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见闵韶伸出手来,掌心里安静的躺着两枚,煮鸡蛋。
温玹:
干什么?见他一脸失落,闵韶挑眉道,厨房里只有这些了,难道你还盼我给你带大鱼大肉?
温玹十分难过的侧趴着脸,挺拔柔和的鼻梁呈现出极为好看的弧度,垂着眼睫隐隐流露出沮丧。
半晌后,他嗓音仍带着小孩子的稚气,弱弱的道:师兄,我疼
闵韶略微一顿。
我想吃粉蒸肉
闵韶狠剜他一眼,甚至想拿他的脑门开鸡蛋,怎么没疼死你。
温玹委屈的微撅着薄唇,桃花眸里到现在还湿润润的泛着红。
罢了。闵韶有些无奈,谁让自己年长了他两岁。
可以是可以。他答应下来,但略微犹豫,不过,师尊是别想了,而我对厨技又一窍不通,若是难吃了可别怪我。
要知道在这天隐山上,从来都只有他们师徒三个人,仆人和婢女之类的一概没有,洗衣做饭全要靠自己来做。
温玹自从七岁来到这里起,就开始跟着太玄老祖学做饭,仅用了半年时间就被喜提为天隐山掌勺。但反观闵韶,不知道他是为了推卸责任还是真的在这方面天赋不通,自从用他天赋异禀的火灵根烧了厨房整整三次以后,太玄老祖就再也没允许他踏入厨房半步。
但温玹好像没太往心里去,还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半夜,闵韶便趁着太玄老祖已经睡着的功夫,进了厨房。
这次倒是万幸没再烧毁什么东西,但当他端着盘子去找温玹的时候,温玹的神情还是变得微妙起来。
他脸上充满了纠杂和怀疑,盯着那盘东西,这个是?
粉蒸肉。闵韶答道。
温玹再三确认,真的是粉蒸肉?
真的是。
温玹一脸纠结,闵韶好似没看见,把盘子推过去,师兄尽力了。
好吧温玹勉强拿起筷子,犹犹豫豫的对着那盘色香味俱不全的焦黑色物下了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闵韶做的东西并不是色香味俱不全。
而是五毒俱全!!!
就在那一天,温玹只因那两口粉蒸肉,当天夜里上吐下泻,被闵韶强行破开结界,抱到太玄老祖那里看了急诊。可即便医治得及时,也仍是不可避免的在床上虚弱了整整三天,连下床都需要人搀扶。
从那以后,温玹便在心里,将厨房和闵韶之间,画了道永久生效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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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去找他
刨除掉那些不好的回忆,当年的师兄和如今的闵应寒,好像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那时候他的师兄会在任何时候安慰他,照顾他,管教他,亦会在他受罚的时候偷偷去看他,肯为他尝试自己根本不熟练的事。即便两个人再怎么吵闹争执,也从来舍不得对他狠心。
他的师兄心是软的,可闵应寒不是。
闵应寒为人冷漠、寡淡,对谁都漠不关心,即便如今偶尔还能从中捕获到一丝关切,触摸起来却也是冰冷的,遥远的。
现在的闵应寒高不可攀,永远带着拒人千里的疏冷。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还勉强值得他施舍些关心,譬如禁地里那程护送也好,方才的一顿教训也罢,都是他现在所能给予的极限。
从八年前他选择了一条和自己不同的路开始,这世上就再没出现过他的师兄。只多了这样一个闵应寒。
除了
温玹低垂着的睫毛,忽然颤了颤。
除了那一次。
他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脑海里的前世和今生有些模糊了,他不知道该去信前世那个朦胧而有温度、和他师兄极为相似的人,还是眼前这个冷漠无情、令他难以接近的闵应寒。
但说到底,总归是觉得意难平。
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温玹低头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恹色,起身从殿中走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亮了,清晨的空气稍带丝清凉,庭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高墙外笼罩着一层几近透明的淡色结界。
面对着这样陌生的清寂,他也不知该干些什么,修长的身形用后背倚着树,仰头看着头顶交错缱绻的海棠花,略微的出神。
就在这时,他放空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
透过海棠树的枝丫,结界上有光泽流动着。
温玹微愣了愣,生怕是自己眼瞎,从树下走出来,又仔细看了看。
这结界里的灵流,怎么有些奇怪?
流向混乱,毫无章法,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完全不像是闵韶那种修为极高的人做出来的。
温玹心觉怪异,走到庭院门口。
他站在结界边缘,沉吟了片刻,似有所虑的思忖了良久,半晌后才伸出手指,轻轻在结界上戳了一下。
只听啪的一声微弱脆响。
结界破了?
温玹顿时怔住,看着瞬息消失的结界,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唇边蓦地一弯,嗤地笑了下。
闵琰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抻着懒腰起了床,穿戴整齐准备去练功,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昨夜在万相楼撞见的那一幕,不由得挠挠头嘶了一声,拐了个弯去了广阳殿。
广阳殿外,一群年纪尚小的婢女正侯在外面,身体绷得僵直,低着头,两腿可见的在细微发抖。
殿内寂静了几息,只听里面突然传来重物狠狠摔砸的巨响,像是重物被人发狠掀翻了,紧接着有什么易碎物碰落在地发出惊心刺耳的声音,先是砰地一声,接着噼啪摔烂了一地!婢女紧跟着身体颤了一下,簌簌抖得更厉害了。
这样断断续续的摔砸声已经持续了近小半个时辰。
付偲闻讯才慌慌忙忙的赶过来,把门外的婢女全都谴走了,自己也没进去,就站在阶前守着。
等到闵琰过来的时候,殿里已经消停有一会儿了。但殿门依旧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闵琰忙走到付偲跟前询问,道:付叔,可是出什么事了?
付偲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奴也不知啊,今儿个君上回来的时候脸色就瞧着不对,老奴也没敢多问。眼下看这情况,恐怕是又
闵琰沉默不语。
闵韶的脾气在虞阳乃至整个修仙界都是出了名的,尤其是这宫里伺候的人,平日个个都在他面前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慎便被做了下酒菜。
不过其实在闵琰看来,真正了解闵韶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他和付偲而已。
当年自从他们的母妃离世以后,闵琰也有四年不曾见过闵韶,期间发生了什么犹未可知,但最大的变化,便是闵韶整个人变冷了。起初那段时间,他也觉得陌生害怕,但接触久了便能感觉到,他哥还是他哥,性子变了,骨子却没变。无论再怎么生气易怒,也从没迁怒过旁人,更不曾用他的权势去滥害无辜。
况且他待自己如何,闵琰心里明镜似的。
他哥脾气虽是暴了些,可人还是个好人。
闵琰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大殿的门忽然开了,从里面显现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闵韶一袭黑袍从里面出来了,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熨帖,薄唇苍白,寒刃般锐利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血色,戾气未消的脸色仍有些可怖。
他神情冷漠,视线如刺刀似的,垂眸看着阶下两人。
问道:何事。
付偲本是有事要禀的,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张不开口了,嘴唇嗫嚅了一会,犹犹豫豫的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事,老奴就是听闻您心情不爽,特地来看看您的。
闵韶将视线看向另一人。
闵琰顿时也结巴了,不敢说他原本是想来探听八卦的,跟着道:我、我也来看看你。
闵韶将殿门彻底打开,从阶上走下来,他的脸色尚未缓和过来,阴冷得令人胆寒,额上的道印清晰醒目,一身锦袍浓云黑雾似的拂动,将他衬得更寒冷了几分。
付偲忙问他,君上,您没事吧?
闵韶没答,声音听起来倒还冷静如常,对付偲吩咐道:去多找几个人,将屋里收拾了。
而后转眸看向闵琰,你来得正好。
怎、怎么了?闵琰问道。
闵韶似感烦郁,抬手捏了捏鼻梁上挺拔的山根,片刻后道:你去一趟广寒殿。
广寒殿?
殿里有人,帮我去看看。
闵琰愣了愣,什么人?
就是闵韶薄唇微动,眼中掠过一丝烦躁恼色,话到嘴边一时停住了。
付偲知道这事,忙接过话来,道:哦,君上指的是东靖来的那位殿下吧?
闵韶转眸看他。
害!老奴方才正想说,见您心情不好便没提。今早有宫人见着他独自在宫里边溜达,老奴没法向您禀报,又怕怠慢了人家,于是就先安排了几个人带他在宫里转转,顺便用了顿早饭。眼下这个时辰,该是不知在哪处赏景呢。
闵韶微顿,是么。随即闭了闭眼,眉间紧锁着沉声道:做得好。
闵琰不禁发问道:东靖?谁来了?
付偲提醒他,就是那位与君上师出同门的六殿下呀,名声挺盛的,您应该有过耳闻。
闵琰了然,啊,就是上次在饮鹿宴遇见的那个?我见过他。转而问道:那哥,现在可是要叫他过来吗?
闵韶沉默了片刻,拂袖沉声道:不必,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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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名
清澈的湖面之上,坐落着一座亭台水榭,琉璃瓦金碧叠错,纱幔垂曳,水晶珠帘微微晃动,如隔着虚幻的缥缈云端,倒映在湖波里。
温玹此时正坐在里面听曲子,面前有宫廷女子抚琴,素手纤纤拨弄着琴弦,流淌出婉转低回的曲调,宛若空谷生幽,连绵不绝。
一曲结束后,女子葇荑似的手轻按住了弦。
温玹清俊玉白的脸上柔和清冷,问向为首的那名女子,你们方才所奏的这支,乃是东靖的曲子吧?
正是。女子柔声答道,奴婢听闻殿下乃是从东靖而来,故而择了这支曲子。
温玹将花纹茶盏放回案上,难怪听来耳熟,那这次便换支虞阳的曲子吧。想了想,又问道,你家君上平日里都喜好听什么?
女子如实回答:奴婢不知。君上平日里不常听曲。
温玹不出所料,淡淡哦了一声,又问:那他平日里都喜欢干什么?
女子迟疑道:似乎,除了修炼功法,就是处理处理政务一类的,奴婢不在前殿侍奉,具体也不大清楚。
温玹思忖了会,又道:那你们虞阳王宫里,有没有哪位和你家君上关系特别亲近的男子?尤其是那种长相好看,身怀一技之长的譬如,会跳舞什么的?
女子愣了下,这好像没、没有。顿了顿,又迟疑的开口道:不过二殿下算吗?
二殿下?温玹微怔,他会什么?
会舞剑。
正说着,闵韶已经远远的顺着湖畔走过来了,一进水榭,便见到温玹正闲适的坐在几案前,面前还有侍女在奏琴,不由得脚步微顿。
闵韶视线将水榭内扫了一圈,神情微不可查的有些复杂。
昨日他一气之下分明将话说得那么重了,但温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当回事?
见闵韶进来,侍女纷纷抱着琴退了下去。
温玹站起身,神色平和道:君上来了?正好,昨天那件事,我正有话要说。
闵韶抬眸看着他。
不过说之前,我可否向君上提一个请求?温玹一袭白袍,长身玉立。
什么请求。
温玹淡淡道: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没得任何人授命,更无意牵涉于虞阳,所以只请君上一听便可,莫要插手。
闵韶眸色沉冷,你是怕我加害东靖?
关乎国事,自当谨慎。
闵韶静了片刻,负手而立,算是答应了他,冷声道:说罢。
温玹道:其实,我昨日原想暗杀的乃是尧国的晋北侯,冯泰。
闵韶平静的看着他,原因呢。
他想对东靖不利。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所以没有证据。温玹表面仍旧镇静的与他对视,手暗自在袖中攥了攥。
闵韶眸色略微一沉,你就是为了这个后半句的才去冒这么大风险没有说出口,他喉结微动,忍了忍,终是将话咽回去了,罢了。
他眼眸一抬,又道:但你又怎么能确定,将舞姬买下的一定会是晋北侯?
温玹顿了顿,道:我先前打探过,他喜好男风,平日又怠于修炼,只要有人在他耳边吹风,定然会动这门心思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件事至少能有九成的把握,但没想到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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