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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12)

    如此要再说对他半点情分也无,岂不是在掩耳盗铃?
    温玹忍了忍没让自己嘴唇弯起来,面色镇定的答应了。
    根据契纸上所提到的,东靖国某处偏远镇子上的灵气出现了问题,导致镇上的植被作物生长异常,长盛不衰。而温玹的任务就是负责查清这次状况的原因,并将当地的灵气恢复正常。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宝物现世或邪物作祟,要么就是有灵兽大妖出现,更或者,就是有人恶意在当地捣乱。
    无论哪一种,要解决都不算太麻烦的事。
    从虞阳都城到东靖清平镇,温玹和闵韶御剑整整一天一夜,在翌日天亮时抵达。
    由于闵韶眉心的印记太显眼,容易被人认出来,便提前遮上了特殊的药脂,简单换了常服,与温玹散步似的在镇上观察了一番。
    清平镇依山傍水而建,与王城相隔甚远,虽然算不上富庶,但百姓也都能自给自足。
    两人大致转了一圈,从田垄间又绕回了街上,温玹手里的验灵石始终显示着镇上的灵气异样,却从没产生过特殊的强烈反应,一时也分辨不出根源在哪儿,最后还是决定先找当地百姓问一问情况。
    清早外出的人已经很多了,百姓们来来往往,赶集的赶集,忙工的忙工,路边也不乏支着小摊卖早食的。
    道旁的包子铺笼屉一开,蒸腾的浓雾缭绕逸散,喷香的蒸包味随之飘出,铺子老板隔着眼前的云山雾罩,手里晃悠着粗制芭蕉扇,敞着嗓门嘹亮的吆喝
    包子咯猪肉梅干素三鲜咯
    对街卖炊饼的小摊也跟着喊:炊饼炊饼,三文一个酱肉馅的炊饼
    李记凉面,红油打卤样样全便宜又大碗喽!
    就连旁边支棱着破木桌,摆摊算命的神棍都跟着凑热闹,坐在木凳上往身后掉渣的土灰墙上一靠,拖着悠懒的腔调没睡醒似的吆喝
    前看昔去少年游,金印紫绶懒轻裘。无关君断吉凶事,不信卦盘统千秋。后观去日无可追,败送酩酊终成水。无非大梦浮沉客,只问苍生求不求?
    故弄玄虚的念完一首诗,那人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来,正对上温玹的视线,唇边立马随性的扯出抹笑,哟,那边那位公子,要不要来占一卦啊?卜问前程,消灾解难,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不等温玹说话,闵韶冷漠料峭的眸子看也未看那人一眼,与温玹说了句什么,两人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神棍啧了一声,摸了摸已经有些扎手的青灰色下巴,没礼貌。
    两人前脚刚走不久,眼前忽然飘忽而过一抹纯白。质地绸软的宽袖从神棍面前的破桌沿上无意扫过,叮地几声萦回细响,碰掉了几枚铜钱。
    白衣胜雪的男子脚步微顿,俯身捡起地上的铜钱,放了回去。
    神棍眉眼轻佻,往桌上瞅了一眼,张口就诌,哟,道长。您这乃是个归鸿卦象啊,离久还家,失物再拾,故人重逢好兆头,好兆头!
    他边说边坐直了,语气轻浮的笑道:要不您把这卦爻完?我给您打个对折,算您一两银子,如何?
    谪仙似的道长充耳不闻,眉目清冷广袖飘然,面不改色的直接走过,转眼就只剩了清逸渺然的背影。
    神棍笑容立马敛了,又啧了声,将铜钱捡回手心里,自顾自的感叹:现在的生意可真不好做,再这么下去连口馒头都吃不起了。
    他边说着,掂了掂手心里的三枚铜板,后脑枕着手臂往后一仰,破木凳吱嘎地往后倾斜,后背靠着的灰墙直掉土渣,两条腿半吊不吊的往桌上一搁。捏着其中的一枚,举起来仰头用钱孔对准东边的日头,眯着眼睛,悠声嘀咕:同样是给人算卦,我怎么就混不着饭吃呢
    温玹跟着闵韶进了家食肆,点了份清粥小菜,叫着店里的小二询问了一番情况。
    这才知道,原来清平镇的灵气异样不是最近的事,而是早在三个月以前就有了。起初的时候还不太明显,直到冬天里边所有植物庄稼发了苗,大家才觉出不对,但百姓们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请求官府将此事往后拖一拖,盼着今年的庄稼能大丰收一笔。
    而清平镇的当地官员也是个办事不牢的,竟觉得这些平头百姓说得挺有道理,总归也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拖了一月又一月,直到最近才往上奏报。
    温玹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回头绝对得扣这人几个月的俸禄。
    转而又问了问三个月前有没有什么身份不明的人进镇,或是镇上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小二回想了半天,那时候正是冬月,又临近新年,来镇走访串门的外地人很多,也记不住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称得上件大事的,就是三个月前东边山脚下建了座月老庙,镇上年轻人不少,香火还算挺旺。
    温玹谢过他,给了点碎银子。等到粥菜上了桌,小心翼翼的把烫手的碗挪过来,看了看坐在对面闵韶,君上不饿吗?
    闵韶淡道:不饿,不必管我。
    温玹用勺子在粥里搅了搅,随口问起,早就听闻君上平日里不吃饭,只服辟谷丹,可是因为虞阳的厨子做的不合口味?
    闵韶道:不是。
    温玹想了想,那就是有别的原因,所以不能吃东西?
    也不是,只是习惯而已。闵韶神色冷淡,并不喜欢提起这个问题。
    温玹识趣的没再问下去,默默喝粥吃菜,等到半碗粥下肚,才转移话题道:这次的任务比我想的要复杂些,暂时没什么头绪,我们等会儿不如先去那座庙里看看吧。
    闵韶淡淡回应,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16章 沐浴
    两人从食肆出来以后,便直奔着东边山脚下的月老庙去了。
    庙很明显是新建的,门额上的红漆还都锃光瓦亮,在晴朗的阳光下泛着润色。
    这个时辰,镇上的百姓们都在忙着做工或种地,来闲逛的人并不算很多。
    一进庙门,最先入眼的便是一棵粗壮盛绽的桃树种在月老庙里的树,待遇自然和外面是不同的,即便此地的灵气没有出现异样,也照样会有人用灵力维系着它一年四季的生长。就跟广阳殿外的那棵是一个道理。
    桃花粉郁灼华,零零星星的飘降着花瓣,落成一地粉白。枝桠上挂了不少红绳系着的木牌,随风碰撞出轻细的声响,上面所刻的都是世间有情人的名字。
    此时树下正摆着张桌案,有个布衣的白胡老人在卖福纸、喜佩等等,桌上摆着一缕缕特殊的红绳,隐约透着淡色的灵力。
    两个大男人逛月老庙,说来也尴尬,温玹便提议两人分头去查。
    可这偏远山脚下的小庙本身也没多大,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们将庙里来来回回看上三四遍。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正待出庙,树下的老人忽然满面慈祥的将他们叫住了,眯缝着眼声音苍老的道:
    二位公子若是想求姻缘,不妨来老朽这里瞧一瞧?
    总归没找到什么线索,温玹略微迟疑一下,便走过去了。
    二位是想要求姻缘,还是结姻缘呐?老人说话时慢吞吞的,胡须跟着抖动。
    来一趟月老庙,总要在老朽这里得其中一样才算不白来。他捻了捻胡子,点点桌上的物件,若是求姻缘,只需各往这桃花佩上滴一滴血,缔结福缘,戴上这只桃花佩,月老神仙庇佑常随,可保世人觅得良缘。
    若是结姻缘老人下巴微抬,向他们示意身后那棵树,除了这只桃花佩,还可再刻一道姻缘符,挂在神树之上,从此可佑夫妻恩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求姻缘,简而言之就是求桃花。
    结姻缘,顾名思义,就是情人之间想要天长地久,故而结以羁绊。
    二位想要什么呀?
    温玹许是觉得尴尬,一时没有作声。
    闵韶本想回绝,但总归眼下只有月老庙这一道线索,而桃花佩又是这道线索中唯一能获得的,加之也有些许私心作祟,他眸色微敛,冷淡道:求姻缘。
    身边的人有些迟疑,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道:一样。
    实际已有婚约在身的温玹,说出这句话后直觉得脸上发烫。
    何况两个大男人一起求姻缘什么的
    他抿了抿唇把头扭过去了一些。
    好在闵韶并没有刻意看他,两人紧接着交了银子,戳破指尖在桃花佩上滴了一滴血。鲜红的一抹顺着玉质纹理渗透而下,消失不见,桃花佩随之泛起淡色的光芒,不久后又渐而消散,玉的色泽比起初更剔透莹润了几分。
    淡粉桃花佩上拴着红绳,看起来显然是女儿家更爱佩戴的东西。
    两人将桃花佩收好了,老人默默敛了银子,不忘在他们临走前道声祝福:
    愿二位余生早得良人,与心上人白头偕老。
    这次的任务果真比想象的复杂一些,月老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两人又在清平镇探查了一整天,该问也问了,能寻的也寻了,甚至是连镇子隐晦处破落的荒屋、野地的枯井也没放过,到底是没查出什么来。
    直到夜幕降临,天色逐渐黑了。
    两人找了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相互间没再交流什么,各自回房歇下了。
    这个时辰正是客栈生意忙碌的时候,墙壁的隔音并不太好,在屋里也常能听见走廊上传来的声音。
    闵韶就静坐在桌前,不多时便听到店家小二上楼时的脚步声,敲开了隔壁的房门,送去酒菜茶水,招呼了两句又将门带上,步伐稳快的下楼。
    夜色透过窗渗出浓郁的黑,他手里握着那枚别致的桃花佩,指尖在莹润的玉面上轻轻摩挲着,桌面上烛火微晃,顶端的纤细红绳映着火光泛着柔滑的亮色。
    许是屋外嘈乱的声音已经离他太过久远,闵韶看着那枚桃花佩,心里竟有种难明的滋味泛起来,眸中略微恍惚了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来到这样的镇上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从前在天隐山独居的那几年,必要的时候他或许还会到山下的镇上买些东西,每次下山几乎都已经隔了三五月之久,再后来回了虞阳,宫里的一切东西都有人替他置办,渐渐时间长了,也就再没机会触及到俗世。
    他虽然始终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怀念那些他不该再有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人世的烟火到底还是比清冷的山野和空旷的宫殿要温暖许多。
    尤其是从前那段充斥着烟火气息的日子里,还时常伴随着一个分割不开的温谨央。
    闵韶揉了揉眉心看来他到底是在山野和深宫里桎梏太久了,竟连这丁点的烟火味都能让他感到触动不已,恍如经年隔世一般,令他心绪躁动难平。
    他正思绪沉浸着,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嗡鸣。
    紧接着,熟悉的痛楚深入脑髓般猛然袭来,胸口立时泛起刺痛灼烧。
    这股疼痛袭击得猝不及防,可他像是已然习惯般的下意识将手掌攥紧,蹙着眉克制的闭了闭眼眸,立刻试图调整内息。
    但那道疼痛到底来的猛烈,不过片刻,便连抵在桌上的手臂都不住战栗了,冷汗从额头上浸了出来,烛火映着他棱厉泛白的侧脸,眉心处的道印竟连药膏都不再遮掩得住,隐隐显现出暗红焰色。
    屋内的气流受到那股受到他周身躁动的灵流影响,桌上的火光不安的挣扎拧动。
    剧烈的痛楚无处宣泄,最后闵韶似是忍无可忍,忽然砰地一砸桌面!烛台险些翻倒,青筋暴起的手忽然攥住了桌角
    再睁开眼,那双暴戾的眸里已经布满了血红,他极力克制住那股想要将桌子掀翻的冲动,可怜的桌角在他手中险些被攥成齑粉。
    但即便是体内五脏六腑灼痛难消,意识里却可悲的仍挣扎着几分清醒
    温玹还在隔壁。
    若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那日后,断然难再解释了
    他闭了闭眼,硬是压下了那股沸腾狂涌的冲动,生生忍了下去。
    他的反噬从多年前起就是这样。
    有时来的汹涌,有时稍稍缓和,时而会因为情绪所致,亦或者毫无预兆。总而言之,是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灼热的刺痛感在血液里沸腾流窜,细密如针扎似的,仿佛刺透了脑髓,闵韶双眸紧闭,薄唇已经完全失了血色,脖颈和额上俱是青筋暴起,身体不住的细微颤栗。
    直到挨过一炷香后,痛楚才终于渐渐潮水般退了下去。
    冷峻的面庞已经苍白如纸,猩红的双眸睁开,里面已然恍惚有些失了焦距。
    他眼前视线略微模糊,微闭了闭眼,思绪尚未恢复清明,潜意识里却蓦然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
    这次不重,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门外的走廊仍偶尔传来人声嘈杂,屋内的气压却无比低沉压抑,周遭的空气仿佛注了水般,沉溺得令人窒息。
    他揉了揉眉心,苍恹的薄唇间舒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色已深。
    镇上的灯火不知不觉间近乎都歇了,屋内只剩下半盏蜡烛仍燃着。
    似是察觉到天色已晚,闵韶终于动了动,起身将桌上的烛火熄了。
    屋内一时黑寂下来,只有泠泠月光透过窗洒进屋里,像结了一地的寒霜。他走到床边,正待将衣裳换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刚抬到腰带边缘,却蓦地瞥到一丝不明的亮色,顿时滞住。
    抬起手,他凝视这黑暗中食指的尖端。
    只见,此时一道纤细如发丝、微弱得几乎透明的线正连结在他指尖,仿佛是从血肉里生出来的一般,从他手中笔直穿透墙壁,毫无知觉,延伸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再贴近指尖仔细观察,那本就微不可查的丝线中,似乎正有暗色涌动。
    闵韶眸色顿时一凛,似是意识到什么,攥住指尖便朝门外去了。
    房门在寂静中砰地推开,走廊上已经黑沉沉的没有人影,但隔壁的屋中仍有烛光亮着。闵韶步履急促的走过去,将没有锁着的房门推开了。
    温玹!
    屋内烛火明亮,空气中正充斥着温热的水汽。
    说来倒是也巧了,温玹似乎刚从屏风后走出来,正在他对面不远处,闻声被吓了一跳,倏地转过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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