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观观主跟姜袅有什么关系?他为何突然在那个时候要他去四相观求签,非要不可?
当年那一系列密集的大事,巨擘接连倒台,难道都跟姜袅背后操作有关?
胥礼微微点头,昨日首善城城主亲自上山求助,不出十日应该会动员一些年轻弟子下山去:没问题。
牧远歌见胥礼答应得爽快,却也提不起什么好心情。
给我吧。我要。胥礼试图从他手中抽走那根被他捏得极紧,几乎要刺入肉里的木签,却拿不动。
这可是牧远歌道,这是异植,而且不是寻常级的异植!
我知道。胥礼道,如果很难毁掉,在我手里会比较安全。
牧远歌犹豫了下,却还是递给了他,可能不为其他,纯粹只是这根签对他而言是贵重之物,他不想再瞧见,却又不希望它毁掉,算是警醒吧。他只要拿回自己的剑,他用不着这根鸡毛似的令箭。
你就没别的想说?步峣一脸挣扎,他很想说他保密,但姜袅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再不找人了。牧远歌转身出门,道,我一个人过也挺好。
都无所谓了,等他回到承天府,该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胥礼陷入沉思。步峣摸不着头脑,道:太上宗主,我住在哪儿?在他下山之前,我就住在这儿吧。
这间房间。胥礼道。
牧远歌再不想承认却也还是伤心了,接连几天精神不振,他夜里了无睡意,睁着眼睛等天亮。
如果真有异植潜伏在长生剑宗,那怎么也不能让它在胥礼院子里扎根。
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关键是他睡不着。
自从他守夜开始,至于那一晃而过的死气异植,却也没有在胥礼院子里再出现。
牧远歌规规矩矩地上课,跟着年轻学员们练剑。
他的剑好难看!
见过残次的,没见过残成这样的,究竟哪位铸剑师在敷衍他,看来他的来头也就那样。
明明有在剑堂听课的机会,却不知道好好把握。
而那教剑术的长老姓俞,总喜欢吊着眼角看人,早就听说有个小学员不对付,见他剑也劣质,就更加看不顺眼了。
其他人练剑都有模有样,就他软绵绵的挥胳膊摆腿,看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究竟是哪一脉的!怎么这般没规矩,你是胳膊提不起来么,你一天到晚都在吃吃吃,一天五六七八顿跟个饭桶似的,却还有气无力,吃饭吃到猪脑子里去了!俞长老指着他的鼻头,拎出来骂,叫你家长辈来看看!我看你家长辈怎么说!
牧远歌不是不用力,他怕一用力,旁边的弟子会死。
他也不多说了,想到胥礼最近比较忙,他干脆说了步峣的住处。
那俞长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差人去请,心想应该不是宋元太上长老那一脉,他在剑堂听说过宋元太上长老还罚过这小子。
还这么敷衍,你就干脆今后都别来了,让你们一脉再挑别的人来学!俞长老还在恐吓,换人来对那一脉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是不上进的这个学员而已。
换做寻常弟子早就吓得大惊失色,但牧远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过了一会,他神情一滞。
去找人的随从一路小跑过来,而他躬身弯腰带路,在他身侧跟着一人,并不是步峣。
那人刚一出现,便引得一阵惊呼,练剑的学员挥剑得更加用力,虎虎生风,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整齐一致的破空声以及翩然飞舞的广袖长袍,好一番剑舞,相比而言之前的那有模有样的练法也都挺敷衍的。
众学员心里都快乐疯了:太上宗主怎么会来?
居然能见到这位,听说太上宗主当年教姜袅师叔练剑,何等尽心竭力,也多亏姜袅师叔怎么都学不会,我堂哥他们才能去旁观,旁听了几回,省了好几个月的苦修,简直醍醐灌顶。
太上宗主讲课那才是真的通俗易懂,若能被太上宗主教上一教,搞不好我也能很快学会御剑术呢!
牧远歌又是一阵郁闷,所以胥礼当年拖着病重的身体,还在费心教姜袅学剑,姜袅学会了御剑术,跟着他走出长生剑宗的时候连提都没提胥礼教的,后来口口声声又要他救胥礼怪里怪气。
太上宗主!俞长老顿时变了脸色,您,您怎么来了!
胥礼直截了当走到牧远歌面前:他是我一脉的。
他,他俞长老看向牧远歌,你怎么不早说!
我那一脉的人来了,长老您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骂他。
你怎么说话的!怎能对太上宗主不敬。
所以长老有何不满呢?胥礼道。
他练剑有些无力,可能不太
累不累?胥礼转头问牧远歌,累去坐一会,我跟长老说完,再带你去吃新的菜肴。
俞长老差点咬到舌头:可能不太吃得好的缘故。
长老说我是饭桶。牧远歌道,说我是猪脑子。
消气。胥礼道。
我也不是真生他的气俞长老赔笑脸。
怎能跟老人家一般见识,胥礼给牧远歌整了整衣襟,道,长老不爱幼,你可以适当尊老。
!!??俞长老大气不敢出了。首座是出了名的护短,以前对姜袅就很护,但也没到这地步。
这小子走大运了,若被收作徒弟,搞不好就是下任宗主人选之一,就算当不上,那也是步峣这个位置上下的,不是他一个剑堂长老能比的。
那长老毕恭毕敬再不敢说什么,由着胥礼把人带走。
牧远歌道:我再不去上课了。
你为何不学长生剑术?胥礼问。
牧远歌嗤笑道:我可不想将来再被逼自废第二次。
胥礼默了下,道:但只有学了长生剑术,你才能重新学会御剑术,才可以御剑飞行,其实我让你进学堂
让你进学堂也是为了你重学长生剑术。
牧远歌知道他的意思,道:胥礼你好像老妈子。
胥礼默然,突然翻转月阙,锵地一声拔剑。
牧远歌被银亮的剑芒闪过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做出要挡的姿势。
老么?胥礼面向月阙,银色剑刃里映照着他冰雪般的面容,他侧着脸打量着剑刃里的自己,道,别人都说我年轻,看来是在骗我。
牧远歌没憋住,噗嗤笑出声,上前去拉他的剑柄:给我看看,我的剑就不能照镜子,你这剑照得好清楚
不远处有两个人立在那儿面面相觑,阮枫是一直都在附近,他盯了牧远歌好几日,而步峣过来看好戏的,还以为太上宗主会斥责一番,结果两人就在那儿有说有笑地看月阙。
就在这时,掌教的随侍急匆匆地过来,停在胥礼面前,脸色煞白地低声说了些什么。
牧远歌听得很清楚,是时有微风吹过,有彻骨的寒意。
太上宗主,首善城城主他,他在房里上吊自杀了!掌教让您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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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诡谲始于平常
首善城城主,何至于此!城主的住处外陆续来了不少人。
事情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啊,首善城异植作祟之祸,就由学员下山去处理,宋元太上长老随行,纵有邪道人物出没,太上长老再见机行事。
难道事态很严重?
当年也是首善城死绝了他们却还不知情,闹得邪君亲自来指责他们失职,他们不相信的同时,想顺势把首善城之祸推到邪君头上,结果没推过去还被臭骂了一顿。
后来重兴首善城,很长一段时间,长生剑宗元老们提及首善城就头疼,生怕它再出什么事,又被天下人耻笑。
原定十日内出发已经很快,擅御剑术的几个时辰就到,比他自己下山回返要快得多。
十日都等不及,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牧远歌还以为会是多么肃穆的场合,一来便听到爽朗的笑声。
掌教还是太年轻了,亲自接待都没看出来城主心存死志。
十日动员还是太长,若是太上宗主当年,三日就能安置妥当!
消息封锁得严密,知道的长老都不多,来的大多是太上长老级的人物,都是鹤发童颜不显老,牧远歌容貌年轻混入其中并不显眼,但跟着胥礼,想不显眼都难。
太上宗主来了!
见过太上宗主。
是牧挽啊!快到这边来,而宋元太上长老一改之前的态度,爽快地跟牧远歌打招呼,并给其他几位元老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
一旁的老鬼们也都活成精了,早在胥礼把人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打听过这小子在剑堂的情况,活生生的草包,还被宋元罚过,连宋元都要给太上宗主面子,他们却也不想过分热情,道:这不是太上宗主亲自带回来的小弟子么,想必很有本事吧。
哈哈本事是有的,宋元太上长老算是太上长老中,唯一真正领教到胥礼对这小子重视程度的人,于是很努力地夸奖道,能说会道,也是才能的一种,很有姜袅的几分风采。
那可了不得。
以往长生剑宗上下对姜袅的评价都一边倒的嫌恶,如今提起姜袅来倒是赞叹居多,毕竟太上宗主徒弟。
不止如此,铸剑堂堂主为首的那些,比起傅琢也更看好姜袅,毕竟姜袅手里拿着却灼,是他的得意之作。
牧远歌顿下脚步,疏远而不失礼貌地远远回了个礼,以去看亡者为由迅速脱身,只觉这些人各怀心思,可想而知当年他死后的情景,大概不会比这好到哪里去。
当年首善城死去的人残留的死气都被搬到了这里,首善城前城主兼客卿长老自戕而死,想必是触景生情,觉得愧对先祖,以死谢罪?
胡扯。步峣道,照你们这说法,每年清明上坟都要吊死一批人!
宋元太上长老立刻上前来,恨不得揪住他的耳朵告诫他别乱说话,谁对自杀的原因感兴趣,说这个的只是想找出个合理的漂亮的死因来揭过这人的死罢了,没听到这是在怪你徒弟无能,铸剑堂的可都巴不得你徒弟出洋相呢!
见过师尊。傅琢舒缓了神色,恭敬地朝步峣见礼。
步峣语重心长地道:徒儿啊,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没考虑周到。此人成不了气候,你给他处理好后事就是对他的尊重了,这关键时候撂挑子的货色
是弟子当年选出来的。傅琢道。
步峣心里咯噔了下,道:这也不能怪你,当初看他为大长老的死哭成那样,料想他是个实诚的
又是上吊自杀,不禁让人想起当年同样的死法,同样悬梁自尽的大长老。
同样的方法?牧远歌心里怪怪的。
当年这位首善城城主亲眼见到大长老死去的模样,还为大长老哭过。
怎么哭的?真哭了?牧远歌好奇。
那还能有假,当然也是大长老人好的缘故。
人死了以后,除了亲朋好友流几滴眼泪以外,剩下的,谁会发自内心去神伤?
此人若真为阮慕安的死哭过
牧远歌想到了件膈应的事,留意了下胥礼那边,刚和胥礼对上视线,就被别的人挡住了,只听到有元老压低声音对那年轻的掌教道:若说他心系百姓安危而亡,就有可能让人说长生剑宗行动速度过慢,所以不能标榜他英勇,只能如实说他怕被问责,难当大梁,那就要委屈你了,是你当年选他就任城主的,他的族人感念你至今,可能会怪你不厚道。哪怕说他敬佩当年大长老,是触景生情也好,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长生剑宗的声誉。
傅琢神情凝重,颔首领教:弟子明白,我也情愿损我一人,而不损长生剑宗半分,但我毕竟是长生剑宗掌教,某种程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也是个有担当的,你若是不能想出两全之策,那这掌教的位置你就自愿退下来吧,也能保全你的这份担当。
傅琢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不移:还请诸位元老和太上宗主信我一次,我定不会让宗门失望。如若失望,我自愿退位让贤。
步峣听到这里顿时紧迫起来,说得好听是有担当,但有担当的前提是承认自己无能选了个没本事的人担任城主,没眼力不能任人唯贤是一宗之主的死穴。
一旦退位再想上位就难了,之前所做的所有,处理阮慕安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助长生剑宗得势的种种决策,都成了后来人的嫁衣。
这三年来他亲眼看到他徒弟怎么熬干了骨髓,本来多开朗健谈的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硬是被生生逼成了半个胥礼。
试问谁不想当宗主,变成胥礼那样当然是好,但他觉得胥礼是与生俱来的,别人想要学成他那样,得废多少心力。
结果就这点事,就能把他徒弟拉下马!?他坚决不同意。
不就是首善城的烂摊子么,当年沦为死城都给拔活的神人就在这里呢!
步峣看向正被侍从挡着不让进门的牧远歌,抬手搭在徒弟的肩膀上,拍了拍给他鼓劲,傅琢感受到无声的力量,面色放缓,背也挺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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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妖月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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