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虽未做抵抗,但走出些距离后,他便不肯再走了,拽回自己的手蹙着眉对京渊说:京将军,你可是真懂我的心啊,我一句话还没说,你就已经全部说完了。
萧霁宁这话明扬暗贬,就是在训京渊随意替他作答做决定,然而京渊却像是听不懂萧霁宁的暗讽似的,轻轻笑着问他:难道我的回答不是殿下想说的吗?
不全是。方才萧霁宁在里面思绪一时没回转过来,可他也明白,阮佳人和谭清宣并不像她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容易拿捏;萧霁宁也知道京渊的回答挑不出一点错来,甚至是在维护保护他,京渊也没替他答应要他都娶了她们两个,只说还要考虑,但萧霁宁还是觉得京渊说这些话时,起码得先问过他的意思。
而京渊听了萧霁宁的话,认错态度倒也还顺眼:那微臣哪里说的不称殿下的心意,殿下可否指出?微臣定当改正。
我没说你说的哪里不好。萧霁宁轻声叹气,只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该让我自己回答才是。
京渊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默地望着萧霁宁。
萧霁宁又道:我就这样将她们纳入后院,日后我若是遇上了喜欢的人,我该如何向她解释?
结果本来安安静静瞧着还挺温驯的京渊,忽地就问道:难道殿下要为一个还未出现的女人和我置气吗?
京渊说话的语调虽然还是平平的,可这语气听着怎么有些酸呢?
萧霁宁愕然抬头,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京渊的话。
京渊也直直地望着他,只是萧霁宁不知道为何,他竟从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生气的情绪。
于是萧霁宁就被气笑了他这个受了委屈的人还没生气呢,京渊就自己先气了起来。
你也知道是个还未出现的人?萧霁宁觉得他和京渊就是鸡同鸭讲,再在这个话题上扯也没意思,既然还未出现,我又怎么会为了她和你置气?而且这人会不会出现还不知道呢。
萧霁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和京渊说道。
阮佳人和谭清宣看不上他这个俊王爷,不愿意做他俏皇妃这件事还是对萧霁宁造成了打击,他那个嫔妾众多的二皇兄至今在宫里都还有不少宫女朝他抛媚眼呢,怎么他这边连个喜欢他的妹子都没有呢?
谁知听了萧霁宁委屈控诉的京渊竟又笑了起来,安慰萧霁宁道:殿下不必伤心,我若是女子,必定会对殿下一往情深的。
你吗?萧霁宁目光在京渊身上逡巡着,继而道,那还是算了吧。
京渊:?
萧霁宁摆手,也懒得再和京渊计较什么了:唉,回家了,没意思,你们都说请我看《纸上君》,结果一个二个地都在骗我。
殿下萧霁宁走了没几步,京渊忽地又开口叫住他。
萧霁宁回头朝京渊望去,只见京渊站了不远处,勾着唇角大踏步追到他身前,追问他道:那明日呢?殿下可有空来听书,明日一定讲殿下爱听的《纸上君》;若是明日没空的话,殿下哪日得空想去听都行。
没空,哪天都没空。萧霁宁才不信呢,本王很忙。
京渊挑眉:不知殿下在忙什么,微臣可否为殿下分忧。
萧霁宁睨了他一眼:我忙着养病呢,一个月内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京渊:
萧霁宁回到顺王府后就病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一个人窝在偌大的王府里看闲书杂记,实在无聊了,萧霁宁就会请个戏班子来府里给自己唱戏,也不用再去担心谭清宣和阮佳人的事,小日子过得极为舒坦。
结果萧霁宁这好日子这病才养了半个月,就再次被人打断了。
缘由起于上回在一品楼,京渊让阮佳人和谭清萱先拿出些诚意,再来和他们谈条件,阮佳人和谭清萱大概是真的想和对方厮守,回去沉默了半月,果真拿出了一份分量极重的诚意,而后由阮佳人发帖,邀萧霁宁再去一品楼一趟。
萧霁宁拿到帖子的时候很是无奈,盯着请柬半晌不说话。
穆奎不知道那日在一品楼他们四人都说了什么,见状只是小心地问萧霁宁:王爷,您不想去见准王妃吗?
萧霁宁无语道:我只怕去了见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穆奎不懂:王爷这是何意?
萧霁宁没给穆奎解释,而是道:穆奎,去,你去给京将军府上投个帖子,告诉京将军我想听《纸上君》了,让他给我订个座。
诶,好。穆奎虽然答应地很快,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王爷离开重阳宫后这心思怎么越来越难猜了?而且还有愈发懒得动弹了,平日里连府门都懒得出,如今要出去听书,连座都不愿自己订了,也亏得京将军如今还能由王爷这样使唤。
被使唤的京将军收到帖子后,立刻就安排了宝马香车来接萧霁宁。
穆奎伺候在萧霁宁身边,在扶萧霁宁上马车的时候还听到他家王爷朝京将军冷哼道:京家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吗,来得如此慢。
是,给殿下买了些点心。京渊拎起手上装着点心的油纸袋,笑道,让殿下久等了。
于是穆奎这才见他的主子肯屈尊降贵上京将军的马车,而京将军从头至尾脸上没露出一点不高兴的神色。
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穆奎连连感叹: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伴读,这感情就是好。
被旁人觉得他们感情好的萧霁宁并没有被京渊的一盒点心而收买,他一边吃着,一边给京渊解释他今日要去一品楼的真正目的:阮佳人给我送了帖子,说她发现了些事,要和我说说。
然而京渊却没接萧霁宁这些话,而是问他:殿下,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萧霁宁:
京渊最近到底是不是病了,怎么一天到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萧霁宁神色复杂地看了京渊一眼,决定还是顺一下京渊,就说:不生气了,我们来谈正事。
结果京渊还和他认真了起来:让殿下消气,这就是正事。
闻言,萧霁宁脸上的神色更加一言难尽,还好他的王府和一品楼近,眼看就到地了,萧霁宁决定无视京渊,直接下车奔向雅间。
京渊的老地盘是一字号房,阮佳人的是二字号房。
而正如萧霁宁一开始所想的那样,雅间里不仅仅只有阮佳人,还有她的萱儿。
王爷,京将军。阮佳人和谭清萱看见萧霁宁便立刻起身,朝他行礼。
这些虚礼就不用了。以前在宫里时,常常行礼的人是萧霁宁,如今他封王出宫,就变成旁人给他行礼了,这让萧霁宁不免有些感慨,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吧。
阮佳人起身后,扶着谭清萱对萧霁宁道:王爷,不是民女发现的,是清萱。
是的,王爷。家父谭传艮是太医令,为太医院院首,这您和京将军都是知道。谭清萱点点头,因为近冬了,太医院的药材要进行最后一次检查晾晒,方能入库继续保存,但是前些日子,家父在做历年的药材清点时,却发现有些药材的数量不对,有几味不可滥用的药材少了许多。
说到这里,谭清萱稍作停顿,再次开口时,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后来家父暗中详查,却发现这些少了的药材,被加到了皇上的药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真是个铁憨憨,写完了忘记定时放存稿,现在发现还没更新,对不起对不起,评论区随机抽50个小红包,抱歉了= =
《本文正确观看指南》番外特别篇2
宁宁:不说了,鸡同鸭讲,没意思。
京渊:那我是鸭?
宁宁:???
阮皇后谭贵妃:致命打鸡。
宁宁:???
第45章
自古以来, 能在后宫中行走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便是这后宫的主人皇帝, 另外一种便是传召入宫的太医们。
而后宫的女人们, 除了要讨好皇帝以外,还需和太医打好关系。毕竟人生在世,谁还能永远无病无灾呢?更何况有时须得拿些什么不能明说的秘药, 还不是得靠太医?
所以谭清萱身为太医院院首的父亲谭传艮是不少人巴结的对象,而谭清萱虽为庶女,却是谭传艮唯一的独女,谭传艮对她宠爱无比,从小就抱养在嫡母膝下, 她能和阮佳人这样嫡出的贵女在一起玩,也有这层原因在。
那日一别之后, 谭清萱回去后和谭传艮说了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谭传艮愿意帮谭清萱嫁给萧霁宁。
要知道朝堂之上风云莫测,后宫中也是如此,有时候为了生存是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谭传艮身为太医院院首,自然知道有些太医会做两份药方, 一份留存,一份自己保留;这宫里的药材缺斤少两, 只要数目不是太大, 也不会有人详查因为有时因为煎药的火候不对,亦或主子们暂时不肯喝药,都会浪费不少药材。
但最重要的一点, 还是因为详查此事的人,必须足够精通医理,他们一看到少了的药材,便要能大致推出这些药草能用用来做些什么事。而太医院中有这样本事的人,只有太医们。可大部分太医为了明哲保身,是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必须如此为之。
谭传艮深谙宫中这些脏事,只是为了女儿,他不能再袖手旁观。还幸好他是院首,在太医院行走容易,能够查到的东西也远比其他太医多。
谁知细查过后,谭传艮也被自己查到的东西给吓了一跳,在告诉谭清萱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将此事泄露给太多人知晓。
家父是皇上的御医,每旬都会为皇上诊平安脉,但近来每次诊脉,家父都发现皇上的脉象隐有不妥,只是皇上并无哪里不适,所以家父也不敢妄言。谭清萱抬眸望着京渊和萧霁宁,一字一句道,直到家父发现了那些药材。
谭清萱虽未明说,但萧霁宁已经听懂了,说白些,就是有人在萧帝身上下药。
家父说,那些混在一起让人服下,可使人看上去神采熠熠,精力充沛,但这只是表象。谭清萱声音微顿,实际不过半年,服药之人便会被掏空身子。
萧霁宁也不禁皱眉:仅半年?
谭清萱点头道:是。
萧帝自从太子殁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自上月起才逐渐有了起色,本以为是养好了身子,却不想里头藏着这样的密辛。
京渊闻言神色也有几分凝重,他在宫中虽有不少眼线,可也不是哪里都能分布下人手。就拿太医院来说,他至多能知道太医们和哪些嫔妃交好,为哪位主子效力,再要往深处些要查,就要耗费不少气力,还不知道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不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所以谭清萱今日带来的这个消息,确实非同一般。
故而告别谭清萱和阮佳人后,萧霁宁坐在回顺王府的马车上思索不过片刻,便让车夫立刻调头,往宫里去。
京渊问他:殿下为何要回宫?
谭姑娘所言一事事关重大。萧霁宁蹙眉说,我得将此事告诉给七皇兄。
然而京渊听完后却拦下萧霁宁说:殿下不可。
萧霁宁立刻抬头看向京渊,反问他道:为何不可?
京渊面色不变,平静道:殿下既然知道此事重大,那如果七皇子问起,这消息殿下是从何处得之,殿下该如何作答?
我萧霁宁张了张唇,却暂时回答不出。
因为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毕竟他和谭清萱阮佳人三人的关系复杂,不能让旁人知道,不过这也没彻底难住萧霁宁,他思考不过须臾,便亮起眸光对京渊道:我和七皇兄说,这消息是你告诉我的,不就行了吗?
这回怔住的人便是京渊了,以前萧霁宁可是不敢说谎的乖孩子,现在往他身上甩锅都做的如此熟练了,京渊自微怔中回过神来后,便失笑道:殿下真是看得起微臣。
不是萧霁宁看得起京渊,若放在以前,这样的话萧霁宁也不敢说,因为按照他原先纯良无知的人设,他是不该知道京渊有这样的本事的,所以一旦说出,他便会暴露。可自从他们两人在太子死后最开始那次挑破所有伪装的谈话结束后,他就已经暴露了,萧霁宁还觉得他和京渊之间有了些变化。
那种变化难以言述,但却是存在的。
而他在京渊面前也不用再费尽心思装得无知胆怯,甚至有时还能和京渊抬杠几句,萧霁宁觉得轻松多了。
于是萧霁宁也不想费力再和京渊虚与委蛇些什么,懒声地夸他道:嗯,当然看得起,京将军你厉害嘛。
京渊望着萧霁宁和他说话时的敷衍慵懒劲,挑眉道:微臣到底有多厉害,殿下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有什么我不知道吗?萧霁宁忙于让车夫别听京渊的吩咐,调头入宫,就胡乱说道,京将军,我相信你的。
承蒙殿下信任,微臣真是三生有幸啊。京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正了神色,对马夫说,送王爷回顺王府。
这辆马车是京渊的,车夫自然也是听京渊的话,径直朝顺王府而去。
萧霁宁见状便蹙起眉朝京渊望去,而京渊也低头静静地望着他,淡声道:殿下,这事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萧霁宁不解,忧急道,给父皇下毒的人一定是二皇兄啊,我得提醒下七皇兄。
以前太子还在时,二皇子觊觎东宫之心宫内便人人皆知,如今太子没了,萧帝却迟迟不肯新立太子,这最急的人是谁?
还不就是二皇子。
其他登上帝位最有希望的皇子,比如他,比如七皇子,但他根本就不可能给萧帝下毒;七皇子也不必,毕竟萧帝一开始就是想立七皇子做太子才竖了他这个靶子的。
当然,萧霁宁敢如此断言就是二皇子所为,还是因为《京渊录》原著里,那个在萧帝死后最先登上皇位的人就是二皇子。
但是京渊听完萧霁宁的话后,却是嗤笑一声,眼里眸光晦暗,摇头道:殿下你放心,皇上曾偏爱珍妃,有她庇护,七皇子定会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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