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粥很香,放了一段时间也没那么烫了,秦恩给他弄来根吸管,扶着许相臣坐起身靠在床上,一边喝一边被秦恩盯着,这位杀起人来像疯子一样的小朋友,一个晚上过去就仿佛把之前被许相臣胁迫的事都忘干净了,见许相臣肯吃饭,一双桃花眼都笑眯眯的。
说出来的话倒不那么招人喜欢。
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故意把吃的放在那让你闻味呢,怎么样两天没吃饭了,闻着饿不饿?想不想吃?你看,张清野这人就是聪明,来软的硬的你都不吃,他也有办法折腾你。
许相臣一口粥差点噎死。
秦恩一笑:因为我给他取的名字,他还在生气呢,心眼真小,要不是这局游戏和你有关系,我才不会和他组队呢,你以前怎么受得了他的?
许相臣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张兮兮是你随口叫的啊
他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以前也不知道张清野原来是这种性格,只能说他伪装的太好了,在许相臣面前永远是仙气飘飘白衣少年,对其他人的伤害都不计较不追究,又不懂得拒绝,整天岁月静好的一朵白莲。
一杯米粥喝完,许相臣也逐渐恢复了力气,秦恩围着他来来回回看,虽然说起来很没出息,吃饱的许相臣感觉比之前还要更加困,根本不想理他,晕沉沉中又听见秦恩撒娇似得声音:我真想杀死你一次。
一阵发凉,许相臣猛地睁开眼。
正对着床铺挂着钟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天色有点发黄,许相臣的境遇还是没变,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时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许相臣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秦恩,张清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窗边。
他手中抱着小蜘蛛,这玩意实在有点太大,趴在张清野腿上也违和,因为之前在厕所里许相臣拿它垫脚,这只巨大的蜘蛛整个后背都已经被踩扁了,虽然还没死,看起来也有点可怜。
和其他技能卡一样,生物类的技能卡也有使用寿命,越高级的技能卡使用寿命越长,不过这个小蜘蛛的使用寿命并不是按使用的次数算的,而是按照死亡次数,死亡十次以上技能卡便会自动注销了,也就是说,只要在战斗中不让它死掉,这基本算是可以无限使用的技能卡,许相臣买复生技能卡时差不多花了一万块,这小东西若是拿出去卖,起码也值五万。
实在有点后悔曾经把这么值钱的小东西给了张清野。
许相臣心中还在懊恼,却见窗边人影站了起来,他将修复好的小蜘蛛放到地上,大病初愈似得小东西便又欢快地满屋子跑起来,只是它腿毛有点重,黑乎乎的一团,让看着的人有点毛骨悚然的。
你送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弄坏它?
许相臣很想对他翻个白眼,事实上他也确实翻了,眼皮翻起来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按照张清野的性格,他确实不应该激怒他。
窗边柜子上还放着新带来的饭菜,这次不是粥水了,张清野也没说什么,脱下拖鞋也上床,端起饭菜喂给许相臣吃。
许相臣其实并不是很饿,他吃了差不多有一半,便停下来不吃了,张清野给他擦了擦嘴又喂了水,把东西都收拾好,才回到床上,精瘦白净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他抱住许相臣的腰躺了一会儿。
如果可以行动的话,恐怕张清野已经被许相臣杀了千百遍,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狠劲,都被身边的人看在眼里。
张清野于是提着他的领子将人拉近了,随后亲了亲,像是恋人间的呢喃一样轻飘飘的触碰,许相臣皱着眉头想要侧过头,这一次却被强硬地拉了回来,对方的动作不算粗鲁,却因为他身上没有力气而感觉不太舒服,亲吻的过程中嘴唇都被咬破了。
压抑一整天的愤怒,几乎都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许相臣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一边胳膊,他将手掌捏在张清野的脖子上,想要收紧,那状态却像抚摸似得,张清野带着笑意,温柔地亲了亲他送到嘴边的手。
好像连恨意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轻轻抚摸了许相臣皱起的眉头,面前人笑的十分好看,不知为何突然道:咱们去洗澡吧。
许相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起这样的提议。
直觉上,这对自己很不利,他现在没有行动能力,张清野说洗澡,那态度就再清楚不过了,是要和他一起进去,许相臣现在可没有那么希望和这种人坦诚相见,想要拒绝的下一刻,便被人拖着身体抱了起来,张清野将他放在椅子上,许相臣身上穿着大一号的病号服,只有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张清野站在他面前,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去解开许相臣上衣的扣子。
许相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没力气,不想洗。
没关系。很满意许相臣对自己开口说话了,张清野抬头对他笑了笑,那一瞬间的清澈纯粹仿佛是回到了两人刚相识的日子,他狡黠道:我可以帮你。
软趴趴的手捏住袖口,也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上衣很快就被人拽了下去,线条优美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凉凉地瑟缩了一下。许相臣身上几道疤痕,有些是在埋骨之城留下的,有些是从前被人打的,这座城市中没有管制,人们经常斗殴,在许相臣的父母最开始去世的几年,初出茅庐的许相臣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头。
张清野低头看了看,他可以很清楚地说出许相臣每一道伤口的来历,冰冰凉凉的手指触碰到那一小片死肉周围,温度让身前的人惊了一下。
对不起。清清凉凉的声音打在许相臣耳朵上:让你受苦,真的很抱歉。
许相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是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用这副同情似得口吻说话,说出来的,大多都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废话。
觉得抱歉就让我走吧,或者你去死一死也行。
话虽然难听,却因为许相臣没什么力气,因此也没多大冲击,张清野没理会他口气中的恶意,他坐在地上,头轻轻枕着许相臣的膝盖,诚恳问道:让你走了,你还会回来看看我吗?
许相臣犹豫一瞬,诚实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放在前几天,他可能只会躲远一点,大不了不再去看这一群人,但以这两天张清野的表现来看,他比许相臣想得还要更加病态和疯狂,他虽然很还想报复,却也真的希望此生都不要再见面了。
和这种疯狗咬来咬去,只会惹得一身脏。
意料之内的让人伤心。张清野仿佛叹了口似得:其实你骗一骗我,我也会相信的。
继续脱衣服的途中,许相臣尝试过反抗,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便被人用软绳捆住脚踝和手腕,几乎是没有什么逃跑的可能,失去了行动能力还被人拖着身体,如果不是气氛不对,恐怕他都要以为张清野是打算秘密将他杀了,走到浴室的途中,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蒸汽直熏人脸。
秦恩说的不对,张清野还是很提防他的。
起码他现在想要逃跑,连半点机会也都没有。
许相臣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感受那人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按压他的脊椎,慢悠悠地挪动让人头皮发麻,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许相臣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张清野身上有那么多伤,平常时间里藏在衣服底下,大大小小的陈年旧疤分布在苍白的身体上,比起小时候,他除了更加高大了一点,几乎没有其他变化,身上也依旧可以看到那个被女人拎起来打的小男孩的影子。
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天都会想你。
他躺在许相臣身上,肌肤靠在一起,脸上温温凉凉的,许相臣看过清高的张清野,看过崩坏以后恶劣的张清野,可他这个样子,有点脆弱和委屈,像喝醉了似得:可你总是躲着我。
许相臣没见过。而且感到一阵恶寒。
按理来说在埋骨之城的游戏,不管是死是伤,都是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包括许相臣也是,他虽然在游戏中果决胆大,基本上也没有因为游戏受过疤,更不要说是像张清野身上这么多的伤口了。
他此时恍恍惚惚回忆起,从前的时候张清野总是很排斥他靠近,夏天男生一起洗澡,张清野基本也会避开他,每一次许相臣邀请一起参加游泳项目,或者任何需要露出除了手臂以外哪怕一丁点身体的活动,他都会找借口拒绝,当时以为他是讨厌和自己一起,现在看来,恐怕还有一小半原因,是他不想露出这些疤。
被人按着头亲了亲脖子,许相臣撑着力气想要和他说话,努力把手掰开:清醒一点,你别碰我
后者沉静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一声,似乎是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惊了出来,永远十分平静的脸上,还有被水蒸气暖出来一点红色:为什么不行?
喜欢的人之间不就是会做这种事吗?
喜欢的人之间,他和张清野能算是喜欢的人之间吗?
即便是被这两个人抓住的时候,许相臣也当真没想过会发生一点什么,他以为充其量是会被检查一下身上到底有没有金玉印,张清野发现他没有用处以后,差不多也就会把他放了。
鼻尖挨着鼻尖,现在的气氛却实在有些脱离控制了,两人静静地对视,许相臣甚至没办法思考,被蒸汽闷的他有点喘不上气,再开口时,声音里早已经失去了平常的镇定,他是真的有点慌了,说话都在发着颤:
我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周日要上夹子,下一章可能是周一更新,大概更五千字左右,到时候会在评论区发红包呀~
第38章 一顿暴打
愣愣看着窗外一片天, 许相臣有些恍惚。
房间再一次被鬼打墙一样的效果隔绝开,食物里应该是有东西的, 即便已经过了很久, 他依然没什么力气。
多少还有些顾忌, 两人到底没有做到最后,许相臣也不清楚为什么张清野会这么好说话,那人在自己说完一句以后就停下了,沉默地收拾好了一切, 便让许相臣蜷缩睡在被窝里,已经过了一天。
他摸了摸怀里的蜘蛛,大蜘蛛的腿毛软乎乎的十分温暖舒服,可以当成大型宠物, 张清野用修复物品技能卡把它修复好,封住了毒素和蛛网便还给了许相臣, 给他解闷似得,让它满屋子跑。
和许相臣比起来, 张清野其实并不算了解小蜘蛛更好的用途。
整张脸都在发热,嗓子很疼,许相臣觉得自己也许在昨天有点着凉,长时间的昏睡,甚至已经分不清时候, 中间吃了几次食物也记不清了,某个清醒的瞬间,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 身边相似的人影,让他以为自己仍在在埋骨之城,现在依然是刚当上城主的那一年,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曾在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夏季的阳光也和如今一样清凉,他们躺在最靠近院落的一张小床上无所事事,一整天一整天只能看到对方,白天晚上,总是闻到花香,一阵一阵的安静,那时张清野会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仿佛将他所有的躁动都安抚下来。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的假象。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倒是令人着迷的一段时光。
时过境迁,眼前不是埋骨之城,也没有栀子花,窗外倒是有不少月季,但这里是四楼,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以外,什么也闻不到,许相臣目光迷离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视线之中却一阵阵发白看不清,他脸上带着红晕,说起话来声音也是含含糊糊:我看不清你。
已经分不清了,面前的人是谁呢?曾经那个清高不染的少年,还是已经成长成了完全陌生模样的张清野?
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
张清野一愣,似乎犹豫了一下,想靠近,却又停住,许相臣的状态可能不太好,他轻声问道:你想看我?
许相臣没再回话,呼吸声听起来暖洋洋地挠人心。
仿佛被鼓动一样,张清野迈出一步,在他床边停住脚,床上那人的皮肤十分细腻,微微泛红,好像一只漂亮的桃子,头发也暖暖软软的,他轻轻靠近,许相臣眼睛困的只剩下一条缝,莹莹泛着水光,朦胧之中张清野甚至有一种错觉
错觉他眼中像从前一样,全部都是自己。
你能认出我吗?
许相臣没说话,反应跟不上似得,温温暖暖的眉眼,半晌才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他好像在说什么,却因为声音实在微弱,没办法传到任何一个人耳朵里,张清野显得极有耐心,他一点一点靠近了,一边梳理许相臣的头发,一边听他说话
我还是勉强能听到三个字,许相臣嘴唇湿润,重复一句话,没办法被人听见,他却开始哭了,他现在不清醒,却十分难过似得,不停地掉眼泪,已经很久很久,张清野几乎没有见过他哭,他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看着眼前的人时,心底的那一片柔软,泪水顺着眼角往下,许相臣嘴唇颤抖地厉害:我还是。
张清野平静给他擦着眼泪。
很喜欢你。
碰到温暖脸颊的手愣了一下,一瞬间的颤抖十分清晰,眼中仿佛有光闪过,那充满生机和希望的眼神,从来都是不属于张清野的,但也只是一瞬,他随后笑了笑,眼睛里仿佛也有些悲伤,凑上前,亲了亲许相臣的嘴角:你又在骗我。
不过没关系就在吻落下的同时,刀片从背后已经切进了右半边肩膀,张清野一个踉跄,倒并没有惊讶,身前的玻璃能够清楚看见身后的一切,身后是放大了不止一个型号的蜘蛛,两条前腿都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刀锋,紧紧将刀镶进血肉之中,与此同时,上一刻还无法行动的许相臣,从前方抵住了他的脖子。
张清野只是没想过,许相臣真的会对他动手。
别乱动。
许相臣动作极其迅速,几乎没给张清野反应的机会。
又或者,张清野根本没想反抗,任凭许相臣的匕首抵在脖子上,还是尽力凑上前,许相臣的手也没有丝毫松懈,因为背后的伤,张清野嘴角已经挂上了血迹,一口一口从口中涌出来,沾满了整件宽松的白色T恤,许相臣曾经说过,最喜欢张清野穿白色的衣服,很有朝气,也很配他的气质,这是他今天特意穿上的,张清野努力向前靠近,嘴唇一点点颤抖,亲了亲那人的手背:我心甘情愿。
许相臣蹙着眉头将人推向身后的刀锋。
即便现在,张清野还在蛊惑他,还在制造假象,这么多年以来许相臣已经很清楚了,这人对他的感情永远在推拉,走远了便拉回来,拉回来了,再一点点推远,拿捏人的本事,没有人比张清野更懂得如何让人死心塌地,而这一次不过是因为他走的太远了,张清野才至于如此费尽心机。
许相臣从心底感到厌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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