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韶就静静看着,冷漠提醒道:你放了两次盐。
温玹手上一顿,嗯?
他一时陷入回想,手上忘了翻炒,过了会儿锅中便传出焦味,他赶紧用锅铲翻了一下,果不其然,翻上来一大片糊掉的米饭。
温玹:啊。
闵韶:
温玹赶紧叫一旁的厨役帮忙把锅端出来,将炒饭倒在盘子里。
随后,又拿起旁边的筷子,在没有糊的地方夹了一口,尝了尝。
果然咸透了。
见他紧抿着嘴巴,一副被齁得说不出话的表情,闵韶淡漠瞥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了?影响做事的不是你的伤口,是脑子。
温玹:
温玹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厨役摆摆手,道:倒了吧。
厨役便端了盘子打算去倒了。
就在这时,有宫人忽然进来传报,说东靖扬灵侯带着君令来了,是来探望他们的六殿下的情况,正在偏殿里等候。
闵韶便是眸色一沉。
这个温向景倒当真急得很。
给东靖的信是今早送出去的,不可能有这么快就送到,所以温向景怕是在昨日送来那封询问信的同时,就把萧成简派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他便是想叫萧成简立即把人接回去。
嗯?萧成简?温玹想了想,也意识到了这点,看来大哥是想让我今日便回去了。转而对闵韶道,走吧,过去看看。
温玹伤势未愈,走路有些慢吞吞的,萧成简在偏殿等了片刻,没把国君闵韶等来,却等到了二殿下闵琰。
闵琰是个愈战愈勇的性子,碰见讨厌的人不会躲,反而上赶着去大战三百回合。
一听说萧成简来了自家地盘,他下巴一扬鼻孔一哼,颇有种要去把对方吊起来虐的劲头,气势昂然的走进了殿里。
萧成简则是瞧见他就头疼,礼貌尊重在老早之前就消磨没了。
彼时他正坐着喝茶,殿外有宫人候着,身边还跟了两个东靖的随从,一见到闵琰,直接就是一个白眼翻过去,冷笑道:哟,二殿下平日还真是无事可做啊,这是干什么来了?
闵琰鼻孔出气,又是一声重重地哼,抱臂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在东靖好好待着,来我虞阳又是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萧成简故意气他,轻佻道,来瞧瞧你们虞阳的美人儿呀,虽然你们虞阳的二殿下又蠢又讨人嫌,但女人还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万一要是哪个有幸被本侯瞧上了呢,就领回东靖造个金屋藏进我扬灵侯府里,省得叫不懂人事的毛头小子看去了,又要嫉妒本侯的风流潇洒
我呸!!闵琰一听这种话便觉得恶心,果然嫌弃得不得了,骂道,恬不知耻,下流淫.荡,臭不要脸!!
萧成简嗤之以鼻,不屑冷笑。
闵琰愤而扬起下颚,叉着腰,丝毫不肯输了气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究竟是为何!你不就是想接你们六殿下回国吗?哼,你是不知道我们近日把他照顾得有多好,他整日在我虞阳待得可舒坦了,愿不愿意跟你回去还不一定呢。
哦,是吗?萧成简拖长了音,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他,怎么个好法?
还能怎么个好法,当然是医师整日陪护着,下人成天伺候着。尤其是我哥,整日那么忙还要经常去看他,生怕他哪不顺了,还要自己亲力亲为,甚至还要亲亲
说到一半,闵琰回想起那日的画面,到底没说出口来,眼神飘忽,含糊接下去道,亲自给他喂药!
随即又是一扬下巴,趾高气扬地道:而且就连给他治伤的药用的都是最好的,东靖就算想用,都不一定买得着的那种!要换做是我的话,早就住在虞阳了,才不想跟你这种人回东靖!
萧成简一听便知,他们六殿下这断是又被占便宜了,牙根直泛痒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呵呵,是么。
难为身后两个随从还能忍住表情,萧成简用指尖摩挲着手边的茶杯,心里简直想将那个闵应寒撕成两截。
他从得知温玹出事后在虞阳养伤的那刻起就知道,闵应寒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呵,这还只是闵琰知道的,那旁人不在的时候,谁知道他又对温玹做了什么?
萧成简越想越替温玹恼火。
趁人之危,狗东西!
但他眼下身在虞阳宫里,自是不会说出来,只是凤眸一眯,面露不屑地对闵琰道:少在本侯面前邀功贴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六殿下可是在你虞阳出的事,而且还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这事要说起来,你们的责任也推不干净。
不过,好在我们君上仁慈,只要六殿下没事,我们也就不会深究。毕竟嘛,以东靖和虞阳的交情,我们自然还是信得过的。
他悠悠说着,话里话外可半点信任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虞阳和东靖虽然国土毗邻,但这些年始终来往不多,甚至说起来,虞阳外表上反而与尧国的关系更融洽一些。
而温玹这次出事,温向景每日都会派人送信来询问情况,虞阳给出的态度却是极其怠慢,半月以来只回过两封信。
一封是告知前因后果的,另一封则是在东靖实在催得紧的情况下,为了让东靖闭嘴似的给出了一个答复,保证温玹恢复些了,就会把人送回去。
照这架势,知道的是在帮人养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架囚.禁。
温向景自然不能放心,于是就派了萧成简来亲自探看情况,而萧成简作为来使,自然也要明里暗里的表现出不满,绝不能给虞阳蹬鼻子上脸了。
闵琰闻言却更是不乐意了,反唇相讥道:什么就是虞阳的责任了?那日我哥不让他去灵山道,是他自己说要去的,而且把他留在外面,也是他自己趁我们不注意跑进去的,你若是不信,等他来了自己问他好了,关我们何事?!
萧成简冷哼一声,索性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两人正吵着,外面的人终于姗姗而来了。
萧成简转过头去,便看到门口两抹人影。闵韶一袭墨黑锦袍,身姿劲厉挺拔,一只手扶着温玹的胳膊,跨入朱漆门槛,面色冷冽的看过来。
眸中似有寒意,冷声道:你们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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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回国
萧成简没答话,知道闵韶是个不好硬碰的主,也就不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总归方才那些话回头也会原模原样的传到他耳朵里。
闵琰就更不敢吱声了。他哥上次就因为他跟扬灵侯吵架的事训斥过他,他如今自是不敢当着面跟萧成简争执,只能暗悄悄的用眼睛瞪过去。
萧成简视若无睹,换了副悠哉的笑脸,起身像模像样的给闵韶行了礼,打哈哈寒暄两句,便直朝着温玹走过去了。
六殿下身体恢复得如何?怎么还自己过来了呢,听说你伤得不轻,就不必这么热情地出来迎接臣吧
萧成简说着便要将温玹拉过来,闵韶却淡漠的叫住他:扬灵侯。
萧成简闻声,仍面带笑意的看向他。
他身上伤处不少,少乱碰为好。
闵韶只瞥他一眼,不准他碰,带着温玹漠然从他侧身走了过去,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了。
萧成简暗自牙根泛痒,面上却只是笑了笑,随性道:这样啊。转而状似无意的朝温玹叹息道,哎,那还真是可怜了我们六殿下,等回去以后,可得让臣好好看看伤处,以免哪日不慎,再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闵韶抬眸冷冷看他。
闵琰面露不屑,但也不敢太大声,在一旁嘟囔道:你又不是医师,看了能有什么用。
萧成简听得一清二楚,笑道:二殿下有所不知,在下略晓一点愈疗之术,还是有理由替我们殿下看看的。
闵韶:
闵琰闻言只是轻嗤了声,扭过头,站到他哥身边去了。
萧成简转而想起点别的什么来,又对温玹道:六殿下也是,要是有什么不适之处,一定要尽早告知给臣,若是实在严重了,臣一定会禀报君上,好好替您处理的。
他语气别有深意,明显话里有话,但温玹显然没反应过来,只是目光纯澈的和他对视了片刻,答道:好。
萧成简笑意僵了僵,仔细打量道:殿下今日看起来好像没睡醒啊,可是病得太重了,精神不振?
他这些日一直都这样。闵琰接过话来,余光瞥了眼他哥,见闵韶只是淡漠的在一旁落了座,便抱着手臂,继续对萧成简道,你不知道吗?他身上中了毒,会让脑子变迟钝,从醒过来开始就是这样了。
中了毒?萧成简诧异的看向温玹,不禁仔细上下瞧着。
温玹抿了抿唇,慢慢地道:已经比刚开始时好一些了,不影响什么的。
但萧成简心中顿觉不妙。
脑子变迟钝
嘶那、那岂不是就跟暗巷里勾栏瓦院儿里,为了让姑娘们听话用的下三滥毒.药一模一样?!
那种毒.药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影响,但长时间服用以后,就会导致人的智力慢慢下降,旁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到头来再被那些妈妈老鸨们哄得团团转,不知不觉就成了别人捞金的工具
温玹一下中了这么个毒,还好巧不巧落在闵应寒手里,也忒倒霉了吧?!
虽然他觉得闵韶还不至于无耻到这个程度,但但谁知温玹到底傻成了什么样呢?!
萧成简想着想着,不觉便代入了自己,心想万一是他瞧上的姑娘,姿色绝美,身材漂亮,某一日突然就变得呆傻好骗了,听什么她就信什么,那岂不就等同于一大块肥肉喂到了嘴边,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谁能顶得住啊??
萧成简左思右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到温玹面前,试探的伸出三根手指,谨慎道:谨央,我问你,这是几?
温玹:
温玹看着那只手沉默了片刻,转而抬头看看他,眼神中明显有些迷茫,嗯?什么?
萧成简略僵了僵,试着换了个简单的,改伸出一根手指,那这是几?
温玹面露疑惑。
萧成简静默了下,这么说的话,想必一加一你也不会了?
什么加什么?温玹满脸写着听不懂。
萧成简心情复杂至极,抱着衣袖瞅着他,不禁道:我说六殿下,你不会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吧?
温玹仍然困惑: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闵韶听到此终于忍不住了,漠然瞥了温玹一眼,装什么,你是傻了,不是聋。
温玹闻言抿了抿唇,终于嗤的一声笑出来。
萧成简脸色一黑,磨了磨牙,我就知道!随即瞪了温玹一眼,直起身子来,一甩宽袖,看来六殿下精神头不错,的确没什么事儿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早些回去吧,君上有令,让我早日带你回去休养。
他说着,又转而看向闵韶道:这些日,有劳虞阳君上照顾了,东靖备了些几份薄礼,还望君上收下。
温玹敛了笑意,没多说什么,闵韶也没多言,只淡漠道:扬灵侯打算何时启程?
萧成简道:现在。
闵韶便直接起身道:付偲。
付偲一直侯在殿外,闻声立刻走了进来,躬了躬身,君上。
送二位出宫。
付偲应了声,老神在在的等在一旁。
闵韶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转而将温玹扶起来,淡道:回去好好休息。
他抬手替温玹整了整衣襟,忽然顺势靠近了些,降低了声音,沉声耳语补充了一句: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给旁人乱看。
温玹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成简见这两个人窃窃私语,立刻不动声色的将温玹叫了过来,脸上仍礼貌挂笑,拱了拱手,那便告辞了。
东靖来时准备的马车很宽敞,位置上铺了很厚的绒垫,车壁上嵌着寒珠以避暑,温玹坐进去,丝毫不会感到不适。
临走时闵韶那句话,温玹是在马车中坐了半晌,离王宫已经老远时才回味过来的。
他琢磨过意思来,脸上蓦地红了,被呛得猛咳了几声,害得车夫还以为马车颠簸伤着他了,忙将速度降了不少。
但他此时怕自己想错,也不敢深想。
在马车离开虞阳都城前,温玹又去了趟万相楼。
他有意再进去看看,顺道替这里做个善后。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中,万相楼竟已被重建过了,甚至已经重新开张营业。问及里面的伙计,这里的生意仍是没变,还是一处占星问卦之地,只是拍卖宴不会再有了。
再问这里的老板换做了谁,伙计也说不清楚,只说这里自从出事以后,便由官家暂时接管了,至于到底是哪位大官,他也无从探究。
温玹微愣了下,随即笑了笑,心下了然,转而辞别离开了万相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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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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