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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36)

    李如期却理解成他是在漠视自己的好意。
    不仅没起开,反而更加屹立不动,按住他的手不满道:啧,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如今功成名就了,要什么便有什么,难道还能亏待你一个小小的国师府不成?
    他随即又想起对方刚才为了观星这样的屁事没去参加自己归城宴,心头又是一阵火,一手攥着顾玦的手腕,一手蓦地揪住他的衣襟,眯了眯眸眼睛,吐息极近的质问道:喂,顾玦,你是不是
    话到一半,他在勉强清晰的视野里,看见顾玦那张白皙清秀的脸隐约红了。
    李如期眸中掠过一丝疑惑,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堵在嘴边,半晌,最后变成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热啊?
    顾玦咬牙,故作镇定道,我不热,你赶紧起开。
    谁知李如期见他的模样,忽地笑出来。
    那双黑沉的眸里像含着星子,醉醺醺道:我知道了他手抚上顾玦的脸,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对方细腻的肌肤,三年没见,你想我了?
    顾玦眼眸瞬间震愕睁大,转过来盯着他,唇瓣动了动。
    却听见李如期喃喃道:我也想你了
    那个时候对方的气息笼罩得太近了,耳畔被震耳欲聋的心跳盖过,顾玦根本没办法去分辨,那句话本来的含义是狎昵还是单纯别的什么。
    李如期后来又对他说了许多话。
    在幻境中如隔迷雾般的含糊不清。
    最终,那晚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他们似乎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不知后来是谁先吻了谁,他们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昏醉和清醒的交叠里,愈趋荒诞。
    软帐深陷,灯影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随着记忆的淡薄,彻底昏沉虚化。
    火红的烛光摇晃了整夜。
    金纱薄帐下,映出若隐若现的绰绰阴影。
    低喘的,悱恻的,荒唐的
    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隔着经久别离的年月,再度映出了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48章 不梦万相人(一)
    自那日之后,李如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国师府。
    他一如既往的日日受人拥奉着,傲然恣意,意气风发,如同一道惹眼的光芒,每日来登门造访、邀约宴请的人数不胜数,身边总是围着这样或那样的一群人。
    他看起来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搭理顾玦。
    连身为旁观者的温玹也看不出,他对那晚的事究竟是介怀,还是根本就无所谓发未发生。
    直到某日夜里,李如期在酒楼下辞别了几名贵胄子弟,回到凌江君府。
    彼时更深露重,深秋的风吹得很凉。他原本已经累了,但想了想,又鬼使神差的换了条路去了书房。
    桌案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灯,他坐在圈椅上,披了件宽厚的暗色外袍,静静向后靠着,仰着头闭目养神,又像在想事情。
    修匀的指尖有些烦躁的在花梨木扶手上一下下点着,他眉间渐渐积起烦郁,皱出了一道很深的沟壑,这样过去了半晌,他口中忽然啧了一声,不耐的睁开眼,看向周围。
    他像是想从四周找到出一样宣泄口,但没有找到。最终拉开了花梨木立柜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是先前与行军有关的一些记录册本,很厚重,拿起来后下面压着几叠信纸。
    那是三年之中,从王城寄往边关的所有信笺,有的来自君上,有的来自同僚,有的来自凌江君府
    李如期坐回椅子上,指尖在面前的一排信笺上划过,犹豫了片刻,最后将属于国师府的那叠拿了起来。
    暖黄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神情略显燥郁,一张张信纸在灯下铺展开来。
    国师府寄来的信纸始终是城中最贵最好的那家,笔墨也统统用得讲究。上面的字迹清晰干净,整齐又不失清雅,全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顾玦给他寄去的信,都是亲手书写的,从来不曾叫旁人代笔。但上面的内容多半单调,大部分都是一本正经的卜卦之言,偶尔会在末尾附上一两句旁的。
    此战易守难攻,硬以击敌则多生变数,多加谨慎。
    三日之内,北境大雪,敌或从西南而来。天寒,切记加衣。
    时来运转,任君东西,慎防物极必反,且居安而思危。
    李如期一张张的看过去,信中的内容大抵如此,终于在翻倒某一页的时候,他手上蓦地顿住了。
    那是一张与其他完全不同的信,上面没有任何谶语,只是单纯的几句闲言。
    李如期还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在边关军营百忙之中偶然翻起了国师府过往的那些信纸,发觉顾玦这人平时就少言寡语,写信更是无聊极了。于是一时兴起,便亲手给他写了一封。
    具体写了什么,李如期自己早已不记得了,只是顾玦在回信中这样写道:
    今年寒潮来之甚早,几日前夜半时分惊醒,竟觉院中梅色已现数枝,虽只含抱枝头,但心中顿宽。
    昨日下朝归府,途中兴起,曾往奇珍阁一观,见一南海瑞紫青和玉,甚喜,然吝于钱囊,驻足许久,恐店主驱之,遂返。今日思来念去,犹觉不舍,再往奇珍阁,却知此物已易人手,遗憾而归,至落笔此笺前,已叹多时矣。
    近日朝中太平,国盛安康,国师府闲而无事。如问趣事,细思良久,只此二三罢。
    李如期愣愣看着信上的内容,分明不是很长,却看了许久。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收到过这样一封信了。
    他先前看过吗?
    或许看过,只是他忘了。
    回了信吗?
    或许
    不,似乎没有,他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写信。
    况且以他对顾玦的了解若是他回了,那么顾玦与他闲聊的信也不会只有这一封。
    李如期缓缓将那信纸放下了,目光扫过面前一封封铺开的书信,仍是觉得心头烦躁。
    窗户半敞着,夜风吹进来将纸角吹得轻微卷动,烛火忽明忽暗。
    他手肘撑着桌案揉了揉眉心,薄唇紧抿着,低垂的眸中有些出神。良久,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不知不觉的略略红了。
    待反应过来,他顿时一恼,狠掐了下山根,随即腾然起身!
    宽袖一掠带起阵风,倏地将火烛灭了。
    满桌信纸被哗哗掀起,在窗外淡凉月色的映照下,接二连三飘落在地。
    屋内黑寂无声,将那张神情难辨的脸,彻底笼在了阴影里。
    第二日一早,李如期派人查到了那块南海瑞紫青和玉的下落,幸好物主一直珍藏着不曾打磨,他便出高价给买了下来。
    但买完以后,他又觉得犹豫了。正巧午时的时候,某个与他关系不错的贵胄子弟想要单独请他吃饭,他想了想,便一口应了下来。
    这个贵胄子弟与他年纪相仿,已有家室,府上有一妻三妾,对于某方面的事,可以算是相当有经验。
    于是李如期便开口向他问了一个问题,他道:
    兄弟,你觉得我李如期,应该娶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一愣,问道:李兄莫非是打算娶妻了?
    李如期道:尚未想通。
    对方笑了笑,话里大约也掺了些恭维的意思,说道:像李兄这样的人物,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论功绩已经丝毫不亚于令尊,放眼整个炀国,怕是也只有最漂亮,最高贵,最有才的女子方可配得上你吧。
    只是这样吗?李如期问。
    自然。那人胸有成竹道,李兄乃是我炀国之中流砥柱,自当要娶最好的人。
    李如期静默片刻,不禁将这句话细细一番碾磨。
    漂亮,高贵,有才
    最好的人
    是啊。
    他万般功高加身,无论声名,利禄,还是前途都无可限量,日后岂能不会光芒万丈,名垂青史?
    所以相对的。
    站在他身侧的,也必该是最好的。
    不止是他这么想,想必朝堂上下,乃至于是整个炀国的子民,都会这么想。他是天之骄子,炀国重臣,沙场名将,又手握兵权能配上他的,岂该不是最好的呢?
    与那位贵胄子弟辞别后,李如期命便人去赶制了一样法器出来。
    他自己去了趟玉器店,叫人将那块刚刚买下的璞玉打磨,制成了极为精巧的形状,亲自镶嵌在法器之上,做成了一枚戒指。
    三日之后,他便拿着那枚戒指去了国师府。
    顾玦见到那戒指,原本灰冷的眼眸显然略微发亮,不禁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如期,这是
    李如期咳了下,没有抬眼看他,你之前在信里提到的,南海什么什么玉,你还记得吧?
    自是记得顾玦看着手中那块精雕细琢的玉石,眸中微动,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抿唇道,你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李如期不尴不尬的说:这个,自然是为了那晚的事。
    顾玦静默不答。
    李如期顿了顿,低声道:既然这件法器你收下了,那话在他嘴里兜了一圈,最后还是试探的问出口,就算是原谅我了吧?
    顾玦手指微顿了下。
    原谅?
    是啊。李如期干笑了下。
    他见顾玦神色不妙,故作洒脱道:反正你我都是男人嘛,酒后乱性,也挺正常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况且那我日是真的喝多了,醒来都不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所以
    他在顾玦略微发白的脸色下,问道:顾玦,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行不行?
    顾玦眼中微颤,抬起眸来,眼神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李如期自知理亏,手在袖中攥了攥,却没有避开视线,只是眼眸深邃又略带低盼的看着他。
    过了许久,顾玦终于开口了,他捏着那枚戒指,嗓音有些干涩,情绪难辨的道:你考虑了这么多日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李如期没答话。
    顾玦面色默然,除了那平静下掩藏得很深的落寞,没有做出任何抱怨,半晌,他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他转身背对着李如期,将那戒指放在了桌上,你的歉礼我收下了,你走吧。
    但背后的人没有动。
    李如期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看着面前那道细瘦清傲的身影,眸中细微闪烁,最终鬼使神差的,还是语气轻松的开了口,道:顾玦,还有件事,我来时便想告诉你的。
    今日在来你府上前,我刚从宫里出来。我向君上求了个事,你猜是什么?
    是喜事。李如期自问自答道。
    我向君上求娶了梦潇公主。他抬起眸来,淡道,他已经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49章 不梦万相人(二)
    李如期向君上求娶了炀国最尊贵的梦潇公主,这件事就如同一柄锋勾冷刃,在他和顾玦之间划开了一道再难愈合的鸿沟。
    顾玦为人疏淡清冷,对此既不做理会,亦不做强求。温玹看得出他并非不在意,只是看明了李如期的心意后,便自觉地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而李如期亦是面对他的刻意疏离,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兴许是那一次的赔礼道歉,已经是他傲骨可折的极限。
    如今的李如期已经不是那个被拒之门外还会百折不挠的顽劣少年了,他是炀国的大将军,是身份显赫的凌江君,所有人见了他都要卑躬屈膝,他又何尝会对哪个人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哄劝?
    顾玦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所以有过那一次,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亦或者,其实连李如期自己也没想明白。
    假若即使顾玦真的肯彻底原谅他,他自己便真的能状若无事,和以前一样面对顾玦吗?
    许是不能了。
    所以倒也正好,顾玦疏远他,他也不再理会顾玦,各自相安无事,不过是在心底多了一道结而已。
    后来日复一日,朝臣们也都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龃龉,明面上虽然不提,背地里却都议论甚广。李如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那些人怎么说也好,都不再作声,于是那些早已看不惯国师府多年的老世族们,终于有了得以贬踩泄愤的机会。
    他们一边嘲笑国师府无权无势,不得国君青睐,一边又笑顾玦攀权附贵,却被弃若敝履。那些早就看不惯他清高拒人、不与为伍的蝇营狗苟,终于得以泄了一口恶气,有理由挺直了腰背,理直气壮的说出一句:瞧见了吗?道貌岸然之人在官场上,终究会落得这般下场。
    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讥讽嘲笑。
    顾玦知道,李如期知道,国君亦知道。
    炀国这一任国君本就对国师府不甚器重,甚至认为占卦谬论本就是诡辩言堂,干涉君权的一道阻碍。纵然顾玦从未违背过君意,亦不与权党沾染,可在国君眼中,国师府的存在本就是一颗眼中钉,无关顾玦本身清正与否,忠诚与否。
    顾玦身为人臣,而不得君心。
    国君不信他,朝臣排挤他,李如期亦漠视他。
    但即便如此,国师府也还是原来的那个国师府,只是缺少了李如期那道屏障后,许多的非议与恶意便自觉浮出了水面,露出了它们本来应有的面貌而已。
    众臣越是排斥,君上对国师府便越是冷落,但顾玦向来自清则正,面对如此境况依旧能视若无睹,泰然自若。
    直到后来。
    炀国某位朝臣向国君引荐了一名江湖先生,道号仙称皆起得儒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在国君耍得一手故弄玄虚、诳时惑众的把戏。
    国君起初还不以为意,但架不住江湖中人巧舌如簧,善于狡辩,加上那人谨小慎微,从不曾在人面前露出半分破绽马脚,时间一长,便真的得了国君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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