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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廊下风(3)

    付偲拍完这通马屁就走了。
    闵韶揉了揉太阳穴,略感烦躁,起身走向窗边静静站着。没来得及打理的衣襟微敞着,拾起窗棂上一瓣桃花捏在指尖揉搓。
    那张冷峻的脸上,此时情绪难以化开,冷锋似的剑眉微蹙着,盯着揉皱的花瓣,似有所思。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虞阳并无异状,但闵韶每日醒过来,仍会叫来付偲问上一遍年月。万幸的是,诡异的事情没再发生,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年。
    不过他有时难免还会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有时一天之中无论付偲怎么告诉,他都要往祭灵殿跑上三五回,确定里面真的空空荡荡才得以安心,在这件事上执着得可怕。
    日子顺着一天天往下过,终于到了饮鹿宴这日。
    近千年来,浮荒之巅始终在五州当中威望最高,毋庸置疑是天下宗门之首,山下石道绵延百里,恢弘壮阔。每到饮鹿宴这日,定然车马如织,成千上万的子弟接踵而至,赶往山上赴宴。
    在修真界,宗门与国家之间并不相冲突,地位无从比较。
    宗门负责修仙问道,而各国则负责凡尘俗事。有的宗门会参涉国家政事,帮扶朝堂,也有的宗门只一心修道除魔,不理俗尘。
    像浮荒之巅这样的蔚然大宗,便属于后者。虽然地处尧国,但从不参与国政,亦不干涉纷争。
    只是作为五州第一大宗,每年要负责起五州各国各派的关系融洽,举办一次为期三日的饮鹿宴。顺便也会从这些名门贵族子弟中挑选出合眼缘的、资质上佳的孩童,随其意愿,留在浮荒之巅修习。
    不过各国虽然掌管凡尘之事,宗室贵胄们却也是修仙的。
    譬如天资卓绝的虞阳二殿下闵琰,当年就运气极好的被浮荒之巅的明微真人收做了徒弟,如今已经小有所成。
    再譬如天资变态的虞阳国君闵韶,和他的师弟温玹,当年就被世称人间仙圣的传奇人物太玄老祖收了去,当初石破天惊,不知妒红了多少双眼。
    虞阳的马车驶过了石道。
    放眼望去,浮荒之巅就屹立于雾霭云深处,宫殿巍峨气阔,仙气缥缈。马车停下来,精绣车帷哗地被掀开,金丝纹黑底靴踏地,闵韶从车里走下来。
    他一身华贵的滚金黑袍,腰带束着那劲厉的腰肢,衬得肩膀结实宽阔,双腿修匀颀长,眉宇间尽是冷漠寡淡。单是这么一站,便极其引人注目。
    前面先到的人已经被接引进去,后面的人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远远瞧着背影,小声议论。
    虞阳的马车?那人是谁?
    认不出来不过光看这车,便知不是一般人。
    诶诶,你看他身边,那是虞阳的二殿下,据说还是明微真人的徒弟呢
    闵琰从同一辆车上下来,穿了身精贵华美的袍服,少年意气傲然,眉眼桀骜,跟在闵韶身边朝门内走着。
    但虞阳的马车不止这一驾,后面还有不少勋贵子弟。不等旁人细看清楚,浮荒之巅的弟子便已经将人接走了。
    闵韶与闵琰走过熠熠流金的殿宇楼台,绕过仙雾缭绕的茂林修竹,来到浮荒之巅的北峰。
    眼前云开雾霁,一座汉白玉高台拔地而起,宽阔明亮,正是这座蔚然大宗中有名的饮鹿台。
    弟子引着他们入席,闵琰昂首阔步,正跟在后面走着,目光扫到不远处一群人,突然眼神一亮,挥了挥手臂朝那边喊。
    师兄!
    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身穿白衣蓝边袍服,也是名浮山之巅弟子,五官端正,正气凛然,衣袍穿得一丝不苟,乃是明微真人座下的大弟子,闵琰的大师兄,名叫温衡。
    此时正和其他弟子一样,忙着接引来客。
    哥,我过去打声招呼!闵琰留下这么一句,便兴奋的朝那边跑了过去。
    闵琰打八岁起就被明微真人收入门下,直到十六岁才回到虞阳,到如今已是二十一岁的年纪,对这里熟悉得不得了。
    闵韶本想站在原地等他,但目光顺着那方向看了一眼,脸色蓦地微变了变,眸中的情绪难以言喻,紧紧盯着那边。
    温衡身后,接引的乃是东靖的宗室及勋贵子弟。
    透过人群,闵韶仍是一眼看到了,在那群锦服华袍、打扮奢靡的男女之中,有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人,身形纤劲修长,清逸而凛冽,桃花眼里像盈着寒水,不动声色的站在旁边。
    正是东靖的六殿下,温玹。
    闵韶只觉得喉头一紧,有什么从心底涌上来,移开了视线。
    那边的闵琰和温衡聊得正高兴,明显心情颇好,半晌才意识到闵韶没跟过来,回身朝他招了招手,哥!
    闵韶没法装作没听见,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只能走过去。
    他一靠近,周围便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看着他额上的墨色道印呼出声:是虞阳的那个!
    虞阳的那个变态奇才,近几年新任的虞阳国君,世上唯一一个太玄老祖道法的继承人
    这些不必任何人说出口,都是放眼整个修真界人尽皆知的事。
    周围几个东靖的勋贵子弟见着也变了脸色,谨慎的打量着他。
    温衡见到闵韶,率先端正的行了一礼,虞阳君上,幸会。
    身边的子弟也跟着纷纷行礼,闵韶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状似不经意的往众人中看了一眼
    人群之中,温玹正好与他对上视线,不禁微怔了下,随即像瞧见了陌生人似的,只得也跟着周围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纤长的眼睫下,那双桃花眼带着些许的疏离,淡淡道:
    见过虞阳君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章 无情
    说起来,这一世自从他们两人离开天隐山以后,直到现在至少已有四年的时间彻彻底底未曾见过面了。
    多年名义上的同门,其实根本不相往来,不相悉知。
    是,也该生疏至此了。
    闵韶眼底冷沉沉的情绪难明,转过眸去,目光冷冽的看向闵琰,还不走,磨蹭什么。
    说罢毫不留情的走了,只剩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闵琰略微愣住,不知他哥这是又犯上什么脾气了,转而跟温衡说了两句,赶紧追上去,留下一群勋贵子弟们还在原地张望,小声议论。
    世人皆知虞阳君上当年随着太玄老祖修行了无情道,天赋异禀,深得老祖真传,至今为止,修为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鲜有人及的境界。
    这种道法顾名思义,讲究的就是个无情二字,但具体究竟如何,也没人说得清楚,就连同样跟在天隐山修行的温玹也是一知半解。
    毕竟这世上修成无情道的人,总共就这么两个,旁人想要探得其中的奥秘,并不容易。
    太玄老祖为人随性,不是常年隐居天隐山,就是撒了徒弟独自出门云游。众人见不着他,就只好将目标集中在他的真传弟子,虞阳国君身上。
    要说起闵韶这个人,那可就太值得旁人茶余饭后八卦一嘴了。
    此人单论起外表,棱厉俊美不说,还肩宽挺拔,腰细腿长,眉目寒刀锋刃似的,常年板着张冷漠禁欲的脸。即使抛去身份,也照样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但要论起性格么,最明白的还是他虞阳王宫里头的人。上至文武百官,下至粗使奴婢,没有一个不知道他家君上的脾气。
    闵韶平日里对人好归好,也从不苛待下人,但他有洁癖、难伺候、从不与人说笑,发起火来也是一等一的狠。虽不致命,但也足以吓得人肝颤,有时候连舌灿莲花的付偲都顶不住,更别说旁人。
    所以总的来说,他这个人挑剔、严肃、偏执、不苟言笑、喜怒无常,统统都占了。还外加一个不近女色。
    活脱脱印证了无情二字。
    再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于是才常有人说:想巴结他的人没路走,想上他床的人反倒满街是。
    这绝不夸张。
    修真界的男人们想破头也不会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喜好这口。都说伴君如伴虎,何况还是个冷血无情的玩意,睡他和睡棺材能有什么区别?
    闵韶和闵琰刚一走,众人就活跃起来了,七嘴八舌,议论什么的都有。
    当中还是有更多的人震惊于,虞阳国君竟然来参加饮鹿宴了!
    按照年龄来说,他今年正值二十有五,刚好处在参宴的标准之内,但按身份来讲不应该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温玹却似乎并不关心,白袍轻轻一掀,径自在东靖的席位坐下了。
    他身边有个穿着蓝绸锦袍的男子,头上束着贵重奢侈的金玉冠,繁复的锦袍近乎曳地,生得明眸皓齿,凤眼狭长,浑身透着股奢靡的气质正是东靖的扬灵侯,萧成简。
    萧成简摸着下巴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也跟着坐下了,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温玹,眉眼轻浮的道:
    你这师兄的脾气如今倒是和传闻中一样啊,目中无人,竟也想起来赏脸参加一次饮鹿宴?
    那话里多少有些嘲讽的意味,温玹好似没听见,桃花眼里波光淡淡的,始终看向饮鹿台的最前方。
    此时那上面的两个汉白玉宝座还是空着的。
    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沉吟了片刻才悠悠地开口了,却并没回答那句话:听说,今年猎兽赛的彩头不错。如何?有兴趣争个魁首么?
    干什么?萧成简闻言眸光上下看他,问道,干不就是块极品九星石?你那剑上镶了多少稀罕玩意了,还差这一块?
    温玹道:不是我要。
    你想送人?
    温玹点头。
    送谁?
    温玹示意的扫了一眼右后方的席位。
    那边落座的都是来自东靖国的女子,有的是宗室贵族出身的大家闺秀,也有的是名门大派里的拔尖子弟。
    萧成简一目了然,道:你是指周绮柔?
    温玹没反驳。萧成简嘶了声,目光一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怎么你还真看上她了?我原以为你对这种女人不会有兴趣的,难道,你还真打算
    那是东靖悉灵侯家的嫡女,如今刚好到了桃李之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姿容玲珑绰约。东靖近两年来,始终都有人说君上有意给温玹和周绮柔指婚。这传言已经在贵族圈里流传许久了,近来似乎也有了快要成真的趋势。
    温玹抬眼看他,打断道:既然兄长有意指婚,那我不须得做出个样子,否则悉灵侯那边如何说得过去?
    萧成简淡淡哦了声,所以你对她没那个意思?
    温玹保持静默。
    想听实话吗?萧成简摸了摸下巴,诚恳道,以本侯这些年看女人的经验来说,这个的确太一般,配不上你。何况你既然不喜欢她,大可以直接跟君上明说,看上哪个娶哪个,你大哥那么疼你,这点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
    温玹似是沉默了一瞬,摩挲着茶盏的指尖顿了顿,答道:不必,我不挑。
    又补充了句,何况,我们也未必成得了婚。
    萧成简道:为何?
    直觉。
    萧成简见他像是话里有话,正想探究,温玹却已经放下茶盏,及时将话题转了回去,你就说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萧成简闻言眉毛一挑,随即好整以暇的向后靠着,手臂搭在温玹的椅背上,拿腔拿调道:温谨央,你可知道那禁地有多凶险,就凭你这态度,也想求本侯帮忙?怎么着也得说几句好听的吧,你说是不是?
    温玹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可是要主动帮你拔得头筹,过后你得名声,我得宝物,两全其美,何故要求你?
    萧成简顿觉好笑,听听,你这说得是人话?现在分明是你想要九星石,自己又不想当魁首引人注目,所以拉我出来顶替,你不求我本侯凭什么帮你?
    所以你就是不答应了?
    我不是说了吗?除非你说点好
    行。温玹打断他,下颚微抬,幽幽地盯着他道,我自己去猎兽场禁地也一样,只是若回来不幸受了伤,就只好跟大哥实话实说,到时候他定会扣你俸禄,顺道再将你拉到演武场去,揍一顿。
    萧成简给气笑了,牙根痒痒,伸手要去掐他的脸,哎哟哟,你行啊温谨央,有个国君大哥就是了不起,还威胁我
    温玹偏头躲开,萧成简不死心仍要上去掐。
    紧接着便听咣当一声,桌案震颤,茶盏里晃洒出几滴水来,竟是温玹直接把他的手按在了桌上,萧成简反倒因此笑得厉害,眼看着就要打闹起来。
    主持饮鹿宴的人还没来,众人还都在各说各的,整个饮鹿台上喧哗嘈杂,并没有突显出这边的吵闹。
    但暗地里,有些人的情绪已经不大好了。
    东靖与虞阳的坐席相隔不远,闵韶就坐在斜对面,阴沉的将移开视线,杯盏砰地往案上一砸,震出一片洇湿的酒痕,眼底寒得像结了霜。
    当年他从天隐山离开后,便再也没与温玹见过几次面,原因很大程度上便是如此。
    温玹与萧成简走得太亲密了,无知年幼的时候,尚且不觉得有多么刺眼,可事到如今,哪怕看上一眼都觉得心烦。
    一旁的闵琰正兴致上头,与人聊得欢畅,被身旁突然的一响打断了,转过头来,才发现他哥的脸色不大好看,小心翼翼道:哥,你今天怎么了?
    无事。
    闵琰讨了个没趣,也不好多问,扭头又继续聊起来。
    没过多时,饮鹿台上的人声忽然高涨。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眼尖,冒出一句:明微真人和清宣道君来了!
    只见远空两柄长剑乘风破空,如同割开天际后形成的刃痕,将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天边横贯出两道截然不同的灵流来,剑尾划过时,在空中留下缥缈将散的灵气。两位仙长各自御剑而来,衣袖涌风翻荡,临至饮鹿台时停下,足尖落地,宽袖一拂将剑收了回去。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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