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茶,叫京渊渊哥哥还不如叫他京渊哥哥呢。
小时候他为了求生而叫京渊京渊哥哥的事现在他回想起来已经觉得很羞耻了,偏偏京渊还要再此刻提起,简直就是在对他公开处刑。
而萧霁宁被这两个腻歪至极的称呼震慑得说不出话,都没功夫去在意京渊已经开始喊他宁宁的事了。
结果京渊看着萧霁宁脸上复杂的神情,挑高了眉梢,又道:如果这些称呼,宁宁都不喜欢,那宁宁也可以唤我小名渊儿。
萧霁宁:
渊儿?!
他怎么可能叫京渊渊儿?
我萧霁宁睁大眼睛,被京渊堵得无话可说。
宁公子,您的状元糕来啦
好在这时跑堂端着萧霁宁点的糕点前来,为他解了围。
萧霁宁赶紧拉住跑堂,和他说话道:对了,六子,今日一品楼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啊?
跑堂的笑道:宁公子,您是好久不来一品楼,所以不知道自从换了一位说书先生之后呀,咱们这酒楼里的女客人,就比男客人要多了。
萧霁宁疑惑道:为什么呀?
这新来的说书先生姓冯,名雨生,身高八尺有余,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跑堂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堆文绉绉的词儿,估计是平日里听书听多了也学了些词,这些姑娘们啊,与其来听书,倒不如说是来看冯先生的。
第74章
跑堂的六子把那位新说书先生冯雨生夸得天生有地下无的, 萧霁宁就算本来没什么兴趣,现在都该有兴趣了, 便笑道:他生得果然那般俊美?
实乃人中龙凤!六子竖起大拇指道, 后来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形容那位先生了,嘿嘿,总之那冯先生的确一表人才。
萧霁宁更好奇了:那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冯先生, 到底是什么模样。
坐在他身旁的京渊闻言掀眸睨了萧霁宁一眼,但是萧霁宁忙着和跑堂的六子说话,注意并没有在京渊的身上。
冯先生马上就到了,宁公子您再等待片刻。六子给萧霁宁端上些瓜子花生,便退下了。
而在六子走后, 京渊又问萧霁宁:宁宁对那冯雨生有些兴趣吗?
萧霁宁听着京渊喊他宁宁,怎么听怎么怪, 恨不得把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给收回来, 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萧霁宁只能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努力忽略京渊现在对他的称呼,说:是啊, 你没听六子是怎么夸他的吗?
京渊却勾唇嗤了一声,不屑道:也不过如此。
京大哥何出此言。萧霁宁问他, 莫非你以前见过他?
京渊听着萧霁宁唤他的新称呼嗤了一声, 不置可否,摇头说:不曾见过。
萧霁宁又道:那你怎么会说他也不过如此呢?
京渊抬眸望向萧霁宁,目光直直地望着少年, 直到把萧霁宁看得微微缩了缩脖颈,京渊才收回目光,看向大堂的柜台淡淡道:冯雨生来了。
萧霁宁顺着他的目光朝一品楼大厅中央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鹤纹白袍,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阔步走到书桌前,先是笑着躬身朝底下的听众行了个礼,随后才整衣落座,拿起桌上的止语一拍,示意听众噤声安静,开始听他讲书。
想来这人便是那新来的说书先生冯雨生了。
但单论容颜,他并未给萧霁宁什么惊艳之感这倒不是说冯雨生长得不够好看,他的确容貌俊美,面如冠玉,然而皇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宸妃、丽妃、珍妃当年这些妃子们虽是年过三十,可容貌依旧是天下美人中的翘楚,男性又诸如七皇子的坚毅刚正、八皇子的异域英气,皆是俊美无俦。
换句话来说,就是萧霁宁从小见惯了美人,早就看淡了徒有一副皮囊的美。
然而冯雨生一场书讲完之后,萧霁宁却是完完全全地记住了这个人。
因为正如店小二所说那般,冯雨生皮相极佳,可他却没有因为这副皮相而端着放不开,反而讲书时诙谐有趣,该夸张的表情动作一个不落,语句停顿得宜,恰到好处,层层渐入扣人心弦。
萧霁宁听着他讲故事,到了最后止语一拍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既难忘方才故事里的情节,也一时半会好奇能写出这样故事的冯雨生到底是个怎样的才子人物。
于是萧霁宁跟着大堂里的听客们一道鼓掌,和京渊称赞冯雨生道:冯先生果然是位大家,我好想听他下一回的故事呀。
这怕是不行。京渊道,宁宁你只有今日能够出宫。
唉,我知道,那便只能等他讲完这个故事出书,我再去将他的书册买回来阅读了。萧霁宁叹着气放下茶杯,见大堂内有些听客已经开始往一品楼外走,而外头的天色也已经起泛霞红,便对京渊说,该回去了,我们今日就玩到这吧。
两人一块起身,萧霁宁负手径直往外走,倒是京渊回头冷冷地看了那冯雨生一眼,但随后京渊不知瞧见了什么人,忽地挺下脚步,直到走出一段距离的萧霁宁发现身后没人跟着,转身去看京渊时,才看见京渊又迈步朝他走来。
萧霁宁问他:京大哥,你刚刚在看什么?
京渊只告诉萧霁宁道:一个很眼熟的人。
这样的回答便是不想多说,所以萧霁宁也没有多问。
回宫后当皇帝的生活平静且枯燥。
萧霁宁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他每天的日常就是早朝,批折子,吃饭和睡觉,最多因为新婚,会去长乐宫和阮佳人谭清萱三个人下个棋而已。
说实话,萧霁宁倒是很想做个昏君,但是要他做昏君,且不说心里这关他自己过不过的去,最主要的是一旦做了昏君,日后京渊或者别人登基,那他就肯定会死。
所以萧霁宁只能继续勤勤恳恳地做他的平庸皇帝,不求有大功,但一定不能有大过。
只是自从纯婕妤成了纯太后之后,萧霁宁这日常还得添个去给她请安的步骤,让他本就过的不舒心的皇帝生活更加糟心了。
而纯太后那边呢,她好不容易才做了太后,察言观色的能力在当年服侍云鸿帝时也算练的驴火纯情,明白自己在萧霁宁那边很不受待见,不然也不会只拘谨陌生地叫她太后,故而前几天萧霁宁来给他请安时,她脸色都还算可以。
但如此过了小半月后,这日萧霁宁再去她面前请安时,纯太后忽然和他提道:哀家记得,再过两月便是皇帝的生辰了吧?
萧霁宁不知道纯太后忽然说起这件事做什么,就点头说:是的,太后。
往年皇帝的生辰宴,都是由哀家一手操办的。纯太后也不多说废话,很快就直接道,皇后她刚入宫不久,又忙于打点后宫事物,恐怕分不开身再为皇帝的生辰宴操心,不如今年也由哀家来为皇帝举办吧。
纯太后这话倒也不假,往年萧霁宁的生辰宴的确都是她在办的,可那能叫为萧霁宁举办生辰宴吗?纯太后纯粹是借着萧霁宁的生日弄个名头,好让云鸿帝来她宫里过夜罢了。
况且纯太后还说了句皇后忙于打点后宫事物,明显就是不满阮佳人把持着后宫所有权力,此番她如果能办好萧霁宁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宴,日后她在宫内或许还能有些说话的分量,否则她就算做了这个太后,和没做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萧霁宁清楚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笑了笑说:这就不劳烦太后了,朕的后宫仅有皇后一人,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太后您年事已高,才是不宜为这些小事烦忧,生辰宴一事还是由皇后去办吧。
皇帝,你!纯太后没想到哪怕是办个生辰宴的萧霁宁都不让她碰,还说出她年事已高这种话。
这可真是冤枉了纯太后,她如今刚过三十,正是风姿绰约的少妇年纪,还有那个皇后阮佳人,萧霁宁的后宫里确实只有她一人,没什么可操心的,但就连她想在浣衣局插一个宫女管事姑姑这种事,阮皇后都不允许,阮皇后说是她太忙没功夫管这些,纯太后也不懂阮皇后她终日到底在忙些什么。
朕还有折子要看,若太后没有别的事了的话,那儿臣便先退下了。萧霁宁懒得和纯太后吵,随意编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纯太后被萧霁宁和阮佳人气得心口疼,又因为马上入夏了天气有些炎热,白日里贪食多吃了点凉物,晚上腹痛便想召太医来给她看看。
但这个时辰里太医都已经出宫回家了,只有今晚当值的杨太医还在,可是今日住在甘泉宫的珍太妃听说也病了,叫了杨太医去看病,所以纯太后的宫人去到太医院时,就只剩个女医谭清萱还在,宫人没有办法,只能让谭清萱收拾了药箱去寿康宫给纯太后看病。
这纯妃,哀家当年还是纯姬的时候她就和我对着干,现在哀家做了太后,她还是和哀家不对付。在谭清萱给她把脉期间,纯太后和身边的宫女兰沁一直说着话。诶兰沁,你怎么不到甘泉宫里叫杨太医来寿康宫呢?
纯太后如今位分比珍太妃高,她如果非要仗势欺人让杨太医先给她看病,不给珍太妃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做出这样的事纯太后也只能出一时之气。
毕竟纯太后也明白,如今七皇子在外可是钦差大臣,是在各州巡查给萧霁宁的办事的,要是她今晚真去欺负了珍太妃,第二日萧霁宁就有本事备一份厚礼去给珍太妃赔礼道歉,这么做不为七皇子,而是为了气死她。
纯太后这脾气真是绝了,兰沁也不敢说别的,只能说好话道:奴婢们也是担心耽误了您的病情,见谭女医在着,便赶紧让她先来给您瞧瞧,要是您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好,再去把杨太医叫来给您看病,这样皇帝也不好说什么。
这倒也是。纯太后闻言勾唇笑了笑。
兰沁见谭清萱已经诊好脉了,就问她道:太后的身子如何?
谭清萱依旧跪在地上,回兰沁话道:太后她只是吃了些凉物导致的腹痛,没什么大碍,喝一副消食的药就好了。
兰沁回头看向纯太后,等她接下来的吩咐,既然没什么大病又捞不着好处,纯太后也懒得再去甘泉宫把杨太医抢过来了,摆摆手没说什么。
兰沁见状便对谭清宣说:行了,那赶紧下去开药吧。
可是纯太后心里那股气还是没顺,哼了一声又和兰沁道:还有那阮佳人也是,要是当初不是哀家坚持让云鸿帝给她和皇帝赐婚,今日她能当上这皇后之位吗?
陡然听见纯太后提及自己的爱人的名字,语气还是这般不好,所以谭清萱在纯太后话音落下后便倏地抬起了头看向她。
第75章
纯太后被谭清萱突然瞪向她的视线给唬了一跳。
而谭清萱在看到望向自己神情惊愕的纯太后后也明白是自己太过冲动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纯太后,这位太后的威名她早有听说, 只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旁人说一点有关阮佳人的不好。
不过纯太后这会儿并没有在意谭清萱的不敬或者说她是无暇去在意这件事, 因为她忽然发现,这谭清萱长得极美。
这谭女医,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哀家好像在哪见过她似的。纯太后望着谭清萱的面容, 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清萱抿了抿唇,小声道:谭清萱。
纯太后微微挑起眉梢:谭清萱?
太后您忘了?兰沁在一旁提醒纯太后道,云鸿十八年的重阳秋收节,云鸿帝想为太子选侧妃, 当时心宜的便是这位谭女医。
哀家没忘,哀家还记得, 那年谭女医和皇后是并列第二的对吗?纯太后勾唇笑了起来, 只是那时谭女医生得不似如今貌美,所以哀家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这事纯太后是真没忘,尤其她认为阮佳人是因为她的力荐才当上了皇后,现在却不肯分予她一点权势后, 纯太后对这个儿媳简直就是厌恶至极。
好在对付女人,她知道用什么方法最能恶心人, 尤其是皇帝的女人。
纯太后早就想再往萧霁宁的后宫塞些人了, 最好是能抓住萧霁宁的心,又听她话,能供她差使的人, 一来可以恶心阮佳人,二来可以通过这个女人,缓和她和萧霁宁的关系。
只是这个人选,纯太后一直没有找到。
谁知如今这个人却是主动凑到自己面前来了。
纯太后笑了笑,伸手拉住谭清萱,让兰沁给她赐座:谭女医,哀家似乎听说,你和皇后以前有些不合是吗?
谭清萱摸不准纯太后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坐下后低着头说:都是些坊间传言,当不得真的。
然而纯太后不信谭清萱的实话,她只信自己听到的那些京中八卦,随后她又和谭清萱聊了一会,就放谭清萱走了。
这么个美人。纯太后望着谭清萱离开的婀娜背影,啧啧感叹道,这还好是在宫里做女医,宫里除了皇帝哪里还有别的男人呀,对了,皇帝见过她了吗?
好像没有。兰沁想了想,说,听说最近皇后身子不适,这位谭女医夜夜被召到皇后的长乐宫里为她诊治,天明才能离开呢。
哀家可看不出皇后身子哪里不适。纯太后冷笑一声道,我看她是借着治病为由,来对付这个当年的死对头吧。唉,兰沁,你说这人和人的命运,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一个是供内任人欺负的女医,一个是独宠后宫的皇后,啧,真是可怜。
兰沁小心地问纯太后:太后您是想?
纯太后道:皇帝见过这位谭女医没有?
似乎还没有。兰沁说,这位谭女医一入宫后就只为太妃宫女们和皇后诊过脉。
纯太后笑道:哀家身子不爽利,这几日就让这位谭女医来哀家的寿康宫照看哀家吧。
兰沁点点头道:是。
你记得。纯太后叮嘱兰沁,一定要在明日皇帝来给哀家请安时,请这位谭女医来为哀家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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