍,属实高明。
温向景嗤笑了声,唇边是以前从未显露过的讥讽,一撩衣袍,在侍卫搬来的圈椅上面对着温玹坐下了。
眯了眯眼眸,孤还以为,你醒来的第一句话一定是问为什么。原本孤把你带到这里,便是想叫你死个明白,你不问,反倒显得孤这一遭很多余了。
温玹沉默了下。
他面色有些平静,指尖略微攥紧,道:我知道你忌惮我的天资,怕我得了权势,终有一日会谋政夺权、功高震主,所以才无论如何都想我死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的确不错。
温向景答道。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点原因。
他如今已经不必再遮掩,像是摘掉了佩戴已久的假面,用冷淡的目光看着温玹,若只是怕你功高震主,我大可以一辈子不给你权势,让你没落也好,名声尽毁也罢,总不至于同室操戈。
孤是个仁慈心软的人,不会轻易取人性命。温向景唇边的弧度状似温善,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这话说得可笑至极,温玹却只是略微动了动唇,没作声。
今日,孤本该和往常一样勤于政务,但为了你再次将事情推了,目的便是想最后再与你好好聊上一次,也算是彻底道别。温向景手掌悠闲地搭在圈椅扶手上,像个已经掌控了全局的操控者。
温玹眼底露出了几分怀疑,眉间皱了起来,你今日,不是本该去和虞阳谈判?
温向景眼神凉飕飕地笑了笑,没答话。
你把虞阳也设计进来了?
温玹想不明白,指尖攥得更紧了些,低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敢
除非是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否则温向景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戏弄虞阳?倘若闵韶发现他人在东靖,定会动怒,但温向景现在根本毫不在意,甚至是无所畏惧
简直太奇怪了。
你倒是很关心虞阳。温向景只是道,命都快没了,假若还有闲心,不妨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杀你么?
温玹没作声。
守在周围的侍卫很多,一身黑衣劲装,腰侧佩着刀,面色冷硬得如同石塑一般,将气氛压迫得很紧,让人十分不舒服。
这些人都是温向景手下的亲信,他丝毫不避讳,见温玹不出声,也不恼,从侍卫手中接过一盏热茶,却放到了温玹手里,此事说来话长,孤今日有的是时间,便与你仔细聊聊。
他放松的坐在圈椅上,也不管温玹是何表情,自顾自的回忆起来。
话要从多年前说起了。当年,在你尚未出生时,朝中曾出现过一位有能之士,深得父君宠信,他虽生来灵力微弱,却博闻多识,能言善辩,上至父君,下至文武百臣,无不对他敬重。
但,此人并非生于东靖,而是三年前,惨遭灭亡的炀国。那个时候,炀国的实力还不弱,此人生于贵胄之家,但因资质不足,未能继承家主之位。
不知你可曾听说,炀国那座传承上百年的国师府。据传言所说,凡是有其血脉者,无论资质高低,灵性都强于平常人数倍,善于占星卜卦,推演来运。
此人便是当中之一。
温向景淡淡继续道:只不过,他虽然深得圣宠,却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自言资质不足,所以从不替父君占卜国祚要事,虽已年逾四十岁,却为人端正秉直,极少为功名利禄遮眼,看其品性,称得上是仙风傲骨。
当年父君很喜欢向他问运,但问的多是一些琐事。温向景抬眸看着他道,包括你的母亲,楚姬,便是当年父君根据此人的占卜,顺着他所指引的方向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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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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