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还和他的毛色很搭,穿上后完全可以掩饰他毛少的缺陷!
简直就像光头拥有了一套假发
贺言正要走几圈试试衣服的舒适度,眼角一下扫到男人依旧蹙着的眉心,他顿了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把小衣服脱了下来。
他叼着衣服,过去用力把男人的脑袋抬起来,接着就迅速把那件小衣服塞到了男人的头下。
原本一无所有的石床现在除了干草床铺,又有了毛乎乎的小枕头。
这下,男人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贺言期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斯戮的脸,结果那紧蹙的眉心就像是被胶水凝固住了一样,根本没缓解半分。
他盯了他半晌,十分疑惑,然后试探性地用肉垫,在男人眉心上轻轻揉了下。
就像是波澜万状的水面忽然静止下来,男人眉间的皱痕在与那凉凉软软的肉垫触碰的一瞬,缓缓舒展开来。
贺言惊奇地眨巴了下眼睛,肉垫也忘了收回,定定地看着男人。
不再蹙眉的斯戮多了几分少年气,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无限峥嵘的力量。
其实他本身也不过刚成年的年纪罢了。
收回肉垫的时候,贺言忍不住笑了笑。
最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对方的伤口,确认没有恶化,就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男人旁边的干草上,神情有些恹恹的。
这些干草很软很细,给硬邦邦的石床增加了许多的舒适感,他只坐了一会儿就被一股困意侵袭,脑袋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的
最后整只兽彻底往旁边一歪,圆滚滚的身子挨着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倒去。
他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
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原本可以自由滚动的身体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抱着。
再往下看,被他脱下去的小衣服不知怎的,竟又穿回了他的身上。
后背贴着一具赤热的身体。
贺言呆呆地扭过头,心底的仓皇还没发酵,便被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掌控了。
很深很沉,却像是一潭幽井中,唯一被月光照亮的一方静水。
他微微顷身,眉心那个短短小小的角便抵在了贺言圆乎乎的脑门上。
第14章
斯戮苏醒了。
本来只是很短暂的一个对视,可贺言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的目光还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身上的热度居然传到了脸上!
他心慌不止,外面忽然传来了拍门声。
我是赛尔,请开一下门。
贺言迅速移开视线,伸出爪子挣扎着要下去开门,身后的男人却已经抱着他起了身,直直朝外走去。
门外。
看到面前抱着小兽的男人,赛尔并不意外。
嗯看来你恢复得很好,你好,我叫赛尔,是来做人形登记的,你们是我引进的,因此大部分事宜也是我来负责,方便让我进去吗?
面无表情的男人侧了下身。
赛尔走进去时,特意瞥了眼他怀里仰着脑袋的兽。
看了一圈,赛尔确定屋内一切正常,拿起纸笔对斯戮道:你的名字和年龄。
屋内短暂地安静了一下,便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斯戮,二十。
这是斯戮变成人形后第一次说话,嗓音低沉,有略带冷淡的磁性,语气无波无澜。
一直专心听着的贺言紧跟着想起赛尔说过那些话,斯戮是一只成年没多久的狰析兽,如今他说自己二十岁,那么对于狰析兽来说,二十岁应该就是成年的年纪。
他呢?赛尔指了指他怀里的贺言继续问。
男人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小兽的脑袋上,目光中原本的疏离转换成一种特别情绪:贺言,十九。
!!!贺言不可置信地瞪向斯戮,整只兽都傻了。
他没听错吧?斯戮刚刚说出了他的名字!
不是什么随便取的或蒙的,而是他真正的名字!
他可从没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就算想说,以他这种的情况,发出贺言这两个字的音节都很困难!
他这边正因为一个名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对面的赛尔却并未有半分其他想法,点点头,就拿笔唰唰记了下来。
登记完毕后,赛尔又将首领之前的决定在斯戮面前重复了一遍,提醒他看好贺言。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惹怒对方。
男人在听到那句如果伤害了别人会被首领亲手杀死时,眸子骤然一暗,几乎是瞬间变回了猛兽状态,两只爪子捧着吓了一跳的贺言,便仰着脖子对着赛尔高吼一声。
回过神后的赛尔连忙后退两步,诧异道:你在做什么?你已经是人形了,快收起你的野性!你可能不知道,让他留下来已经是破例了,只要他不伤害其他人形就不会有危险,这一点并不难做到吧?
然而斯戮并没能就此安静下来,对方先前的那句话杀死贺言的话让他一时变得极其暴躁,又朝赛尔高吼一声后,便抱着贺言冲出石屋,张开翅膀准备离开。
赛尔及时追了出来:你停下来!化作人形的狰析兽一旦主动离开南方部落就会被视作叛徒,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或许在外面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活下去,但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拥有的资源是外面绝对没有的,就像温泉山斯戮,如果贺言再次得了发热病或者别的什么病,离开了南方部落,你确定自己能治好他吗?!
最后那句话一出,原本正要往前冲刺的怪物猛地顿住。
他爪子里从惊吓中回神的贺言也努力露出脑袋,朝斯戮使劲儿摇头。
他知道,一旦选择这样离开部落,在外面想要生存下去,斯戮就要长久地保持兽形。
这对一只明明进化过的狰析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斯戮会彻底失去一次融入人类新文明的机会。
怪物模样的斯戮终于平静了下来,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爪子里的小兽,缓缓化回人形。
贺言和赛尔同时松了口气。
贺言从斯戮手中挣脱着跳下去,为了证明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别人,他伸出自己前面的两只肉垫,让男人仔细看自己已经磨平的指甲,然后又嗷地一声呈O形大大地张开嘴巴,露出自己一排排的尖牙,最后猛地闭上嘴巴,爪子在嘴上一划,一副将其牢牢封住的样子。
意思就是我会管住自己,绝不伤害别人!
男人不仅没有因他的举动安心,反而紧紧地蹙起眉头。
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抓住了贺言圆鼓鼓的肉垫,按了下,又轻轻摸了摸那些磨平的指甲,哑声道:以后不许。
对所有兽而言,指甲和牙齿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那是保护自己与杀死敌人的首要武器。
贺言想告诉他没事,便小声嗷呜两下。
毕竟当人的时候他也要修剪指甲的嘛。
男人将他的肉垫握得更紧了。
看那家伙终于平静下来,赛尔这才松了口气。
诶,你们这些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收脾气,人形的社会可是很复杂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一声极为突兀的咕咕声。
接着,又是一声。
咕咕
两个人形同时看向那声音的发源地小兽的肚子。
贺言觉得好丢脸,急忙抬起两只爪子捂紧自己的肚皮
赛尔忍笑道:诶,我都忘了,你应该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吧?其实新人刚来可以在仓库领一块肉的,我等会带你们去仓库。不过以后就需要靠自己的劳动获取食物了。比如斯戮,你的力量很强大,又有十分丰富的捕猎经验,完全可以考虑进狩猎队,狩猎队的待遇可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贺言从赛尔的长篇大论中得知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南方部落的人员劳作分配:基本为狩猎队、采集队、生产队、建造队和养殖队。
狩猎队基本是由正值壮年的人形们组成,他们每隔几天就会集体外出进行狩猎,每次每人至少要带回一头大型野兽或两头小型野兽/交于部落分配,若还有多余的猎物,则可以自己处理;
采集队是由行动便捷身躯小巧的人形们组成,不过为了他们外出的安全,每次需要一位狩猎队的队员跟随保护,他们的工作主要采集外面的可食植物、水果或药物等;
生产队大多由一些刚进入老年状态不久的人形们组成,这些人形依旧有着良好的体力,但是面对外面的大型猛兽,无论是逃跑的速度还是力量上的对抗,都极其危险,因此,他们主要负责在规划的种植区域种植食物。虽然狰析兽是肉食性动物,但在化作人形后,他们可以多少也可以从各种谷类、植物或水果上获取部分营养,在猎物短缺的时候,部落的人形们基本得靠这些谷物维持生活,于是生产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建造队则是由头脑较好的人形组成,主要是为部落进行地面规划与建造房屋,现在部落的所有房屋与建筑品,都出自他们的手笔;
最后一个便是养殖队了,和前面那些对比,养殖队是目前人员最可怜的一个队伍。顾名思义,养殖需要活物才能进行养殖,而所有外出狩猎的狰析兽基本很少能够带回完好的活物,就算偶尔很小心地带回一些动物幼崽,大多也因错误的喂养方式、水土不服等原因很难长久地活下来。加上有狩猎队的存在,他们每隔几天都会有新鲜的肉类提供进来,大多数人形并不觉得养殖队有什么多大的用处,花费时间、精力与各种食物饲养其他动物,实在很不划算。因此他们的成员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毕竟养殖在他们看来,不需要力气与过于聪明头脑,基本在家就可进行。
贺言总结了下,这些职业中,狩猎队员是最为吃香的,因为在部落里,肉类依旧是价值最高的食物,哪怕变成人形,对狰析兽而言,肉带来的营养依旧是其他食物不能比拟了,所以当狩猎队成员在狩猎后获取多余猎物,可以用来交换很多的物资。当狩猎队队员老了退出后,哪怕什么都不干,部落依旧会定期分配其肉类与食物感谢他年轻时的贡献,基本就是高收入+铁饭碗了。
贺言分析完,开心地望向斯戮,不停地眨眼睛示意他答应下来。
斯戮想都没想便嗯了一声。
看斯戮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贺言又连忙看向赛尔,爪子指了指自己,眼神略带期翼。
赛尔立马看向别处:咳咳
察觉被对面一道幽冷的目光盯着,赛尔只好道:贺言嘛完全可以进养殖队啊!你看啊,你们家附近的空地很多啊,以后在门口或后面开个院子,若以后狩猎队幸运地带回了什么活物,你可以以养殖队的身份领取,不过前提是没被别的养殖队成员抢去到时候把活物养在院子里,你完全可以在家工作了!
被莫名分到老弱病残组的贺言:
开始脑补一只秃毛兽养着几只其他兽的赛尔:
不过现在能在部落里安定下来,贺言已经满足了。
毕竟他只是一只兽,想也知道别人不可能放心让他干比较重要的活儿。
就这么说定后,赛尔开始带着饿得不行的贺言去领取属于他们的那块肉,本来要跟着去的斯戮忽然捕捉到小兽眼里努力掩饰的失落,他脚步顿了下,便突然开口问起赛尔狩猎队报名的地址,得到回复后,他又看了贺言几眼,独自转身离开了。
第15章
贺言叼着一大块肉从仓库出来后,之前突然离开斯戮就过来接他了,拿走他嘴里的肉,伸手就将整只兽抱进了怀里。
贺言知道他不久前去了狩猎队,嗷呜呜地询问他怎么样。
男人嗓音很低:明天开始和他们一起出去狩猎,会在晚上之前回来。
这么说就是成了!
毕竟是对方第一次正式工作,贺言举起两只肉垫鼓了下掌以示激励,然后他就看到斯戮笑了。
很浅很浅的笑,连嘴角扯动的弧度都很低,却把贺言看愣了神。
他忽然就想起了在他还是一个人时的一件小事,很小很小的事,
那时候他还没失明,更没有退役,一次在外集训时,突然被一个前辈告白。
对方当时拿了无数奖牌的射击手,长相也很符合大众眼里的帅气,性格开朗,很受欢迎。
贺言知道他,但平时并未注意过他。从接触射击后他的满脑子就都是有关射击的一切,没谈过恋爱,也没时间,当时为了拒绝那个人,他还特意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什么呢?
对方其实说了很多,可只有一句话贺言记得很清楚。
说不清,看别人笑的时候只知道那是笑,可你只随意一笑,我就觉得特别好看,特别特别想一直看下去。
那个人被他拒绝没多久,就和另一个笑起来比他更好看的人在一起了。
他当时只把那句话当成了随处可见且没逻辑的撩人情话。
可此时,他竟觉得那句话放在斯戮身上,是无比合理的。
最后,贺言只能叹了口气总结,应该是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吧。
快回到家时,杵着拐杖的阿文婆婆正站在他们的石屋门口,一见到男人怀里的小兽就气呼呼地冲上去: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干草你还记得吗?!
男人下意识将小兽护住,戒备地盯着她。
贺言正挣扎着要下去,阿文婆婆已经生气地嚷了起来: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是你的兽形伴侣答应这两天帮我收干草的!可不是我欺负他,是他为了你偷我的干草,被我逮住了
听阿文婆婆噼里啪啦地把昨天的事全部复述出来,贺言头都大了。
更让他紧张的事,对方说出的那个伴侣一词。
他真的很怕斯戮会反驳或纠正他们是伴侣的这件事,那他可能就要面临被扔出去危机了
可直到阿文婆婆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斯戮也没有针对那个伴侣一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抱歉,干草我会去收。男人留下这句话,就快步抱着贺言进屋了。
进了屋,斯戮就将肉块放下,转身就抱着贺言又出门了。
贺言起初以为他是带着自己去收干草的,直到他发现他们到了一处小荒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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