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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22)

    话音落地,方无澜的身体蓦地垮了。
    他仿佛被这句话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堪重负地倚住身旁的床架,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他眼底泛红愣怔的盯着床上,平日里那么高傲冷贵的一个人,此时却像失了魂似的,无力将眼前的事实消化下去,苍白如纸的脸上难得竟见了几分脆弱无助。
    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昨日还在任着自己吵闹的人,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他这么一动,闵韶和温玹才终于得以看清床上的状况。
    只见楚眠风正安然躺在那里,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痕迹,一只手垂出床外,面色温润而静逸,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张着,连那身苍青如竹的衣袍都是整齐熨帖的,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无暇清玉若非是那微垂的眼眸中瞳孔涣散,透露出无法忽视的死寂的话,模样倒还仿佛只是在沉睡一般。
    闵韶见状不禁心下一惊。
    温玹脸上亦是骇然失色,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转头似有所感的,将视线看向墙边那把倒下的椅子。
    李如期
    李如期在逃离之前,身上的绳子始终是捆着的。
    那道绳不是普通的麻绳,而是以灵力凝成的灵绳,往往结绳之人灵力越浑厚,就越难以破开,所以对于在场的几人而言,包括李如期在内,可以说没人能用蛮力破开闵韶所结的灵绳。
    但是,绳这种东西,有结亦有解,除了用蛮力以外,亦有诀窍可以将其解开,不过前提是需得要有人熟知结绳之人的结法罢了。
    闵韶最先冷静下来,打破了眼前的沉默,道:李如期呢。
    这句话听来像是提醒,实则他却将微冷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温玹。
    温玹似是尚未缓和过来,蓦地被质问了一句,眸中怔了怔,道:我不知道
    闵韶面色沉冷的看了他一眼,薄唇微闭上,没再做声。
    温玹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忙又解释了句:我真的不知道!
    李如期
    闵韶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方无澜被恍然惊醒了。
    他像才想起这个人似的,转头看向空荡荡的墙边,苍冷的眉间多了一分阴戾,眼底被悲恨和怒色烧得通红。
    是他?方无澜蓦地攥紧了手边的木架,指尖狠狠抠进碎裂的木缝里,胸腔顿时燃起恨意,烧得胸口不住起伏。
    是他他双眸赤红,手掌险些将床架攥成齑粉,狠狠道,我就知道这个趁人之危的畜生,我就知道当初不该留他!该死的东西!!他、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方无澜一口牙近乎咬碎,说到最后嗓音已经哑得不成声,理智全然被烧作灰烬。
    仙长先冷静。闵韶知道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话,又朝床上看了一眼,只冷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清宣道君先送回浮荒之巅,查明死因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李如期,孤会命人搜捕他的下落,一旦找到自会告知仙长。
    方无澜道:挽回的余地?
    他垂着血红的双眸,只看着清宣道君渐冷的身体,将那只不住发颤的手紧紧攥住了,字句里尽是寒冷料峭,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所谓的死而复生不过是世人的痴心妄想罢了,即便真的有这种可能,也只是微乎其微,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而已。
    楚眠风,已经没机会再醒过来了。
    方无澜闭了闭眸,眼睫微湿的簌簌颤抖着,似是竭力克制着疼痛,半晌又恨之入骨的哑声念着那个名字道:李如期本座,一定杀了他。
    屋内的空气如被灌注了水银般令人窒息,飒飒凉风从灰蒙的窗外吹涌进来,激起人一层鸡皮疙瘩。
    温玹喉结动了动,只看着床上已显僵硬的楚眠风,脑中便被冷水浇透了般,思绪全然转不动了。
    的确
    这里除了李如期外,没有第二个人会杀楚眠风。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如期昨晚用什么办法破开了灵绳,又趁着楚眠风有伤在身下手将他杀死,独自逃跑了。
    温玹指尖不禁颤了颤,眼下在想的却是
    是不是自己害死了清宣道君?
    如果昨晚不是他将李如期带到清宣道君的房里的话,那李如期还会下手么?
    他还敢下手么?
    若不是自己把他带过来,那清宣道君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闭了闭眼,浑身只觉得彻骨的冷。
    正想着,一道视线似乎落在自己身上,温玹眼睫微颤的睁开,抬起那双略微浑蒙的眸,看见闵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跟我出来。闵韶寒声道。
    闵韶说完这句话便没有管他,径自错开他朝外面走。
    温玹眼底沉了沉,又看了眼方无澜的背影,顿了片刻,转身跟出去。
    闵韶没有走得太远,只将他带出了客栈,绕到楼后一条狭窄无人的小巷里。
    巷子中空旷冷清,天色才刚到蒙蒙泛亮的程度,没有阳光的照射,紧窄的墙壁显得有些阴潮灰冷,一阵凉风吹来,有些泛凉。
    温玹倚着身后灰白的墙壁,有些丧气的低头垂着眼站在闵韶面前,眸子里有些沉沉的走着神,不知在想什么。
    闵韶并不跟他绕弯,冷声直接问道:你昨晚都和李如期说了什么?
    温玹一时沉默。他似乎想说,但眼睛里又有些闪躲,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开口。
    说话!闵韶眉间微皱,沉冷的嗓音听起来严肃而疏冷。
    温玹指尖蜷缩了下,被他低吼了一嗓,那股自责顿时在心底发酵得厉害,鼻尖不觉发涩,嗓音有些哑了,我
    闵韶见他眼圈骤然泛红,知道自己大约一急之下语气说重了。
    他揉了下眉心缓出口气,将语气放缓了些,沉声道: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温玹微闭了闭眼。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道:我昨晚,背着你们问过他要不要跟我去见一位故人。
    如果去的话我就放他走。
    闵韶眉间一蹙,神色有些冷。
    但温玹哑声道,他没答应。
    温玹指甲抠进背后的墙壁里,低着头继续道:我以为,他是宁可被押进牢里,也不想与那人见面,于是昨晚把他放在清宣道君那儿后,就没再管他。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他其实根本不必我帮他,他不仅可以逃跑,还
    还会下狠手,杀掉楚眠风。
    温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颤得厉害,近乎哽住了,没能将后半句说出来。
    他几乎是瘫靠在墙壁上,额侧的头发垂落下来将他的脸遮在阴影里,眸子湿润沉黯地看着地面的砖块,并没注意到,闵韶在听到最后时脸色已渐渐缓和了些许。
    既然你没帮他,那此事跟你又有何干系?
    是我把他带到清宣道君房里的,如果他昨晚不在那儿的话,清宣道君就不会
    如果他昨晚不在那儿,而是在我房里,那么今早死的人也许会是我呢?闵韶直直看着他。
    温玹不禁怔了下,似是没想到这点。他抬那双略微发红的眼看看他,片刻后,讷讷道:可是你不会你很厉害的,你打得过他。
    温玹吸了下鼻子,我不知道清宣道君的修为到底几何,他身上带了伤,说不定就不如李如期了,但你不一样,你就算带着那么重的伤,也比他厉害
    闵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徒然腾起一股想把人按在墙上欺负的冲动他动了动喉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半晌,只沉声道:
    清宣道君的死,与你无关,与李如期或许也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当~是不是很突然?
    第30章 重魂晶玉
    温玹一愣,嗓音还带着点鼻腔,问道:什么意思?
    有些话闵韶也不好跟他解释,只是眸色淡淡道:据我所知,清宣道君的伤势并没严重到不能制服李如期的程度,凭他昨日的状态,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但他的死状却很奇怪,实在太过安逸了,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摄了魂。所以我觉得,杀他的人用的恐怕不是一般手段,有可能是邪道。
    温玹一下明白过来,道:你是说可能是洞里陷害我们的那个人下的手?
    经他这么一说,温玹又忽然反应过来那个人在洞中似乎就针对了清宣道君,在将所有人都陷入幻境的时候,唯独让他入了杀阵。
    而且,清宣道君上一世就死在了那座血窟洞里,这一世许是因为入洞的人出了变故,所以那个人并没能得手,这才转而趁着夜色,在客栈中下了手
    可李如期呢?
    他是自己逃走的,还是被那个人放走的?
    抑或有另一种可能,他被对方给带走了?
    那他在走之前,又究竟有没有见过那个人呢?
    见温玹嘴唇抿成一道直线陷入沉思,闵韶又垂眸在他泛红的眼尾看了半晌,以为他还在纠结那些,最后忍不住抬手用拇指在他眼尾摩挲了下,道:别想了,不是你的错。
    温玹微怔了下,被他的动作拉回神来,抬起眸却只在他脸上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方才那一下根本不存在。
    温玹怔了会儿才回过神来,那,明微真人那边
    他现在太激动了。闵韶淡淡道,多说无益,等他冷静下来,自会想明白的。
    温玹抿唇,点了点头。
    闵韶看了他一眼,似乎沉吟了几许,才忽又问道:你的那位故人,是什么人?也是炀国来的,认得李如期?
    温玹面露难色道:这个是秘密,我不能说。
    闵韶沉默片刻,既是如此也没多问,只淡淡道:知道了,回去吧。
    天色完全放亮以后,浮荒之巅前来接应的弟子也来了,只不过接到的人从伤者变成了尸体,在客栈中又惊又哭,悲愤哀痛的喧嚷了好一阵,虽然不甘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但到底先将人接走了。
    闵韶和温玹也就只能暂时在这分开,各自分道扬镳,一个回了虞阳王城,一个回往东靖交待任务。
    到了东靖都城后,温玹并没急着进宫,而是先去扬灵侯府找了萧成简。
    彼时青天白日,萧成简正在侯府后院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全然忘了当时在信中将自己写成了怎样一副公务繁重、火烧眉毛的样子。
    一听说温玹回来了,他便将那些歌女舞姬遣了下去,又叫人端上来一碗醒酒汤,面带酒气的倚在雍容铺软的罗汉床上,狭长的眼尾醺红,半醉半醒的听温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萧成简起初还是懒散半躺着的,听到后边直接坐了起来,醒酒汤没喝完,光是听着脑子就被惊醒了大半。
    直到温玹说完,他才迟迟缓过神来,有些懵然的喟叹了句:清宣道君真就这么死了?这得是什么人啊,一声不响就把这么个人物给做了?这也太玄乎了吧?
    萧成简叹完后,又颇有些自责道:对不住啊兄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凶险,那么小个镇子竟然也会冒出血窟洞,连累你了。
    也幸亏你没事,不然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大哥非得叫我陪葬不可。萧成简说着,满面怅然的想了想,竟然又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个和温玹各斟了杯酒,端起杯叹道,罢了,什么也别说了,干了这杯酒,只当庆贺咱们二人劫后余生吧。
    温玹很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嗤道,谁要跟你庆贺劫后余生?
    但还是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
    眼下气候已经渐暖了,午时的气温甚至有些炎热,香炉中丝缕青烟袅袅升起,满室熏香馥郁,空气中还残存着独属于女子的脂粉香气。石壁上开启的石刻泛着淡色水波,释放出沁人的凉气。
    喝完以后,萧成简将酒杯放下,又道:对了。你说那个闵应寒也跟你一起去了?他又是怎么回事?一个虞阳国君,怎么会跟你一道去清平镇?
    温玹含糊了下,还是道:那天从万相楼出来后,我就被他带到虞阳宫里去了,后来他说要我帮他找武魂灵智,怕我走了就不回去,所以才跟着我一起去的。
    萧成简一愣,眼睛略微睁大,一时竟不知从哪问起好,最后道:武魂灵智?他是想让你帮他找,还是他已经知道武魂灵智在什么地方了,只是还没拿到?
    温玹道:不知道。
    那你答应他了?
    嗯。
    萧成简顿时皱起眉头骂他道:这你也敢答应?!武魂灵智那种东西,是人想找就能找着的吗?再说就算真找着了,那种地方凶险难测,你去就不怕把命给丢了?他这不明显是找不着垫背的,拉着你去送死么
    说到这萧成简忽然顿住了,他觉得温玹也不是那种不知谨慎的人,转而又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他温玹张了张口,正想答没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好解释,于是话到嘴边又模糊地改了口,面不改色道,嗯。
    萧成简当即一拍桌子,大骂道:太不要脸了!
    温玹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酒,提议道:既然你这么气愤,不然去帮我跟他打一架?
    萧成简闻言当即凤眼一翻:想得美。他向后一靠,又重新倚回铺着狐绒垫的扶手上,支着头不屑道,除非我是疯了,否则得是多想不开才会跟那种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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