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赤.裸.裸的要挟了。
谢遗睫羽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抿着唇看向那张纸,那是一份非常简陋的协议。
“对于这一次的事故祁先生感到非常抱歉, 您自然可以选择不接受这些条件, 以示歉意, 您的违约金我们也会帮您补上。”律师的语气仍旧是非常公事公办的平稳刻板, 谢遗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不过, 如您所知的那样,祁小少爷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这一次的事故使得他的病情加重了, 后续的治疗可能需要您的参与, 希望您能配合。”
啧。
这是要求无辜的受害者去安慰将灾难带给自己的人吗?
毕竟有着几千年的代沟, 协议上的一些条款,谢遗不怎么能看懂。
白白就在一边细声细气地解释给他听。
大意是,谢遗需要在伤好之后住进祁家,后续复健的事祁先生也会帮他安排好。
但是他需要配合祁小少爷的自闭症的治疗,行动也会受到一定的限制。
作为报酬,是一笔足够他挥霍后半生的钱和两处房产。
白白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心动了,小声道:“其实宿主大大答应也没有什么不好啊,住进祁家,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任务目标了哎。”
就算最后的钱没有机会用到也很好啊,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多钱,至少心理上很满足。
谢遗抬眼看向律师,他的眼眸是过于纯粹的黑,安静地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他非常认真”的错觉。
一贯牙尖嘴利的律师先生在这样的目光下,也不禁生出些微妙的心虚之感,只觉得自己手中这份协议对眼前这青年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他分明草拟过比这更加过分的协议。
“可以。”谢遗说着,还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同意。
对方却将手中的一纸协议收了回去。
谢遗正有些诧异,就见那人微笑着道:“这份协议只是供您先过目,后期会有更加完整的过来,在此期间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谢遗没有什么异议,“好。”
后续给出的协议便不像是之前所见的那般简陋了,条条款款逾千条,非常缜密,出现在谢遗面前的时候厚得可以装订成册。
白白给谢遗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涉及谢遗底线的过分要求后,双方签订了协议。
谢遗对于枯燥乏味的养病生活早已经习以为常,因而在康复期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愉之情,终日都很平静。
也许是他的反应太过奇怪了,那位至始至终不曾露面过得祁先生甚至让人请来一位心理医生为谢遗做检查,想要确认他并没有因为之前受伤产生什么重大的心理上的疾病。
只是谢遗对职业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更没有亲眼看见别人砍下自己的手指,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得空的时候白白会为谢遗介绍现代的事物,想让他早些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
在现代人思维里,古代人似乎应该为现代的高科技而折服,甚至将之敬鬼神。白白一度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在教谢遗的时候,甚至想过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行。
实际上,从某些角度而言,不过是一方站立于巨人的肩膀,一方处于巨人的脚下。当高度被拔到同样的时候,现代人的优势较之古人也不复存在。
谢遗的适应速度,让白白险些怀疑自己的宿主被掉换了。
左明远医生似乎对谢遗很感兴趣,寻房的闲暇里很爱来找谢遗讲话。
他生的美貌,便只是站在那儿也让人觉着赏心悦目,即便偶尔言语刻薄,也还在谢遗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这天他提了一篮水果来,问谢遗:“吃水果吗?病人送了许多。”
他蓬松的金发被发圈在脑后扎了起来,只有额前几缕因不够长,自然地垂落下来,随着动作轻轻曳动,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外面正下着雨,有剔透的水珠在玻璃窗上拖曳出蜿蜒的湿痕,模糊了窗外的景致。屋中没有开灯,不明亮的光线落在湿润的空气里,显得昏暗而暧昧。
左明远微挑着眉看谢遗,五官淹没在幽阴的光线中,看得不甚清晰。可是头发是极其显眼的,每一缕都仿佛自带光彩,如融化的金子拉成的柔软的丝。
不可否认,谢遗是有些喜欢看他的,于是微笑着点头:“好啊。”
左明远一如既往地刻薄了一句:“这么久都没有人来看你?真是没见过像你人缘这样差的了……”
他说着,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谢遗的面孔。
青年的容貌是一种偏于古意的美,眉修长,眼略狭,眼尾上挑,睫羽低垂的时候,就显出一种介乎清冷与荏弱之间的奇异气质,非常地……吸引人。
怎么看,也不应当是没有社交圈的人啊。
谢遗确实是没有社交圈的。
这具身体本身是有些自卑的,因自卑而生自傲,是一种非常不讨喜的性格。
同行之间竞争激烈,他又不常与人交流,失去价值之后,更是经纪人也不愿意上门了。
医生从篮子里捡了一个苹果出来,去洗手间洗了,用刀切成好看的小兔子形状装进了碟子里,才端到谢遗面前,甚至还问了谢遗一句:“好不好看?”
谢遗被他这带着几分炫耀又有些别扭的问话逗笑了,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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